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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又認輸了?”


    “這屆大會有問題吧,前麵兩輪拚死拚活,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居然都認輸了?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這兩個家夥怎麽搞的,剛剛開打就認慫了?還邊陲槍聖,去你/媽的。”


    一些脾氣不好的觀眾竟直接在席台之上出言謾罵,好像葉蒼和葉添龍兩人不拚出個你死我活他就渾身不舒坦。


    也有稍微看出點名堂的人解釋說道:“招已過百,其實他們倆心裏都清楚誰技高一籌。或許覺得再打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索性幹脆認輸,簡單粗暴。”


    “那可是首冠呢!凡是參加的修者,誰不是衝著那個名頭去的?時間?精力?三年磨一劍,甚至是六年磨一劍,為的就是最後登上那首冠高台,受萬人尊重,不是嗎?現在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那過去幾年花的那些心血不就徒勞無功了?”


    說話這人是炎華帝國的居民,他本來下了重注賭葉添龍勝,可這還沒打一半就認輸了。想著自己的血本無歸,他不禁大倒苦水。


    “對啊對啊,”周圍人連忙幫腔,深表同感,“若是我,打死也要拚一拚。”


    聽著四周嘰嘰喳喳鬧個不停的聲音,蕭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其實他來參加神州武道會就並不是為了首冠的名頭,而是為了首冠的獎品。所以,對於聽到的這些話,他不敢苟同。


    為名為利,如果硬要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倒真不是為名而來。


    除了他以外,他還知道另外一個同樣不是為名參加武道會的人,那就是慕容青橙。想到這裏,他不禁抬起頭往東席台上張望了兩眼,也不知道青橙她怎麽樣了?


    撫摸著末指上的木戒,他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東席台看看慕容青橙,但他不能。沒有拿到解藥之前,他甚至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臉麵去見她。


    “青橙,你等著。”握緊手上的戒指,蕭雲默默在心裏念道。


    葉添龍已經迴到了觀眾席上,紫極魔焰槍也早已被他收了起來。周圍有關於他的閑言碎語,他一概充耳不聞。對他來說,什麽“邊陲槍聖”的名號,還是“神州首冠”的獎品,這些都不算什麽。


    他所看重的,隻不過是自己腳下這片生他養他十多年的土地。他記得,從他剛開始懂事之事,義父在他耳邊留下的第一個詞語不是“兒子”,而是“炎華”。他和慕容博一樣,深愛著這片土地。


    葉蒼最後那句話明顯另有所指,而久在官場邊緣摸爬滾打的葉添龍自然很容易就能聽出其中的弦外之音。於是,他果斷地認輸——他可以放棄首冠,可以放棄盛名,唯獨放不了炎華疆土。


    從這一點來講,他甚至有點感激葉蒼。


    不管葉蒼的目的是什麽。


    “怎麽樣?你準備好了?”


    就在蕭雲沉思之時,耳畔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


    蕭雲看了過去,隻見柳三風正好看著自己,不帶任何表情。


    他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我和你之間也是需要個了斷的。”


    柳三風的語氣不鹹不淡,細聽的話還會發現他略微有點中氣不足,想來在和謝雁沙的比試之中他也是吃了不小的虧。


    聽到這話,蕭雲竟然笑了,是啊,他和申屠輝之間都已經做了了斷,那和柳三風更應該如此啊。


    與申屠輝,是國仇;而與柳三風,則是私怨。


    蕭柳二人說話間,葉蒼和南秋水默默地退到了武試台下。他們清楚,台上這兩人一拚起來,絕對會是本屆大會目前為止最為兇殘、最為暴力、最為果斷的一場硬戰。


    若是說整個武道會場會被這兩人掀翻,那當然有些誇張;但若是隻說武試台會被他們翻個底朝天,那還是很有可能的。


    “不用再歇歇?”


    蕭雲試探性地問道。


    “嗬,幾個月前怎麽不見你這麽虛情假意?”


    柳三風冷笑一聲。


    蕭雲自然知道,柳三風說的就是在渝城柳府之內,他襲殺柳三風一事。那時候的蕭雲,殺伐果斷,為達目的不惜一切,細細一想,倒還真和現在判若兩人。


    所以說,柳三風所說“虛情假意”倒也恰當。


    蕭雲從來就是個不在意別人看法的人,但這一刻,當他聽到柳三風用了“虛情假意”四個字,卻不知為何反思了起來。這一反思,就連他自己都悚然一驚: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改變了這麽多。


    尤其是對柳三風的恨,以前的他不惜隻身潛入柳府,冒著生命危險殺掉柳三風。但現在,在麵對身有傷勢的柳三風時,他所想的竟不是趁此機會永絕後患,而是讓他養傷,盡量公平對決……


    這些改變,不可謂不大。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對柳三風又哪裏存在恨意呢?


    即便是有些抵觸情緒,那也隻是因為慕容青橙而起的嫉妒而已。


    “怎麽?戳中你的痛處了?”


