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宗師的力量麽?然而即便是大宗師,也未必能有她這樣強大吧?”


    薑劫看到這一幕,想起了阿克蒙德。


    阿克蒙德就像小孩子玩泥巴一樣,隨手毀滅魔法城市達拉然,那份偉力讓整個東部王國為之震撼,但艾格文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一點兒都不弱。


    她的魔法籠罩的範圍,可不比達拉然小!


    這個魔法的威力,也同樣足以毀滅一座魔法城市!


    然而,艾格文的臉上沒有喜色,反而無比的凝重。


    她的目光投向了天穹。


    剛才那麽多惡魔聯手施法,召喚的存在卻並沒有出現在地麵上,而是出現在了天空中。


    天空中,雲霧在聚集。


    所有的雲霧全部以極快的速度聚集在一起,漸漸勾勒出一個巨人的形狀。


    然後,那個巨人撥開雲霧,終於出現。


    什麽是神?


    怎樣的存在才是神?


    艾澤拉斯有神,比如那些和翡翠夢境聯係在一起的荒野半神。但它們是半神,而不是真神,甚至級別還不如那幾位泰坦守護者,畢竟就連翡翠夢境,都是泰坦守護者“芙蕾雅”編織的。


    巫妖王也是神,半神。


    艾格文也是神,人造之神,法師職業者中的半神。


    其他諸如古爾丹、伊利丹,勉強也能被稱為“半神”,然而這個半神的價值,其實連荒野半神都不如。


    整個艾澤拉斯,唯一被稱為“真神”的,是月神艾露恩。但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她的能力,她僅僅隻是通過選民和信徒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從某種程度上說,泰坦就是神。


    那幾位泰坦的居所,就叫做“萬神殿”。


    除了幾位泰坦守護者之外,整個世界上沒有人見過真正的神,而現在,薑劫已經見到了。


    出現在雲層中的,是一個泰坦,比任何半神,任何龍類更加巨大的黑暗泰坦化身。


    他青銅澆鑄的身體上,覆蓋著厚重的黑曜石打造的黑色盔甲,駭人的胡須和狂亂的頭發如同流動的火焰,黑色的眉毛上方鑽出兩隻巨大的角。


    他的眼睛燃燒著地獄烈焰,如同無底的深淵。隨著他大步跨出那片烏雲,大地在顫抖,元素開始恐懼,能量開始瘋狂。


    泰坦符文在他的身上閃耀光芒,邪惡能量在他身上洶湧,地獄岩漿在他身上流淌。


    當他出現時,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他隻需要存在,就已經連接扭曲虛空!


    “薩格拉斯!”薑劫喃喃自語,心中無比驚駭。


    為什麽他一定要梅裏幫忙召喚這個幻象?為什麽一定要看一眼?


    除了對這一戰好奇之外,他更想知道,薩格拉斯是一個怎樣強大的存在。


    而現在,小瘋給了他答案。


    “武道神話!”腦海中,小瘋的聲音響起:“薩格拉斯可以和最強的武道神話媲美!大宗師掌天地之力,武道神話本身就代表了天地之力!宇宙中不乏這種級別的存在,35世紀的武道神話們,在宇宙中旅行時,見過不少!”


    一個個畫麵出現在薑劫腦海。


    比如某一個龐大的星空生物,簡直比地球還要龐大,在茫茫宇宙中旅行,不知道從哪裏來、也不知道從哪裏去,不知道何時誕生、也不知道何時死亡,連某位武道神話都不敢靠近。


    再比如某個被稱為“樹祖”的龐大植物,一棵樹就是一顆星球,根須盤繞如地、樹冠籠罩如天,每一粒落下的種子都能誕生出前所未有的植物種類,就像是更強大千萬倍的“母親樹”加尼爾。


    這種的存在,並不少見。


    茫茫宇宙中能夠誕生出若幹個泰坦,當然也能誕生出其他的同等級別生物。


    哪怕萬神殿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但宇宙無邊無際,他們又能走過多少路?


