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謫仙人第一卷立洛川第50章文華盛會越王府。


    李景佑拿著皮鞭,朝三個跪在地上的小廝後背上猛抽一通。


    皮鞭力道之大,那三人後背已然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可即便如此,那三人始終沒有哭出聲來。因為,哭出來是死,不哭還有生還希望。


    越王秉性,喜怒無常,沒人可以猜透。


    倘若哭聲太大,驚擾了他,說不定腦袋就保不住。


    這是每個越王府下人都要遵從的生存法則。


    打的有些手乏,李景佑扔掉皮鞭,斜側躺在木榻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沉聲道:“如何?”


    孫玉翔淡淡道:“不凡。”


    李景佑點了點頭道:“骨頭很硬。難怪命也如此硬!”


    “你要怎麽做?”


    李景佑吐出一口濁氣:“今日受辱,來日百倍奉還。”


    孫玉翔劍眉微皺,沉吟道:“你就不怕把他逼到別人手中?”


    李景佑冷笑道:“我得不到的東西,誰都別想要。誰要是得到了,我連他一起殺。”


    “但如你所願。”孫玉翔丟下這句話,飄然而去。


    煙淩書院。


    楚逸領著宋江明及洛川大小官員逛了一遍書院,景觀風景,令那些當官眼前一亮,讚不絕口。


    “小侯爺,這建造書院需要不少銀子吧。”有一官員問道。


    楚逸笑道:“之前我聽宋大人說,我們洛川在教書育人這塊先天不足。所以,既然要成為洛川第一書院,這錢不是問題,關鍵是要能培養出人才。”


    宋江明接過話來:“小侯爺,有所不知。我南唐每十年就要舉行一次盛大的‘文華會’。吏部會根據每家學院的最終重新排定‘文華榜’榜單。凡入榜者,皆有朝廷封賞。”


    楚逸了興趣,問道:“這文華會何時舉辦?”


    宋江明喜道:“吏部已下達公文,今年長至節便要舉辦‘文華會’。按照以往慣例,每州選派一家書院前往京都參加最終角逐。”


    楚逸問道:“那我們雲州上次是哪家書院參賽?”


    宋江明沉聲道:“文華榜排名第四的象山書院。”


    楚逸眉頭微皺:“那雲州有參賽資格的書院有幾家?”


    宋江明道:“按照之前,雲州有八家書院。”


    “那我們煙淩書院可有資格參加?”


    宋江明朝他身後一個官員望去,就見一人上前兩步,陪笑道:“小侯爺放心,我們煙淩書院必定代表洛川參加雲州預選賽。”


    楚逸哈哈笑道:“那此事就有勞宋大人費心了。”


    宋江明笑道:“這也是我洛川大事,自當盡心盡力。”


    楚逸送走了宋江明這些官員,便找來劉德才商議參賽事宜。


    “文華會之事,屬下略有耳聞,但不清楚具體情況。不如,讓林蕭查探一下上屆比試情況。這樣,我們也好準備。”劉德才道。


    楚逸點了點頭道:“好。劉叔,這件事你親自辦。對了,你把宋平帶著,官府那邊的事情你交給他辦。”


    “屬下明白。”


    “還有,這次書院共招收多少生員?”


    劉德才抱拳道:“書院共招收兩百一十八名生員,城內一百七十五名,城外四十三名。”


    “劉叔,你跟他們說一下,這幾天盡快從這批生員中找出最好的苗子出來。到時候,集中資源進行重點培養。”


    劉德才眉頭微皺:“公子,這是為文華會做準備?”


    楚逸歎道:“雖然趕上好時機,但書院剛剛成立,生源質量堪憂,與其他書院相比更是相差十萬八千裏。短期內,隻能找些天賦異稟的好苗子,進行集中培養,或許可以取得臨時抱佛腳的效果。”


    “公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劉德才猶豫道。


    楚逸看出他心中擔憂,笑道:“劉叔是想說,即便我們可以過五關斬六將,可最終還會遇到象山書院。”


    劉德才無奈道:“象山書院屹立千年,底蘊渾厚,人才輩出。與之相比,猶如螢火之別。”


    在眾人看來,象山書院就是一座高山,望而生畏,又怎敢奢望將其踩在腳下?


    劉德才如是想,宋江明如是想,整個洛川城都該如是想。


    楚逸心裏清楚,這就是人的認知局限性。


    越是曆史久遠的東西,就越容易製約人的思維。思維僵化,那麽想法和行動也隨之僵化。


    要想打破這種固有僵化,就必須雷霆萬擊,給他們心靈上的超級震撼,震碎他們心中的那道“圍欄”。


    對於一座山,有兩種辦法解決。


    一種是發揮愚公移山的精神,用時間去消除它,但他缺的就是時間。另外一種就是,發揮炸藥的威力,瞬間爆炸,達到開山碎石的效果。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炸藥”。


    楚逸胸有成竹:“書院比試,無異於戰場對敵。象山書院作為常勝將軍,必然不會把雲州境內書院放在眼裏。而兵法有雲,驕兵必敗,哀兵必勝。隻要準備充分,有何不可?”


