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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州榜位的空缺,頓時在全場掀起了一個小**。


    一道接一道的稚嫩童聲響起,全都嚷嚷著對“肆玖”交椅發起挑戰。此時挑戰,“肆玖”位無人,自然可以直接坐上去,並且名列與神州榜上。


    因此,所有的低年齡段次參賽者都瘋狂了。


    盡管他們知道,即便他們僥幸坐了上去,可大多數人都沒有足夠守住該位的實力,但他們還是盡可能大聲地發起挑戰。


    哪怕隻是在神州榜的座位坐上片刻,他們也就心滿意足了。


    能夠讓自己的名字,有那麽一刹那登上神州榜,他們就覺得此行不虛了。


    這就是神州榜的魅力。


    “挑戰有效,大秦帝國蘇平晉升為低年齡段次的十六名,坐肆玖號交椅,神州榜暫列四十九。”


    明亮的宣告之聲自高台上傳遍全場,也不知道這道聲音是根據什麽判斷挑戰是否有效的。但他的宣告一出,那些叫得很兇的稚子倒也相繼安靜了下來。


    他們把視線聚集在那個走下觀眾席的孩子身上。


    這孩子,便是蘇平。


    蘇平一現身,便立即有數不清的審視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從觀眾席走到肆玖位前的短短時間內,更是有許多道感知加持在他的身上,對他的實力進行了徹底地評估。


    這些都是那些想要爭奪肆玖位的孩童們,在讓自家的大人感知蘇平的實力。相比於那些通過前兩輪的強悍實力而坐上神州榜的修者,這替補上去的蘇平決計不能令眾人服氣。


    而蘇平,自然也成了許多孩子眼中的突破口。


    可無數道氣息感知過後,卻沒有一個孩子敢於發起挑戰。恐怕這些孩子都被自家的長輩提醒了,蘇平的實力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替補。


    看來,那個站在高台之上,漠然宣布戰況的人也絕不是無根無據。


    蘇平能夠晉升上神州榜尾,自然也是有他相應的實力。


    本以為肆玖位就這樣定了,可偏有幾個小子,不願輕易放棄,毅然決然地向蘇平發起了挑戰。可數戰下來,蘇平雖然連戰五人,但還是保住了他的位次。


    這樣一來,本有著一些僥幸心理的孩子,也都知道蘇平並不簡單。所以觀眾席上蠢蠢欲動的那些孩子,也都偃旗息鼓、閉口不言了。


    低年齡段次的修者中,再沒有能夠從觀眾席上升到神州榜的孩子了。接下來要看的,就應該是神州榜上“叁伍”位到“肆玖”位的爭奪賽。


    此刻,神州榜上最後麵的十五位無疑是全場的焦點。


    “挑戰,敖戩。”


    敖戩,坐叁肆位,神州榜第三十四名,中年齡段次排名十六。


    就在低年齡段次那十幾個孩子猶豫不決之時,一聲清麗的挑戰從北方觀眾席的後方傳來。


    不少人都有些詫異,不禁循聲望了過去,他們都想知道,是何人如此著急?雖然神州武道會沒有明文規定挑戰的先後順序,但曆屆大會承襲下來,挑戰次序按年齡段次由低至高差不多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規則。


    現在低年齡段次的最終排位沒出,尾冠也還未定,怎麽反倒有人按捺不住,竟對中年齡段次的敖戩發起了挑戰?


    而且,聽聲音,挑戰者還是個女娃。


    “挑戰有效,炎華帝國慕容青橙,對北疆帝國敖戩。”


    挑戰之聲一出,蕭雲就已經聽出了那是慕容青橙的聲音。


    三日前的神州武道會第二輪,慕容青橙因傷而沒能進入到神州榜。雖然慕容青橙說過,她參賽的目的並不是奪取頷冠,對那些榜單名次,她也並不在意,但是她竟這麽早發起了挑戰,實在有些出乎蕭雲的預料。


    叁肆號位上的敖戩,在聽到這聲挑戰之後,微微皺了皺眉。他也沒有料到自己這麽快就會被人挑戰,而挑戰自己的竟還是個女子,這讓他很是惱怒。


    大會之上被挑戰,本就是對被挑戰者實力的質疑。


    敖戩縱然不喜,但他還是起身緩緩走到了武試台的中央。


    這時,慕容青橙也已經來到武試台上。


    兩人對峙著,站在高高的石塔之前。接下來,整個武試台就是他們二人的“表演”地點。


    略有些不悅的敖戩,凝視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少女,他雖不悅,但他不傻。近距離觀看慕容青橙,他很快就認出了她。


    托蕭雲的福,不僅是敖戩,就連暫定的頷冠言傑、暫定的首冠葉蒼,也都認出了慕容青橙。蕭雲在神州武道會的第二**鬧一場,徹徹底底地讓慕容青橙和他自己被很多人記住了。


    再加上慕容青橙本來的公主身份,自然給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敖戩本想隨意說兩句開場白,可他一對上慕容青橙那雙清澈的眼,到嘴邊的話語就咽了下去。他發現,自己竟被慕容青橙的氣勢震懾住了。


    還未動手,就先被懾,這兆頭可不好啊。


    麵對慕容青橙,敖戩遲遲沒有出手。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裏一遍遍迴憶著三天前慕容青橙的戰鬥過程,趙晁廣等五人圍攻慕容青橙並將她打傷的經過,蕭雲出場幹預的始末,敖戩把這些情況都細細地分析了一遍。


