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橫在我和李兆之間的問題太多了,想要和他好好過的前提是,必須弄清楚,否則我沒法承諾那複雜的三個字!


    這大概是我參加過的最糟心的訂婚宴,晚上迴去的路上,李兆對我說:“唐婉,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但我們這種家庭出身的人,本來就比普通人物質資源要優厚一些,相對的,如果連婚姻都能自己選擇,什麽都盡如人意,那這個世界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聽著李兆說的話,忽然腦子一抽問他:“那你覺得我們呢?是不是也屬於身不由己的範疇?”


    李兆深看我一眼,很快收迴視線:“這個問題,你好像問錯人了吧。”


    “不見得!你說的輕巧,那是對你們男人而言,可以娶個老婆擺家裏,不影響思想上的琴瑟和鳴,而我們女人,就得冠上夫姓,恪守婦道,為明明對自己有二心的男人,生孩子,帶孩子,維護表麵的和諧!這本來就不存在公平!”


    李兆輕笑一聲:“你原來也沒這麽憤世嫉俗啊!”


    “我累了!”


    我閉上眼不再理他,李兆大概認為我是因為參加了一場老許的婚禮,所以才會憤世嫉俗起來,也的確是,不過更多的,是在我聽到何詩詩迴來的消息!


    我曾問過李兆很多次,如果何詩詩迴來了,你會怎麽辦!但我從來沒想過,她有一天真的會迴來,而且是在這個時候!


    想著想著,然後可能是真累了,就睡著了,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到的家,什麽時候被李兆抱迴房的。


    等一覺醒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聽說李兆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匆匆吃完早飯,就趕去了娉婷彎!


    我的心裏總是隱隱感覺不對,女人其實是一種很敏感的生物,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能偵查出身邊男人的不對勁,就例如李兆,我總感覺他這次迴來,眉宇之間多了一份惆悵,我不知道是因為商場上的事,還是因為別的什麽事,但有一點我卻深深的懷疑著。


    昨晚那個學姐說何詩詩似乎出了什麽事,她一出事李兆就出現在她身邊,我以前一直天真的認為李兆是找不到何詩詩,她八成躲著他了,可細細想來,連老許都能看見何詩詩,李兆是什麽人?他要想知道一個人的下落會沒有辦法?打死我也不信!


    我甚至懷疑會不會這麽多年,他和何詩詩其實一直有聯係,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因為我每次在他麵前提到何詩詩三個字,他總是跟我打太極,或者玩笑敷衍帶過!


    我對宋清譯暫且不能放下,那麽同樣在那個年紀與他有過一段虐戀情深的何詩詩,李兆就能放下?


    同樣!打死我也不信!


    磁性動物在嗅覺出雄性動物身邊有其他異性時,那智商堪比火箭蹭蹭蹭的往上冒,我在睡了一覺之後,立馬就跟開了掛一樣,化身成現世福爾摩斯柯南狄仁傑!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我需要找到驗證想法的相關證據!不管任何事情,真相永遠隻有一個!


    於是,在這個陽光明媚,春意盎然的早上,趁李兆不知道去哪之際,我偷偷潛迴娉婷彎,開始進行偵查工作!


    我的目標直接鎖定在李兆的書房!


    娉婷彎二樓最裏麵一間房,常年是鎖著的,據我所知,李兆有很多重要資料啊,文件啊,都會放在裏麵,而非李家,李家那件書房裏麵基本上沒有什麽東西,隻是他平時處理事情的一個房間,關鍵的都在娉婷彎!


    我到那的時候,小尾巴也正好殺到門口,身後跟著一個長相極其猥.瑣的中年男人!


    我偷偷摸摸問小尾巴:“靠譜嗎?”


    小尾巴說:“放心!”


    我當然放心小尾巴,她這人做不了什麽大事,大概最牛逼的就是這些年結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找她辦正經事可能有點困難,但是什麽偷雞摸狗,旁門左道,狼狽為奸的事,找她準沒錯!


    她帶的這位猥.瑣大叔,看上去雖然像學校門口,拿個小鏡子偷看學生妹裙底的,但卻真人不露相,很有兩把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李兆那書房的鎖給ko了!


    猥.瑣大叔一走,關起門來,我就開始幹那不為人知的勾當!


    倒是小尾巴,往李兆那老板椅上一坐,轉著圈啃香蕉,樣子極為情.色!


    還很悠閑的說:“往那底下找,一般值錢的都放在暗處!”


    我盯她看了一眼,不禁問道:“你哪來的香蕉?”


    “剛路上買了一把,來根不?”


    我連忙擺擺手,對於這種跑別人家來幹旁門左道之事,還能順帶買把香蕉的主,這年頭也不多見了...


