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一種結果,就是暗中做壞事的人和妖族有勾結。


    這事情處置不好,會影響人和妖兩族之間的和平。


    陳彥鵬說:“這件事先秘密調查,當務之急是把中咒的人先穩住。潘奕陽和慧可的生魂找到了嗎?”


    陶東陽:“剛才發來消息,已經找到了,正在迴來的路上。”


    被兩個假道士偷襲,潘奕陽和慧可當即就昏了過去,生魂也消失在體內。


    唯有神宵派小弟子方景還好好的,現在正被他師父檢查身體,周邊還圍著清遠禪師等人。


    經過幾人初步確定,方景身體健康,除了剛剛受了點驚嚇,什麽事都沒有。


    “方景,再把之前的事和我細說一遍。”


    “是,師父。”


    方景在眾人的注視下,又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當時假道士忽然襲擊我,在我胸口拍了一下,隨後他轉身攻擊距離我不遠的潘道長,可惜潘道長的身體還沒恢複,根本沒來得及躲過去,直接被他得手了。”


    “你被襲擊之後,身體有什麽反應?”三人之中,隻有他什麽事都沒有,也許這就是突破點。


    方景迴憶那時的場景:“就感覺……身體忽然熱了一下……”


    陳彥鵬和清遠禪師對視,又對方景的師父說:“應該是這孩子身上有什麽法寶替他阻擋了咒術的力量。”


    “看來隻能寄希望鎮靈印了。”


    “其實……也不用,我記下了符咒。”


    室內陡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朝說話的人看去。張至靈忽然想到,當時確實是虞秋這邊先有了動靜。


    陳彥鵬聽弟子提起過虞秋,現在一口叫出虞秋給自己起的道號,十分客氣地說:“這樣真是太好了,有了符咒,查起來也快些。還要辛苦飛升道長把符咒畫出來,旁邊就是靜室,我馬上讓人準備香案,朱砂……”


    “不用這麽麻煩,就在這吧。”虞秋說。


    “在這?”陳彥鵬嚴肅的臉上少見地出現了茫然。


    很快,眾人就見到虞秋從隨身的背包裏掏出一張空白的黃紙,就著身邊的茶幾,把黃紙擺了上去,然後她又從包裏拿出一支黑色的筆,按了一下卡住筆尖,刷刷刷在上麵畫起來,大約兩秒後,虞秋停筆,拿起符紙:“喏,就是這個。”


    然而周圍很安靜。


    虞秋抬眼看了看四周,才發現他們一臉呆滯,屬老一輩最嚴重。


    唯有親眼見過虞秋畫符的張至靈和陳生無端地生出一種優越感,嗬,你們還沒見到她怎麽在夜市畫符呢……


    嚴仲華的師父盯著虞秋手上的筆說:“這應該是特意祭煉過的吧,可以聚集更多的靈氣,讓人專注精神,摒棄外界的雜念,以便迅速成符。”


    其他人聽正一派最會畫符的人都這麽說,恍然大悟,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筆!


    唯有穆君岩盯著虞秋手上的筆出神,覺得無比熟悉,辦公室統一發放的好像就是這種。


    果然,虞秋說:“這不是,這是我買的,批發價一塊五,摔了也不斷油,特別好用!你們要嗎?我可以介紹店鋪給你們!”


    眾人:“……………”


    第25章 像不像


    嚴仲華顫著手摸出自己兜裏的符, 符紙上的墨跡是如此熟悉,那纖細、流暢的線條,現在正啪啪啪地打著他的臉。


    “飛升道長,你們門派都這麽……這麽畫符嗎?”嚴仲華抖著嗓子問出了大家都關心的問題。


    虞秋:“啊……算是吧……”其實隻有初學者才拿筆, 否則真遇到急事, 找桌子拿筆的功夫屍體都該涼了。


    但虞秋發現嚴仲華和他師父現在有些脆弱, 她好心地沒再提。


    師徒兩個一起恍恍惚惚, 好在其他人很快從打擊中迴過神,並暗自慶幸自己門派不是主修符籙, 否則忽然冒出這麽一位,真夠讓人吐血的。


    陳彥鵬重整情緒,又變成那個不苟言笑的上清觀觀主, 他把符紙傳給眾人看:“各位,這是飛升道長畫出的符籙,請大家齊心協力,一起找出破咒的辦法。”


