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聚合炮光芒大作!


    瞬間爆炸!


    沒錯!就是原地爆炸!


    “媽的,這新品就是不穩定!難怪墨辛那個家夥說不到逼不得已,不要使用。”趙進心中怒罵。


    他的手被炸的血肉模糊!


    但是好在,藍光閃耀擊出!


    太快了!


    即便是姚古修為已經到了地位八品,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他盡力躲閃,可是也隻是堪堪躲開了致命部位!


    噗呲!


    姚古的右胸被洞穿了!


    若是換成常人,已經是必死的局麵!


    可是這廝彪悍勁頭上來,槍換左手,防止牽動傷口,單手持槍,飛速狂奔起來,鮮血灑下,卻也不管不顧!


    直奔趙進!


    他有些害怕了!


    這個家夥手段太多了。


    另外一邊,他之前那槍勁攻擊蘇文,就在他出手的瞬間,蘇文雙足墜落,直直從房頂落了下去!


    不出蘇文的預料,他斬出的刀氣與姚古槍勁相交,一觸即潰,狂暴的槍勁擦著他的頭上飛過,掀飛了整個房頂。


    蘇文落在屋裏,隻見一男一女摟抱著蜷縮在一起。


    “大...大俠饒命...”男人哀求道。


    蘇文懶得理他,趕緊跑到門口,順著門縫看了過去。


    隻見此時趙進已經切換成了近戰模式,手持軟劍,配合楚河,圍攻姚古!


    姚古身受重傷,戰力依舊強悍!


    趙進和楚河節節敗退!


    不多時,兩人身上已經被姚古開了數道口子,可是兩人依舊死戰不退!


    這時候蘇文發現,這兩人進退攻擊,極有默契!


    很顯然,這段時間裏,兩人私下還是練習了一番的,否則已然潰敗!


    “砰!”


    趙進再吃一擊,被姚古一槍掃飛!


    直直飛了出去。


    他大口的吐著鮮血。


    可是就在此時,姚古停下了動作,一咬牙,掉頭飛奔離開!


    一道身影自遠處急縱而來!正是京畿守衛的高手。


    不多時,便已經到了趙進身邊。


    而此時,姚古早已跑的不見蹤影了。


    蘇文推門出去,麵色冷酷。


    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吃過這麽大的虧!


    來到趙進身邊,他沉聲問道:“怎麽樣??”


    趙進此時,身形已經恢複正常,臉色慘白,左手血肉模糊,身上更是被開了數道口子,鮮血橫流。


    他搖頭道:“死不了,隻是得休養一陣。”


    “楚河你呢?傷勢如何?”


    楚河也在大口喘著粗氣。


    “我好一些,驅除槍勁,三天便可恢複!”


    這時候趙進虛弱的說道:“少爺,那家夥也受了重傷,剛才是拚死動手,也要尋地休養,一定要盡快將其抓獲,待其傷勢恢複,躲於暗處,要出大事!”


    蘇文點點頭道:“放心!我饒不了他!”


    那個京畿護衛肅聲說道:“原來是蘇大人,那我幫你把他們送迴府上吧。”


    蘇文拱手說道:“那多謝了!”


    這人雖是地位九品,卻沒什麽架子,幫著蘇文給楚河和趙進止了血,簡單包紮了一下,將二人抬入馬車。


    趕著馬車和蘇文把人帶了迴去。


    到了家,安頓好了人。蘇文拱手問道:“敢問大人姓名?”


    不管如何,這次是人家救了他們!


    “伍立亭。”


    蘇文掏出一遝銀票,遞了過去,笑道:“多謝大人,一點心意,還望大人收下。”


    伍立亭看了看蘇文,笑道:“聽聞蘇大人調入了秘影衛,這般行事,合規矩嗎?”


    蘇文笑道:“伍大人說的哪裏話,我一不求你辦事,二不讓你徇私,隻是今夜,承蒙伍大人出手,在下心中感激,一點謝意罷了。”


    蘇文有自己的想法。


    現在他身邊並無地位頂尖高手。


    一直以來,蘇文都認為,在京都之中,沒人敢拿他怎樣,可是現在看來,若真是遇到這種不要命的,無所顧忌的,還真是危險!


