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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觸目驚心的劍痕,徐賢子瞳孔猛然一緊,單手往地麵一按,就跳了起來,整個人的半身微微前傾,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那道斬痕,雙手慢慢的伸了出去,讓蘇星河都有點驚訝的是,徐賢子的手居然在顫抖。請使用訪問本站。


    劍客,尤其是對於一個一品金仙,劍仙當中的金仙而言,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身為劍客,不管是多高明的劍客,修煉的第一件事,學會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手要穩,必須穩。


    “身為一個劍修,如果連劍都拿不穩,都沒有辦法把控,你如何能夠控製它至隨心所欲,聽從你的指揮?飛劍?笑話,劍靈噬主的事情時有發生,劍靈多為兇靈,如果你連劍都沒有辦法控製,拿什麽去控製劍靈?”


    如夢如幻,如癡如醉,恍若昨日,尤隔在前。


    徐賢子顫抖的手慢慢的摸上了那道傷口,傷口的地方,忽然瞬間反射出一道淩厲到極點的勁氣出了,紫衣侯都已經隕落不知幾多年了,遺留下來的那道劍氣仍舊如此的強橫,這已經是被煌蛇驅逐到能夠讓他自如行走施展空間能耐的程度了,那麽,煌蛇之前被斬成什麽樣子呢?


    兩個都是強到逆天的高手,強到不管生死,都不是那麽容易屈服的強者。


    哪怕是死,死後也不會消停的。


    煌蛇任憑徐賢子的指尖滑過自己的傷痕處,隨著指尖的滑過,絲絲劍氣像是找到了攻擊對象一般,紛紛彈射而出,像是有生命一樣,徐賢子輕鬆的一縷一縷的彈了出去,但是讓人瞠目的卻是,劍氣如有實質一般,被彈飛之後不但沒有潰散,反而是一個扭頭又紮進了煌蛇的傷口當中去了。


    “師尊!”


    一直撫摸到了末梢,徐賢子才停住了手指,忽然一聲慟哭,一翻身,一口鮮血噴胸而出,將地麵都打濕了不提,徐賢子碰的一聲跪倒在了白骨為地的地麵上,哇的一聲,慟哭出聲的同時,接連兩三口鮮血哇的吐出,頓時整個身前都被鮮血染成了血骨不說,整個人看起來瞬間被抽幹淨了力氣一樣,近乎癱軟在地麵上了。


    “從來沒有人能夠猜出紫衣侯究竟是從何而出的,但是紫衣侯的這個稱唿,卻是實實在在的朝廷封賞,隻不過,那個時候的朝廷,也是搖搖欲墜,人間界在妖族的煽風點火之下,起義不停,更不用說亂民無數了,龍虎山現在的樣子,跟茅山當年的做法何其相識?相比起來,龍虎山現在的做法,隻不過是蕭規曹隨罷了。”


    白骨道人已經調息完畢,整個人看起來臉色也油光了不少,看起來顯得年輕了許多,煌蛇微微的點了點頭:“七成,還不錯,至少下一波酆都高手跟土著出現的時候,你也能夠幫我多阻攔一些時間了,可惜,你雖然能夠進入酆都,但是畢竟說到底還是妖族,哪怕是天下所有人死後的白骨當中的一根成妖,妖怪就是妖怪,沒有隕落的妖怪進入酆都,早晚會被同化的。”


    “你如果被同化了倒是無妨,隻是到時候節點這邊就真的沒有人來主持了,能便宜茅山派也就罷了,我卻有種不祥的感覺,茅山,未必安全跟可靠,所以,白骨你還是不能夠太頻繁的下去。”


    “是。”白骨道人不敢也沒打算反駁的樣子,看起來就是整個的以煌蛇的意見為主,不管煌蛇如何吩咐他就會如何做一樣,應了一聲,整個人看起來倒像是煌蛇的老仆人一般,隻是這個老仆人的實力太過於強力了點。


    “猜測歸猜測,但是終究沒有證據,更沒有人是紫衣侯的對手,到了後期,紫衣侯單挑相祖,結果無人知,但是紫衣侯隕落,相祖大人相隔沒多久,將巡天殘部交代完畢之後,就告知我們他要坐化了,迄今為止,相祖大人的遺骸跟巡天殘部仍舊沒有人能夠找到,不過一般我們也認為,這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相祖的遺骸,十有**就是在妖界當中,身為妖界的至尊,哪怕是死,也應該守護妖界。”


    白骨道人站了起來,站在了煌蛇的身後伺候著,看著跪在前方,頭低低著,長發披散在身前垂落在了地麵上,發梢的地方,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漬,披頭散發沒有將頭抬起來的徐賢子的氣勢顯得無比的頹廢跟陰鬱,那是人傷到了極度,完全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跟行動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來外溢的氣勢。