    劉德才見他如此自信,心中不免狐疑。他想不出,自家公子有什麽辦法可以再如此短時間內戰勝象山書院?


    但不管如何,公子決定好的事,他必須做好、做到極致。他深信,盡人事,聽天命。哪怕最終失敗,那也毫無遺憾。


    如何戰勝象山書院,楚逸雖有信心,但卻沒有十足把握。


    他站在池邊,望著池塘裏幾近枯萎的蓮葉,怔怔出神。


    “聽山長說,你要參加文化會?”荊無命不知何時走到他跟前,望著那些蓮葉。


    “是啊!”


    荊無命扭頭看了他幾眼:“似乎信心不足啊。”


    楚逸笑了笑道:“是不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荊無命淡淡道:“如日中天的巨虎幫,遇到你,不過是頃刻間灰飛煙滅。”


    楚逸歎道:“對付巨虎幫,武力足矣。但書院不同,看不清,摸不到,好比是一拳打出去,那力道猶如泥牛入海。”


    荊無命道:“不離日用常行內,直到先天未畫前。儒家看似講究出世,其實更多是入世,是其遵循‘內聖外王’之道。”


    楚逸頓時了來興趣,忙問道:“什麽是‘內聖外王’?”


    荊無命解釋道:“‘內聖’,講究是的是自身修養說;而‘外王’,就是世道功用說。隻不過,大多數人不再追求‘內聖’,而是挖空心思追逐‘外王’。”


    楚逸恍然大悟,脫口道:“難怪古人常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荊無命滿臉驚訝道:“這兩句話,你從何得知?”


    楚逸尷尬笑道:“偶然從一個老乞丐嘴中聽到的。”


    荊無命沉吟片刻,繼續道:“南唐四大書院,各有千秋。東林和嶽麓,以追求‘外王’之道;萬木草堂和象山書院則偏向‘內聖’。所以,若要勝出,須以長攻其短,且出其不意。”


    聞言,楚逸頓時腦洞打開,喜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有荊大哥在,何有不勝之理。”


    就在這時,林蕭匆匆趕了過來。


    林蕭看了一眼荊無命,欲言又止。


    楚逸淡淡道:“都是自家人,你說吧。”


    林蕭抱拳道:“啟稟公子,文華會的情況打探清楚了。文化會分教習組和生員組,教習組比試科目有三項,分別為詩詞、經略、才藝,而生員組多一項劍術,比試者可同時參加其他項。比試成績,每組勝者得一枚文華令,輸者交出一枚文華令,平者不得不出。最終成績,以兩組文華令數量為準。”


    楚逸沉吟道:“象山書院上屆比試,有幾人參加?”


    林蕭如實道:“五人參加。兩組的詩詞、經略皆是一人。”


    楚逸頓了頓,道:“今年比試人員,你們還打聽清楚了。”


    林蕭沉聲道:“打聽清楚了。象山書院教習組隻有兩人,生員組三人參加。”


    楚逸來興趣問道:“教習組是哪兩位?”


    “公子,象山書院出了一位曠世奇才,名叫易水寒。此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而且劍術超群,除才藝外,其他三科皆由他上陣。才藝比試,是一名叫沐清的女子。屬下已經打聽清楚,沐清乃雲州司馬沐萬盛之女,長相清麗脫俗,才藝冠絕雲州。”


    “哦?”


    “我怎麽覺著,這才藝比試,更像是選秀,賣女兒呀。”


    林蕭接過話來:“啟稟公子,凡是前往京都參加才藝比試的女子,要麽入宮,要麽入府。”


    “原來如此!”楚逸這才明白才藝比試還裹著其他目的。


    “倘若不出什麽意外,我們的沐司馬擇日高升了。”


    荊無命目露讚賞,微笑道:“公子目光如炬,看問題一針見血。”


    想到這,楚逸有點猶豫。


    按計劃,煙淩書院的才藝比試是由玉環上陣,誌在奪得桂冠。


    人怕出名豬怕壯。


    玉環摘冠,必然會讓那些男人眼饞。


    總不能,讓劍無塵守在門外,來一個殺一個。畢竟,京都不是洛川,處理不好,非常棘手。


    “公子是在想玉環姑娘?”荊無命問道。


    楚逸苦笑道:“正是如此。”


    荊無命淡淡道:“自古紅顏,養在深閨,或私藏金屋,亦或青燈陪伴,終究逃不掉一個‘薄命’。既然如此,何不璀璨一世,耀世芳華,不妨來世走一遭。況且,有公子在,凡事總有轉機。”


    楚逸嘿嘿笑道:“荊大哥,馬屁不是這麽拍的啊。”


    荊無命含笑道:“隻要不拍馬蹄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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