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痛定思痛,去網上找了一大堆的編發教學。


    這會兒可謂是信心滿滿。


    葉桑也乖,任由他們折騰,小身子跟不倒翁似的一搖一晃。


    沈初塵看著小姑娘微卷著的頭發,想起來了很早之前,買過的一個卷發器。


    那種塑料的,網上買的還挺多。


    隻需要幾小時的時間就能搞定。


    兩個第一次當父親的人,麵對乖乖巧巧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都是抱有濃鬱的探索心的。


    誰不想把閨女打扮的漂漂亮亮?


    於是蘇燁慫恿著沈初塵拿出來給葉桑桑試試,他小聲開口道:“塑料的,卷上就行也沒什麽危害,要不,我們給桑桑試試?”


    沈初塵猶豫著沒有答應。


    蘇燁再接再厲道:“試試唄,桑桑頭發本來就卷,不行的話像那種塑料的卷發器,明天應該就又恢複原樣了。”


    沈初塵被說動了。


    ……


    忙活了幾小時的時間,慕琛期間複雜的眼神落到了葉桑身上不止一次。


    小家夥好奇的伸出手揪了揪那些卷發器,小奶音軟軟,“爸爸~好看嗎?”


    蘇燁一點點幫她拆掉。


    在看到發型時,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沈初塵欲言又止,怎麽都說不出來好看兩個字。


    這似乎……


    和他們倆想的不太一樣。


    “爸爸?”小朋友烏黑的眼眸瞧著他,小腦袋不解歪了歪。


    沈初塵嘴角一抽,說不出來好看兩個字,隻能抬手摸了摸她蓬鬆起來的小卷發,壓著聲音,忍住尾音那點顫抖的笑,“桑桑真棒。”


    雖然不知道真棒和漂亮有什麽關係。


    但起碼小朋友知道自己是被誇了。


    她立馬從沙發上跑了下來,頂著一頭蓬鬆起來的小卷發,高高興興往廚房跑,小家夥趴在門欄上麵,叫了一聲顧晟和霍堯。


    滿懷期待的問:“爸爸,人家是不是最棒棒?”


    顧晟扭頭,看到女兒那一頭爆炸頭,他手微微一抖,原本精致清雅的麵容,出現了一瞬的龜裂。


    “?”


    他聲音抖了抖,裂開了。


    “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你這是什麽發型?”


    還棒?


    棒個屁。


    他女兒這是經曆了什麽慘無人道的摧殘?


    霍堯在廚房收拾完狼藉,洗完盤子以後,名貴的西裝被濺了一身水,臉上也帶了點水珠。


    他扭頭看到顧晟這幅遊刃有餘的樣子,陷入了短暫的懷疑人生當中。


    乍一聽到女兒這種問題,男人抬眼瞅了她一眼,嘴角一牽,最終醞釀了下詞匯,忍著笑,聲音極了保持著平靜,淡淡道:


    “你這個頭發……”


    他誠懇發問:


    “是挖煤的時候,被煤給蹦了嗎?”


    葉桑:“……”


    這天算是徹底聊崩了。


    *


    小姑娘傷心的伸出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小卷毛,在不死心的情況下,憋著淚,跑臥室裏找出來個鏡子,來來迴迴看了好幾遍。


    葉桑柔順的黑發發尾有點微微的自來卷,看起來帶著點歐美風,像是精致可愛的洋娃娃。


    然而。


    經過她這兩個爸爸的一頓摧殘。


    小卷發就跟炸了毛的雞窩似的。


    還真應了霍堯的話。


    像極了挖煤的時候被煤給蹦了。


    葉桑在看到那雞窩以後,心態就徹底崩了。


    她微微嗚了一聲,又不死心瞅了好幾眼,最終悲傷的仰頭就哭。


    “哇——”


    她一哭還沒完沒了。


    把客廳兩個本來就心虛的老父親嚇得一個激靈。


    蘇燁伸出手捂住自己亂跳的心髒,瞪向沈初塵:“都怪你。”


    “好好地弄個什麽的頭發。”


    沈初塵也被嚇得不輕,他領教過葉桑的本事,聽到女兒那淒慘的哭聲,第一反應就是。


    他不會被鄰居投訴吧?


    “閉嘴,剛才慫恿我的是你。”沈初塵拿著枕頭捂住了腦袋,一頭往沙發上一栽,徹底生無可戀了。


    “你看看那造孽的頭發。”


    “別說桑桑……”沈初塵頓了頓,桃花眼一抬,陰惻惻微笑了一下:“我看了都覺得,你這是想死。”


    蘇燁:“……”


    他啊了一聲,那叫一個悔不當初。


    哭就哭吧。


    關鍵這孩子還挺會挑地方,就專門坐他們麵前哭。


    一邊哭還一邊傷心的揪著那小卷毛。


    蘇燁麻木的坐沙發上,盯著悲憤的小朋友,托著腮越看越想笑。


    他怕自己憋不住笑出聲打擊到孩子,隻能扭頭埋到枕頭裏偷偷笑。


    葉桑何其敏感的一個人?


    她悲傷的情緒微微一停,淚珠子沾在卷翹的睫毛上,要落不落。


    小姑娘童音稚嫩,眼眸睜大了一些,揚頭對著慕琛控訴蘇燁惡劣的行為:“……爸爸,他、他還偷偷笑我。”


    說著,打了個哭嗝。


    委屈到炸。


    慕琛瞥了眼笑得捂著肚子,抱著枕頭縮沙發上的蘇燁,他神色淡定,將小姑娘睫毛上沾著的淚珠擦掉,“那他光明正大的笑,你就開心了?”


    這問題。


    一下子就把小朋友問住了。


    她哭腔微微一滯,在兩個選擇中猶豫了一下,最終打了個哭嗝,淚汪汪的道:“那、那他還是偷偷笑吧……”


    嗚嗚嗚。


    怎麽感覺更悲傷了呢。


    葉桑哭起來沒完沒了,第一個飽受摧殘的就是慕琛,他還是第一次見小姑娘哭。


    這會兒,見她還沒停下來的趨勢,於是默默伸出手,堵住了一邊耳朵。


    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用那種塑料卷發器的好處就在於,用梳子或者水一梳就好,最終還是顧晟把人給哄好的。


    他一邊拍著女兒後背,旋即一邊涼颼颼看著蘇燁,“你平時能不能搞點陽間的東西。”


    蘇燁:“……”


    惹哭人的確實是他。


    這會兒他也乖乖閉嘴了。


    偏生顧晟訓就訓吧,沈初塵還在旁邊添油加醋,“他沒有心。”


    “要不是他出主意,桑桑能哭嗎?”


    女兒才剛迴來就給惹哭,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蘇燁唇角勾了勾,冷笑連連道:“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拿出來的那卷發器,這還怪我?”


    “你要不給桑桑紮頭發,我能想到這個?”


    沈初塵微微坐直身子,托腮,似笑非笑,“合著還成我的錯了?”


    緊接著。


    蘇燁和沈初塵又進入了新一輪罵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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