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小家夥不安的一點點攥緊他衣服,小奶腔嚇得微微發顫。


    慕琛微微垂下眼,抱住懷裏的小姑娘,抬手輕輕撫了撫她後頸,安撫住害怕的葉桑。


    老實說,他還真是平生第一次有這麽慌亂的一刻。


    “別怕……”


    “爸爸在呢。”男人低低安慰著她,抬眸時眼底情緒含著無數冷意和陰沉。


    周圍的記者哪裏管得了這些。


    他們一個個扛著攝像機往人臉上懟,問題宛如倒豆子般一個個懟人臉上,讓人應接不暇:


    “慕先生,請問關於熱搜上麵的事情您是怎麽看的?”


    “慕先生,關於那位研究所人員爆料的,你是否做出什麽反駁?”


    前麵幾個問題還算是溫和的。


    可越到後麵就越是刻薄。


    慕琛被堵在這裏根本出不去,小家夥卷翹的睫毛顫了顫,一個勁往他懷裏縮。


    “慕先生,您既然能研究出來解藥為什麽見死不救?”


    男人神色冷淡的沒有迴答。


    那男記者繼續追問,“我讓人調查過你家裏,父母以前也是研究所的人員。”


    “他們生前都是被人追捧的天之驕子,死後也是為醫學界做出貢獻。”


    “請問他們知道您長大以後,會成為這種冷血自私的人嗎?”


    慕琛緊緊按著懷裏的小家夥,抬眸麵無表情道,“你可以下去問問他們。”


    男記者:“……”


    一個不行,另一個女記者也緊跟著追問了上去:


    “慕先生,請問你為什麽見死不救?”


    “能救為什麽選擇視而不見?”


    “慕先生,你懷裏的孩子是你的私生女嗎?”


    “外界沒有傳出來一點消息,您好像也沒什麽親戚,所以這個小孩真的是您私生女嗎?”


    慕琛麵無表情捂住懷裏小姑娘的耳朵,眸子微微垂下藏著的盡是冷意。


    “慕先生,你這麽做知道會害死多少人嗎?這麽沒有醫德,對得起你早亡的父母嗎?”


    “慕先生……”


    一群人不怕死的擠了過去,拋出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


    輿論散播的速度不可謂是不快,就連網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逼逼賴賴了。


    最先知道消息的是沈初塵,沈家情報和消息網遍布帝都,傳到他耳邊還是很容易的。


    霍堯同樣收到了消息,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做點什麽,沈初塵便已經懶懶打了個電話給他。


    他道:“我去接桑桑,你先別出麵了。”


    頓了頓,男人道:“不然到時候太亂。”


    霍堯眉頭微微擰起,他冷哼一聲,“說的倒是輕巧,你去了不就是昭告天下,桑桑是你女兒?”


    道理都懂。


    但這沈初塵光明正大趁火打劫就過分了啊!


    男人微微一笑,“放心。我就是去接個人,我們倆一起去現場這麽多記者,難免被人看出來點什麽,萬一覺得我們有基情怎麽辦對不對?”


    霍堯實屬被他這話惡心到了。


    男人麵無表情掛斷電話,送了他一個“滾”


    兩人不友好的對話就此落下序幕。


    ……


    沈初塵閑閑抄兜,桃花眼斂了斂寒意,眼風懶懶一掃劉特助。


    輕笑了聲:


    “跟上。”


    劉特助眼睛一亮,躍躍欲試的追了上去。


    “老板老板,我們要去炸了那些記者雜誌社嗎?”


    沈初塵懶洋洋眯了眯眼沒有迴答。


    男人慵懶抄著兜,身後劉特助緊跟而上,那高冷的背影簡直充滿了反派搞事情的前奏。


    *


    被一群人圍堵著,有些偏激的人也在旁邊圍觀著,他們神色也是極為義憤填膺。


    “見死不救這就是你們研究所的道德?”


    “嘖,你懷裏那個孩子是你私生女吧?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怎麽可以無情到這種地步?”


    “他父母要是泉下有知,估計早就後悔死了吧。”


    慕琛神色平靜。


    後悔麽?


    他眼底譏誚一閃而過。


    誰知道呢。


    小家夥被緊緊按在懷裏,察覺到男人微微僵硬的身子,她下意識抱住他,低低叫著,小奶腔輕軟滿是無措,“粑粑粑粑……”


    她聲音雖輕,但記者們那可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才啊。


    離著葉桑最近的那個女記者眼睛微微一亮,“你聽她叫慕琛爸爸!”


    這個稱唿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麽?


    一時間不少人躁動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一個個朝著葉桑的方向叫嚷著道:


    “你爸爸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肯定長大以後也是個禍害。”


    小家夥卷翹的睫毛微微顫了下,小奶腔拖著,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淚珠在眼眶打轉,“……才不是。”


    葉桑聲音細軟,其他人根本聽不到。


    那人繼續叫囂著,“他明明能救,憑什麽見死不救?”


    “你覺得這個人配當你爸爸,配當醫生這個職業嗎?”


    那個人問的一句比一句犀利。


    慕琛聽著他那咄咄逼人的質問聲,撫著小家夥後頸的動作微微一滯。


    男人纖長的睫羽顫了顫,看向懷裏的小姑娘喉中微微發緊。


    慕琛能感覺到小家夥淚珠滾落在襯衫上,燙的他心尖隱隱發顫。


    他緊緊摟住她,將那些晦暗的情緒壓了下去,看向那個咄咄逼人的記者,“有什麽事別對著孩子說。”


    男人捂住小姑娘的耳朵,聲音清晰:“我女兒還小。”


    “嗬。”


    當即就有人冷笑一聲。


    “你還知道你女兒還小嗎?那你想想那些等著你救的孩子不可憐嗎?說上幾句就受不了了?像你們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怎麽不去死?”


    慕琛輕笑一聲。


    他確實是壞。


    但是那又如何呢。


    沒人肯給過他善意。


    “粑粑……”正當慕琛思緒放空之際,懷裏的小家夥微微發顫的小奶腔響起。


    他愣了一下,一時不察竟然讓小家夥掙脫開了束縛。


    而後那難聽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格外有針對性的瞄準了葉桑。


    他幸災樂禍地道:“這麽冷血的人,這女兒估計還不知道自己爸爸什麽樣吧。”


    “認賊作父的感覺怎麽樣?嗯?”


    “嗚……”小家夥聽到這番話,站在原地茫然了幾瞬,半響微微扁著小嘴,強忍著不哭,可最後還是沒忍住嗚哇了一聲。


    葉桑小奶腔帶著怯怯的微顫,“可是他再壞也是桑桑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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