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less酒吧。

    喧鬧的酒吧,霓虹的彩色舞廳。處處意楊著惑人的酒精味。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喝著酒。酒意濃濃的他,一杯、一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在這裏待了好幾天了,一直是一個人。

    一個人喝到爛醉如泥的境界才停手。

    這樣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固然吸引了在場的人。周遭的人,尤其是女人。對其抱著躍躍欲試的態度,但都沒有一個敢上前搭訕的。

    因為這個男人,一臉陰沉。

    酒透涼與這感覺一樣,

    讓人不寒而遭。

    而他酒醉心不醉。

    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子,優雅地走來。大又精致的耳環垂落在耳際,燈光照射下尤其閃耀。帶著魅人的微笑,主動上前:“這位先生,介意我座在這裏嗎?”

    男人抬也沒抬頭,並沒有正眼看一眼。依舊一杯一杯的喝。

    女郎沒有介意他的行為,笑盈盈的說:“先生似乎不太高興,不如讓我陪你喝吧。”

    “滾。”安赫終於吐出一個字。

    “先生何必動怒呢?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對吧。你……”女郎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興致更濃。

    “夠了,尹懿。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安赫白了她一眼。

    “嘿嘿,看來你還沒有醉得一塌糊塗嘛。”

    “懿,讓我一個人靜靜吧。”安赫又打算為自己倒一杯。

    “怎麽,隻顧著自己喝。也不給我來點。”尹懿不解風情的說。

    “waiter,給這個小姐來杯果汁。”

    “喂,赫。你當我是小孩啊,用果汁打發我?”尹懿用手撐著頭,歪著腦袋看著他。

    這樣的場景,急煞了周圍一群人。

    “你不能喝酒。我說了這裏不適合你來。”安赫無視她的反抗,隻為自己倒酒。

    真霸道……尹懿心裏暗咒道。

    很快,果汁來了。

    冰冰的、酸酸的,還帶絲甜。

    味道好極了。

    她很快就喝了大半杯。

    “來找我有什麽事?”良久,安赫開口。

    “來看看你唄。還有,告訴你件事。”

    “什麽?”

    “涼宮塵玥已經離開了devil。”尹懿喝著果汁說。

    “別在我麵前提到她。包括,她的一切。”聽到塵玥的名字,安赫重重的放下酒杯。

    低穩的聲音在這喧泄的酒吧裏淹沒。

    “好,我不說了。”反正也講完了。“恩,那你迴家吧。”安赫勸說著。

    “不行,我可是說好陪你的。”尹懿說得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怎麽不迴法國?”

    “沒事,待著這陪你們~”

    安赫聽了笑了笑。

    繼續倒酒。

    對他們每個人而言,友誼是最重要的。

    比任何都重要。

    雖然喜歡互相捉弄,嬉戲。

    但彼此關心,彼此信任。

    …………

    …………

    根本不存在——

    背叛。欺騙。

    *                          *                         *

    漆黑靜寂的夜晚。

    如琉璃般透徹的黑夜。

    “對不起,安先生。令夫人……”醫生斷斷續續的說。

    “她…怎麽了?”安尋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失血過多……現在……”

    “現在到底怎麽了?”安赫急在吼道。

    “現在昏迷不醒。”

    “?就昏迷不醒??”

    “也不全是。她的血液比較特殊、稀有。醫院血庫中沒有這一血型。然而特殊的血型,暫時維持著她的身體。在生理學上說……”

    “說重點。”安赫心裏很亂。

    “相信隻要能夠找到這一特殊血型就可以。”醫生中肯的說。

    “那用我的血吧。”安赫試待撩起袖口。

    “不不,安少爺。你的血型並不是屬於這一血型的。這血型屬於基因蛻變而導致下一代,在生理學上是指……”

    “那就是說隻要找到就可以了?”安赫不耐煩的打斷,此時的他想到了塵玥。

    “準確的說可以。倘若找不到,到月底。令夫人就有生命危險,血氣不足……”醫生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知道了。”

