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從床上下來,走到我麵前,眉宇之間緊鎖著:“他沒說什麽!”


    我冷眼看著他,心一點點冷卻:“你騙我!我剛才在賀林江的沙發上找到了小尾巴的耳環,她明明去過那裏,我問你!是不是因為賀林江是你兄弟!所以你幫他瞞著?可是你特麽有沒有想過,小尾巴也是我姐妹!她對我來說,和親姐妹一樣重要!”


    我因為害怕全身都在發抖,雙眼通紅的盯著李兆!


    他的表情更加陰沉,眉頭也越來越緊,他對我說:“唐婉,我不是想騙你,也不是幫誰隱瞞,我隻是不想讓你難過!”


    我退後一步,身體重重的磕在牆上,渾身的力氣像被瞬間抽走!


    李兆說:“我當時看見林江的神態,和你現在的猜測差不多,所以我讓你進去,我叫他跟我說實話,但他就是不肯說,後來,我當著他麵把猜測說出來了,他...”李兆看著我,眼中有著深深的不忍:“他沒有否認。”


    我的身體順著牆壁慢慢滑落,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我把頭埋在膝間大哭!


    上一次見到小尾巴時,她說賀林江總是粘著她,我說那你還敢和他在一起。


    我清楚的記得,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怕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他能把我強女幹了?”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神情很不以為然,可是,我和她都料錯了,我們都以為不會發生的事,卻真的發生了...


    我甚至不敢想象小尾巴在那一刻有多絕望!她一定拚死掙紮,甚至苦苦哀求過吧...


    我閉上眼,滿腦都是小尾巴站在窗邊抽著煙的樣子,那迷離的眼中透著淡淡的淚光,唯有那一頭倔強的短發在宣誓著命運對她的不公...


    我勸她和賀林江適可而止,她緩緩吐著煙,朦朧間,紅唇微啟:“我不愛他,不過遊戲一場,該收手的時候,我會收手...”


    那句“我不愛他”如今卻像刀子一樣刺在我的心間。


    我到今天終於明白,小尾巴為什麽說“該收手的時候,會收手。”


    她說的“時候”,應該就是等許子岩訂完婚吧,等老許塵埃落定後,小尾巴應該就會和賀林江斷掉一切聯係。


    隻是,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生大家最不願看見的事!


    我內心的難過和憤怒交織在一起,立馬站起身就往外衝,李兆拉住我,我已經殺紅了眼大喊著:“畜生,賀林江個畜生,他該死!他該死!”


    李兆卻拚命拉著我,我推開他,打他,甚至咬他。


    我哭著對李兆喊:“你讓我去,我要親手殺了那個畜生!!!”


    李兆的膀子被我咬出血,可他依然死命的禁錮住我的身體,把我緊緊鎖在懷裏,不讓我走!


    我哭喊著:“為什麽,小尾巴已經夠可憐的了,她眼睜睜看著老許娶別人,一點辦法都沒有,你能想象這段時間她過的什麽日子嗎?為什麽那個畜生還這樣折磨她?他還有沒有人性!你不要攔著我!”


    李兆卻強行把我的頭按在他懷裏,聲音輕柔:“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使你去把他殺了,也不能改變什麽!小婉!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找到蘇鳳尾,盡我所有能力!但請你不要拿自己的安危和我開玩笑,我不能失去你,你懂嗎?”


    我的眼淚在李兆懷裏流成河,那晚,我失眠了,李兆陪著我失眠了一晚,他一直抱著我,我像個嬰兒一樣蜷在他懷裏,一想到小尾巴那透著淡淡淚光的雙眼,我的心就全部揪在了一起。


    她到底在哪?會不會像隻受傷的小貓,獨自躲在哪個角落舔傷...


    ......


    那天,我打遍所有電話,瘋狂找小尾巴的事終究還是傳到了許子岩那。


    第二天黃昏,我獨自在娉婷彎,李兆出去有事還沒迴來,門鈴響了,我去開門,老許就那麽焦急的站在門口。


    多日沒見,他整個人都感覺不一樣了,聽說他自從答應訂婚後,他父親就把集團底下一個子公司給了他,外界都傳,憑借他未婚妻家的實力,用不了多久,許式企業就會到許子岩手裏。


    原來穿著那麽隨性的他,如今也西裝革履起來,隻是此時,襯衫的領口被他扯開,有些淩亂!


    他問我:“蘇鳳尾到底怎麽迴事?”


    他站在門口,細長的眼睛有些焦急的望著我,他身後的夕陽正在緩緩落入那片寂靜的湖中,就好似再也不會升起來般...


    我望著那輪血紅的落日,漸漸和許子岩的雙瞳重疊在一起,我把事情告訴了他!