    這個伍立亭不說別的,最起碼幫著蘇文把人帶迴,也將他護送迴來。


    這些本就不是人家分內之事。


    蘇文自然要表示感謝,否則下次人家再看到是蘇文求救,慢上個一息兩息,搞不好結果就會完全不同。


    伍立亭見他如此說,也不客氣,將銀票收入懷中,笑道:“那就多謝蘇大人了,告辭!”


    見他離開,蘇文琢磨了一下,叫來了一個家仆,讓其去百花樓通知二皇子和趙瑞。他今夜不去了。


    至於吳烈....那就沒有辦法了,誰叫事發突然呢。


    此時大將軍府,吳烈蹲在後院牆根。


    “怎麽還不來!怎麽還不來!!”


    “說好了今晚帶我出去玩的!”


    “為何不來?”


    “媽的,耍老子!”


    “大哥...不是吧?真不來了?”


    “剛才有人放求救煙花...還挺好看。”


    這家夥根本沒想到,放煙花的是蘇文。


    他在哪裏等了大半夜,直到天明....


    而在天亮之後,蘇文第一時間就去了秘影衛。


    趙進重傷,楚河負責護衛蘇文。


    他的傷勢要輕的多。


    “我昨夜遭到了刺殺!”見到司徒第一句話,蘇文就說的這個。


    司徒雙目微眯,他昨天可是剛跟蘇長青保證了,要迴護蘇文。


    “是誰?”


    “京畿道槍術教頭姚古!我要請調地位高品的高手!”


    秘影衛內,自然也有頂尖高手,隻是這些高手若要調動,必須得有司徒的首肯。


    司徒琢磨了一下,說道:“好!那就把魏國安調給你,暫時聽你安排,他是地位八品巔峰,便是遇到姚古,也可壓製!”


    蘇文沉聲道:“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京都四門的值守,嚴查進出人員,防止姚古逃離京都,現在我要帶人把他的家人給抓起來!”


    眼見蘇文滿眼狠厲,司徒不禁搖頭,這個姚古,辦事也太蠢了,就沒考慮過刺殺失敗?家人都不知道提前帶走,現在蘇文沒死,這姚古要倒大黴了。


    實際上,姚古還真沒認為自己會失敗。


    在他看來,一個地位六品的趙進和一個地位五品的楚河,手拿把掐而已。


    或者說,他如果覺得會失敗,他還會去做嗎?


    當武者強大到一定層次之後,對自己力量的自信,會讓他們出現一定程度的膨脹。


    蘇文這次被刺殺,也源自於他對權利感的膨脹。


    他根本沒料到會遇到一個不考慮失敗的姚古。


    姚古家中!


    大門被一腳踹開!


    蘇文帶人闖入其中,大喝道:“給我搜!把人全抓起來!”


    這時候一個彪悍的娘們衝了出來。


    正是姚古的老婆。


    她厲聲喊道:“幹嘛的?幹嘛的?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京畿道槍術總教頭姚古的府邸,你們是幹嘛的?敢隨意亂闖?”


    蘇文冷笑道:“老子是秘影衛的,姚古昨夜意圖刺殺本官!殺人未遂!自然要逮捕!”


    姚古老婆可不是什麽都不懂,頓時厲喝道:“你們秘影衛是管貪官的,便是姚古刺殺你,也得是刑部來抓,與你何幹?更何況,便是秘影衛來抓,你也應該避嫌!”


    “啪!”


    楚河上去就是一個嘴巴子!


    “敢跟我家少爺這麽大聲說話,不想活了?”他努力模仿著趙進的語氣!


    對楚河來說,趙進重傷讓他內心極為內疚。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自己去挑戰,根本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他根本沒想到,姚古會這般悍然出手,否則他一定會答應姚古的挑戰。


    他這一下打的可不輕,姚古老婆被打的滿嘴鮮血!


    蘇文大笑道:“你說的有道理,可老子tm不想聽!”


