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呂府出來之後,風絕羽便不打算再找呂朝元的麻煩了。


    原因有三點。


    第一,呂朝元的個人修為已經到了足以威脅他的地步,既然自己該得的那一份報酬已經拿到手了,那就沒有必要再不依不饒,撕破臉皮跟呂朝元你死我活,畢竟,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呂朝元目前也算是天鷹都城主眼中的紅人,自己現在又有一個極為特殊的身份,那無論如何,上峰方麵也不會看著自己把事情作的太絕,除此之外就是,天鷹都城主能搞出龍牙幻境這個花頭把呂朝元提上來,說不得還想著利用呂朝元作一些別的事,所以,即使自己非要弄出個結果,弄不好也會有個攔著。


    第二,即便是自己不動手,相信以呂朝元的為人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這也正好給呂朝元一點時間,如果前者最終非要讓自己把三十萬神石重新吐出來,那就一定還會出手,到那個時候,自己便等於有了反擊的由頭,徹底的將呂朝元所有的資產全部搞到手。


    羊,要等著養肥了再殺。


    而呂朝元,顯然還不夠肥。


    第三,那就是風絕羽覺得天鷹都這場亂局表麵上像是被天鷹都城主給平息了,但他總覺得事情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這一切都是天鷹都城主布置的大棋,他還不想打亂天鷹都城主的部署節奏,也許再讓事態發展一段時間,還能看到更多的東西。


    帶著心中種種揣測,風絕羽離開破舊的城都來到了鬼蕩山的西山腳下。


    此處是青木嶺管轄的地界,平常會有青木嶺的弟子過來巡邏,但由於靠近青木嶺最邊緣的地帶,又不是通往天鷹山脈的必經之路,所以平時也沒有什麽人。


    西山腳下的一個隱秘的山洞中,風絕羽找到了藏身在這裏的單嘯。


    二人見了麵,風絕羽直接從口袋裏點出了三千塊神石甩給了單嘯,把後者弄的懵比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看著手裏一大袋子神石,單嘯驚愕道:“嶺主,您這是……”


    “給你的……”


    單嘯平時在青木嶺每天能得到的神石就是兩塊到三塊,好的時候有三塊、不好的時候有兩塊,全年最多也就是一千多塊,而像他這種小神,每天兩塊神石用來轉化真神力就足夠了,要是能多出一塊來還可以省下,用來幹點別的事情。


    當然了,這是好的時候。


    如果不好的時候,或許上麵給的神石一年也就三、四百塊的樣子,如此就不足以用來修煉,會拖延突破的腳步。


    但像風絕羽這樣的,一次性給出三年的份額的,就是絕無僅有的了。


    單嘯一方麵有些受寵若驚,一方麵又不理解為什麽新來的嶺主為什麽要慷慨解囊。


    但是他打心眼裏是激動的、感激的。


    單嘯拿著裝著神石的乾坤囊,雙手有些顫抖道:“嶺主,小人每天修行兩塊神石足以,用不了這麽多啊?”


    “光是用來修行,你怎麽提升實力啊?”


    風絕羽抱著胳膊坐在山洞中,一派嶺主風範道:“每天兩塊神石隻夠你用來轉化真神力的,除此之外,你不還得置備神符、神術甚至是神器嗎?不把自己裝備起來,你的實力怎麽提升,怎麽幫我的忙?”


    風絕羽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才語重心長道:“單嘯,你是本嶺主在青木嶺的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心腹,值得我信任的人,所以,你在能幫我作事之前,最重要的是積蓄自己的實力……”


    “我不了解你的實力有多強,但我覺得既然你能被選進青木嶺,至少要比神兵嶺那些小神的實力強的多,但這還不夠……”


    “青木嶺目前的問題還沒有浮出水麵,我需要花點時間看清楚它,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你隻能躲著,而且不光要躲著,還必須幫助我去收集有關於天鷹都城內外的所有消息,作這些事,第一點,你要保證自己一直是安全的,並且能夠單獨處理一些問題,第二點,你一個人去收集消息太慢了,你需要找些人手幫忙,這些人,我不用他們太強,但至少要絕對服從於你,隨時隨地聽從號令,還能幫助你成事,要做到這兩點,手上沒有神石怎麽行?”


