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斯特林博士的記憶升級中心來了幾位神秘的訪客,由華萊士的秘書露芙親自引見,其中一位川藏老先生頭戴隔離罩,身穿防輻射服,看上去比她還要孱弱。


    “斯特林博士,這位是華萊士尊貴的合作夥伴川藏先生,他今天特地來拜訪你,是要為一個特殊的女孩設計一段記憶。”


    斯特林懷中抱著虛擬造影機,靦腆地走到隔離玻璃麵前笑著說道:“有人來訪問我很高興,但可惜我無法親自接待,請允許我在玻璃牆後麵為你們服務。”


    “斯特林小姐,你太客氣了。”川藏先生的手下搬了把椅子,讓他坐在玻璃前與斯特林談話。


    “川藏先生,你想為你的孩子設計什麽樣的記憶。”


    川藏靠在椅子上抬頭暢想,口中緩緩地訴說。一個生活在尼布爾海姆村的堅強少女,與青梅竹馬的克勞德一起長大,被大火燒掉的村子,加入“雪崩”組織以對抗神羅公司,在米德加七號街經營酒吧……


    “對不起,川藏先生。”斯特林打斷他對於故事的構想:“我們不能給她創造異域世界觀的記憶,這會讓她的認知出現偏離,認為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或許還會出現精神分裂和崩潰。”


    “但是,正是這樣的故事和磨難,才造成了她這樣堅強勇敢溫柔知性的性格。”


    斯特林笑了:“恕我直言,這是最低級的故事記憶,甚至不能支撐她對個人對世界的認知,也無法決定她的性格。如果你想要讓你的女兒具有你所想要的性格和氣質,倒不如給她一段最簡單的童年迴憶,這樣她就是一張白紙,你畫上去是什麽她就是什麽,美好的氣質和性格都是後天養成的。”


    川藏信服地點點頭:“童年可以簡單,但絕對不能貧瘠。”他從身後的人手中取來一個金屬圓片,放在了斯特林讀取記憶的機械蓋上,說道:“這裏麵有菱桑會社的工商管理課程,人類基礎科技課程,上流社會交往禮儀課程,人工智能設計課程,還有格鬥術的技擊教學,我希望這些都能成為她的記憶。”


    斯特林博士聳了聳肩,沒有忍著翻白眼,這是簡單的記憶嗎?這是痛苦的迴憶,是被學習所支配的噩夢。


    川藏拄著拐杖轉身往門外走去,露芙走到玻璃牆前敲擊著警告斯特林博士:“你要慎重對待這件事,華萊士對川藏先生很看重,他製造的這個女孩也極為昂貴,一旦失敗就是巨大的損失。”


    斯特林翹起嘴角眨了眨眼:“給我一個星期,我會讓這些東西變成她的財富。”


    ……


    一個星期之後,華萊士公司最昂貴的作品即將出世,為了迎接即將到來人世的蒂法,川藏命人準備了她的常用衣衫,黑襯邊的白色露臍t恤,連著背帶的黑色皮裙,黑色長筒襪。


    在一個無菌玻璃消毒室裏,蒂法躺在科學醫療休眠艙內,正在接受最後的記憶灌輸。


    川藏先生站在外麵心情忐忑,就像在產房外等待新生命降生的父親那樣焦躁,其他手下都護在他左右,生怕老頭子出現什麽意外。


    華萊士的助理露芙雙手抱胸冷漠地靠著牆,心想這迎接新生命的現場真隆重啊,自己出世的那天什麽都沒有,隻有父親華萊士給披了一塊床單。


    “記憶植入完畢。”


    休眠艙的玻璃艙蓋吱呀一聲打開,一雙白皙的手臂托著艙壁邊緣坐起來,接著是黑色及腰的長發,天使般俏麗的臉龐,發絲一縷垂在她微翹的紅唇上。她睜大雙眼,深色偏紅的眸子帶著探索欲打量眼前的世界。


    她從休眠艙內跨出來,玻璃室內的空氣偏冷,使得她打了一個噴嚏,雙手抱住了手臂蹲在地上,抬頭看見了放在旁邊凳子上的衣服。


    她提起白色黑邊t恤開始往身上套,然後是黑色皮短裙和肩上的背帶,最後把腿搭在凳子上,把黑色的絲襪沿著小腿卷了上去,動作優雅而生疏。


    穿好衣服後她坐在凳子上手撐著下巴沉思,玻璃門緩緩向兩邊打開,一個蒼老的聲音正在唿喚她:“蒂法,蒂法!”


    她走出玻璃室,看到了一個頭戴玻璃罩和穿著厚厚防輻射服的老人,眼睛中帶著癡迷和驚喜的神情。


    她腦海中想起了老人的樣子,輕啟香唇開口:“父親。”


    這一聲溫柔的稱唿直擊川藏老人的心髒,使得他心口劇烈跳動,咯兒一聲直接休克昏了過去。


    “社長!社長!”幾個隨從慌忙將老人扶起來,送他前往華萊士的私人醫療站。


    兩天之後,華萊士公司總部大廈外,露芙帶領公司員工親自給客戶送行。這一單生意總共的花費遠超三十一億預算,前後共耗費三十五億,這使得那位蒂法女郎比任何複製人都完美。


    菱桑會社的社長川藏顫顫巍巍地走向他的黃金火車飛船,隻是他沒有柱金屬杖,身邊攙扶的人也變成了蒂法。


    “我要帶你見見家人,你的姐姐川藏葉,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他們來到黃金火車上,川藏指引著她往自己的房間內走去。駕駛艙內菱桑會社的安保團隊開始操縱飛船升空。


    這些人習以為常地點擊虛擬屏幕,開始無聊打嘴炮:“大洛杉磯的日子真他娘的枯燥,城裏的女人又醜得一匹,遠沒有亞洲區扶桑市的小姐標致。”


    “跟著老板進去的蒂法小姐是絕色,你要不去試試?”


    “你在奚落我?她是老板的寵兒,也是菱桑會社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哈,你得學會做夢,得到蒂法的芳心,就能得到菱桑會社百分之三十財產的繼承權,你就將站在人類財富的金字塔頂端。”


    “與其做白日夢,倒不如去欺負一下垃圾場的黑幫,看到他們痛苦我也能得到精神上的愉悅。起飛!沿著預定軌道前往扶桑市!”


    黃金火車飛船的機臂下噴出淡藍色的火焰,聚變反推發動機將它輕鬆垂直提升到空中,兩個機臂向後轉向,推動著飛船往遠方飛去。


    “六分鍾後將離開大洛杉磯地區。”


    飛船途徑了滿地瘡痍的聖地亞哥垃圾場,船員們用漠視的神情看著下方忙忙碌碌的拾荒幫,如同在看滿地螻蟻。


    嗖!嗖!嗖!地麵的建築物上投射出一道道魚叉和電磁機炮的曳光彈道。


    “一幫不知死活的臭蟲,還敢來挑釁。”安保隊長輕蔑地翹起了嘴角。


    “他們還沒有嚐夠製導火箭炮洗地的滋味,來個火燒臭蟲,讓他們慘叫吧。”


    飛船下所有吊艙打開,速射加特林電磁炮火力全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掃射來自四麵八方的魚叉槍。


    地麵上突然噴射出三輛飛速行進的摩托!還有兩輛風馳電掣的報廢飛行轎車!它們分別從五六個方向朝著黃金火車飛船撞來。


    安保隊長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慌忙對飛船成員喊道:“快!脫離軌道,加速升空!”


    “快點!火箭攔截!”


    “我已經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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