    他死死的盯著滿臉橫肉的女人,眼中閃過狠厲,沉聲說道:“你丈夫敢對我出手,傷了我的護衛,險些殺了我,我就要親手把他抓出來剮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年紀跟蘇文差不多的男子衝了出來!


    “你敢打我娘?!”他手持長槍,直刺蘇文!


    招式與昨夜姚古一摸一樣!


    “噗呲!”楚河一劍斬出,長槍一分兩段、


    冰冷的劍鋒貼在姚古兒子的臉上。


    他渾身雞皮都起來了,一動也不敢動!


    蘇文轉頭對秘影衛的人大喝道:“都給我愣著幹什麽,抓人,搜!敢反抗的,就地格殺!”


    秘影衛眾人衝了進去!


    緝捕搜查一氣嗬成。


    並不出乎蘇文預料,姚古家中,搜出了大量的銀錢!


    足足四十餘萬兩銀子!


    還不算一些珍寶古玩,名貴字畫。


    “嗬嗬,還有什麽可說的?你們姚家這些錢財都如何來的?都給我壓迴去,細細審問!”


    蘇文給姚古家給抄了!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這件事情引發了文官團體的關注!


    畢竟蘇文這手直接抄家,也太過分了。


    一般按照大周刑律,隻有皇帝下了命令或者審判完畢才會抄家,在那之前最多是封存。


    特別是蘇文要抓姚古,還是因為姚古刺殺他,跟貪贓並無關聯。


    這直接抄家,觸動了一些人敏感的神經,蘇文這邊大張旗鼓的抓人抄家,把貴重物品全部運迴了秘影衛。


    那邊就有人入宮了!


    京畿道總教頭陳命,還有時任禮部尚書張智,戶部尚書吳秋寒,三人同時入宮求見周帝。


    見到周帝,三人行禮過後,周帝笑問道:“諸位愛卿此時求見,有什麽事情啊?”


    陳命沉聲說道:“啟稟陛下,臣要彈劾那秘影衛蘇文,此人囂張跋扈,剛剛竟然帶人將姚古的家抄了,家眷全部壓入了秘影衛,家產也全部搬入秘影衛,臣想請問,此案是否是陛下定奪?”


    周帝搖頭道:“並非朕裁定!”


    禮部尚書張智說道:“陛下,這案子若非陛下裁定,那便有違規製,這秘影衛雖有監察,審訊,緝拿的權利,但是怎能不審不問便進行抄家?”


    吳秋寒也是說道:“陛下,萬萬不可漲此風啊,這秘影衛剛立,便這般無法無天!我大周百官必定人人自危!”


    周帝皺起眉頭,蘇文去拿人,他能理解。


    他也收到了消息,知道蘇文被刺殺一事。


    但是直接抄家,確實未有先例啊!


    不過蘇文周帝還是要護一護的,他故作輕鬆的說道:“蘇文畢竟年輕,遭人刺殺,心緒激動,又是第一次辦案,手段過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陳命又說道:“陛下,更何況這蘇文說姚古刺殺他,可有其他證人?姚古與他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說不定是蘇文帶人襲殺姚古失敗,反往姚古身上安的罪名也說不定,畢竟蘇文跋扈,京都人人皆知!”


    周帝不悅道:“說的什麽話,那小子怎麽跋扈了?拆你家院牆了?就事論事,扯人家跋不跋扈幹嘛?昨天夜裏,蘇文卻遭刺殺,那刺客也是實打實的地位八品,你會帶著一個地位六品一個地位五品去襲殺地位八品嗎?”


    陳命也知道,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


    他趕緊道:“那也不能確定那人便是姚古啊。我聽聞說,那人黑衣蒙麵,如何能確定是誰?”


    周帝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消息倒是靈通!”


    陳命趕忙說道:“這不是周遭人家不少都被四溢的真氣毀壞房屋,還有三人受傷,不少人報官,刑部來找我詢問姚古的情況時說起的。”


    周帝琢磨了一下,說道:“去將蘇文召入宮中!”


    抄家之事,他還是要問問的。


    秘影衛大牢之中,姚古的家眷,外室,通通被抓來了,全部被分別關押起來!