    見蕭雲突然沉默,柳三風再度冷笑,他心裏可是藏著滿滿的恨呐。那種恨,可是他的一條命積澱起來的;那種恨,足可當得上生仇死怨;那種恨,是不得不報的人生大恨。


    若不是他命不該絕,世上本早已沒有柳三風這個人。


    “來吧。”


    刹那之間,蕭雲的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但很快就被他盡數壓下。不管他與柳三風之間是什麽糾葛,就目前來說,僅是對手而已。他必須打敗柳三風,贏得首冠,如此而已。


    話音剛落,柳三風已然出招。


    隻見一股陰鬱之氣以柳三風為中心,呈圓盤狀擴散至整個武試台,不多時,包括蕭雲在內的武試台,就都蒙上了一層黑中透灰的薄霧。與此同時,蕭雲感覺到自己周圍環境的變化。


    空氣似乎變得重了許多,蕭雲試探性地抬了抬腳,竟發現難以挪動。他的背後還背著黑鐵盒,承受著己身所能承受重量的極限。此刻重力場改變,他隻是稍微往前走一步,額頭上頓時就沁出了汗珠。


    而這還隻是開始。


    當場內的墨黑之氣越積越厚,顏色變得越發深沉之時,蕭雲竟發現自己的視力、嗅覺等一切感知都大幅度削減。就連自己一向倚重的魂力,竟然在黑霧之中寸步難行!


    可怕!


    “好可怕的冥魔領域!”


    這一招,蕭雲清楚地記得柳三風用過三次,而且一次看起來比一次強。特別是現在這一次,簡直可以說已經超出了蕭雲的意料。


    在這之前,蕭雲就特別留意過柳三風的一些功法,這招“冥魔領域”可以說是柳三風的一大底牌了。而不論是對陣謝雁沙的時候,還是更早的一次,蕭雲敢肯定這一招的威力絕對沒有現在這般強大。


    難道說,柳三風一直未盡全力?


    不可能啊,前麵那些比試不敢說,但是在和謝雁沙的那場比試之中,就連天機閣姬老都出麵了。想必對戰雙方一定都是盡力了的,而且柳三風身上帶傷乃是不爭的事實啊。


    武試台上的黑色霧氣還在持續變濃變厚,看來柳三風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和蕭雲彼此試探。


    齊膝、大腿、腰腹……黑霧慢慢地升了上來,最後竟直接沒過蕭雲的頭頂,將蕭雲整個埋在霧氣之中。這樣一來,蕭雲就如同墮入了無邊黑暗之中,視線全無,就連釋放在外的魂力也隻能感知到身體周圍五尺的範圍。


    五尺,根本來不及構架起足夠有效的防禦。


    如此一來,蕭雲形同眼盲。


    加上重力場的持續重化,蕭雲隱隱有些不支。他雙腿打顫,膝蓋處傳來嘎嘎的聲音,就像是危朽的房梁即將倒塌下來一樣。


    此時的蕭雲,雙頰的汗水已經連成水串,咕嚕咕嚕地淌進了他的衣裳裏麵。


    “砰!”


    竭力頂住重力場傾軋的蕭雲,終於一把扯下背上的黑鐵盒。在這重力場中,他再也無力同時負擔起萬分沉重的黑體盒。盒子一放下,經脈內的脈力如同開春的江水般洶湧而出,頃刻間,他隻覺四肢百骸都充滿了力量。


    “啊——!”


    力量的充盈之感,讓他情不自禁地嚎叫起來。


    他沒有想到,冥魔領域尚未全部架構出來,他自己就已率先取下黑鐵盒。


    僅僅半招。


    半招之內,雙方都不是試探。


    蓬勃的脈力複蘇,終於在身體四周撐開了一個三尺見方的力量場。借著這個力量場,蕭雲才勉強地恢複了一些感知,但仍然微乎其微,甚至連此時的柳三風身處何方他都不敢確定。


    “來……”


    散布在外的感知,帶迴來一條信息。可蕭雲的大腦還未來得及分析,就隻覺胸口處正中一掌,痛楚瞬間傳滿全身。


    “噗”一口鮮血噴出,緊接著咚一聲砸在地上之後,那條傳迴來的信息才送到大腦:“……了。”


    感知實在太遲鈍了,遲鈍到根本留不出足夠的時間來做出反應!


    蕭雲剛抹掉嘴邊的血液,就隱約看到前方黑暗處一條黑影奔襲而來。這一次他不再依賴感知,憑著直覺一個艱難地側翻,恰好躲過了攻擊。


    “好!”


    側翻之後還未立穩,蕭雲就聽到耳畔傳來柳三風的誇讚之聲。


    “不好!”


    耳聽得柳三風的聲音,蕭雲立時就知道不妙。但柳三風哪裏容得蕭雲做出反應,劈裏啪啦接連三掌拍在蕭雲的背上。


    三掌之中,一掌比一掌有力,一掌比一掌綿長。


    三掌拍完,蕭雲的身體如炮彈一般射了出去。若是沒有黑霧,蕭雲定會看見自己的身體橫飛了大半個武試台,即便場間重力已經翻了幾十番。


    而觀眾席上此時更是炸開了鍋,因為那些黑霧竟然如同一個鍋蓋一般,從上而下,嚴嚴實實地把武試台罩在了其中。霧氣甚濃,導致視線根本無法穿透進去。許多修者也都放出自己的感知,卻發現在那黑霧籠罩範圍下,任何感知都像是被麻痹了一樣,毫無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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