    風絕羽苦口婆心道:“這些神石,你盡可以拿著用,隻要不揮霍,讓它們花到關鍵的地方就行,用沒了,可以再來找我,我這還有。”


    說到這,風絕羽拍了拍單嘯的肩膀道:“單嘯,你既然選擇跟著我,那我就絕對不會虧待你,隻要用忠於我,我可以保證,你在修煉方麵至少會有充足的神石使用,讓你沒有資源方麵的困擾,在修行的路上暢通無阻,當然,你最後究竟能達到什麽樣的高度,那就得看你自己的天賦了。”


    一番話直白的講出來,單嘯感動的一塌糊塗,撲嗵一聲跪在地上道:“嶺主,小人在下界時,天分便不是很高,小心翼翼、苦苦求索才得以破虛飛升,原想著終於可以壽與天齊了、不用再擔心壽元的問題,可沒想到,在神界活著,比在下界更難,這數千年來,小人活的還不如下界的一隻狗,從來沒有人像嶺主這樣信任、關心小人,小人今天在這裏發誓,以後永遠效忠嶺主,絕無二心,若違此誓,天打五雷轟。”


    單嘯滿臉正色的說完,豎起了右邊的手掌。


    風絕羽直視著單嘯的眼神,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雖然沒有使用什麽控製單嘯的手段,但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具備的。


    且不說單嘯以後會不會有異心,至少暫時,他的目光是懇切的、也是真摯的,風絕羽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現在自己手裏沒人,平常還要修煉,那用單嘯來幫自己作一些他力所能及的小事,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將單嘯扶起來,風絕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在青木嶺的身份已經不能讓你再接觸嶺內的弟子了,但你在青木嶺的時間並不短,可以想個辦法,發展一個內線,打探嶺內的消息,有什麽風吹草動,就都給我記下來。除此之外,你還需要負責打聽都城內外的消息,事不分大小,隻有輕重與緩急,接下來這一年的時間,我不會再跟你見麵,除了急事例外,如果有急事,我會來這個洞中留下訊息,我們再見麵,如果沒有急事,你這一年的任務就是打探各方麵的消息,有多少要多少,明白嗎?”


    單嘯重重點了點頭:“小人明白,放心吧嶺主,您救了小人一命,我這條命就是你的,我會想方設法完成嶺主交代給小人的任務。”


    “好,我現在就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我這有幾樣東西,需要你去找,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要找到關於它們的消息,如果需要用神石買,你可以打聽到需要多少神石……”


    風絕羽交給單嘯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讓他想方設法去打聽煉製幌神鍾需要的那幾種材料的消息。


    將一應任務安排完了,風絕羽便與單嘯分開,徑直迴到了青木嶺。


    迴到洞中的時候,嵐魚居然不在,他隻看見誇工賣力的幹活。


    這個兩個醜仆都是金宏找來的,風絕羽本能就對她們心存戒心,但自從聽誇工指責嵐魚手腳不幹淨,偷了煉丹的材料後,他就對誇工這個人的印象有些改變。


    看著誇工獨自一人在洞中打掃,風絕羽忽然問道:“誇工。”


    誇工迴頭,用著極為憨厚的嗓音迴道:“嶺主,有何吩咐。”


    “嵐魚呢?”風絕羽問道。


    “她不在,好像是出去取煉製養息丹的材料去了。”


    風絕羽看了看洞外,計上心來道:“嵐魚平時煉丹的時候,是不是手腳不幹淨,他偷材料了?”


    誇工一聽,先是一愣,旋即眼神有些慌亂:“奴婢,奴婢不知。”


    “混賬,我出門之前就聽到你們兩個吵了,你說了什麽,本嶺主聽的一清二楚。”風絕羽陰著臉訓斥道:“誇工,你敢對本嶺主撒謊?”


    誇工聽著,抬起頭道:“嶺主,嵐魚也是無心的,大家都是飛升上來的,哪裏不知道沒有資源的苦楚,她也是沒辦法,還望嶺主網開一麵。”


    “嗯?你在替她求情?”風絕羽怒斥道。


    誇工低著頭,咬著牙,渾身顫抖。


    風絕羽目光閃爍了兩下,心說這個胖姑娘好耿直啊,嵐魚對她態度那麽差,她居然替嵐魚求情?


    有點意思。


    想到這,風絕羽深吸了口氣道:“本嶺主初來乍到,不想重責什麽人,你給我告訴嵐魚,隻此一次,下步為例,要是再讓我發現她手腳不幹淨,我絕對饒不了她,還有,以後你給我監視她,如果她真偷了什麽,馬上告訴我,知情不報,也是你的失職,到時候,小心我收拾你。聽懂了嗎?”


    誇工低頭道:“奴婢聽懂了,謝嶺主。”


    “滾吧。”風絕羽憤怒的揮了揮袖子,然而徑直往內洞走的時候,嘴裏卻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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