    蘇文摸了摸下巴,總覺得還差點什麽。


    “去,把那個孟誌平全家也給我抓來!姚古不是跟他關係好嗎?不是為了給他報仇嗎?他們也跑不了!”


    蘇文身後站著一個長著三角眼的男子,此人正是魏國安。


    他大概五十餘歲。


    聽了蘇文的話,他笑道:“好!指揮史放心,我一定把人都抓來!”


    有司徒在,沒人敢不聽話。


    即便他是地位八品巔峰的高手,司徒一聲令下,他也得乖乖聽蘇文。


    魏國安走了,蘇文琢磨了一下,一指姚古的原配,說道:“把她給我帶出來!”


    他腦海中迴憶起此女資料。


    李氏:44歲,性情彪悍,善妒,姚古原配。


    審訊室中,李氏在蘇文麵前跪了下去,左右兩側,都是秘影衛的人。


    蘇文看著她,淡然問道:“姚古去哪了?”


    “不知道!”李氏直接說道:“他去哪我怎麽知道,昨天出門便沒迴來。”


    真的?假的?


    蘇文沒有糾結,繼續問道:“說說吧,你家錢是哪裏來的?”


    李氏搖頭道:“不知,錢都是姚古拿迴來的,他是如何得來,我怎知道?”


    蘇文衝一旁書記員說道:“記下,家中錢財都是姚古所賺。”


    蘇文看著李氏,笑道:“自我介紹一下,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叫蘇文,我爹是宰相!”


    一聽蘇文的身份,李氏頓時心中一緊。


    畢竟蘇長青權傾朝野,蘇文又名滿京都,雖然說這個名聲並不太好,可就是這種不太好的名聲,才顯得嚇人。


    蘇文半靠在椅子上,一臉輕鬆的說道:“姚古敢跟我動手,我沒死,那死的一定是他,我現在不知道他藏在哪裏,抓不到他,也無所謂,倒黴的一定是你們!你兒子剛才衝我出手了吧?襲殺朝廷命官,判個砍頭不過分吧?當然,我也可以不追究,你好好想想。”


    李氏臉色隱現驚恐!


    蘇文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女子,母親,不在乎自己兒子的,畢竟是少數。


    這個李氏很顯然,並不是那個少數!


    昏暗的燈光下,蘇文嘴角那絲笑容,讓李氏看的心驚肉跳!


    李氏的手心滿是汗水。


    蘇文繼續說道:“我找到姚古,殺了他,這事情就算了了,可是我找不到他,我就不可能讓他好受,你兒子就一定要死,至於你,放心,本官是守法之人,隻要查出你沒有問題,我會將你無罪釋放!”


    “帶下去,單獨關押,讓她好好想想。”


    “下一個!”


    這次被帶進來的,同樣是一個女人,姚古的外室之一。


    蘇文翻看著手中的資料。


    又是先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不得不說,蘇文這名聲,對於震懾大部分普通百姓,那是相當好用。


    “孫氏,跟姚古幾年了?”


    “七年。”跪在地上那個柔弱婦人低聲說道。


    “知道姚古去哪了嗎?”


    “不知。”


    “不知不要緊,好好想想,他可能去哪裏了,知道了,告訴我,姚古就死定了,你和劉武之間的事情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姚古被帶綠帽子這件事,還真不是蘇文瞎編的。


    那女子猛然抬頭,震驚的看著蘇文。


    蘇文笑道:“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會找人放出消息,我想以的姚古性格,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劉武吧?釣魚也許能釣到,你呢,也會名滿京都!”


    “想想吧,姚古死了,那宅子便是你的,你便能和那劉武光明正大的過日子,你可以有自己的孩子,那姚古若真是愛你,為何這麽多年不與你生於子嗣?你年輕時,他尚且寵你,再過幾年,你人老珠黃,他再一腳把你踹開,你想生孩子都生不出來,到時候,你該怎麽辦?”


    “你不招,就算是姚古同黨,到時候也得一同判處罪責,抄家滅門聽過吧?你也一樣跑不了。”


    “招了,我可以保你不死,算你立功,還給你一筆銀錢,足夠你後半生的生活。”


    蘇文的聲音很低,卻清楚的傳入了孫氏心裏。


    仿佛惡魔的低語,是啊,所謂感情,剖析開來,是那麽殘酷!


