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什麽鬼?


    “新晉的次級守護者,感謝你讓我從瘋狂中解脫出來,讓我……恢複了理智。”靈魂看向薑劫,當然實際上是看藏在薑劫體內的安薇娜,阿紮達斯的聲音響起,帶著喜悅和驚訝:“你竟然是……艾澤拉斯之血的化身?”


    薑劫皺眉,緩緩飄落,安薇娜從他的身上分離出來,站在阿紮達斯麵前,依然一身石甲裝扮,看向薑劫,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安薇娜是艾澤拉斯之血的化身。”薑劫代替安薇娜迴答。


    他意識到,阿紮達斯的靈魂似乎真的恢複理智了,可惜已經晚了。


    他能感受到阿紮達斯的靈魂強度,比自己當然要強大得多,但也就那麽迴事吧,甚至連塞納留斯都不如,顯然不知道多少萬年的沉睡,讓他的靈魂都變得孱弱了。


    身為正宗的泰坦守護者,泰坦“卡茲格羅斯”的力量賜予者,他的地位曾經淩駕於守護龍王之上,比荒野半神們高得多,也應該擁有超越荒野半神的靈魂,沒想到竟然如此孱弱了。


    而且,還在迅速變弱,顯然他的靈魂已經崩潰,能夠在這個世界存在的時間不多了,不再是威脅。


    那麽,不妨聽聽他想要說些什麽。


    “一睡數萬年,世界已經改變。”阿紮達斯歎息道:“人類,矮人,熊貓人……一代又一代的守護者逐漸凋零,艾澤拉斯正在步入凡人時代。諾甘農圓盤依然還在收集整個世界的所有訊息,但我已經數萬年沒有和它取得聯係,沒想到再一次聯係它時,我將消逝!”


    “……偉大的泰坦守護者,節哀。”薑劫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是自己這些人幹掉了阿紮達斯,於是說了一句完全沒有頭腦的話。


    “人類,不用內疚,我應該感謝你們。對我來說,死亡比瘋狂是更好的結局。”阿紮達斯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早已經受到了上古之神的影響,所有守護者都受到了影響,整個艾澤拉斯的一切都受到了影響。如果不是你們殺死我,也許有一天,我將被上古之神徹底腐化,那是我不想看到的結局。”


    薑劫沉默,依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時候最好當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數萬年前我曾得到了一股來自‘卡茲格羅斯’的力量灌注,當時我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嚐試和萬神殿聯係,但始終沒有迴應,於是焦躁,於是恐慌,於是困惑不已,其他的泰坦守護者也一樣。上古之神感知到了我們的負麵情緒,於是慢慢影響了我們的理智。”


    阿紮達斯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傷:“我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上古之神的影響讓我們喪失理智。但現在我的靈魂要消散了,卻忽然想清楚了原因:當時湧入我們身體的,是泰坦的殘魂,他們……隕落了!”


    薑劫默然無語。


    泰坦“薩格拉斯”毀滅了放逐惡魔的位麵:馬頓,暴虐的惡魔力量湧入薩格拉斯體內,將他變成更強大的黑暗泰坦。


    然後薩格拉斯殺死了萬神殿所有泰坦。


    最後關頭,諾甘農用最後的力量,將泰坦們的殘魂保護起來,最終來到了艾澤拉斯,融入幾位泰坦守護者體內,也就是阿紮達斯所說的那一次。


    其他泰坦守護者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於是困惑、恐懼,然後讓上古之神鑽了空子。


    隻有最強大、最聰明的大守護者萊,很快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然後徹底恐懼,最終自我囚禁。


    沒想到現在,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阿紮達斯居然想明白了一切。


    都說人死的最後一刻思維能力會提升無數倍,能夠瞬間想通很多平時根本想不通的事情,看來泰坦守護者也不例外。


    “薩格拉斯叛變了,艾澤拉斯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阿紮達斯看向安薇娜,聲音中透著一股瘋狂:“所有的泰坦守護者都已經被上古之神影響,大守護者自我囚禁,提爾隕落,洛肯叛變,我的同伴們指望不上,但你不同!你是新晉的泰坦守護者,你是艾澤拉斯之血的化身,你擁有我們所沒有的潛力,你是我們的希望!”


