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辭雲麵上一喜,眼眸笑得彎彎的,看向了南知因,神識單獨傳音道:“師娘跟我說謝謝呢!”


    “沒看出來她是在思考問題嗎?”


    “思考什麽?”


    “思考誰會選擇南沼腹地,思考誰能提供出這種藥方,或者是在思考之後該如何做。”


    懸頌終於開口:“京墨,他們一直都在關注著你的行蹤,你若親自去調查,無疑是打草驚蛇,之後的事情交給我的兩個徒弟來做即可。”


    言下之意,他們隻是告訴顧京墨進度,其他的無需她出手,她自己安心養傷即可。


    顧京墨在此刻站起身來,有些頹然地往外走:“我出去吹吹風,洞府裏太悶了。”


    說完,便走出了洞府。


    李辭雲看著顧京墨離開,情不自禁地問:“師父,您不去陪陪師娘?”


    懸頌語氣很是擔憂:“她是故意離開的,估計是想一個人靜靜地思考。”


    “怎麽了?”


    “我們懷疑,她曾經救過的人也參與了此事,對她來說,這種背叛無疑是致命打擊,她怕是要緩一陣子心情。”


    “懷疑誰?”南知因很快發現了關鍵。


    “燕祟。”懸頌迴答完便吩咐了下去,“去調查關於燕祟的一切,這些年去過哪裏,和誰有過來往,還有……他幼時的性情可與現在一致。”


    兩名弟子同時迴應:“是。”


    懸頌又交代了些事情,李辭雲先行離開,留下南知因在此等候李辭雲的消息,得到消息後,才能夠確定他之後要去哪裏。


    離開懸頌的洞府,南知因想尋一處靜坐一會兒,很是巧合地遇到了顧京墨。


    二人四目相對的一瞬,南知因遲疑了一瞬,拱手行禮:“師娘。”


    “女扮男裝,純陰體質,絕佳的爐鼎啊……”


    聽到顧京墨的感歎,南知因的身體一僵,登時怒視而去。


    誰知,緊接而來的卻是顧京墨溫聲詢問:“這些年過得很辛苦吧?”


    “……”南知因雙唇緊抿,看著顧京墨神情閃爍,最終還是一言不發。


    顧京墨手指劃過千寶鈴,丟給了她一樣東西:“這個還是你師父幫我尋迴來的,送你了。”


    南知因雙手捧著手裏的極品暖爐,不由得一怔。


    顧京墨解釋道:“你的體質身體冰寒,若是手中沒有把玩的小物件,就拿它當個暖手爐。對了,它還有淨化心靈的作用,撫平心煩氣躁。”


    這迴,南知因才真的行了一禮:“多謝師母。”


    顧京墨打量著她,又道:“學什麽不好,和那老家夥學得這般刻板,瞧著無趣。”


    “師父曾經救我於水火,我一直敬重他。”


    “以後你若是哪一日換上女裝了,就對我笑一笑,我看看是你漂亮,還是明以慢漂亮。”


    “……”南知因看著顧京墨的表情,終於發現了些許不妥。


    她的師娘似乎……在調戲她?


    顧京墨也不再逗弄南知因了,仰頭看著夜空。


    南知因暗暗退開,留下顧京墨一個人坐在夜色下,怔怔出神。


    *


    翌日,緣煙閣三名弟子已經完成了懸頌布置的任務,很快告辭離開。


    顧京墨在禹其琛離開後,還頗為遺憾地看了看黃桃,她倒是蠻喜歡禹其琛的,可惜黃桃不開竅。


    這種事情也不能強求。


    罷了,罷了。


    倒是雲夙檸變得不能離開了。


    顧京墨身受重傷,需要他隨時配藥,以維持正常的狀態。


    偏偏懸頌也跟著身受重傷,需要他隨時幫忙處理傷口,敷一些草藥加速傷口愈合。


    以至於,這個小隊伍最後隻剩下了顧京墨、懸頌、黃桃以及雲夙檸四人。


    懸頌取出了一件不錯的飛行法器,放出之後是一個空中樓閣,用這個法器緩速離開沙漠地界,迴千澤宗,懸頌要去見千澤宗所有宮主,探查一番。


    樓閣中的事物應有盡有,甚至有一處氤氳著霧氣的池子。


    這是絕妙的享受法器。


    黃桃看到池子很興奮,指著池子對顧京墨道:“魔尊,你若是害羞了,可以跳進去滅火。”


    “害羞?”雲夙檸站在一側問道。


    “啊……就是,那個……”黃桃瞬間變得慌張無措起來。


    雲夙檸又問:“所以你當初尋的可以抑製害羞的藥,是給魔尊用的?”


    黃桃故作鎮定,非常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是說,我如果害羞了,我就跳進去狗刨!”


    顧京墨站在一邊見雲夙檸雙眼眯起,像條壞心眼的狐狸,當即嚷道:“沒錯,是我!我害羞!我見到他就害羞,行了吧?”


