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你這麽激動做什麽?」雲沁不解的看向他,他那努力壓製卻壓製不住的樣子,都打斷了她的惆悵。


    「沒事沒事。」龍君離連忙對她擺擺手。


    他曾不止一次聽到過無邪這個名字,但從來不曾想過她竟是個女子。


    雲沁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不確定的問道:「真的沒事?」


    「沒事。」龍君離岔開話題道:「沁兒你說這是你和那無邪姑娘都喜歡的樂器,這樣說來你定然會吹奏它了?」


    饒是他再聰明,也精通樂理和各種樂器,但是陶笛那怪異的外觀,依舊無法讓他相信那竟是一件樂器。


    雲沁點頭,「嗯,你想聽嗎?」


    龍君離想也不想的道:「想!」


    雲沁稍作思忖道:「那我就為你吹一曲《故鄉的原風景》吧。」


    稍稍醞釀了下,她便將陶笛吹口湊到唇邊,開始吹奏起來。


    美妙婉轉的音符在她靈動的指間跳躍,空靈獨特的樂音一下子就為這夜色增添了幾分顏色,仿佛單調的夜也開始有了活力。


    似乎月亮更明亮,稀疏的星子在眨著眼睛,連冬日的夜風都變得和暖起來……


    龍君離深深的為之吸引,有淡淡的鄉愁縈繞在心間——


    祖父、父親、娘親、哥哥、姐姐和妹妹的麵孔紛紛出現在他的腦海,曾經因為刻意壓製而有些模糊的臉慢慢的變得清晰。


    在聽了一段後,他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管玉笛,與之附和起來。


    雲沁訝然的將視線移向他,嘴上雖不曾停下來,但因為訝異而有一個音被撕裂。


    不過她立即就調整好狀態,兩股不同樂器盈出的音符很完美的糾纏在一起,出奇的和諧。


    默契的配合讓她想起曾經和無邪共同演繹這首曲子,但卻是不同的味道。


    墨秋白尋了一下午沒能尋到自己要尋的人便迴了學院,見學院亦沒有,便又悄然的出了學院,再次迴到大街上,南北東西漫無目的的走著。


    許多店鋪已經打烊,街道上沒了幾個行人,零星的幾盞路燈,顯得有些蕭瑟。


    他懷中的波斯貓似乎感到主人的心情不是很好,雖然睜著眼睛,卻沒有發出聲音,格外的乖巧。


    墨秋白覺得自己為了找一個女人,已經變得癡魔了。


    他曾經以為自己並不愛那個女子,對她展開追求不過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可是在她最後被奇怪的光束帶離的時候,他忽然心中一空,那種即將失去至愛的痛瞬間就充盈了他的心。


    以至於不管不顧,縱身一躍,便跟著跳了進去。


    他並不確定她是不是也來到這個時空,但是他始終堅信她沒有死,在達到一定的實力後,開始執著的尋找她的下落。


    她,似乎成了他的執念,他的白月光,他心口抹不去的硃砂痣。仿佛不找到她,他就隻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行走的軀殼。


    忽然,一曲不甚清晰的熟悉的旋律,以及陶笛獨有的音質,將他從怔忡中拉了迴來。


    他有些茫然的四下看了看,並不能辨別音律所在的方向。


    因為擔心旋律突然停止,他心裏急不可耐,瘋了似的在原地轉著圈兒,原本臉上淡然的神色也開始皸裂。好半天他才想起這個時空,他可是個高手,是可以用靈力的。


    是以在靈力的輔助下,他很快便聽出旋律所在的方位,並確定了對方的位置。


    不再耽擱,他騰身而起,淩空踏步,隻消半分鍾的時間,他的身影便到了幾十裏外,停在了半空中。


    百米外的火堆旁,一黑一紅兩道身影相對而坐,他所在的位置隻看到他們的側麵。


    絡腮鬍的男子他不認識,那紅衣的女子卻是中午的時候在拍賣行門口有過一眼之緣。至於他二人的修為,他皆是看不透。


    可是,怎麽不是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


    果真是他判斷錯誤嗎?


    不過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也不管她是不是有了喜歡的男人,隻要還是他的小貓兒,他定會將她奪迴來!


    「是誰?!」


    笛聲戛然而止,龍君離猛然側頭看向墨秋白的方向。


    雲沁一驚,將陶笛從唇畔抽離開,「怎麽了?」


    居然被發現了!這漢子的實力不輸被壓製實力後的他!