    “大人!我真的不知姚古在哪啊!我隻知道姚古一些貪贓的手段...對了,我還知道他替他兒子出頭,私下殺過幾個人!”


    蘇文擺擺手,對人說道:“帶去隔壁盤問...”


    蘇文不知道這些人知不知道姚古的去向,但是他並沒有上來就用刑!


    攻心為上。


    人總有在乎的東西。


    更何況,他也很清楚,大肆刑獄,必定落人口實!


    這些姚古的枕邊人,最是知道他一些陰私秘密。


    接下來,都是如此。


    尤其是姚古的外室,大多很快招供。


    因為姚古並不許她們要孩子。


    或者說,這是姚古跟她原配達成的協議,姚古把人養在外麵,不準生育子嗣。


    在蘇文看來,這姚古都不如宰了這個原配。


    但是人有些時候就是這麽奇怪,雖然姚古揍她,甚至揍的很厲害,卻始終沒有休了她。


    還對她進行了某種程度的妥協。


    這便成了蘇文最大的突破口!


    沒有幾個女人願意一輩子不生孩子,她們內心也不確定姚古會不會一直養著他們。


    真的事到臨頭,抓緊大牢她們本來就怕。


    沒見許多在外麵氣焰囂張的潑婦,一進局子立馬就慫了。更遑論這些封建女子,進了秘影衛大牢,更是早已膽寒。


    蘇文擺現實,威逼,利誘手段一上,大多吐露實情!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更何況自古以來,都是人心換人心,姚古對這些女子,也不過是貪圖容貌,哪裏來的真心?


    這些女子何嚐不知。


    蘇文這邊剛審的差不多,便有人來稟報:“啟稟蘇大人,宮裏來人了。”


    蘇文從椅子上起身,說道:“把剛剛審訊的供詞拿來,我要帶入宮去!”


    “是!”


    衛卒帶著敬畏的眼神看著蘇文。


    現在蘇文在秘影衛中,聲望已經漸漸起來了。


    說到底,誰不願意跟個硬氣的領導?


    而且蘇文這一係列的手段,也讓這些影衛們大開眼界,畢竟對他們來說,更多的就是動刑。


    問題是動刑誰不會?隻要足夠心狠手辣,讓人感到痛楚的招數簡直太多了。


    蘇文短短幾句話,邊讓這些人招供,更加讓衛卒感到厲害。


    蘇文拿著供詞,出了門。


    他已經猜到了,周帝召見他,應該就是為了姚古之事。


    而姚古現在,也很難受。


    孟家,一個隱秘的地下密室裏,這密室裏麵,除了姚古之外,還有不少金銀珠寶。


    正是孟家儲存錢財之地。


    姚古半躺在地上,他的傷口,已經經過了簡單的包紮。


    問題是,他受傷太重了。


    甚至可以說,他的傷勢比趙進還要重。


    在那股猛勁過去之後,整個人都頹萎了下來。


    “姚叔,我已經準備好了多日用的清水和食物!家裏也沒人知道,隻有我自己知道你的所在,若是沒事,我每天晚上便會下來給您把馬桶倒了,若是我沒來,便是不方便,姚叔您便忍忍。”


    孟偉知道,姚古是為了給他父親報仇,才受此重傷。


    所以當姚古半夜前來投靠,他第一時間就給姚古藏了起來。


    姚古咬牙道:“沒想到那廝護衛修為不高,手段卻多,硬生生給我傷了!不過我已知其手段!待我傷好,我便要殺其全家!”


    孟偉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姚古:“姚叔,那蘇文今日,已經帶人將您全家抓入了秘影衛!”


    “什麽?”姚古怒目圓睜,憤然想要起身,傷口又開始流血,孟偉趕緊說道:“姚叔你快莫要牽動傷口,我為了掩人耳目,也不敢給您請大夫,家中傷藥也不敢動用,我怕那蘇文帶人來盤問,有人嘴巴不嚴。”


    “你做得對!”姚古靠在牆上,歎息道:“這人心最難測,小心為上。”


    他咬牙道:“隻是沒想到,這蘇文的行動這般快,可知我妻兒如何?”