    至少35世紀的人類,已經稱霸整個銀河係,甚至走出銀河係,都沒有見過任何一位泰坦。


    當然了,遊戲倉耗費了難以想象的龐大能量,才將薑劫這麽一個小小的靈魂,送到艾澤拉斯,艾澤拉斯和銀河係之間的距離,恐怕再給泰坦們千萬年,他們也到不了那裏。


    畢竟,越是強大的存在,越是能量層次高的生物,越難傳送。如果單憑自己的力量橫渡宇宙,無數光年的距離,恐怕永遠無法跨越。


    泰坦也未必就是最強大的。


    薩格拉斯能夠一劍毀滅一顆星球,但能夠毀滅星球的威力,還有很多。


    比如黑洞,比如虛空。


    “小瘋,你是說,我也能成為薩格拉斯那樣的存在?”薑劫連忙詢問。


    他就是要看看,自己和薩格拉斯之間的差距!


    他就是想知道,凡人是不是真的有機會和泰坦比肩!


    “沈淵創造遊戲倉的目的,就是為了培養出一位武道神話!”


    小瘋的聲音響起:“不是能不能,而是必須能!如果你不能,等你死後,我就去重新尋找一個宿主!”


    薑劫心中一驚。


    他還隻是一名先天武者而已,距離武道神話還差了十萬八千裏,中間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等著他,誰也知道會發生什麽?


    遊戲倉也隻是一個輔助工具而已,想要走到那一步,還得靠自己!


    “薩格拉斯!”艾格文深吸了一口氣。


    顯然薩格拉斯的出現,出乎了她的預料。


    而麵對黑暗泰坦,哪怕僅僅隻是一具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化身,依然還是艾格文的勁敵,她完全沒有取勝的把握。


    “守護者。”薩格拉斯看了一眼艾格文,然後忽然將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是的,其他人。


    薩格拉斯的目光從梅裏、迦羅娜和貞節聖女身上掃過,完全沒有停留,很快落到了麥德安的身上,停頓了幾秒。


    麥德安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僵硬了,在薩格拉斯的目光注視下一動不動,仿佛連思維都要停止了。


    這時候,薑劫聽到了薩格拉斯的低語:“原來如此……”


    緊接著,薩格拉斯的目光移開,投向了安薇娜。


    他的目光在安薇娜身上停頓了幾秒鍾,輕聲低語:“艾澤拉斯之血……”


    再然後,薩格拉斯的目光投向了薑劫。


    薑劫同樣感覺到了那種可怕的壓力,就好像一座山壓在身上一樣,讓他感覺喘不過來氣。


    這種感覺,非常難受!


    不過薑劫還是挺直腰杆,目光迎著薩格拉斯看過去。


    然後,薑劫再一次聽到了薩格拉斯的低語:“奇怪,看不清……”


    實際上,按照梅裏的說法,他們都隻是這一戰的旁觀者,是沒辦法對這一切造成什麽影響的,同樣這裏的一切也不應該對他們造成影響。


    但之前薑劫就察覺到,恐怕並非如此。


    那些惡魔們的進攻,真的讓薑劫和所有人,如臨大敵,那些攻擊是有可能傷害到他們的,隻不過那些惡魔們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所以不會刻意針對他們。


    所以隻要遠遠避開,他們就是安全的。


    但現在,薩格拉斯可以透過時空的阻隔,通過法術的具現,因為他們看到了薩格拉斯,所以薩格拉斯看到了他們。


    這是“因果律”,是“因為所有自然道理”,就像網絡小說中“念誦名字就能感知”一樣,因為看到所以被看到。


    薑劫不知道那些惡魔的攻擊,是不是真的能夠傷害到他們,畢竟他們實際上並不存在於這裏,僅僅隻是“看”到了這裏。


    但薑劫知道,薩格拉斯也許真的可以!


    但薑劫並不怎麽擔心,因為艾格文忽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這位守護者迴頭看了他們一眼,眼睛裏出現了一抹疑惑,似乎很奇怪在遙遠的未來,是什麽人竟然觀看自己和薩格拉斯的一戰,但那是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了。


    現在,她要獨自麵對黑暗泰坦。


    是的,獨自。


    “阿萊克斯塔薩,帶著你的巨龍離開這裏!你們的存在對這一戰沒有意義!我可不想殃及池魚!”


    守護者抬起了法杖,璀璨的能量在其中聚集,遙指薩格拉斯:“既然你不打算逃命,那就讓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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