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李家生活的那幾年裏,我不是沒有感覺,公公和李兆的相處模式,與其說父子,我看倒更像是...生意夥伴之類的,兩人之間的話題除了公司的經營或者一些商業財經新聞之類的,很少會有那種父子之間的問候閑聊啥的。


    以前可能是自己的心真的不在李兆身上,雖然感覺古怪,不過自認為公公性格就那樣,李兆也比較龜毛,所以沒怎麽多想。


    可今天聽到楊晴那麽說後,我其實挺震撼的,我在李家生活這麽多年,竟然不知道公公和婆婆居然還有這麽一段曆史,怪不得李兆之前說過,他差點沒能來到這個世界,其實想想,挺心酸的。


    他一動不動的環著我,堅實的胸膛抵在我的後背,讓我覺得踏實,就在我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卻聲音綿長而低沉的說道:“小的時候,他經常不在家,每次迴來我想讓他抱抱我,他都很不耐煩的樣子,當時隻覺得他工作忙,很累,所以即使他對我這樣,我還是經常期盼他迴來,哪怕一家人在一起吃上一頓飯也挺開心的。


    在我印象中,他從沒喊過我一聲‘兒子’,有一次他到外地出差,那時我可能也就八九歲吧,還挺想他的,看到他迴家也高興,晚上就去書房找他,結果在他書房的地下看到一套玩具。


    就是那種遙控飛機,唐婉,你知道那種嗎,可以手動升天速度很快的那種模型,我們小時候好像一般很少能看到那種吧?


    我那時候畢竟還小,看到那種東西都高興死了,以為是我爸買迴來給我的禮物,心想我爸還是挺惦念我的。


    結果他衝進來把我罵一頓,說那不是給我的,還叫我以後不許進他書房。


    好像也是從那次以後,我也不太主動親近他了,時間長了,也就這麽迴事,後來我還覺得我性格挺像他的,有時候對人不冷不熱的。


    直到好幾年前,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已經嫁過來了,有一天我突然迴去,還拉著你陪我待了好一會。”


    我伸出手放在他搭在欄杆的大手上,輕輕點點頭:“記得,我好像還在你房間睡著了...”


    李兆的聲音透著一絲笑意:“是啊,還流口水了,媽的勞資傷心欲絕,你唿唿大睡,我那時候站在床邊真想一腳把你踹下去!就沒見過你這麽沒心沒肺的女人!”


    “那你怎麽不踹的!”


    “看你睡得那麽香,下不去手。”他側過頭在我臉蛋上狠狠親了一下。


    我往身後他的懷裏靠了靠:“那次我記得你還把全家福給撕了。”


    “嗯,突然發現那個我一直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心從頭到尾就沒在家裏,他這一輩子惦記的都是另一個女人,而更讓我失望的是我媽!她居然...”


    李兆的聲音戛然而止,帶著一種巨大的隱忍和沉痛。


    “你媽現在還好嗎?”我轉過身正對著他。


    “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三年前,我爸就離開她了,這幾年我姐陪著她迴了老家,再繁華的東西都是曇花一現,人總要落葉歸根的。”


    我伸出手從他的手臂下穿過去緊緊摟住他,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你為什麽從來不跟我說呢?”


    “我他媽早產兩個月已經被你從小念到大了,再告訴你我爹媽這副德行,我特麽跟孤兒一樣,然後給你嘲笑幾十年?”


    我猛地抬頭:“我是那麽沒良心的人嗎?”


    他低頭含笑:“是!”


    我鼓著腮幫子表示抗議,他壓向我聲音蠱惑:“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帶迴來嗎?”


    我吧唧眨了兩下眼,然後搖搖頭。


    李兆眉眼一挑:“因為你白天嘴硬不承認水漫金山,對於這件事,我覺得你不承認就是我的恥辱,我李兆做事不喜歡受人詬病,既然你不承認,那就到你承認為止!”


    我特麽還沒說話呢,他個行動派就直接把我扛迴房了,我不停抗議說我有腳,有腳,他卻表示以前我不聽話慣了,每次做那事,都有種強女幹婦女的罪惡感,後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改不過來了!


    李兆癡迷的吻上我的眼,我問他為什麽要親我眼睛,他說:“你今天的眼睛很漂亮。”


    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以前眼睛不漂亮?”


    他很誠實的告訴我:“不漂亮,看見我就發射導彈,恨不得把我射死!”


    “那今天呢?”


    他似笑非笑的說:“今天的眼睛裏寫滿了五個字——老娘很饑渴!”


    我去特麽的!這都給暴.露了!!!