    “嗯,魔尊一如既往的氣急敗壞。”雲夙檸點了點頭,非常認可顧京墨的態度,她每次這樣都仿佛在不打自招。


    “你一如既往的自作聰明!”顧京墨怒喝出聲。


    “魔尊莫要動怒,引亂了靈力就不好了,我尋一處去煉丹,不打擾各位了。”


    倒是懸頌一直旁觀一樣地看著他們吵吵鬧鬧。


    然而未等雲夙檸上樓,他們的飛行法器便遭遇了攻擊。


    顧京墨看著成千上萬的金色利刃出現在飛行法器周圍,朝著飛行法器襲來,導致飛行法器劇烈震顫,當即麵容一沉。


    她站在空中樓閣的窗戶前朝外看,看到了下方的大陣,不由得氣惱:“我似乎和飛行法器沒緣。”


    有一個,壞一個。


    懸頌站在她的身側,看著陣法道:“困妖陣。”


    “針對你來的?”


    “嗬,蠢貨,當我隻有九尾的妖力?我還是迦境!”


    第79章 囚車公子(十五)   “誰傷的?”……


    這一次來殺懸頌的是三名化神期修者, 還帶領著若幹弟子,那陣仗甚至稱得上明目張膽。


    這三人,有的是拍賣行裏被懸頌殺了手足的修者, 有的是一直否認顧京墨魔尊之位的修者。


    皆是不怕跟顧京墨結仇的人, 畢竟,他們本就水火不容。


    他們三人極為坦然, 其中一人朗聲說道:“顧京墨,今日我們無意殺你,你大可躲在飛行法器上不出來,但那條九尾狐我們必須殺。當然,你也可以繼續保護他, 那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懸頌輕歎了一口氣,若是強行離開,隻會弄壞他的飛行法器, 還會是一場惡戰。


    似乎隻能去解決他們一下了, 於是他對其餘幾人道:“你們留在這裏, 我去去就迴。”


    顧京墨擔心懸頌的傷, 拽住了他的袖口:“我陪你去。”


    懸頌的目光掃過顧京墨的指尖, 明明隻是如此簡單的動作, 也讓他心中一陣愉悅。


    原來愛上一個人後,喜悅會來得如此輕易。


    “好。”懸頌溫聲迴答完,便跟著顧京墨一同縱身到了地麵上。


    他垂眸看著周圍布置的困妖大陣,目光隨意得似乎是在檢查弟子們的功課。


    許暮詞一邊舔著牙齒, 一邊吊兒郎當地走出來去看懸頌, 頗為不敬地繞著懸頌轉圈,接著冷笑道:“顧京墨,你果然是和丁臾來往久了, 行事倒是和她一般不知廉恥,找了這麽一個小白臉迴來。”


    許暮詞也是魔門一個宗門的宗主,他的身後站著的是宗門內的弟子,聽到了許暮詞的取笑,弟子們也跟著大笑起來。


    顧京墨也不生氣,坦然站著了懸頌身邊:“我啊,和丁臾還真不一樣,她把那些送上門的男人當玩物,我還是不如她,隻找了這麽一個夫君而已。”


    “半妖的夫君?”許暮詞依舊是那嘲諷的態度,“還讓這半個畜生殺了我的兄長?”


    “他是自己找死。”


    這句話觸怒了許暮詞,當即怒吼:“顧京墨!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你執意插手,今日我便連同你的命一塊取了。”


    這時,他們卻看到懸頌步態平穩地走到了困妖陣的中心位置,抬手試驗了一下。果然,進入了陣法範圍後,他連一塊冰晶都幻化不出來了。


    其他人看到懸頌的嚐試,紛紛大笑出聲,許暮詞指著懸頌問顧京墨:“顧京墨,你是找了一個傻子做夫君嗎?居然自己走進陣中去送死?真是一個腦子不清醒的,找了一個蠢貨湊一對!你們兩個絕配!”


    另外兩名化神期修者也跟著搖頭,嘲笑道:“此處有困妖陣,他已是甕中之鱉。顧京墨,我們皆知你身受重傷,不便出手,不如……我們給你們個痛快?到時定然將你們二人的屍首一人丟至冰嶺,一人丟至龍岩山,一寒一炎,永世不得靠近。”


    另一人道:“這九尾的妖丹我們收了,他的麵皮也可以剝了做一個人皮麵具,倒是怪好看的。”


    懸頌此時才指著陣法道:“漏洞百出。”


    他說著,指著南方:“那裏,為何不再布置一個束縛類的陣法,你們可以觀察四周環境,這個方向最適合逃脫,一個束縛類陣法可以擋住其退路。”


    懸頌說完,看到那些人不解的模樣,覺得他們似乎比自己的徒子徒孫更加愚蠢,於是歎氣道:“算了,你們也沒命去彌補了。”


    “不自量力的狗東西!”許暮詞罵出聲來,朝著懸頌攻擊過去。


    周圍的宗門弟子也在此刻議論出聲:“那個小白臉倒是嘴硬,到現在還在硬撐。”


    “被陣仗嚇傻了吧,你看他來了之後的舉動有一樣是正常的嗎?若是真有實力,怎麽可能在這修真界沒名沒號?”


    “他活不了多久了,妖族在陣中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被宗主一掌擊殺。看來,我們要和千澤宗結仇咯!”


    “千澤宗已經是強弩之末,苦苦硬撐的空殼子罷了,前任魔尊飛升後,剩下的皆不成氣候。”


    然而,事情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


    隻見陣中的男子周身突然旋轉起一陣颶風,緊接著,是禁製破除的轟然之力。


    頃刻間,大地搖擺,狂風不止,又快速平息。


    懸頌抬掌,接了許暮詞的一擊。


    這一掌讓許暮詞震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魔尊她為什麽不開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西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西柯並收藏魔尊她為什麽不開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