    雖然各門派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但符籙對他們來說是基本的修行,還都是能看懂得,這張符籙很複雜, 而且相當陌生。


    傳到嚴仲華師徒這邊,兩人強打起精神,盯著手上的符, 因為虞秋隻是照著記憶臨摹,並沒有賦予太多的靈氣,這帳符籙上的氣息不是那麽恐怖。


    嚴仲華的眉頭漸漸地蹙起來, 緩緩地和他師父對視。卻發現他師父麵沉如水,臉色很難看。


    嚴仲華張了張嘴, 他師父擺手說:“說吧,也沒什麽可瞞著的。”


    兩人奇怪的態度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清遠禪師問:“可是有什麽為難的地方?”


    嚴仲華看了師父一眼,代替他說道:“不為難,隻是覺得這張符籙和我們正一派曾經丟過一本古籍上記載的符籙很像。當年我師叔邱成抒因不滿師祖將觀主的位置傳給我師父,憤怒離開正一派,他臨走前帶走了我們門派的一本古籍,我和我師父都懷疑這張符籙出自那本古籍。”


    嚴仲華的師父感慨:“我師弟在符籙上的天賦無人能及。”


    “天賦再高,心思不正,隻會成為更大的麻煩。”


    各派都還在唏噓同情正一派的時候,卻沒想到虞秋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虞秋也不在意,望向了正一派師徒:“你們那本古籍不是講怎麽害人吧?”


    嚴仲華立刻否認:“當然不是,隻是裏麵的符籙更精深,更晦澀難懂,但都是好的,否則也不會被先輩放入藏書閣。”


    虞秋:“那這張符就是被改過的了,裏麵沒好的東西。”她把剛才畫的符紙又拿迴自己手裏,指尖順著上麵的線條描繪,那上麵的靈氣因為她的動作被勾了出來。


    正一派師徒忽然屏住唿吸,一聲不吭地盯著虞秋的動作。其他人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下意識地安靜下來。


    虞秋拿起桌上的簽字筆,開始畫符,這次她畫得很慢,像是在認真思索什麽。雖然也是一筆完成,但卻少了之前那種流暢感。


    等整張符畫完,虞秋輕輕唿出一口氣:“行了。”


    張至靈離她比較近,湊上前來看兩張符,有些相似,但又截然不同:“這是什麽?”


    虞秋說得輕飄飄:“解咒符啊!”


    虞秋這話說完,張至靈就被身後湧上的人推了出去,對麵就是一直安靜的穆君岩,張至靈本以為自己的好朋友會給自己一個熱情的擁抱,沒想到他腳往旁邊一挪,讓出了他身後冰冷堅硬的牆麵。


    關鍵時刻,張至靈把手擋在前麵,護住了自己的臉,但還沒等他站穩,身後又投來一個炮彈,直接撞在他後背上。張至靈再次和牆麵親密接觸。


    “誰啊!”


    身後神霄派小弟子方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


    “讓開,你要把我砸死了!”


    方景勉強地轉過身,給張至靈留出一個小地方,張至靈扭過頭往後一看,謔,所有人都擠過來了,盯著中間桌上的那張符瞧,其中正一派師徒戰鬥力最彪悍,兩人穩穩占據最佳的位置,道冠歪了也沒在意。


    方景是被自己師父“辣手”推出來的,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大家都這麽激動幹什麽?”


    張至靈閑來無事也喜歡畫畫符,當然知道畫符的不易之處,他咂舌:“你知道飛升道長剛才幹了什麽,隨手創造一張新的符籙!這水平,還不夠讓人激動?不夠讓人吃驚?我們現在用的符籙都是前人創造的,具體的來源已經不可考究,至少這些年,我從沒聽說有哪位直接畫了一張新符籙,最近百年的記載裏,也沒有這樣的人物!她能畫出第一張,也能畫出第二張!你想想你和這樣的人物處於同一時代……”


    方景一臉憧憬:“是啊,當我老了,可以和徒子徒孫們吹!”


    張至靈:“…………”孩子,你能有點追求嗎?


