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


    走到百味樓,時間已是傍晚,整整一天,風絕羽跟著這位上官家大小姐看遍了整個上官家在天南城的產業甚至了解了人員結構,說她沒有用心,風大殺手是決計不相信的,隻是眼下不好斷定這位大小姐有什麽打算。


    “怎麽不累?走了這麽久,連口飯都不讓吃,餓都餓暈了,還能不累?”


    平白無故的拉著自己在城裏兜圈子,風絕羽早就怨言滿腹了,要不是因為上官若夢是自己的未婚妻兼寄人籬下,風大殺手早就發飆了,這樣的媳婦咱可伺候不起啊。


    上官若夢聽出風絕羽話音中的不滿,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以前可不會累的。”


    “以前?”風大殺手一愣,旋即想起死鬼風絕羽雖然一向好吃懶作,但唯獨對眼前的妙人十分上心,以前死鬼風絕羽也曾陪上官若夢出過門,那時二人的關係還不錯,風絕羽從來沒有半句怨言,也不知道怎麽撐下來的。所以自己的舉動跟以前的風絕羽的反差很大。


    不過風絕羽卻不含糊,


    以前是以前,


    現在是現在,


    以前是那個窩囊廢,能跟本少相提並論嗎?


    風絕羽翻了翻白眼,叫屈道:“今時不同往日了,若夢妹妹現在是懷仁堂的少掌櫃,日理萬機,為兄許久沒跟妹妹這般貼心的聊天了。”


    這話說的不假,風絕羽也不純粹是裝的。多年前兩人的年紀還小,對一些事看的不清,上官淩雲又有意撮合兩人成其好事,時常在一起玩,即便上官若夢每日跟著爺爺、父親學做生意,閑暇的時候還是會找風絕羽聊聊天,原因無它,那時的風絕羽很能說笑話逗人開心。


    可是隨著年齡增長,兩人對彼此的關係漸漸明朗,上官若夢每天都很忙,風絕羽又跟著一幫狐朋狗友不學無術,使得上官若夢漸漸對他失去了信心。然後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隔閡也越來越大。


    風絕羽明白自己的處境,仗著老爺子的威勢拚了命的貼近上官若夢,還以為能打動芳心,結果落得個讓人厭惡的下場。


    泥人還有三分氣呢,雖然風絕羽沒有表現出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滿的。


    風大殺手則是借著機會好生發泄了一通對上官若夢的不滿,其中有被上官若夢高高在上指使的原因,也有風絕羽肚子裏的怨氣。


    做人該發泄的時候就不能忍著,否則受傷的隻能是自己。


    風大殺手的確地喜歡現在的身份和處境,不想暴露,引人注目。


    但哥們可不是泥捏的,你這唿之則來、趨之而去的,當本少是你跟班啊。


    如果說上官若夢真心對自己也就罷了,關鍵在於這妞壓根就沒看得起自己?就算成了親能咋樣?娶一個駕馭不了的媳婦,還天天看她的臉色,對不起,這事也許風絕羽能忍,本少可忍不了。


    所以,到了下午的時候,風大殺手就沒什麽好臉色了。


    老子身上一堆亂事兒,全讓你打亂了,還給老子板著臉,上輩子欠你的啊?


    有了這種想法,才有了上麵的那番不陰不陽的話。


    上官若夢聞言之下,微微有些愣神,在她記憶中,風大哥可是從來沒發過脾氣的。他最近有點兒怪,試想被人拍了一磚內心能沒有情緒嗎?這很正常。可是跟自己發脾氣到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想了想,上官若夢慚愧的搖了搖頭,原來他是這麽想的,的確,這幾年冷落的他,但這並不是我的錯,要是你上進一些,也不會如此了,哼,好歹我也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多少少年俊才追求本小姐,我其實有很多選擇,若不是為了爺爺我會嫁給你嗎?真是不知所謂。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有些冷場,最終上官若夢幽然一歎,道:“風大哥餓了,那我們就去吃點東西吧。”


    突然岔開話題,上官若夢朝著百味樓走去,杏兒瞪了風絕羽一眼緊忙跟上。


    吃毛啊,本少還一堆事兒呢。風絕羽眼珠轉了轉,準備放未婚妻鴿子:“你們先進去吧,我隨後就來。”


    上官若夢腳步一頓,見風絕羽轉著眼珠,準保沒好事,聲色不動笑道:“風大哥快去快迴,吃完了,我們還要迴家到各房長輩那問安呢。”


    問安?


    風絕羽渾身一顫,尼瑪,這是打定主意看著本少了。剛想到這,風絕羽忽然發現街角有個熟悉身影一閃而過,定晴一瞧,卻是蕭遠山。


    他怎麽來了?風絕羽眨了眨眼,點頭道:“馬上就來。”


    等到上官若夢和杏兒走進了百味樓,風絕羽晃著八子步走向蕭遠山,那廝顯然沒看見風絕羽,不知道幹什麽正東張西望。


    走過去拍了拍蕭遠山的肩膀,風絕羽道:“遠山,你不在南城待著,跑這來幹什麽?”


