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子,臉龐白淨,但是眉宇之間,隱含著一股戾氣,讓人感覺十分的兇狠。他的麵貌和李群然有幾分的相似,定然就是李群林了。


    李群林闊步走過來,打量了下任少卿,眼中有些赤紅,“聽說,你是俱沙城的人。你叫什麽?”


    任少卿頭皮發麻,輕咳一聲,說道:“任少卿。”


    “任,少,卿!”李群林一字一頓地說道,“果不其然,你就是重傷我弟弟的任少卿!”


    說話間,李群林兇光畢露,周身靈力鼓蕩。


    任少卿一怔,連連後退。


    李群林在清泉山入門弟子中,惡名遠播,平日裏欺淩弱小,是個十足的惡霸。


    宋盾也很害怕他,但是此刻,當著新弟子的麵,不能太慫,咽下口水,向前一步,說道:“李群林,你要做甚!”


    李群林眼光一掃,說道:“宋胖子,你是要找死嗎?”


    宋盾渾身一震,強忍著恐懼感,說道:“我不管你們在世間,有什麽私人恩怨,這裏是在清泉山。告訴你,少卿師弟的入門接引人是,周文浩師兄!”


    “周師兄?”周圍的幾個弟子,臉色微變,竊竊私語。


    流雲宗的各脈首座,並不會經常直接收徒,大部分弟子,是由高階弟子代師收徒,也就是任少卿這種情況。


    平日裏,各脈首座都在靜心修煉,鑽研武學,並不太關注宗內俗務。流雲宗內各脈事務,基本都是弟子自治。


    入門接引人,有類似師徒的關係。所以,入門接引人的地位高低,也關係著入門弟子的地位。


    周文浩除了高階弟子之外,還是刑罰處的副執事。刑罰處掌管支脈刑罰,威勢極重。那幾個弟子,都很忌憚。


    “我管你,周文浩,還是李文浩!都給我滾開!”


    李群林毫不在意,厲吼一聲,整個靈力浩蕩,一拳轟擊過來!


    宋盾一怔,沒想到他竟然突然發難。慌忙之下,他的手中,法訣變幻,一道靈力火盾,擋在自己身前。


    “轟!”一聲脆響,宋盾好似一個肉彈,直接被轟出數米。


    任少卿也是一驚,看著宋盾滿臉的鮮血,喃喃說道:“我去,這麽狠,玩真的啊!”


    “我的接引人是胡師兄,別人懼你,我不怕。”李群林向前一步,惡狠狠地說道,“我弟弟,現在還躺在床上。今天,我就要你,血債血償!”


    李群林的入門接引人是,胡宇平,同樣是刑罰處的副執事。所以,他並不懼怕。


    說著,李群林靈力鼓動,一擊剛猛拳風,赫然轟擊過來。


    “可惡!”任少卿本能雙臂一擋。


    “哢嚓!”一聲脆響,沒有靈力的防護,任少卿的手臂處,頓時發出了骨折的聲音。


    李群林並沒有放手的意思,手臂罡風猛烈,猶如鐵棍,朝著任少卿的胸口,轟擊而來。


    “轟!”隨著一聲悶響,任少卿隻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哇的一口鮮血,歡悅地噴濺而出。


    “去死!”李群林眼眸血紅,好似殺紅了眼,眼中的憤怒,熊熊燃燒。


    靈力如刀,朝著任少卿,繼續轟擊而來!


    情況危急,這一擊若是打實了,任少卿定會非殘即死!


    “啊!”任少卿瞳孔微縮,一股無盡的恐懼,深入腦海!


    “唿!”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股清風光幕,突然出現,擋在了前麵。


    李群林的手臂,轟打在光幕上,眼眸一怔,連連後退,怒氣大吼,“是誰!”


    他側身一轉,怒氣收斂幾分。


    “見過,周師兄。”周圍的弟子,連忙恭敬行禮。


    隻見,周文浩側身玉立,看著這邊,質問道:“怎麽迴事!”


    宋盾捂著滿是鮮血的腦袋,嘟著胖嘴,氣衝衝說道:“周師兄,就他,就他!你看看,他把我揍的!”


    周文浩走到任少卿身邊,檢查了下,說道:“沒事吧?”


    任少卿呲牙咧嘴,活動了下手臂,“疼。”


    此時,他的手臂骨折,胸口也受了內傷。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也至少要修養一周。


    周文浩眉頭一挑,厲聲說道:“李群林,你無故重傷同門,我罰你去青玉石壁,麵壁一月,廷杖三十,罰銀三百兩。”


    “啊!”李群林嘴中發苦,廷杖三十定然屁股開花。還有,青玉石壁在清泉山後山,幽深苦悶,就是禁閉。習慣熱鬧的他,簡直就是折磨。


    “周師兄,這個未免太重了吧。”一個陰沉的聲音,從前麵傳來。一個翠綠色衣袍的長臉男子,緩步走來。


    他的臉色陰沉,眼神灰暗,一臉陰損。


    李群林眼眸一亮,好似看到了希望,“胡師兄。”


    這個男子,就是胡宇平。胡宇平走過來後,周圍的空氣,都好似降了幾分。


    周文浩臉色肅然,說道:“刑罰處門規所定,胡師弟,有什麽好辯解的?”


    胡宇平嘴角微挑,說道:“周師兄,任何事情,都不能意氣用事。你看你的師弟受傷,就武斷處置,總是不妥吧。你總該,問一下事情由來吧?”


    “事情由來?”周文浩不屑說道,“這個還用問嗎?當然,是你的師弟,欺淩弱小,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胡宇平不急不躁,說道:“周師兄,修習乃是修心,不能急躁啊。刑罰處以嚴謹正義為宗,事情不能想當然。”


    “據我所知,任少卿師弟在山下,焚燒了李家家業,重傷了群林的弟弟。這是本因,若非如此,群林也不可能有此一出。”


    周文浩看向任少卿,淡然問道:“是嗎?”


    任少卿沒想過抵賴,應了一聲。


    周文浩輕咳一聲,說道:“既是如此,也不能成為欺淩同門的原因。世間仙宗有別,一入本宗,便為同門。門規如綱,如神威所在,不容踐踏。”


    胡宇平微笑下,說道:“武學修真,重在仁心天道,誅伐偽邪,宏威正道。師兄把世間仙宗,強分彼此,有違修真道義吧。”


    周文浩眉頭緊鎖,胡宇平直接扣了一頂大帽子,讓他有些頭疼。


    “這樣的話,責罰李群林麵壁半月,廷杖二十。”


    李群林臉色難看,央求道:“胡師兄。”


    胡宇平知道,這也是妥協最輕的處罰了,說道:“群林,還不謝過周師兄開恩。”


    李群林緊咬嘴唇,不情願地說道:“多謝周師兄。”


    周文浩應了一聲,然後扶著任少卿和宋盾,朝著遠處走去。


    李群林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眸赤紅,惡狠狠地說道:“任少卿,你等著,遲早我會讓你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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