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本座駕到,文萬年你還不立刻避退?”女扮男裝的千秋教主冷冷發笑道。


    她的聲音之中都蘊含了某種奇異的力量,霸道無比,欲壓製一切,令人臣服。


    千秋教主於虛空中,負手卓立,閑庭信步間,漫步而來。


    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麽的雍容大氣,尊貴不凡。舉手投足間,更是充滿著無上皇者風範。


    “看來本教主來的不是時候,若晚了一步,你就真的能擊敗此人了。你要擊敗此人,本教主卻偏偏要救下他!”千秋教主眉眼一動,兩道精芒閃現,便看出君臨道和文萬年如今的戰況。


    她一手揮出,五指一張,五道如龍般的神通就朝文萬年抓攝而去。


    麵對千秋教主的攻擊,任憑文萬年如何自負,亦必須全力以對。


    他趕緊施展空離洞的絕學,化身千萬,融入虛空之中,想要避開千秋教主的這一擊。


    可惜千秋教主不是君臨道,她所凝練出的神通,奧妙至極,五道大神通融合之後,構成了一股無上神通,彼此生生不息,遠勝君臨道不連貫的破滅四式。


    這樣的一擊,文萬年終究無法盡數擋下,大半化身都被瞬間崩壞,連他擁有真靈器防護的本體都受到連連震動。


    “咦,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這個手下敗將,居然能如此輕鬆地接下本教主一擊。看來你這些年沒有一蹶不振,荒廢修行。”千秋教主本以為自己這一招起碼能輕傷文萬年,誰知此人不過渾身大震幾下,依舊安然無恙。


    “哼,當年之辱,今日就要償還與你了!”文萬年現在顧不得君臨道,抽身而出後,化作濛濛水煙,朝千秋教主怒目以對。


    卻見千秋教主輕蔑一笑,道:“莫要以為在第二關垂釣中,你我並列第三,就真以為你能與本教主分庭抗禮了。”


    文萬年森然道:“那日求婚被拒,遭遇慘敗後,我就臥薪嚐膽,冒死闖入空離洞禁地‘根本識意界’中修行,在其中九死一生,備受磨難,方有今日。左千秋,你當日以幻術擊敗我,如今可敢與我再度進行幻術交鋒?”


    當年,千秋教主創立大教後,聲勢浩大,隱隱有直追古老傳承之勢。


    元大陸幾大傳承自然不會熟視無睹,均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空離洞就想拋出橄欖枝,將千秋教收入囊中,成為自家附屬勢力。


    恰巧,文萬年某日出遊時,得見千秋教主的容顏風采,當時便驚為神人,心生愛慕。迴到空離洞之後,對她念念不忘,朝思暮想。


    空離洞中的太上長老們獲悉此事後,便向千秋教主動提出聯姻之事,而且態度頗為誠懇,願意付出空離洞手下掌握的五個大國的資源,以示誠意。


    這五個大國,每一個都不下於風起國。


    彼時,千秋教也才控製了三個大國,如果能得到五個大國的資源,又有空離洞在暗中支持的話,千秋教未來之發展,實不可限量。


    豈知,千秋教主竟當眾拒絕了空離洞長老的提議,此舉無疑是狠狠地打了古老傳承的一記耳光。


    當時空離洞的長老深感顏麵盡失,恨恨而去,臨走之際暗罵了幾句:“不識抬舉!”


    事後文萬年得知宗門受辱,心中亦是不滿,不過他還終究報了一絲希望,想以自己的誠意打動左千秋。


    於是他孤身一人,獨上千秋教。


    一路下來,闖關過陣,擋者披靡,連破千秋教七處大陣,擊敗高手無數,連許多千秋教教眾,都覺得他英雄蓋世,膽略過人,與自家教主很是般配。在幕後觀戰的老、弱、病、殘,四大仙聖中的“老”前輩,更是覺得這一對男女乃是天作之合,有意撮合兩人。


    千秋教主對此人膽量亦有幾分佩服,所以最後願意現身,與他一見。


    可惜兩人相見後,一番長談下來,文萬年表麵恭敬,內心倨傲,隱隱擺出一副古老傳承特有的高貴姿態,言語中一時不察,對千秋教頗為不敬,說什麽“千秋教大陣不過爾爾,能成為空離洞第一附屬勢力,算是高攀了”這之類的話。


    他以一己之力,獨闖千秋教,有一半原因就是為了撿迴空離洞的臉麵,另一半才是為了自己的私事,想要恩威並重,體現自己作為古老傳承弟子的風範。


    千秋教主何等孤傲,豈能受此譏諷,當即大怒道:“聽聞空離洞以幻術稱雄於世,如果你能在幻術之道上擊敗我,那麽今日我就答允聯盟之事!”


