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視線裏的東西被拿開,蘇太太從愣神中醒來,急忙去搶藥包。

    “不就幾包藥嘛,這麽寶貴。”蘇紹倫嘟嚷,扔下藥包,跟蘇太太伸手要銀子。

    “你妹妹說了,一個月隻許給你二十兩銀子。”蘇太太念叨著,從荷包裏摸了一兩銀子給蘇紹倫,“以後娘得一兩一兩給你。”

    “一兩銀子?娘你打發乞丐啊!”蘇紹倫氣得大喊,“我賞給人的一兩銀子都拿不出手呢!”

    “多的也沒有了,就一兩。”蘇太太咬牙,含淚勸道:“家中田莊產業盡皆賣了,就剩了這處宅子,所幸你妹妹嫁進王府,得了那些金子,娘再不能給你拿去胡喝海花了。”

    “娘,一兩銀子真不成。”蘇紹倫不嚷了,坐到椅子上撒氣不動。“娘,今天必須給我至少二十兩銀子,否則我不走了。”

    “你不走,我走。”蘇太太想起女兒的勸告,不敢再慣著兒子。隻是這麽僵持著,等下少不得又要拿銀子給兒子,若是把聘金都花光了,往後的日子怎麽過?女兒迴家來,又要給她問住了。

    蘇太太站了起來出門而去,不理蘇紹倫。

    真不給銀子?蘇紹倫眼直了,迴神過來已不見了蘇太太蹤影。

    沒有銀子怎麽出去快活?蘇紹倫氣得踢桌子,咣鐺一聲響,桌子沒事,他自己的腳板倒踢疼了。

    桌麵上的藥包晃了幾晃進入蘇紹倫的眼簾。“是了,不給我銀子是吧?我去找王爺妹夫要。”

    蘇紹倫嘿嘿笑起來,找蘇青嬋要,估摸著是要不到的,找妹夫要,總得給他這個大舅子麵子吧?

    拎起桌上的藥包,蘇紹倫決定以送藥給妹妹為名,跑靖王府去跟鄒衍之要銀子花。

    蘇紹倫一路心花怒放打算著,得跟鄒衍之要多少銀子,第一次要,定是能要到的,不能少,開口要個一百兩好?還是二百兩?不然幹脆要五百兩,能花個好幾天,就不用看老娘臉色了。拿了銀子要去哪裏玩,先到翠花樓?還是杏花閣?

    他算盤打得山響,也不看路,不提防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

    “不長眼啊,連大爺的路都擋?”蘇紹倫抬腿踢過去。踢了個空,那人身形一晃,避了開去,蘇紹倫正想補踢一腳,一聲表哥落進耳裏,抬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臉龐,急忙收迴足,踢得太快收得太急,一個狗啃屎跌趴地上,藥包脫手而出。

    “表哥,快起來。”姚清弘把蘇紹倫挽起,

    撿起地上的藥包遞過去,問道:“這是給舅媽拿的?舅媽身體不適嗎?”

    “不是,給青嬋的。”蘇紹倫拍衣裳。

    “表姐不舒服嗎?是不是那個太監王爺又欺負表姐了?”姚清弘想起那一日蘇家,蘇青嬋給鄒衍之逼得淚水打轉,心頭微微抽搐。

    “不知道,我娘沒說,估計也不和樂,昨日兩個一起迴娘家,走的時候還不是一起走的。”蘇紹倫拍完衣裳,一拳捶到姚清弘肩膀上,笑著道:“往日你總呆在家裏不出門,難得遇上你,今日怎麽有空出來?”

    姚清弘歎了口氣,沒有迴答,拱手道別。

    “難得遇上,跟我一起上靖王府,等我跟太監王爺要到銀子了,我帶你到翠花樓樂一樂。”蘇紹倫熱情地道。

    跟太監王爺要銀子,何故?姚清弘不解的目光看向蘇紹倫,蘇紹倫若無其事道:“我娘不肯給我銀子,這不沒得花了,去找妹夫要點銀子使。”

    姚清弘雖是不問世事隻知攻讀詩文勤練騎射,隱約也知蘇紹倫跑去跟鄒衍之要銀子,於蘇青嬋麵上難看。“我這身上有銀子,表哥先用著,不要去跟太監王爺要了。”姚清弘解下荷包,把整個荷包遞給蘇紹倫。

