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後,高超已經成功升任大隊長,他在任職期間仗義疏財,主動幫忙家庭有困難的士兵和低級軍官,在軍團中頗有威名。


    他邀請軍團的幾位元老級大隊長前往馬克西姆斯的舊宅,他們都是在軍團的馬克西姆時代被提拔起來的,對昔日的軍團生活有莫大的感情。


    五人站在馬克西姆舊宅的圓拱形房頂上,居高臨下欣賞西班牙美麗的風光景色,高超不禁感慨道:“沒想到物是人非,當初將軍無意權力,最大的願望就是迴到這片土地終老,但就這樣的願望也難以實現,最終落得那樣的悲劇。”


    眾人聽完紛紛感慨落淚,也各自抒發自己的感慨和不滿。


    “羅馬帝國常備三十個軍團,我們西班牙軍團常年位居前三甲,但如今短短一年時間,西班牙軍團便劣跡斑斑,戰鬥力減弱,被當地父老鄉親所詬病,也被同行所不齒。”


    “馬克西姆將軍一走,我們就像沒娘的孩子一樣,尊嚴和意誌全部被拋掉了。”


    高超對幾人說道:“我以為馬克西姆將軍會成為我們西班牙人在羅馬高層中輝煌的開始,誰知道那竟然是巔峰。所以我買下了此地,常常前來憑吊。”


    一個人突然產生了好奇心:“高達姆斯,你既然已經買下了此地,為什麽還要居住在軍營附近的普通宅院裏,為什麽不把這座建築重新修繕一下住進去。”


    “我買下它的目的,本來就是要將它當做一座紀念館和一座豐碑,也許馬克西姆將軍現在不夠這樣的榮耀,但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把他的所有偉大都發掘出來。”


    幾個大隊長聽完都非常感動,他們認為西班牙軍團假如有人與馬克西姆斯相似的話,這個人就隻能是高超,假如有人能夠繼承將軍的遺誌的話,這個人也隻能是高超,甚至有些地方還有些超越。他們在馬克西姆斯之後,還從未見過如此作戰勇猛,身先士卒,從嚴治軍,以身做則的人,如果說前三個優點很多人能夠做到的話,但最後一個以身作則幾乎是絕世獨立了。


    一般人對手下人都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隻有高超是用同樣嚴格的要求來要求自己和士兵。


    有人突發奇想地問道:“如果將軍沒有被禦林軍殺掉,你們認為他現在可能在哪裏?會不會藏在另外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高超則無奈地說道:“不管將軍在這個世界的哪個地方,他都迴不到過去的歲月,就像是滔滔大河永遠不會倒流一樣。”


    “你說得非常正確。”另一位大隊長說道:“我們不能再指望將軍能夠迴歸,但我們也必須改變現狀。昆塔斯的弟弟瑞思拜不斷地盤剝壓榨士兵們,使得不少人逃脫離開了軍隊,一個滿編七千餘人的軍團,現在跑得隻剩下六千人。他卻依然以七千人的數量上報軍餉,僅他吃空餉每年所賺的收入,就有兩萬第納爾。我們也曾在軍中服役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貪婪無恥之輩。”


    高超暗暗想道,瑞思拜幹得不錯,士兵們已經對他們兄弟厭惡至極,希望他能夠再接再厲,繼續敗好感。


    瑞思拜這人在貪財禍害方麵也絲毫沒有創造力,玩的都是別人玩剩下的,要想讓他真正墮入深淵,還差著許多火候。高超決定找個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加快他作死的進程。


    他通過踩點跟蹤等方式發現,瑞思拜與地下角鬥場的押注老板黑羅關係關係匪淺,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裏,他私下裏見到了這位黑羅老板。


    這個黑羅老板肌肉虯結,聽說年輕的時候是位角鬥士,因為戰鬥得好被皇帝恢複了自由。現在以自由人的身份依然混跡在地下角鬥場,專幹評估押注之類的活計。因為瑞思拜整天往地下角鬥場鑽,與這位黑羅老板建立了狐朋狗友一般的友誼。


    角鬥這一行業活動是唯一不會出現打假賽的職業賽,因為輸掉的人經常會輸掉性命,基本上沒有人為了掙一筆錢而賠上自己的性命。


    “瑞思拜先生是我的朋友,作為一個朋友,我不能幫你幹與他不利的事情。”


    “誰說這件事情能與他不利呢?“高超反問他道:“我聽說副軍團長在你這裏已經欠下了三十萬第納爾,我很難想象債主和欠債人之間還有真友誼,也許你能給他想個辦法迅速獲取錢財,這樣他欠你的錢也能快速歸還,你們之間也許真的會有友誼。”


    “我能有什麽辦法讓他迅速賺錢?如果我有辦法自己怎麽不用?”


    高超湊近黑羅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個辦法隻有他這種有權力的人才能用……”


    ……


    副軍團長瑞思拜站在圍欄的上麵,下麵是一個天坑形狀的角鬥場,其實就是用工具挖出一個深坑,再用夯石將濕土將地麵夯實,周邊用石膏塗抹堅固。所有參加角鬥的人都要站在木桶中,通過人工絞車拉至坑底,獲勝者才有資格從裏麵出來。


    兩個角鬥士茫然無措地站在坑底,抬頭看著這些把他們的生命和鮮血當樂子的人們,舉辦方把武器扔下來,他們便撿起來互相砍殺,流下來的血液通過池底的排水渠流出去。


    兩個人的戰鬥場景越發血腥,越能引起瑞思拜這種人的瘋狂鼓掌,能激發他們的腎上腺素。高超敢說這種人別看現在看到血就興奮,但真正把他扔到殺戮無情的戰場上,絕對會嚇得屁滾尿流。


    瑞思拜瘋狂地喊叫了半天,但他押哪個角鬥士,哪個角鬥士很快就被人殺死,所以他賠了一大筆錢。


    瑞思拜咒罵著走到了押注老板黑羅的房間,不停地咒罵道:“這些奴隸主是不是在打假賽!怎麽我場場都輸?”


    “應該不會的,所有參加角鬥輸了的人都死在了現場,角鬥士訓練師再有錢,也不能這麽打假賽。”


    “你懂什麽!這些人為了錢財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


    黑羅低聲對瑞思拜說道:“將軍知道你為什麽一直會輸嗎?因為錢都被這些養著角鬥士的奴隸主賺走了。他對自己的人心知肚明,知道他的弱點和強項。你要是也想把把賭贏,至少需要你自己也養一批角鬥士。”


    瑞思拜聽了表示讚成,但自己哪有錢買角鬥士?更沒有場地和錢財對他們進行訓練。


    “你得好好想想,你是一個擁有數千手下的人,找角鬥士對你來說還是問題嗎?”


    瑞思拜不是個蠢人,他很快就明白了黑羅的話,眼前有兩個辦法,都非常的危險。第一個辦法是將犯錯乃至犯罪的士兵通過誣陷和審問,剝奪他們的自由變成角鬥士。但他就算是再蠢,也不敢用這種辦法,一旦激起軍團士兵嘩變,他們會把他用羅馬短劍剁成肉醬。


    再一個辦法就是借捕盜為名,派一支軍隊北上襲擊森林裏的高盧人部落,抓住女人可以賣為妓女,抓住男人可以訓練成角鬥士。但這也極其風險。軍團長官不經過行高官官或者羅馬元老院、凱撒的允許,不得私自調集軍隊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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