    文萬年聞言,當即大喜。


    他早知千秋教主博學百家,精通無數修道法門,其中自然也包括幻術。


    可在文萬年心中,空離洞的幻術獨步道界,天下第一,自己又是空離洞弟子輩的翹楚人物,左千秋天資再好,終究精力有限,在幻術之道上絕不可能與自己相比。


    一念及此,他就答應了與千秋教主的幻術鬥法。


    甚至,他還擔心左千秋失言,故而請動了一些前輩高人和許多門派的掌教,共同見證此事。


    鬥法的結果,自然是千秋教主勝,而文萬年敗。


    在眾目睽睽之下,文萬年被千秋教主擊敗,陷入幻術之中,昏睡難醒。


    千秋教主則當眾嘲笑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幻術不過是我精通的數百法門之一,你在這一道上都不如我,如何有臉來求親?空離洞的幻術,我看也是言過其實,古老傳承,不過如此。”


    那一日,文萬年不知自己是如何離開千秋教的山門,他隻記得自己蘇醒後,就身處空離洞之內,問了長老後,才得知當日後來之事。


    一時間,空離洞仿佛成了元大陸最大的笑話。連帶著古老傳承的威嚴受到損害,許多人都對古老傳承失去了敬仰之心,覺得千秋教主後來居上,有望成為元大陸真正的霸主。


    後來四大古老傳承開會討論此事,聯手施壓,責令當日觀戰之人不可再談此事,方才漸漸平息餘波。這之後,元大陸又發生了許多震驚天下的大事,逐漸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久而久之,許多人也就淡忘了那一戰。


    可縱然所有人都忘記了,這世上有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忘的。


    “平生恥辱,以此為最!”


    文萬年在空離洞最擅長的幻術上被千秋教主正麵擊敗,深感愧對空離洞諸位尊長的教導,有辱師門,於是甘願受罰,自行闖入禁地“根本識意界”,在其中遭受各種酷刑磨練,這麽多年下來知恥而後勇,他的實力也連連突破,修成空離洞中諸多無上神通。


    此次論道法會,正是他替自己,替空離洞,一雪前恥的時機。


    “幻術交鋒?看來你這次是有備而來,不過本教主從來不拒絕任何挑戰。你要比拚幻術,那就比吧。”千秋教主傲然道。


    “既然是我提出的挑戰,那麽規則由你來定。”文萬年亦是傲氣十足道。


    千秋教主笑道:“這灰袍人陷入你的幻術之中,你我就以他為戰場,如何?如果我能破除你的幻術,令他蘇醒,就算我贏,反之你贏。如果我贏了,你非但要直接認輸出局,還要獻給我一件真靈器。你贏的話,我隻認輸出局即可,不會有別的彩頭。”


    文萬年聞言,略作思量後,就點頭應允下來。


    真要計算起來,破除幻術要比構建幻術更為容易,且自己輸了要另賠一件真靈器,而左千秋輸了,隻認輸出局。算起來,文萬年頗為吃虧。


    不過,他早已打定主意,這次要一雪前恥,替空離洞正名。


    幻術的比拚是由他提出的,若是換作其他領域的鬥法,他實無必勝的把握。唯有比拚幻術,自己才大有取勝之機。


    “我已掌握末那思量識,天人中修習幻術的宗師,至多隻能達到操縱五感六識的地步,遠遜於我。再說,如果我若不這樣鬥法,而是選擇與千秋教主真正廝殺,那麽稍後姓君的灰袍人蘇醒後,勢必也要與我相鬥。以一敵二,敗多勝少。現在能以灰袍人作為戰場,其實對我極為有利,算是少了一個勁敵。”文萬年暗中思量著。


    不過,他接著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麽,朝千秋教主道:“你我以此人作為戰場鬥法,可萬一有旁人前來打擾,又當如何?若是有人坐山觀虎鬥,偷襲你我二人,豈非大謬。”


    千秋教主卻哈哈一笑,道:“此界之中,除了我們三個外,再無第四人在場。”


    文萬年聞言,頓時心中一動:“莫非……”


    “在朝燭火前進的途中,我瞧見兩名至人正大打出手,雙雙重傷,於是我撿了個便宜,直接擊敗了兩人。接著找尋第三人時,恰好發現那人運氣不好陷入險地,被三頭邪靈圍攻,我本欲出手幫他擊退邪靈後,再單獨交鋒,公平一戰,誰知他見我神識爆發,以為我要落井下石,和邪靈聯手攻他,於是他自知不敵,當機立斷自行催動挪移符傳送了出去,你說可笑不可笑?所以目前此界之內,唯有我們三人而已。若不是中途耗費了我這麽多的時間,不然你以為你能第一個趕到燭火處?”千秋教主笑意盈盈道。


    如今有二十九尊至人,平均下來,五個小世界中每一個最多隻有六人。千秋教主擊敗兩人,又驚退一人後,黑暗小世界當然隻剩君臨道、文萬年、千秋教主這三人而已。


    “如果我們繼續說話,此人怕是要自行蘇醒了。現在離下次傳送還有一個時辰時間,我們開始吧。”文萬年眼中精芒一閃,已察覺到幻術在失去自己控製之後,漸漸鬆動,有被君臨道破開的趨勢,於是開口道。


    “正有此意。一個時辰,破你幻術,足夠了。”千秋教主昂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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