    …………

    …………

    這是那天涼宮澈被送進醫院的結果。這些對話一直留在安赫的腦海中。此時的他躺在床上,思緒清晰的看著天花板。

    直盡淩晨。

    現在昏迷的母親被轉到南宮家私人醫院。

    涼宮塵玥。

    諷刺又具意深切的名字。

    他們……

    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麵。

    因為他說過,血債血償。

    因為……

    ‘叮咚’…‘叮咚’…

    ‘旺旺’…‘旺旺’…

    “希洛!別叫!”安赫急衝衝的衝下樓,猛地打開門。“是你。”一見是塵玥,心裏由來一沉。

    “我…我想……”見到數隔多日的人,塵玥居然說話慢吞吞的。

    “還想什麽?害人?”安赫的話一字一句刺傷著她。

    “我想去見見她……”傷口被撕開,還撒了層厚厚的鹽。

    “你永遠別想見到她!!你走吧。”

    “你這是在害怕嗎?”塵玥挑著眉問。

    突如其來的話讓安赫一震。

    “害怕?”安赫麵無表情的抬起頭,看著眼前同樣麵無表情的女人。

    “你害怕了。” 塵玥淡淡的解析,“膽小地不肯麵對事實。”

    “解析完了嗎。”安赫瑉了瑉嘴說。他真不可以小看這個女人。

    “……”靜靜的塵玥,沒有說。她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沒事的話。那麽再見。”

    安赫疲倦地關上門……

    看著大門硬朗的關上,塵玥依舊沒有說話,緩緩轉身離開。

    纖瘦的身軀,在風中好像會被虛弱地吹走。

    看著塵玥走遠的身影,隱在窗邊的安赫冷眼看著。

    該死……

    *                          *                         *

    “護士小姐,我媽她怎樣了?”安赫帶著一大堆東西走進煞白的病房。他看見的仍是靜靜躺在床上的女人,特別看護一直座在一邊守護著,以防突發事變。

    “安…安少爺,夫人她還睡著。”護士小姐小心翼翼地說著,為涼宮澈擦身。

    “那你好好看著。”安赫不知道自己現在該用怎樣的心態去對待一切。

    “是!安少爺,前麵大小姐來了。現在應該在院長哪兒。”

    “是嗎。我去看看。”說著,安赫把東西輕輕放在桌上,亦輕輕關上門。

    白茫茫的盡頭。

    醫院走廊的盡頭。

    院長辦公室傳來爭吵聲。格外的清晰。

    “大小姐,真的不可以這麽做。”院長麵對眼前刁蠻的小姐,仍有禮貌地說。

    “不行。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她的血真的可以就澈姨的。你怎麽就不聽呢!!我說了多少遍,她是她的女兒!!”南宮璿對眼前的老院長真是氣惱。真是的,老爸怎麽會請這樣死板的人。

    “小姐,我也說過。不管這位小姐的血型是不是安夫人需求的血型。這一切都需安先生或安少爺同意才行。”

    “!你放心好了,這一切後果我來負責。絕對不會有血液排斥的問題的。”南宮璿現在真想把老院長的頭發一根根拔下來。人,怎麽就可以死板到這個程度。

    “璿,算了。”塵玥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她們已經和這位院長探討了1個多小時。一點進展也沒有。

    “笨蛋。”南宮璿小聲地對她低語。在她的心中,塵玥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因為她們是朋友。

    兩個人互相認定的朋友。

    南宮璿不管安赫怎麽想,不管藍灝軒怎麽看。她依舊相信她……

    “你放心!!……赫?”南宮璿原本還很兇的,一看的進門的安赫。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沒氣了……

    “很熱鬧麽!”安赫看似什麽表情也沒有,但他從進門到現在。眼睛一直看著塵玥,看著他的……親姐姐。

    “赫吖~你來了多久了??”南宮璿笑得有些抽筋地問。

    “很久吧。”

    “安少爺,你來了正好。你和兩位小姐說吧。”老院長把燙手山芋丟給安赫。順帶便把3人推出院長室。說真的,他覺得他這個院長當得太沒麵子了。

    門外的3個人,呆呆地站著。

    靜靜的空廊,一個人也沒有。

    窗外,翠綠的楓葉飄零遺落。

    “你又來了。”安赫這話說得沒有語調,好像僅僅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用我的血。”知曉情況的塵玥完全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不需要。”冷冷的丟下這3個字。