    墨秋白微微怔愣了半秒,沒有再藏匿,一個閃身便落在他們麵前,看也沒有看龍君離一眼,視線便落在雲沁身上,帶著幾許溫柔幾許深情,「小貓兒,是你嗎?你是小貓兒,對不對?」


    他的聲音輕輕淺淺,雲沁的心裏卻是震驚得無以復加,但是越震驚,她的表情越是鎮定。


    她的感覺果然沒出錯——


    他,當真是凱恩!


    他,居然在找她!


    是的,她現在可以肯定凱恩在找她,也清楚的意識到昨晚他查探她的儲物戒指,是在找陶笛!


    那麽說當時在學院的時候他也是聽見她吹陶笛了?後來沒發現是因為她迴了空間吧?


    真是好險!


    如果說當初造出陶笛的她是興奮的,那麽這會兒卻是生出了幾分懊惱。


    她沒事造什麽陶笛啊?造就造了,又吹它做什麽?以至於令墨秋白循聲而來!


    不過,就算他認定是她又怎麽樣?她是不會承認的!


    過去已經過去,她已經為曾經的有眼無珠付出過代價。


    她可以不恨他,但是現在她有了真心疼她愛她而她也愛的男人,他又何必來找她?又何必在她麵前裝深情?


    龍君離沒想到墨秋白會追來,他那看向自家小女人的眼神,令他心裏不爽到極點,倏地牽著雲沁的手站起來,將她攬進懷裏,以行動霸道的宣示自己的主權。


    「什麽小貓兒?她是我的妻子!」他眸色陰戾狠辣,聲音更是冷若冰霜,與他此時粗獷憨厚的皮囊極其不相符。


    墨秋白這才正視龍君離,視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足足有三秒,才又移向雲沁,「你是他的妻子?」


    雲沁強壓住心裏的驚濤駭浪,往龍君離的身上靠去,還有意在他的懷裏蹭了蹭,眼神迷離的看向墨秋白,聲音帶著幾分媚幾分俏,「公子,雖然你玉樹臨風豐神俊朗,可是我並不喜歡你這種小白臉,就不用找藉口和我搭訕了,我隻喜歡我家男人這種粗獷、疼妻子的男人。」


    小白臉!


    墨秋白的眼尾幾不可見的動了動,「小貓兒……」


    雲沁黛眉微蹙,打斷他的話道:「什麽小貓兒大貓兒的,公子,我都不曾見過你,你莫不是認錯人了?」


    「我沒有認錯人!」


    墨秋白視線下移,落在她手中的陶笛上,「那個陶笛並不是這個時期的東西,你剛剛吹奏的旋律,也並非是這個時期的旋律。喜歡這首旋律的女子可能很多,但是識得這樂器的女子卻是沒幾個,你怎麽解釋?」


    龍君離心裏震驚得無以復加。


    這話換著別人或許會聽不懂,但是他龍君離就算算不得多麽聰明睿智,卻也不笨,加之他家小女人又和他說起過那個時空的事,又如何聽不懂?


    從他的話中,更是窺視出了些許端倪——


    這個男人和他家小女人就算沒什麽聯繫,卻是同來自一個時空!


    「公子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呢?」雲沁茫然的舉起手中的陶笛道:「原來這個東西叫做陶笛啊?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龍君離眸色閃了閃。


    雖然他非常不喜歡墨秋白,也他還算了解自家小女人的性子,但就算墨秋白是個陌生人,以他家小女人的性子,在這樣的異世遇到老鄉必然會與之相認。可是她……


    是以,從他家小女人的反應,他是不是可以斷定,她與那個時期的墨秋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的命怎麽這麽苦?剛剛才確定無邪是個女子,還沒高興多久,又來了一隻討厭的蒼蠅。


    他家小女人是多招人愛啊?!


    「嗬嗬嗬。」


    墨秋白輕聲的笑著,萬物為之失色,「小貓兒,別裝了,那是你最喜歡的樂器,你怎麽會不認識那是陶笛呢?」


    「公子,我是喜歡這樂器沒錯。」雲沁看向他,放淡聲音道:「可是這是我曾經救過的一個姑娘送給我的,包括剛剛那首曲子也是她教我的。我知道我很美,可公子如果憑著這些就亂認人,我夫君可是會吃醋的喲。」


    一聲「夫君」,終於讓龍君離心裏舒服了些。


    墨秋白疑惑了,難道她真的不是小貓兒?


    「那位送你陶笛的姑娘什麽樣子?又是在什麽時候在哪裏為你所救?」許久,他才找迴自己的聲音,隻是再望向雲沁時,眼中的溫情已經不再,聲音也恢復了一貫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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