    蕭遠山嚇了一跳,迴頭一看是風絕羽,拍了拍胸口長出口氣:“風公子,原來是你啊,嚇死我了。”


    風絕羽向前張望了一會兒,問道:“幹什麽呢?”


    蕭遠山道:“唉,別提了,趙丙你還記得麽?”


    “趙家老三?他怎麽了?”


    蕭遠山咬牙切齒道:“丟人了,風公子,我跟你提過趙家幾個兄弟,老大好賭、老二好色、老三手腳不老實,今天早上我們等你不來就去找他們,結果出了一檔了丟人至極的事,這家夥從小就在街上順人家東西,今個兒可好,終日打雁讓雁捉了眼,被人家給順了。昨天我給他幾錠碎銀子,全都被人順走了,你說這廝丟不丟人?”


    “呃。”風絕羽聽著暴汗,趙家三兄弟他聽蕭遠山提過,這三個家夥打小就在城南混,手上的技術可以稱為是一流的,尤其是老三,從街頭走到巷尾不順十個八個的錢袋都嫌丟人,他居然被別人偷了,這事兒可有鬧了。


    “是夠丟人的,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恐怕趙丙遇見高人了。”風絕羽說道。


    蕭遠山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整個天南城的扒手我們都熟悉,論到偷東西,趙老三可是行家,不說首屈一指也得是這個”蕭遠山抻出食指:“所以我們猜測,有可能是外來的給趙老三順了。”


    “就這事?”風絕羽納悶道,這叫什麽事?無非是技術交流的問題,丟就丟了唄。


    蕭遠山大聲道:“這事還小啊?賊祖宗讓賊偷了,老三覺得自己應該一頭撞死,他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們幾個一合計,就到處找那個家夥,終於讓我們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找到的?”風絕羽問道。


    “碼頭。”


    “碼頭?”


    蕭遠山把風絕羽拉到一旁,小聲道:“你猜那人是哪的?”


    “哪的?”風絕羽覺得蕭遠山挺有意思,屁大點事整的跟潛伏的,有必要嗎?


    不過蕭遠山說完之後,風絕羽愣住了。


    懷仁堂的!


    “懷仁堂的?”風絕羽愣了一愣,皺眉道:“說下去。”


    蕭遠山道:“我們跟蹤那人到了碼頭,風公子你應該聽說懷仁堂吧,恩對,就是上官家的家業,他們在碼頭有自己的庫房,為了接運藥材從水路走,那人就是懷仁堂在碼頭的苦力,現在正兒八經懷仁堂的人。然後我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你想想,懷仁堂是什麽地方?怎麽會有鼠竊狗偷的人在裏麵,而且技術不比老三差啊。”


    風絕羽點了點頭,不得不說,蕭遠山分析的很有道理,懷仁堂是城中的最大的藥材商之一,怎麽會容忍這種手腳不幹淨的人在裏麵就職。再者說,能比趙老三的技術高明的小偷,用得著到碼頭上去扛大包嗎?很有問題啊。


    蕭遠山吐沫星子亂飛,接著說道:“我們都覺得事有蹊蹺,然後就盯著他,盯了整整一天,您猜怎麽著?”


    我日,你怎麽那麽多廢話,直接說。風絕羽皺了皺眉,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責罵。


    蕭遠山悻悻的撓了撓,正色道:“午飯的時候,我看見那家夥鬼鬼祟祟的跑到碼頭的一艘船上,跟幾個人碰了下頭,都是苦力的裝扮,聽完了我們才知道,有人想密謀搶上官家的貨物。”


    “啥?”風絕羽瞪了瞪眼,問道:“此事當真。”


    “比真金白銀都真。”蕭遠山拍著胸脯打著保票。


    風絕羽沒有說話,蕭遠山嘿嘿一笑道:“所以我們哥幾個正琢磨著要不要把這個消息賣給上官家,總能換點銀子吧。”


    靠,你們幾個還真是有頭腦啊。風絕羽被蕭遠山氣的一樂,不過話說迴來,這個想法到是不錯,上官家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賞給蕭遠山大把的銀子。


    風絕羽想了想,笑道:“你很有腦子,不過你打算跑到上官家就麽告訴人家有人要搶他們的東西?他們會信嗎?”


    蕭遠山訕訕笑道:“嘿嘿,我這不也是在想辦法嗎?”說到這,他眼前一亮道:“公子,您給出個主意吧。”


    風絕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樣吧,銀子呢你別惦記了,等一品金創藥出來了,我保你有花不完的銀子。這件事到此為止,交給我就好了,就當我欠你一份人情。”


    “交給你?”蕭遠山一愣。


    見蕭遠山一副二愣子的表情,風絕羽一樂:“丫的,虧你還是在市井上混的,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誰?”


    蕭遠山撓了撓頭……


    風絕羽無語了,這家夥的信息太閉塞了,完全沒有當黑社會的潛質,他說道:“本少就是上官大小姐的未婚夫。”


    “啊?”


    給讀者的話:


    ps:更新中,今天的狀態不好,但銅板沒偷懶啊。一直在琢磨著情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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