    在小尾巴第三根香蕉下肚後,我已經把李兆這翻得亂七八糟,還非常不滿的嘟囔著:“你特麽就不能來幫幫忙,看我個孕婦窩在這找東西,你好意思嗎你?”


    小尾巴說:“我不能動手,要是東窗事發,你是李兆老婆,構不成犯罪,我要是動手了,那不是搶劫就是偷竊,再說,勞資又不缺錢!”


    “你大爺的!”


    在罵過一陣小尾巴後,我就繼續埋頭苦找,我深刻的懷疑蘇鳳尾同誌是特麽沒有進化完全的母猩猩!


    在她大約第五根香蕉後,我在李兆書櫥左邊的倒數第二個櫃子裏的第三個抽屜中,找到一個透明的自封袋!


    本來沒當迴事,給扔到一邊了,後來找的出了一層薄汗,就拿起那個透明自封袋扇了扇風,順帶看了一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我的小心髒瞬間提了起來,把自封袋裏的東西全部都倒了出來!


    小尾巴見我神色緊張,終於舍得丟下香蕉走了過來,蹲下身搶過那些資料仔細看了看!


    而後眼神古怪的望向我:“你...就是在找這個?”


    我猛吞了下口水,手下不停的翻著,一目十行的略過,還是無法平複心髒劇烈的跳動,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隻是想找些蛛絲馬跡,可我沒想到...”


    至於那裏麵是什麽,是一份完整的檔案,記錄著從六年多前起,何詩詩的所有情況!


    根據檔案的年限分類,基本上每年李兆都會收到一份這樣的記錄。


    從資料來看,大約是我和李兆結婚的當年,何詩詩被家人安排嫁給了一個比自己大二十歲的男人!


    照片裏,那個男人長相極其醜陋,且伴有下肢殘疾,身份是馬來一位有名的投資商,婚後何詩詩便搬去了馬來西亞。


    資料顯示婚後的何詩詩過得並不幸福,她性格清冷,投資商卻要經常出席一些商業活動,她無法很好的融入馬來的上流圈子,何詩詩在我印象中就像白蓮,純潔而孤傲,不受世俗染指,剛到馬來的那段時間,她患上了輕度的抑鬱症。


    但資料上說那個投資商很疼她,可因為何詩詩身體不好,幾年內反複生病,一直無子,受到夫家排擠,並一度要求投資商與她離婚。


    投資商歲數比何詩詩大很多,也一心想留個後,便在第三年的時候,與外麵的女人生下一個兒子,後來何詩詩過的就更不好了。


    雖然資料裏沒有詳表,但也可以猜到,外麵的那個女人一旦有了兒子豈有不想上位的道理!


    何詩詩性情寡淡,估計放在宮鬥劇裏,第三集就能被人毒死的那種,跑到人家馬來上演《金枝欲孽》、《珠光寶氣》,那不是自虐的節奏嗎?


    也不知道她家人怎麽想的,好好一個女兒非送到那麽遠折騰成這樣,最近的一份資料顯示,她那個馬來老公投資失敗,宣布破產,我看了下時間,是四個多月前。


    四個多月前,我在幹什麽?我記得那段時間我還在和宋清譯忙著跑全國門店的考察,而李兆呢,在那段時間前後出國兩次,均時間不短!


    小尾巴見我一直在發愣,問我肚子餓不餓,我點點頭,她把我拉到一樓,我盯著窗外的一波湖水,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似乎有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


    我的思緒一下子就拉迴了很多年前,大概是我和李兆結婚前夕的幾天,我把自己的東西整了幾個大箱子,等李兆來拖,結果那天從早等到晚,李兆都沒來!


    深更半夜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敲得狂響,我睡眼惺忪的去開門,看見雙眼腥紅的李兆,整個人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黑暗中,冷聲對我道:“我來拖東西。”


    我揉著眼睛說:“大哥,你沒毛病吧,幾點啦?”


    他也不理我,就往我家衝,拖著箱子就扔車上,我急得不停喊:“你輕點,輕點!”


    他兇巴巴的頭也不迴:“輕不了!”


    然後也不管還穿著一身睡衣,撒著拖鞋的我,就把我拉上車,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出好遠!


    我氣得就大罵:“你半夜發什麽瘋啊?你拖東西就拖東西,把我拖上車幹嘛啊?我還沒嫁你呢!”


    “閉嘴!坐著!”


    那時我隻感覺李兆兄八成不是打牌輸錢了,就是錢包給人偷了!


    車子一路開到李家門口,李兆坐著愣愣的,也不下車,我剛打了個盹迴過神來,發現他眼神發直,順著他的眼光看見車前站著一個女生,一身小白裙,一頭黑順的長發,滿眼淚水!


    我尼瑪以為遇上女鬼了,嚇得大喊大叫!


    李兆給了我一記淩厲的眼神對我兇道:“閉嘴,坐著!”


    我立馬捂住嘴,他則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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