    安薇娜“啊”了一聲,顯然被阿紮達斯越來越大的聲音嚇到了,一溜煙跑到了薑劫身後,小手拉著薑劫的衣服,楚楚可憐。


    “艾澤拉斯上的每個人,每一個生靈,都是艾澤拉斯的希望。”


    薑劫伸手撫摸安薇娜的腦袋,給她安全感,然後正視阿紮達斯,淡淡的道:“希望不在某個人的手上,而在我們所有人的手上!”


    “人類,你繼承了維庫人的勇氣,但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們所要麵對的敵人,有多麽強大!”阿紮達斯搖頭道:“唯一的希望,就是還是個小孩子的艾澤拉斯!”


    “也許吧。”薑劫淡淡的道:“也許你是對的,但我們所有人都會努力……艾澤拉斯也算是我的家鄉了,我可不想千百年之後,無家可歸!”


    “所有的泰坦守護者都靠不住,隻有你才有希望,安薇娜。”


    阿紮達斯的眼睛裏充滿著希望之光:“你是最後的泰坦守護者,但你的級別還很低!我現在以泰坦守護者的身份認可你,但你還需要其他泰坦守護者的認可,才能提升級別!去奧杜爾,去英靈殿,去雷神王座,去得到他們的認可!如果做不到,那就毀滅他們!當艾澤拉斯隻有你一個泰坦守護者,那麽你就是大守護者!”


    薑劫皺眉。


    這等於是阿紮達斯發布的任務了麽,竟然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也是這麽想的。


    要麽認可我,要麽幹掉你!


    反正那些泰坦守護者一個都靠不住,實在不行幹掉就是。


    嗯,就是這樣。


    阿紮達斯的靈魂終於徹底消散,安薇娜讓土靈們散開,薑劫爬到阿紮達斯破碎的身體上,從他的胸口處拿出了一塊石板。


    這是一塊不規則的黑色石板,五邊形每個邊都很整齊,平平整整。


    它正好和一隻手差不多大,大概兩厘米厚,上麵還有密密麻麻、就像微雕技術雕刻上去的符文。如果不是薑劫視力驚人,根本看不到這些。


    石板表麵很光滑,符文不是雕刻在上麵的,而是隱匿在石板中的,隻不過顏色略微不同,所以才能看出來。


    薑劫那一劍,在上麵留下了一點點的傷痕,但這點兒傷痕卻在緩慢的自動愈合,就像是活物一樣。


    當然薑劫明白,應該是其中蘊含的泰坦之力讓它愈合。


    這就是阿紮達斯之石,阿紮達斯身上真正的力量之源,非常珍貴。


    “哇!阿紮達斯的身體看起來比艾隆納亞還要棒!上麵到處都是泰坦符文!珍貴的泰坦符文!我要好好研究!尼古拉斯,他……”布萊恩看到沒有危險了,直接撲到了阿紮達斯身上,取出放大鏡就研究。


    “他是我的。”薑劫剛剛聽到了安薇娜的悄悄話,知道這具身體還有用,於是搖頭道:“分配方式早在一開始就已經確定:除了諾甘農圓盤之外,其他的東西都是我們的!當然,我允許你將他身上的泰坦符文逐一抄錄下來,你需要也隻是那個,不是麽?”


    “……好吧,尼古拉斯。”布萊恩顯然不滿意,但也沒有辦法,於是嘟囔著道:“但你得給我充足的時間!他身上的泰坦符文太多了,我需要至少一個月!甚至更多時間!還有,那個女巨人艾隆納亞我也要!”


    “會給你足夠多時間的,布萊恩。”薑劫笑笑,然後將目光投向裏麵的那扇大門:“阿紮達斯已死,安薇娜自動獲得奧達曼的最高權限,所有的土靈、岩石巨人都將向安薇娜效忠……那麽,開門吧,收獲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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