    輕歎了一口氣,蘇星河卻沒有走上前來的打算,煌蛇慢慢的將衣服披了起來:“想不到,紫衣侯真的是茅山的弟子,可笑,當年我還是被他一劍斬落,幾乎以為自己要隕落了,卻被茅山弟子給救下來,想不到,我為止鎮守了數千年的門派,居然就是讓我被困幽居在酆都九幽之地的兇手,輪迴因果,太過於可笑也太過於可惡了。”


    “那又如何,你如果介意,我不介意再斬你一劍,就算沒有辦法斬殺你,至少,讓你千年之內,繼續被另一道劍氣所困,代價頂多隻是隕落而已,值得了,反正蘇星河那小子的本體又不在此間,就算沒有辦法奪取地脈的控製權,千年之後,我留在茅山的傳承當中,自然會有第二個人來奪取,有師傅的那道劍氣封著,再加上我這道劍氣跟蘇星河的化身投影直接散做大陣,至少,千年之內,就是白骨道人你也別想從人間界汲取到任何能量!更不用想到人間界去,乖乖的在節點或者地府呆著吧,沒有門戶的家夥,沒有資格在我麵前裝好人,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人了!”


    “天星訣衍生的天星遮月大陣雖然不是以我的本體布置的,但是就算隻是一個投影,本身守護就是比進攻要來得占優勢的事情,除非相祖在世,紫衣侯重生,否則就算是徐賢子他想要斬破天星遮月,那也是沒有千年是不能想象的,當然,如果你能夠乖乖的站在那邊不要廢話,讓我們砍一劍就夠了。”


    蘇星河站了起來,忽然整個身體都亮了起來,瞬間化作了無數條纖細的五色線條炸開,四下飛散,忽然其中一條光束落在了徐賢子的肩頭,化作了一個極為迷你的蘇星河開口說道。


    “哪怕不能夠占據整個地脈,我也可以選擇退而求其次,將整個白骨墓道想辦法占據著,連沈天策都有機會得到極樂空間,論修為長相乃至一切,我都在他之上。除了泡妞之外,我憑什麽就沒有辦法搶奪到這個門戶呢?也隻是各憑本事罷了。”


    蘇星河無比的激動,對麵,煌蛇與白骨道人卻絲毫沒有驚訝的感覺,甚至連在被爭奪著白骨墓道的所有權的白骨道人也絲毫不以為介,那種感覺,完全就是成竹在胸,絲毫不擔心會被搶走的模樣。


    “無妨,你可以試試,我或許不是徐賢子的對手,但是你?不過隻是投影而已,就算是跟徐賢子齊名,本尊沒有蒞臨,我一點都不擔心你有辦法有資格有可能搶走白骨墓道的控製權,搶奪領域?太可笑了,莫非我數千年的祭煉都是假的?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夠從這個世界當中,找到當年祭煉白骨墓道的一點本源。”


    白骨道人冷笑不已,任憑周天星辰都化作了無數的射線將整個白骨墓道都占據了,如同出現的一隻巨大無比的蜘蛛吐射出的網絡一般,在森森白骨的世界裏麵,平添的一份炫色。


    “天真!如果一個領域是如此的好搶奪的話,那當年大妖如雲,修士當中高手無數,修煉出領域的凡凡不知幾多,為何就沒有聽過誰人的領域被搶走了?頂多隻是突入領域當中斬殺,人在領域在,一旦隕落,領域自然潰散崩潰。”


    “如此簡單的道理,你活了幾千年,都沒有想明白麽?可笑。”


    對於蘇星河的舉動,徐賢子居然沒有加以阻止,白骨道人覺得很詫異,如果說蘇星河不知道也就罷了,白骨墓道此前可畢竟是茅山通往酆都的節點入口,身為曾經的茅山掌門,徐賢子他會不知道麽?


    這不科學,但是偏偏就發生了。雖然讓白骨道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對於蘇星河的行為,他倒是樂見其成,等會兒看看蘇星河頭破血流的樣子,倒是一件足夠令人賞心悅目的事情,剛剛被徐賢子這樣的逼迫,雖然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也是的確委實有點狼狽了。


    如果能夠在蘇星河的身上找迴場子來的話,白骨道人倒是不介意。


    “蠢貨,就算他不懂,難道我還不懂不成?既然這是我茅山的地盤,既然有我茅山的人在,我還讓他做出這種事情來,自然有我的理由跟把握,誰人樂意跟你搶這個棺材的控製權,我要的,所要的,想要的,打算要的,從頭到尾都隻是遮蔽住白骨墓道通往人間界的道路罷了,自作多情的家夥,我要的,隻是封閉跟壓製而已,從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迴人間了的。”


    徐賢子冷漠不屑的掃了一眼白骨道人,那鄙夷的目光清晰無誤的告訴他,沒錯,我就是在嘲笑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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