    “赫!別這樣,塵玥也不想的。”南宮璿急忙上前拉住安赫,勸說道。

    “她的血,太肮髒。”安赫特點加重肮髒兩字。

    “……”聽到他這樣說,塵玥心中一陣絞痛。

    “赫!!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南宮璿知曉塵玥的痛苦,打抱不平地說。

    “涼宮塵玥,迴到你的世界吧。”安赫又看了看南宮璿,繼續說:“還有,離璿遠一點。”說完瀟灑地離開。

    原來你那麽恨我。

    這一切都是報應吧?!媽媽……

    這是身為涼宮家注定的命運。

    塵玥望著安赫走遠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中,隨後像失去重心一般。

    重重倒下……

    “塵玥!!”南宮璿的叫喝聲充斥了整個盡廊。

    好痛!!?這裏是……

    塵玥已經不知道自己最近幾個月昏倒過幾次了。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變得那麽脆弱。

    “小玥玥!你醒啦~”南宮璿端著一碗白粥進來。

    聽到久違的稱唿,讓塵玥的心充實了些溫暖。笑著說,“我是怎麽了?”“你昏倒了!!一昏就2天。醫生說你營養不良,低血糖!”南宮璿一開口就是大堆。

    “是嗎?”塵玥心裏暖暖的。她環顧著四周。整個房間都是藍色基調,水藍色的砌牆,藍色的家具。

    “這房間很漂亮。你家?”

    “恩!!我最喜歡藍色了。”說得南宮璿一臉興奮,手舞足蹈起來。

    眼光停留在南宮璿身上。

    可愛的南宮璿手上戴著的戒指也是藍色的。

    戒身鑲著一粒粒藍寶石碎鑽。

    很漂亮。

    給人通透、沉靜的感覺。

    奪人炫目。

    “藍色的戒指也很漂亮。”不知怎麽的,塵玥開始對黑色以外的顏色產生好感。或許是因為南宮璿喜歡。

    “恩!!畢生最愛。這個戒指是老媽前幾天給我的,說可以保佑我。你可別小看它,這還是個古董呢。”

    “古董?”見她說得那麽神秘,塵玥很好奇。

    “是外公當年古董拍賣會上看到的。它叫純真年代,很奇怪的名字……”

    純真年代??

    純真…年代…

    當年的水族聖物。

    她曾經聽爺爺提起過。

    火族除了麒麟玉之外,還有一對耳環。

    一對火焰狀的耳環,得名:心驛明鑽。

    耳環和戒指在真驛年間同時失傳……

    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親眼看到。

    她幾乎有些不相信。

    難道……南宮家是……

    “塵玥??塵玥??發什麽呆呀!快喝點粥。”這粥可是她大小姐辛辛苦苦熬出來的。

    “……謝謝。”接過粥,喝了起來。

    很淡。

    …………

    “璿。”塵玥淡淡地叫了聲。

    “恩?怎麽了?”

    “為什麽當初你會同意對外宣稱你葬身舞台?”這是她一直都想不通的問題。

    “為了……騙他迴來。”南宮璿的眼神夾雜著複雜,她的突然轉變的聲音讓塵玥有許些不習慣。

    短短幾個字就是理由?

    “……他?”

    “對了!!!”南宮璿打斷她的話:“塵玥,你昏迷那天。澈姨她醒了。”

    “真的??”見南宮璿扯開話題,自己也不想多問什麽。

    “恩,但是吐了幾口血。然後重度昏迷……”這次反而更加嚴重。

    “那醫生怎麽說?”塵玥一驚。

    “你主治醫生說,再不輸血。澈姨她就真的沒時間了。”

    塵玥聽了,皺了皺眉。

    她也快沒時間了。

    “去找安赫!”說著拽著南宮璿走下樓。

    “恩。這次他非同意不可。”南宮璿信誓旦旦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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