    孟偉搖頭道:“我亦不知,隻是如今,該當如何?”


    姚古思量一下,說道:“我且修書一封,你幫我送去給金輪寺方丈慧明禪師,我這傷勢,短時間動彈不得,我之妻兒,就靠他了!”


    孟偉一愣,這金輪寺倒是大周一個頗為有名的門派。


    金輪寺方丈也有地位九品的修為,在江湖上也是有一號的人物。


    他猶疑道:“這金輪寺方丈聽說佛法高深,極少理會外事,這送去能管用嗎?”


    姚古解釋起來:“他是我親哥哥!這層關係,知道的人很少!我們家,他出了家,就隻剩下我,若是我兒再死,便要絕後,更何況,此事本就與我兒無關,念在兄弟父母情誼,想必不會拒絕!”


    姚古當即寫下了書信,孟偉留了一個心眼,送信也沒派自己家人,而是去找了城中鏢局!使其將書信送出,直到這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


    當他迴家過了不多時,秘影衛之人便來了!


    將孟家上下老少盡皆帶走!


    皇宮之中,周帝見到了蘇文。


    蘇文行過禮,看了看一旁三人,好奇問道:“不知陛下為何召臣入宮?”


    周帝沉聲問道:“你今日帶人抄了京畿道槍術教頭姚古的家,是也不是?”


    “是臣所為!”


    他話音剛落,那張智便站出來說道:“你不過一秘影衛指揮史,姚古之事,尚未定罪,你有何權利去朝沒其家產?你這是逾製你知不知道?更何況,姚古對你刺殺,按理也應當是刑部徹查,哪裏輪得到你去清查?你這是越權!”


    逾製越權這種事情,罪名可大可小,大了那可就是砍頭的下場。


    或者說,對於帝王來說,屬下越權、逾製也是一種極為不爽的事情。


    眾人目光皆看向蘇文,隻見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本本。


    翻了一頁,說道:“根據陛下下發的秘影衛權限界定,第四條之規定,對凡屬疑似贓物,秘影衛皆有資格進行扣押,據秘影衛所查,姚古平日生活奢侈,其家產明顯與收入不符,以常理推斷,姚古存在貪汙可能,姚古昨日對我進行刺殺後,其必定逃跑,為防止其家眷轉移贓款,自然要進行扣押,有什麽問題嗎?”


    張智大怒道:“你這不是胡說嗎?難道財產多了便是貪汙?人家就不能做生意?就不能賭博贏來?”


    蘇文笑道:“陛下這裏寫的是疑似贓物,疑似,這位大人您是沒念過書嗎?到底是不是,總得查完再說啊?”


    陳命插嘴道:“嗬嗬,那姚古身為地位八品,薪俸本就不菲,朝廷賞賜也不在少數,你把人家家財盡數扣押?難道人家全部家私都是贓物嗎?”


    蘇文不以為然:“這位大人,姚古既然有可能貪贓,那你能說出他家哪塊銀子是贓物嗎?”


    “那誰知道?”陳命說道。


    蘇文笑了起來:“對啊,姚古生活奢靡,其平日花銷,多為其薪俸,那存在家裏的,自然就大概率是髒銀,當然得全數扣押。”


    陳命:“....這叫什麽話?你怎知他花的是薪俸?”


    蘇文盯著他,說道:“陳命大人跟姚古私交不錯吧,據秘影衛所查,前些日子你還和他喝過酒,如果他花的不是薪俸,那你陳命大人就是跟他分贓嘍!”