    後武八重境,這是慕容青橙的境界。而她殺傷性極強的招數,應當就是那被她喚作“洞穿”的特殊技法。以上這些,便是敖戩所能得出的全部信息。


    畢竟慕容青橙在第二輪上也沒有走到最後,她出手的次數也不算多,唯一有代表性的出手也就隻有那麽兩次。所以對於她的了解,恐怕也隻能局限於此了吧。


    “請。”


    今日的慕容青橙,換了一套素雅的梨白色長裙,裙擺上點綴著一朵朵墨色的小花。黑白相稱,頗有幾分古韻。他長發成髻,用一根木簪束緊,多餘的秀發從髻上自然垂下,隨風飄擺,平添了一些颯爽英姿。


    說完“請”字,慕容青橙率先發招,提掌衝向對麵的敖戩。一如以往,她的渾身上下,圍繞著淡淡的金光。


    “哼!”


    慕容青橙毫不拖延,敖戩也懶得細想,反正得交手,多想也是無用,不如實打實地在武試台上見真章。慕容青橙不使武器,出掌而來,敖戩也同樣以拳相迎,他無畏無懼,同樣的後武八重境便是他的倚仗。


    既然自己能夠闖入神州榜,那麽他就不認為自己的後武八重境比慕容青橙的後武八重境要差。


    更何況,針對慕容青橙,他早就收到過自己師門的詔令。


    雖然慕容青橙過早出現超出了師門的預計,但這並不會影響他的任務。


    能夠擊敗慕容青橙,保住神州榜位自然是好,萬一不能,他也能完成他自己的任務。


    場中拳掌相接之聲不斷,蕭雲俯視場中,他的眼睛裏全隻有慕容青橙一個人。從慕容青橙的出掌、騰挪之間,他可以看出,慕容青橙前幾日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這讓他暗自鬆了一口氣。


    “小雲子,你打算什麽時候閃亮登場啊?”不知從何處找來了一盤花生,雷龍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明天吧。”聽見花生米被咬破的哢哢聲,蕭雲迴頭,正好看見雷龍剝花生的樣子,不由笑道,“誒?這光有花生,沒有酒,可不是你胖子的作風啊?怎麽?戒酒了?”


    “戒酒?去你的,你不抱兩壇好酒來孝敬胖爺也就罷了,還敢在這說風涼話!”把盤子擱在膝蓋上,雷龍騰出一隻手來,啪一聲拍在蕭雲腦門上,抱怨道,“要不是為了你這小子,胖爺我也想好好喝個痛快呢。事後啊,你小子可得好好報答我。”


    “事後?何事之後啊?”蕭雲問道。


    “還不是你這一檔子破事兒……”


    雷龍咿咿呀呀地,很不耐煩的樣子,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楓堵住了話頭:“胖子,吃你的花生!”


    被白楓用眼神責備了一下,雷龍乖乖地住了口,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委屈地抱著膝上的盤子,隻顧著自己剝花生。


    蕭雲也已經習慣了幾人對於某些事情的隱瞞,自然也不會深究下去。


    幾句話間,武試台上的對戰已經進入了關鍵階段。


    敖戩已經不再是之前那般赤手空拳,他已經被慕容青橙的淩厲掌風逼得步步後退,不得已取出了兵器。他的兵器是一把九環刀,刀背上穿有九個鐵環,揮砍起來叮叮當當地響個不停。


    那隻是一把普通的兵器,並非靈器。


    可即使是使用了武器,又流利地耍了一整套刀法,這種情況下,敖戩可謂是使出了看家本領。但他依舊不能占得上風,反而在慕容青橙的掌力威逼之下,漸落下風。


    明眼人一看便知,敖戩並不是慕容青橙的對手。


    相較於風生與唐林那場對決的驚心動魄,這一場比鬥無疑流於平庸。雖是兩個後武八重境,但二人的實力卻很難說成是旗鼓相當。


    無論是對武技的熟練度,還是對境界的運用,對內力的控製,以及臨場應變的能力,慕容青橙都要比年長一歲有餘的敖戩優秀不少。


    這個天賦豔絕的帝國公主,在武道領悟上也同樣出色。


    若她再長一歲,和敖戩的年齡相同的話,她必然不弱暫為頷冠的言傑。如果她還能得到公主該有的資源支持,那麽很難想象她會達到什麽地步。


    十六歲的通脈境?


    嗬,在場很多十八歲的少年,都才剛剛踏入通脈境的門檻呢。


    “啪!”


    敖戩一刀砍出,卻被慕容青橙輕易閃過。而敖戩卻因力道沒有掌握好,露出了周身的破綻,慕容青橙抓住機會,一掌橫拍,將敖戩整個人拍飛了出去。


    再爬起來時,敖戩的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


    “你輸了。”


    慕容青橙細聲說道,她已收掌靜立,不欲再戰。


    觀眾席上適時地響起了掌聲。


    理了理裙擺,慕容青橙昂首看著東方席台上的主持人,等待著他給出這次比試的結果。


    然而,宣告之聲遲遲未出,她微蹙柳眉,絲毫沒有注意到,剛剛被拍飛出去的敖戩左手一翻,似是從其納府之中取出了一攢銀白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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