    “有多少?”蘇紹倫數了數,二十兩銀錠有一個,碎銀也有四五兩,今日夠花了。

    兩日沒喝酒,手裏有銀子饞蟲上來,蘇紹倫不想去靖王府了,一攬姚清弘肩膀,道:“走吧,一起樂去。”

    “我不去了,你自已去。”那種花天酒地的地方,姚老爺是不許兒子去的。

    蘇紹倫說了聲掃興,抬腿往翠花樓走,行了幾步又急忙迴頭,把手裏的藥包塞給姚清弘:“清弘,我要喝酒,沒空給青嬋送藥,你幫我送去。”

    “喂,你自己送去,我不想看見太監王爺……”姚清弘話沒說完,蘇紹倫已走遠。

    送還是不送?姚清弘不想登靖王府的門,可是……送藥就能看到蘇青嬋,能跟蘇青嬋說會兒話,就可以把心裏的煩惱說出來,向她討個主意。

    姚清弘思思想想,主意沒拿定,雙腿已朝靖王府邁去。

    站在靖王府大門外等候通報時,姚清弘數次想轉身調頭,想起心中的煩惱,又沉沉地歎了口氣。

    “還是問問表姐,該怎麽辦好。”

    姚老太太與姚太太這兩日扛上了,為著姚清弘的親事。姚老太太要姚清弘與喻紫萱盡快擇日成親,姚太太則要把姚清弘送

    進廣威軍謀出身,姚老爺自然是偏向姚老太太的,隻是姚太太有皇妃女兒撐腰,姚老爺左右為難,讓姚清弘自已選擇。

    姚清弘自己也說不清因為什麽,往日盼著與喻紫萱成親,這些日子反而懶懶的不上心,喻紫萱見他神不守舍,也便沒了好臉色,夾槍帶棒,諷他喜歡蘇青嬋,喜新厭舊。

    端靜太妃使了魏嬤嬤帶太醫去擾鄒衍之和蘇青嬋親熱,想著兒子隻疼媳婦不聽娘的話,長歎一聲,正要歪倒軟榻上,二門外傳話的丫鬟進來稟報。

    “太妃娘娘,濤子讓奴婢稟報,王妃的表弟來了。”

    “這才嫁過來五天,怎麽哥啊弟啊的事兒這麽多,不是這個找,就是那個尋來,迴了,就說王妃事忙,沒空接見。”端靜太妃口氣極不善。

    “慢著。”明月喊住傳話的丫鬟,問道:“來的這位表弟,可是姓姚?”

    “是的。”

    “太妃,王妃的這位表弟,靖王府不給他進門,恐怕不妥,這位是淑妃娘娘的嫡親弟弟,國舅爺。”明月微微一笑,接著又道:“這位姚公子據傳與王妃有婚約,是王爺仗勢逼婚拆散他們的。”

    端靜太妃聞言一愣,她還不知蘇家有這麽一門親戚,也不知蘇青嬋之前竟是有婚約的。

    “騷狐狸精,有婚約的人,還到處勾三搭四。”端靜太妃粗俗地罵了起來,不怪鄒衍之強娶逼婚,把帳都算到蘇青嬋頭上了。

    “他們也不算有婚約,隻是淑妃娘娘表示過,想自己弟弟娶表妹,王爺想必也是知道的。”明月不動聲色地提醒端靜太妃。

    又不是娶不到媳婦,還要逼婚強娶,都是那騷狐狸不要臉勾引兒子,端靜太妃暗罵,好半晌悟出明月話中意思——兒子是知道蘇青嬋與他人有婚議的,想必不暢快吧。

    “請客人進府,本宮身體不適不便見客,把客人直接帶到知了軒去。”

    太醫若是不能打斷鄒衍之與蘇青嬋親熱,就由這位舊情人表弟去攪局吧。端靜太妃樂滋滋地笑了起來,招手明月海棠和林嬤嬤:“來,陪本宮打馬吊。”

    明月哪有心思打馬吊,海棠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萍珠和紅影把方桌擺開,兩人神不守舍坐到桌邊,海棠忍不住道:“太妃,聽說淑妃娘娘極是得寵,想必是美若天仙,不知她的兄弟,風采是否蓋過王爺?”