    “你不要血口噴人!”陳命轉過頭,看向周帝,跪地說道:“陛下,這蘇文簡直胡攪蠻纏。”


    出乎他的預料,不管是周帝,還是他的盟友,都沒有說話。


    人家蘇文拿著白紙黑字的小本本,有理有據。


    周帝內心也是無語了,他製定這條規定,是害怕證據流失,給秘影衛固定證據用的,可是現在蘇文拿著這東西直接去抄家....這是他根本沒預料到的。


    可是讓蘇文這麽一解釋,偏偏又說的過去。


    而張智和吳秋寒二人,可要比這陳命聰明多了。


    蘇文這話一出口,兩人就知道,今天想要參蘇文逾製,那是不可能了。


    這兩人目光幽怨的看向了周帝。


    張智說道:“陛下...您這條寫的...是不是略微有些過了?”


    周帝大為委屈!他本意不是這樣的啊。


    不過當著臣子的麵,他自然不會如此說,反而臉色一板。


    “哪裏過了?朕覺得挺好!既然是贓物,便得扣押不是...”


    周帝為了麵子,打落了牙往肚子裏咽。


    吳秋寒還是比較了解周帝的,他偷偷拉了拉張智。


    張智也反應過來。


    自己說話有些過分。


    就在這時候,蘇文開口了,他衝著周帝躬身行禮,沉聲說道:“陛下,剛才臣聽了這位張智大人的話,覺得陛下應該在我大周律法中針對官員加上一條——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凡屬官員,陛下可讓我等秘影衛前去清查他們財產及來源,再由我等前去核實!凡有說不清者,或核實不實者,便應當按律治罪!”


    張智猛然瞪大了眼睛!


    我艸!這小子也太狠了!


    “陛下,不可啊!”張智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沉聲說道:“豈有如此道理?自古以來未曾聽聞這般律法!”


    蘇文笑道:“張大人,這律法有何不妥?你可以說說!”


    “這....”


    當然沒有不妥,隻是這條律法,對於那些貪汙的官員,簡直是致命!


    “胡鬧!”周帝一聲嗬斥:“難不成律法是你一言可加的?這大周律例,乃是無數人斟酌而來,不可以輕易變動,你這條律法,朕先記下,待和眾位愛卿商議之後,再行定奪!”


    周帝一句話,直接把蘇文的提議給壓了下來。


    他很清楚現在大周的官場吏治,若真是按蘇文這麽搞,那簡直就是一下子把桌子掀了,那點齷齪都會被查的底掉,到時候就是滔天之亂!


    因為這些人根本就不經查,好比說賭博而來,跟誰賭的,哪天賭的?一天贏來這麽多?天天去?還有沒有點正事?


    各個賭坊一查,手段一上,誰會給他們圓謊?


    肯定都對不上。至於做生意,更好查了,直接先把賬目一封,迴頭清對一下,便有數了。


    錢財總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但是周帝希望的是官員有所節製,聽話!


    而不是所有官員都一點不貪!


    官員貪了,秘影衛就是他們頭上的達摩克斯之劍,隨時可以落下。


    官員對皇帝便更加敬畏,更加聽話。


    若是人人不貪,那對周帝而言,也不是什麽好事!最起碼周帝是這樣認為的。


    看見周帝這個態度,蘇文撇撇嘴:“嗬嗬,和稀泥。”


    “你說什麽?”周帝大怒:“你小子再口無遮攔,朕便讓人打你的板子!”


    這時候,吳秋寒看向蘇文,質問道:“那蘇大人,便是姚古犯罪,此時尚未定罪,你把人家全家老少都關押起來,算是什麽事情?”


    蘇文笑道:“總得問話啊,這查案嘛,不問話哪裏來的線索?”


    “那蘇大人有線索了嗎?若是沒有,可別關押太久,畢竟人家都是良民,普通百姓,經不起秘影衛的刑罰!”


    蘇文笑道:“巧了,還真問出來了!”


    說話間,他把幾個外室的供詞給了周帝。


    周帝也沒預料到,蘇文能夠這麽快就有線索。


    他拿在手中,看著那些人的供述,半晌後,怒斥道:“這個姚古該死,貪贓不說,還卡我大周武將升遷考核,著實可恨!當速速使其歸案!”


    說完,他把供詞遞給了陳命等人,三人看過,陳命質疑道:“蘇大人抓人剛剛過了多久?不會是屈打成招吧?”


    蘇文笑道:“在下從未動刑!陳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讓陛下將這些人召入宮中細問!”


