江龍、江若白離開後的一個時辰。


    顧青和趙言生坐在石桌前。


    石桌上是橫縱十九條的圍棋盤,兩人各執一子,下得如在戰場上廝殺一般。


    “言生輸了。”趙言生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子縱橫,無奈地放下手中緊攥著的白子。


    他淨輸顧青十二目。


    “言生還是需要勤加練習。”顧青笑道,“以你的天賦,很快就能超越顧某。”


    他將棋盤上的黑白子分好,放在兩個棋罐裏。


    “顧先生總是喜歡開玩笑,言生這輩子在圍棋一道恐怕都很難超越顧先生。”趙言生無奈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顧青大笑幾聲,收好了棋盤和棋罐。


    他起身,將棋盤和棋罐放進房子裏,隨後出來對趙言生說道:“言生,隨顧某出去走走可好?”


    趙言生立馬站起來,恭敬地朝著顧青拱手道:“固所願,不敢請耳。”


    兩人一同離開府邸,順著安陽縣城內的大道一路漫步過去,直到走到城門口。


    熙熙攘攘的人群,從斑駁古老的城門口進進出出,說著安陽縣四周的方言,匯聚在此處。


    遠處駛來一組運送著貨物的富商車隊,領頭人是麵有刀疤的魁梧壯漢,手握著一把半米長的馬鞭。


    手腕發力,馬鞭狠狠地打在地麵上,發出刺耳的爆炸聲。


    他粗獷的嗓門罵罵咧咧的喊道:“都給老子睜大眼睛,這後麵的貨物可是城南典當鋪李老板的,誰要是不小心碰到了,老子手裏的鞭子,可是不長眼的!”


    狹窄的城門口,無數人喧嘩著作鳥獸狀散開,讓出了一條車道。


    待得這組運送貨物的富商車隊出了安陽縣城門口,城門才又聚滿了人。


    城門口連著一條青石板路,周圍兩側是長年累月擺攤形成的小市場。


    大多數都是賣飯食的。


    “大郎燒餅!好吃的大郎燒餅!隻要三文錢,就可以拿一塊香噴噴的大郎燒餅迴家!”


    “甜豆腐腦和鹹豆腐腦,當然是甜豆腐腦才是王道!我們這有甜豆腐腦,喜歡甜豆腦的都來我們這!”


    “放你的狗屁!鹹豆腐腦才是王道!甜豆腐腦就是異端!正經人誰吃甜豆腐腦啊?”


    “滾啊!鹹豆腐腦,狗都不吃!”


    說話的賣甜豆腐腦的鋪主,調製了一碗鹹豆腐腦放在路邊,狗路過,都搖著頭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看著這一幕的百姓轟然大笑。


    “他不會做鹹豆腐腦!他亂做的!”高喊鹹豆腐腦最好吃的食客被氣得麵紅耳赤。


    顧青微笑著越過了眾人,他很喜歡這種氛圍,能讓人感覺很輕鬆。


    於是開口跟賣甜豆腐腦的鋪主說道:“老板,給我來一碗辣豆腐腦。”


    “???”鋪主一臉懵逼,“客官,您剛才說的是……辣豆腐腦?”


    “對,給我來一碗辣豆腐腦,不辣不給錢。”顧青笑著坐在了一張木椅上,高聲說道。


    鋪主無語,趕緊擺手:“辣豆腐腦,我做不來,我隻會做甜豆腐腦。”


    趙言生也會心一笑地坐在了顧青的對麵,對著鋪主高喊道:“老板,那我要一碗酸豆腐腦。”


    “???”鋪主更懵逼了,“啥?啥酸豆腐腦,不做不做!你們兩個的生意我不做了!什麽辣豆腐腦、酸豆腐腦的,簡直比鹹豆腐腦還要異端!這種豆腐腦,根本就沒人吃嘛!”


    “趕緊走趕緊走,別打擾我做生意。”


    鋪主說著,作勢要把兩人轟走。


    顧青這才忍住調笑鋪主的想法,笑著說道:“好好好,我們不吃酸豆腐腦、辣豆腐腦了,給我們每人來一碗甜豆腐腦吧,不過……不甜不給錢哦。”


    鋪主一聽,剛才什麽不做生意的話直接拋到腦後,連忙拍胸脯保證道:“甜豆腐腦才是王道,我這裏的甜豆腐腦,人人吃了都說甜!”


    “嘁!”


    周圍看戲的百姓們一同發出鄙視的聲音。


    “你們懂什麽!看著就好了!”鋪主指著看戲的百姓們罵道。


    他隨後迴到自己的鋪子裏,搗鼓了兩碗甜豆腐腦放在顧青和趙言生的麵前。


    “客觀請用,不甜不要錢!”


    “好!不甜不要錢!”顧青附和著鋪主,端起甜豆腐腦喝了一口,隨即點頭道:“嗯,甜!夠甜!”


    趙言生也立馬喝了一口,附和道:“確實很甜。”


    兩人喝完後,趙言生從袖袋裏掏出十文錢放在桌子上。


    正當趙言生整理袖袋裏的錢財的時候,顧青看著大道遠處的一間小亭子,他輕拍桌子說道:“言生,那邊那亭子裏坐著的是不是江若白呀?”


    趙言生聞言,收起袖袋,轉頭看去。


    “有點像,顧先生想過去看看嗎?”他問道。


    “去看看吧,雖然好心辦了壞事,但她也算是一片好意。”顧青笑笑。


    在剛才兩人漫步的時候,趙言生就把江若白為什麽找來她三爺爺的事情給顧青說了一遍。


    “好的顧先生。”


    說著,趙言生起身對鋪主喊道:“老板,錢放在桌子上了,記得收。”


    “好嘞客官!”鋪主放下手中的事立刻過來,收走了桌子上的十文錢。


    兩人離開甜豆腐腦鋪,散步到了小亭子前。


    果不其然,坐在小亭子裏的是滿臉沾滿了打濕的塵埃的江若白。


    她輕聲抽泣,沒有發現顧青和趙言生站在小亭子前。


    “她是怎麽迴事?”顧青小聲的問趙言生。


    趙言生立刻小聲迴道:“顧先生,言生不明白,但前些日子言生聽說江家暗地裏的一些齷齪事情,似乎是他們一脈分支想要奪迴重迴江家。江若白是江家嫡係一脈,若是江家的嫡係出了事情,她必定有家不能迴,而且現在江家唯二的三品武師被她拉了過來,江家嫡係很有可能已經和他們的分支一脈交上了手。”


    顧青沉默。


    他思慮一會,最終坐在了江若白的身旁。


    “若白,是出了什麽事情嗎?”顧青輕聲問道。


    江若白抽泣著,抬頭看向說話的人。


    見是顧青,立刻強行忍住心中的難受,擺出一副大家千金的姿態。


    “是……是……是顧先生呀,給……給顧先生看笑話了。”江若白邊抽泣,邊說道。


    “若白,有什麽事情大可說出來讓大家一同參謀,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要是不說出來,就沒人知道你為什麽抽泣。”顧青也沒安慰過女孩子,隻能絞盡腦汁,才說出了這些話。


    江若白止住抽泣,用含著眼淚的眼睛看著顧青,輕聲問道:“顧先生,若白……若白能相信你嗎?”


    “你完全可以信任布……顧某。”顧青差點就把布隆兩個字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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