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帶著許幻山去某個高檔酒店和王太太見麵,王太太不愛這些客套,直接說起正事:“我記得顧佳說你們家是放炮的,是吧?”


    許幻山聽了有些不爽,王太太想到自己等下要去打麻將,連忙“呸呸呸,這詞不吉利,不吉利!”


    而顧佳在一旁笑笑道:“我們家是放煙花的,我先生是做煙花設計的。”


    王太太很直白的問道:“那放一場拿得出手的值多少錢呀?”


    許幻山忍不住心中的氣憤,直接反問道:“王太太,我不知道您指的這個拿得出手是什麽概念?”


    顧佳看出許幻山的小孩子脾氣上來了,連忙插嘴道:“就是一般的活動呢,大概在三五十萬到一百萬不等。大型活動就得看具體的了。”


    王太太聽了,直接指著入園登記表的一處說道:“那咱們就這樣,這是入園的登記表,這一項,家長能為幼兒園提供什麽,你們就寫一年一場煙花秀。”


    顧佳問:“這個要寫這麽直接嗎?”


    王太太才不理這些,直接道:“到處禁放,放不放都是後話了,這是你們的姿態啊,也是你們的實力。說白了,什麽麵試啊,抵不過這行字的內容。”


    顧佳一點就明白,立馬笑這感謝道:“謝謝啊,王太太。”


    王太太著急去打麻將,直接就要走:“行,走了!”


    顧佳連忙站起身客氣道:“我們還說要請您吃頓便飯呢。”


    王太太笑道:“下迴吧,走了啊,許先生。拜拜。”許幻山板著個臉,麵無表情。


    等王太太走後,許幻山搖頭失笑:“莫奈要是知道自己的畫掛在這種主家的牆上,他能氣活過來!”又歎了一口氣拿起入園登記表道:“唉,兒子這一口可貴了。”


    顧佳安慰道:“人家說了,寫上去就是個意思。”


    許幻山嘖嘖兩聲,不屑道:“早知道這種幼兒園是這路子,不去也罷!”


    顧佳有些不滿道:“都一樣!現在好一點的教育資源都是拚家長。”


    許幻山有些生氣道:“這哪是拚家長,這是拚家底嘛!”


    顧佳也不高興了:“怎麽,你後悔了?當初咱們約法三章,你要是後悔,隨時可以分開。”


    許幻山連忙道:“顧佳,別。我錯了!許子言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這幾年下來,我把他當作親生的一樣。我知道是我身體沒用,隻能這麽和你搭夥,我對你和子言可是任勞任怨,心甘情願的。”


    顧佳這才放過許幻山,從結婚到現在,顧佳就沒讓許幻山碰過她一根手指頭,因為許幻山沒出息,給他機會,他也不中用,所以兩人在外看似夫妻,其實就是合租室友一般的關係。


    許幻山也需要許子言這個兒子撐門麵,繼承香火。對顧佳一直禮貌保持距離,當初結婚前,兩人就約法三章,許幻山也樂得與顧佳分床睡,畢竟自己不中用,不碰顧佳對他來說是種解脫和心安。


    許幻山很怕別人碰他,因為他自己那個不行,所以特別抗拒碰觸別人。他自己一個人反倒自在一些。


    顧佳更不想與許幻山有什麽,她的身上已經被宏喬書深深烙印,自然不想被其他人玷汙,隻是剛好有個擋箭牌,做形婚,顧佳就這樣和許幻山互相配合,組成了一個沒有身體接觸隻有家庭溫暖的小家。


    許幻山剛結婚時也會有一種恥辱感,自己的妻子懷著其他人的孩子,而且還不能觸碰,但是他自己不行,想要個孩子,還是得靠別人,再加上許子言出生後跟他特別有父子緣,許幻山也就想通了。


    顧佳,他反正也不行,不碰對他來說最好。許子言,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除了他和顧佳,沒人知曉,所以他把許子言當作親生的,沒問題。


    “顧佳,你別生氣,我迴去就把這個入園登記表填好!”


    許幻山不斷求顧佳不要生氣,顧佳也不好鬧得厲害,對許幻山語氣軟化:“那,謝謝許總。”


    王漫妮開了大單,自然要請客同事們,當然她沒有請自己的死對頭琳達。


    “今天是我請客,大家不喝吐不許走!”王漫妮端起酒杯開場就說道!


    艾達立馬說道:“我不行啊,我還得接兒子睡覺呢。”


    佐伊得意道:“我行啊,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打好招唿了。反正喝掛了,浩浩來接我。”


    娘娘腔的馬斯放下酒杯嫌棄道:“你們煩不煩啊?真是的,曼妮,別管她們。喝!喝掛了,我送你迴家。”說完還故意往她那邊挨著坐。


    其他幾個女同事紛紛起哄“咦惹兒……”


    王漫妮也配合的往馬斯的肩膀頭一靠:“太帥了!可惜了!”


    貌似是同性傾向的馬斯立馬稍微輕輕推開她一點:“哎哎哎,革命友誼啊!不許對我有想法!”


    幾個女同事笑瘋了,佐伊聊起一個很難伺候的顧客,十分厭惡道:“哎哎哎,昨兒那個褲衩哥又來了,你們看見沒有?一進來就直奔試衣間,進了試衣間就脫褲子,還讓我們進去給他挽褲腿!”


    佐伊說起王漫妮的好:“是誰?還不是妮妮每一次幫我們!有沒有?”


    王漫妮吃著瓜子假裝可憐說道:“你有男朋友,有人介意。我又沒有,我不悚這種。”


    “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我要說的是陳女士那個單子!就應該落你頭上!這是老天長眼。”佐伊連忙解釋道,對於王漫妮對工作的認真耐心和職責內的接待負責表示肯定。


    馬斯一聽也說道:“對對對,沒錯,在我心裏啊,沒有幾個女人是我佩服的,曼妮數一個。上次那個客戶,他老婆買包他嫌貴,愣是要退,還在咱們店裏跳了一個小時,罵了一個小時,沒有誰忍得了,隻有曼妮一個,給他道歉給他鞠躬。才把事情弄好。我們這一行不是人幹的。”說道最後,馬斯心情難受。


    王漫妮在一旁懟道:“又沒有罵你,你記著幹嘛?”


    艾達也說道:“不是人幹的,我不也幹了半輩子了。四十三了,還跪在地上給人試鞋呢。我聽說咱們集團最大的銷售也就幹到四十五歲。所以呢,我今後又能幹嗎呢?每次我一想到這兒,我就特別的焦慮。”


    佐伊略帶醉意自暴自棄道:“反正我想好了,幹到結婚,愛咋地咋地。”


    馬斯在一旁問:“漫妮啊,你不應該焦慮了吧?簽了那麽大的一個單子。”


    王漫妮迴答道:“我不焦慮?我能不焦慮嗎?每次我媽打電話催我迴家,房租漲價,護膚水見底,我就盼著趕緊迴來上班,什麽難產的客人,屋裏的要求,對於我來說都不是難事,是幸事。我站破腳,說破嘴,賣出去的每一條絲巾,每一雙鞋子,每一個包,都是實打實的迴血劑。其他什麽安慰我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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