    陳命自然不信:“開什麽玩笑,她們都是姚古外室,你不動刑,她們會乖乖招供?”


    周帝也是好奇,當即把那幾個女子召入宮中。


    她們本就嚇破了膽,一入宮,更是周帝問什麽她們說什麽。


    而且她們身上很明顯沒有任何傷痕。


    折騰一番之後,吳秋寒三人盡皆默然。


    這蘇文不是紈絝子弟?怎麽做事這般滴水不漏?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朕有些乏了。”周帝躺了下去,輕聲說道。


    眾人告辭離開。


    他們剛一出門!


    周帝一屁股坐了起來!


    拿出一本秘影衛權限界定,翻看起來。


    嘴裏喃喃自語道:“不對啊!怎麽能有漏洞呢?怎麽又被這小子鑽了空子呢?到底要怎麽改?”


    周帝有些狂躁。


    老太監都不敢接話了,看著周帝在那裏拿著小本本,來迴踱步。


    周帝很不爽!他自認為完善的規則,總是被蘇文找到漏洞。


    “煩死了!”周帝坐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這小子真是討厭,就不能蠢一點啊?”


    他這邊心煩意亂。


    吳秋寒三人也不好受。


    三人結伴向宮外走去。


    陳命咬牙道:“可惜了姚古!這次算是栽了!咱們本來說不能讓秘影衛這樣肆意抄家,結果人家竟然有陛下的規章!這可如何是好?”


    吳秋寒搖搖頭道:“不用擔心,你沒看出來嗎?陛下其實也很意外,否則他不會召見那蘇文入宮的,這次之後,陛下還會修改那個權限界定的,陛下是不會讓這秘影衛能夠隨意抄家的,否則都如同他這般,先把家抄了,再慢慢炮製,有幾人能夠無罪?”


    吳秋寒歎息道:“隻是以後好日子要到頭了,陛下不打算徹底讓咱們這些官員沒有活路,隻是咱們不能被秘影衛抓住把柄,否則誰也救不了!”


    說到這裏,吳秋寒咬牙說道:“我說陛下成立秘影衛時,那個蘇長青竟然不顧滿朝反對,硬生生站在了陛下那邊,原來是他兒子調進了秘影衛啊!咱們都被這老狐狸玩了,人家早就想好了退路!蘇文進了秘影衛,那蘇長青打擊異己,迴護自身可就更加方便了!”


    如果蘇長青聽了他的話,一定會大唿委屈。


    蘇文腿腳快,早就先他們一步出宮了。


    迴到秘影衛,孟偉家人也全部被帶了過來。


    這一次,蘇文沒有先審問孟偉,而是從孟家的下人開始詢問。


    首先就是詢問關於姚古和孟家的一些交情,來往。


    隨後又問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還有就是昨天晚上到今天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很快,蘇文有了收獲。


    有廚房的下人說,廚房少了不少幹糧和食物!


    孟偉已經夠小心的了,他自己去廚房偷偷拿的幹糧和吃的,可問題是,這些下人,對廚房的東西自然是門清,少了吃的,他們還是知道的。


    隻是不知道是誰拿的,加上廚房裏的人,大多手腳不幹淨,所以沒人當迴事。


    可是當蘇文仔細詢問之後,還是說了出來。


    緊接著蘇文對每一個下人都進行了嚴格的詢問!


    確定不是他們裏麵人拿的之後,蘇文心中有了數!


    隻怕拿東西的,就是孟偉!而他一定知道姚古的下落。


    當然,也有可能是孟偉的母親,但是這個年代,家裏說話算數的一般還是男人!


    陰暗的審訊室內,孟偉被帶到了蘇文麵前。


    他看到蘇文,大吼道:“你是誰,憑什麽抓我!我沒有罪!”


    蘇文冷笑起來:“我是蘇文!我的護衛殺了你爹,我還給你送過十萬兩銀子,可是你沒要。”


    孟偉皺眉道:“難道不要你錢還犯法不成?”


    “說!你把姚古藏到哪裏去了?”蘇文厲聲喝問!


    “什麽姚古!我不知道!”孟偉梗著脖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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