    明月也想去看熱鬧,接口道:“淑妃娘娘我見過,極美的,她的兄弟若得她五分容顏,便可稱得上美

    男子了。”

    明月和海棠一個是兒子內院的人,一個是自己心中的準兒媳婦,這麽明顯地對別的男子好奇,端靜太妃心下不悅,明月下麵的話又讓她瞬間怒火消失了。

    明月道:“王爺愛屋及烏,不知是不是也喜歡姚公子?”

    是了,蘇青嬋與表弟有婚議又如何?兒子疼著蘇青嬋,隻怕捎帶著對她娘家人也喜歡上。

    不行,得去看看,點拔點拔兒子的心頭火。

    千刀萬剮

    “王爺,奴婢奉太妃娘娘之命,帶杜太醫來給王爺瞧瞧傷勢。”魏嬤嬤帶著杜太醫來到知了軒門外,也沒敢大聲,輕輕敲了敲門。

    鄒衍之與蘇青嬋正行至極樂處,悶吼一聲,發火道:“不用看。”

    “衍之哥哥……”蘇青嬋聽得人來,嚇得身體一顫,伸手就去推鄒衍之。

    “別,小嬋,這時候停,衍之哥哥會瘋掉的。”

    抽動的一物像是怕她嫌棄一般,深深地搗進去不敢再退出,蘇青嬋帶著醉意睜開迷離的眼睛,鄒衍之正渴切地看著她,一雙素常深沉銳利的眼睛,裏麵是滿足和快樂,臉上硬挺的線條因情-欲氤氳而不見剛棱,柔和而多情。

    蘇青嬋心中溫水漫過般軟熱,伸開手臂,主動勾住鄒衍之的脖子,挺起身體朝他迎過去。

    鄒衍之微微一怔,隨之,滿滿的欣喜在全身湧動,他的小嬋迴來了。

    鄒衍之沉醉地品味著蘇青嬋溫軟的身體,巨大的堅-硬衝撞馳騁,在那個他渴望的蘇青嬋敏感的地方,不斷地刺激著。

    強烈的快意一浪趕壓一浪,越來越強烈,最後淹沒了一切……糾緾交織的欲-望盤旋著向上,律動帶起震撼,他們一起攀上繁華爛漫的頂點……

    “下來,我進屋去,給太醫瞧瞧你的傷勢吧。”蘇青嬋輕推身上的鄒衍之。

    “不。”鄒衍之像一隻別扭的剛啃上骨頭的大狗,沉沉地趴著不動。

    “王爺,王妃的表弟到訪。”門外就在這時又傳來稟報聲,緊跟著,姚清弘的聲音響起:“表姐。”

    大白天的關著門,院外還有太醫模樣的人等著,姚清弘心道會不會是太監王爺打蘇青嬋,聲音帶了焦急擔心,有些兒迫切。

    清弘怎麽來了?蘇青嬋身體一僵,鄒衍之的身體,隨著她的僵直也變得緊繃,眉間瞬間聚攏滿陰霾。

    感覺到鄒衍之的怒意,蘇青嬋無

    力地閉眼,苦澀的滋味在心頭翻滾,隻覺得整個人疲倦乏力,鄒衍之一直糾結著自己與姚清弘有婚議,又有婚前失貞這一根刺,想解釋也無從解釋,可怎麽好?

    “衍之哥哥,我好累,你跟清弘說,我微有不適,改日再見。”

    “客人都上門來了,怎麽能不見呢。”鄒衍之笑了,一臉陰鶩,笑容讓人不寒而栗。“來,穿好衣裳,我陪你見你的表弟。”

    腿縫間粘膩膩的,不時有東西流出來,披頭散發著,蘇青嬋略一遲疑道:“你請清弘到花廳去,我梳洗了再過去。”

    蘇青嬋本意是覺得才雲雨過,不整理一番見客人臊得慌,鄒衍之卻以為她是不想給姚清弘發現他們親熱過,陰暗的臉色更沉了。

    你嫁給我,難道你表弟還想不到咱們會行夫妻之事?