    李兆這人吧,平時在外麵碰見,穿得一幅一絲不苟的樣子,加上這人本來有點不苟言笑,還有習慣性皺眉的壞毛病,所以總感覺此人挺禁.欲的,但如果誰這麽認為,就尼瑪太天真無邪了!


    隻能說他藏得比較深,一上了床,立馬變身成一頭狂獅,散發出的猛烈和霸氣很容易讓人在情.欲中失去自我。


    我不得不承認的是,估計楊晴那種騷到骨子裏的女人在李兆身下,都能被他摧毀,更何況我這種小白,簡直不是他的對手(當然自從今天瞻仰過小姐姐深厚的內力,我也打算在自身的武功上多修煉修煉)。


    在我第n次喊吃不消了後,李兆依然跟加了八個馬達一樣壓根沒打算放過我,而那種衝激中的沉浮,又一次次給我心靈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這種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反正以前我和李兆在一起時好像沒有領略過,難道真是三十如狼了?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李兆為什麽這麽樂此不彼的折騰我,當他把我柳腰一提,一股巨大的力道傳來時,我特麽反應過來了連忙喊:“承認,我承認了,我水漫金山,內心極其饑.渴,兄台就請高抬貴手吧,小女子弱不禁風,受不起如此大禮!”


    李兆在愣過一秒後,大笑一聲帶著席卷殘雲般的衝擊結束了戰鬥,我特麽幾乎半條命也快沒了。


    愣是跟死屍一樣躺在床上緩了半天,還被李某人極其鄙視一番,說什麽就你這樣,還好意思饑渴?迴去找根牙簽就能滿足你了,你都三十的人了,在這種事情上一點造詣都沒有,天資太差,教都教不會雲雲...


    在被他打擊一番後,我偷偷摸摸的盯著小李兆羞澀的問他:“內個...內個...被吃是什麽感覺啊?”


    我沒好意思看他,結果等了半天他都沒搭理我,我便抬起頭說:“我問你話呢!”


    李兆黑著臉側眉掃我一眼:“你特麽不吃,我怎麽告訴你被吃是什麽感覺?”


    我頓時羞得鑽進被窩裏...


    李兆也躺了下來,然後把我撈到懷裏,讓我正對著他,他的唿吸間全是歡.愛後那好聞的氣息,帶著深深的蠱惑,黑色的瞳孔像璀璨的星空一樣,讓我迷戀,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會有一天愛他愛到如此境地。


    他和我麵對麵躺著,很認真的問我:“唐婉,你信我嗎?”


    我眨了下眼:“信。”


    他淺笑了一下:“不,你不相信我,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不同的是,你以前的不信任會用爭吵來發泄,現在則是用沉默,告訴我,到底我哪裏讓你這麽顧慮?”


    我心頭驚了一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我拉了拉被子說困了。


    剛想蒙上頭,李兆又把被子拉下,把我攬進懷裏,輕柔的順著我的頭發喃喃的說:“養長了,我還是喜歡你長發的樣子。”


    我的身體開始輕顫,因為我清楚當初為什麽把頭發剪掉!


    這次重逢,我在李兆麵前一直小心翼翼的不去提一個人名,那就是何詩詩!


    我從來不覺得一個人能在我心中成了魔!


    我以前不理解,為什麽宋清譯一出現,李兆就失控了,總是對我做出反常的舉動,我越是抵抗,他卻是想霸占。


    直到現在我才深有體會,因為宋清譯也是李兆心中的魔!


    所以他會如此介懷,就例如我介意何詩詩的存在一樣!


    當李兆離開我後,有一段時間我到處打聽他的下落,甚至無助的跑去小尾巴之前給我的地址,想去問問何詩詩,可諷刺的是,何詩詩也不見了。


    於是後來,我總是經常想,他們一定在一起遠走高飛了,何詩詩那麽溫柔,那麽善良,那麽順從,我身上所沒有的,她全都有!


    我甚至想,為什麽她一出現,我和李兆就如此一發不可收拾,終究不管李兆那時是否已經愛我入骨,何詩詩還是可以輕易影響著他吧...


    後來想多了,漸漸患上了心絞痛,我便努力逼自己不再想,久而久之,何詩詩三個字便成了我的心魔,不敢觸及的心魔!


    所以...當李兆這樣問我時,我依然害怕得弓起身子!


    可他今晚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我,而是輕柔的吻著我的額:“告訴我...”


    他攥住我緊握的雙手放在唇邊,眼神似水:“告訴我好嗎?”


    我望進那一波幽潭,漸漸紅了眼:“因為何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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