    方景尋找自己幾十年後可以和徒子徒孫們吹牛逼的話題人物,這才發現這位不知道什麽時候閃開包圍圈,但顯然對方退得很從容,因為她裙子沒亂,頭發也是整整齊齊,正笑著從果盤裏拿起一個獼猴桃朝旁邊遞了過去。


    她身邊站著的是侯空。


    方景感慨:“飛升道長多麽平易近人啊,友愛妖族。”


    這邊,侯空收到虞秋的獼猴桃也是受寵若驚,伸出雙手捧過獼猴桃,眨著大眼睛剛要說兩句感謝的話,就聽虞秋說:“幫我把毛刮刮,太紮手了。”


    侯空:“………”


    他伸出手,熟練地把獼猴桃外邊上的毛蹭幹淨,又把獼猴桃還給虞秋。


    虞秋笑著接過來,開始細心地剝皮。


    目睹這一切的方景:“妖族也對飛升道長發自內心的敬愛,互相謙讓一個獼猴桃,可以記為一段佳話。”


    把虞秋那邊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的穆君岩:“…………”


    他不著痕跡地離方景遠了一些。


    ……


    虞秋這次畫符,她心裏清楚,是投機取巧,不過是拿那張害人的符籙稍作改動,隻能解決那些被符籙影響的人,如果是另一種丟魂方式,她畫出的這道符籙就沒有用了。


    究竟比不上真正的鎮魂符。


    但對現在的空門來說,這張符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虞秋把畫符時需要注意的細節和正一派師徒說了之後,自己就去躲懶了,剩下的交給了他們。


    後來,張至靈也被抓去當了壯丁。


    道、佛兩家的交流會雖然因為這件事耽誤了些時間,但還是在下午的時候正式開始了,去除了上午那點不愉快,第一天也算順利進行。


    快到晚上的時候,九十歲的毛雲韜趕來了,老頭子聽說徒孫潘奕陽出事了,根本坐不住,這麽大的歲數硬是坐著飛機到了h市。


    虞秋剛吃完了上清觀的齋飯,拿了一盤糕點坐在前院的椅子上,趁著夜色給在她耳邊念叨了一天的守護者,自己從兜裏抓了一把瓜子,哢嚓哢嚓嗑得起勁。


    上清觀的陳觀主從石路那邊走過來,他身邊還跟著一位滿頭花白的老道,這老道兩頰凹陷,顴骨突出,被陶東陽和另一個道士攙扶著。


    陳彥鵬跟在他身邊,無奈說:“潘奕陽真的沒事了,您不用這麽急著往前走。”


    毛雲韜擺手:“陳觀主,你別安慰我這個老頭子了,我聽說了,正一派的道長都沒辦法解咒!”


    陳彥鵬連忙說:“那是之前。毛道長,你消息落後了,我們已經研究出破解的符籙了。”


    “哦?”毛雲韜忽然停了下來:“是誰研究出來的,可真了不起。”


    “是浮玉門的飛升道長,年輕有為,很有天賦。”陳彥鵬不吝讚美之詞。


    毛雲韜臉上那稀疏的眉毛卻皺了起來:“浮玉門,飛升?我怎麽都沒聽說過。”


    陶東陽從旁解釋:“他們是隱世門派,很少與外界接觸。”


    毛雲韜嗬嗬地笑了:“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位小友在哪裏,救了奕陽,我要當麵謝謝他。”


    陳彥鵬指著正在院子裏嗑瓜子的虞秋:“她在那裏。”


    毛雲韜抬眼朝虞秋看過來,正巧虞秋也在看他們這邊,兩人視線相對,毛雲韜笑著朝她點點頭。


    虞秋配合地揮了揮手,然後繼續嗑瓜子了。


    毛雲韜笑著說:“這位小道友很有個性啊。”


    陳彥鵬對虞秋卻有很高的評價:“能在青史留名的都是有個性的人。”


    陶東陽吃驚地看了一眼陳彥鵬,這是他第一次聽師父這麽評價一個人。


    毛雲韜也很詫異,但也隻是一瞬,又笑著說:“有個性好,我們這些老家夥不行了,未來要靠他們這些年輕的人。妖族那些家夥可和我們不同,沒有了製約,他們行事隻會越來越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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