    鄒衍之一腔悶火,舍不得發作蘇青嬋,邪火越燒越旺,拉住蘇青嬋不讓她走,五指隨意替她耙了耙頭發,把上衣拉好裙子褲子替她穿好,自己還精赤著上身,就大聲喊道:“進來。”

    魏嬤嬤奉了命要攪局,急等著這一句,鄒衍之話音剛落,院門就被她推開了,姚清弘擔心蘇青嬋,院門剛推開,便越過魏嬤嬤衝進院子,蘇青嬋想避,也來不及了。

    “清弘,你來了。”蘇青嬋擠出一抹笑容打招唿。姚清弘沒有迴答,怔怔地看著,手裏的藥包掉在地上。

    蘇青嬋的衣裳雖穿得嚴密,可皺褶四處蔓延,明顯是大手揉搓作弄出來的痕跡,空氣裏流動著一股若隱若現的淫靡氣息,那碧綠的玉石席麵上,更可見沒有揩拭幹淨的汙痕,方才這裏麵發生過什麽,昭然若揭。

    姚清弘突然心痛如絞,溫潤的嘴唇發白,蘇青嬋的問好聽在耳裏,卻無法泰然開口打招唿。

    喻紫萱問責的話在他耳邊響起:怎麽?青嬋姐姐都嫁人了,你還念念不忘?

    我喜歡的不是萱妹妹嗎?怎麽看到表姐與太監王爺親熱,會覺得心口很疼?

    給姚清弘呆看著,蘇青嬋心裏有鬼,尷尬得不行,強撐著笑道:“清弘,外頭好熱,屋裏喝茶。

    “表弟,請。”鄒衍之朝屋裏比了個手勢,下巴上揚,斜睨著姚清弘。

    他的手還放在蘇青嬋腰上,有意無意滑動著,沒有說出口的激-情和占有的宣誓,都體現在動作裏。

    姚清弘在這一刻方清醒地認識到,蘇青嬋已是嫁作人-妻,不再是跟他和喻紫萱一起談笑吟詩作畫的

    那個人。

    “表姐,我還有事,先走了。”姚清弘優雅不再,慌亂地往外走。

    “表弟,你掉了東西了。”鄒衍之淡笑著提醒,攬著蘇青嬋走過去,提起地上的藥包遞給姚清弘。

    “這是舅媽捎給表姐的。”姚清弘推了迴去,離得近了,恩愛的氣息更清晰了,姚清弘身體微顫,不願再看著鄒衍之和蘇青嬋相依相偎的親密身影,急忙往門外走,步履踉蹌不穩。

    情敵落荒而逃,鄒衍之弧線分明的嘴唇上揚,含笑看蘇青嬋:“小嬋,哪裏不舒服?娘怎麽給你捎藥過來。”

    “也沒大礙,我娘擔憂過度了。”蘇青嬋強撐著,欲從鄒衍之手裏接藥包。

    “給杜太醫看看吧。”習慣給宮廷太醫看診,鄒衍之信不過市井醫館裏的大夫。

    杜太醫就在一邊站著,蘇青嬋無法推托,也不想推托,尋思著蘇太太捎來的藥,不會就是落子和避子藥吧?心中驚怕至極,隻盼著杜太醫診完脈趕緊走,可別查看藥包。

    “王妃隻是憂思過度,無大礙,宜溫補,不宜服藥。”

    “開滋補方子吧。”鄒衍之沉聲道,聲音有些不複前一刻的開朗,手裏的藥包本來往杜太醫遞去的,半路上又縮了迴來。

    蘇青嬋暗舒了一口氣,歎氣此時琉璃不在,若是在,就可以讓琉璃不動聲色把鄒衍之手中的藥包拿走了。

    “姚公子是吧?怎麽走得這麽急。”

    “太妃娘娘,清弘有禮……給我表姐送藥過來,還得趕迴家有急事。”

    外麵傳來端靜太妃與姚清弘的對話,烈日當空,蘇青嬋卻遍體生寒。

    端靜太妃來了,姚清弘又提起藥,等下會不會揭穿?

    “衍之哥哥,我頭有些暈,咱們進屋吧。”魏嬤嬤與杜太醫在一邊站著,蘇青嬋顧不得了,勾住鄒衍之的胳膊,輕輕搖了搖,言語軟綿綿的滿是撒嬌味道,粘粘濃濃的欲將鄒衍之貼裹起來。

    鄒衍之罕見的不為所動,鐵青著臉,冷硬像山崖的岩石。

    “靖王府的王妃連藥都得娘家替買,這是本宮的錯。”姚清弘有禮地婉拒了端靜太妃的挽留走了,端靜太妃點不了火,心中窩氣,走進院子冷嘲熱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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