    因為我想讓賀林江不得好死!而我知道,許子岩一定會讓我如願以償!


    他聽完後,身體靠在門口的石壁上,也同樣看了一眼夕陽的餘輝,緩緩轉過身失魂落魄的離開,他沒有和我道別,也沒說要去哪,就這麽默默的隨著那最後一抹餘輝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那晚,李兆迴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他渾身淩亂,外套上還沾著血,我坐在客廳裏,很平靜的看著他,然後很平靜的問他:“那個人死了嗎?”


    李兆脫下外套,滿臉疲憊的坐在沙發旁的地下。


    “刀是往心髒的地方捅的,幸虧不是很深。”


    我冷笑:“看來許子岩下手還是不夠狠!”


    李兆眼神複雜的看著我:“不是許子岩幹的,是他自己捅的。”


    我震驚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盯著李兆。


    他告訴我,許子岩找到賀林江的時候,他喝得爛醉如泥,老許見到他就下了狠手,把他往死裏打,賀林江不僅沒反抗,還一直笑著說自己活該。


    後來不知道許子岩對賀林江說了什麽話,他突然衝進廚房,拿起水果刀往自己心髒的地方插去。


    李兆趕去醫院的時候,賀林江才被搶救出來,他一直等到麻藥過了,罵賀林江下次想死換種直接的方法,不要這樣折磨自己。


    賀林江卻說,他把刀子送進心髒,不是想死,隻是心痛...


    我想,許子岩和小尾巴不知道上輩子到底欠了賀林江什麽東西,這輩子上天派來這麽一個禍害來摧殘他們。


    從那天以後,許子岩也不見了,許家對外宣稱訂婚暫時延期,但並沒有說明原因,不過,我和李兆都清楚,他去找小尾巴了。


    很久以前我問小尾巴:“你相信命運嗎?”


    她說:“我從不相信命運。”


    可是,越不相信命運的人,越被命運所羈絆著...


    ......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小尾巴和許子岩都像突然從我的生命中蒸發一樣,好幾次午夜夢迴的時候,我都在想,老許肯定找到小尾巴了吧,他們兩也許會共同經曆一段難忘的痛苦,可最終就像童話故事裏的王子與公主,過著幸福而快樂的生活。


    如果最後的結局真的是那樣的,這段插曲,或許有一天會變得沒那麽殘忍!


    ......


    而在那件事後的一段時間,我的生活慢慢上了軌道,我把富潤過往的產品手冊都研究了一番,尼瑪高考都沒這麽認真過。


    大概好多年沒這麽積極向上了,發現自己腦子還是很好使的,李兆就總誇我理解能力強,也不知道是不是恭維我!趁我找不到北的時候,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我開始係統學習門店經營和市場推廣等,全國上百家門店想要改製,不是一件小事,責任越大壓力也就越大!


    不過好在,我不是孤軍奮戰,明的,我身邊天天躺著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暗的,我背後還有兩位軍師,所以當改製方案做出來的時候。


    我記得李兆說了這麽一句話:“方案做的挺全麵的,都辛苦了。”


    當時,我還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說的都辛苦了是什麽意思,他見我這種表情補充了一句:“我說包括我,被你天天問得快煩死了,還好你領悟能力強。”我才鬆了一口氣。


    李兆讓我在公司大會上就方案ppt進行演說,隻要過半數高管同意推行,這個方案就算過了。


    臥槽!我唐婉從來沒幹過什麽學生會主席,紅旗手,廣播站小主持啥的,讓我上台演說,尼瑪不是戳我洋相嗎?


    我當即就慫了,思來想去,打算晚上調.戲一把李兆,看看能不能使用懷柔政策,讓他幫我做個弊,通融一下!


    於是當晚的情形是這樣的,我終於翻找出李兆上次出國送我的情.趣內衣,趁他在電腦前忙碌的時候,在他麵前晃悠了兩圈,直到第三圈的時候,他才終於發現到我,隨即愣了一下。


    “我昨天上你的時候,你不是說我們太頻繁了,對身體不好,容易早衰,還跟我約法三章,一個星期最多兩次嗎?”


    我想了想昨天自己被他折騰的夠嗆,所以撂了狠話,於是弱弱的說:“好像是這麽說來著。”


    “那你浪什麽浪?”


    我突然感覺非常打臉,一絲羞澀爬上臉頰,於是使出殺手鐧!


    假裝扔一個東西在地下,彎腰去撿,死命露著勾,撅著小屁屁。


    李兆見我如此風.情萬種,當即把我給吃了,在我被他吃個死去活來之際,立馬趁熱打鐵不停求饒,放過我被眾人虐的機會。


    誰料此人很是腹黑!把我吃幹淨後,滿足的穿上睡衣,笑眯眯的說:“沒門!”


    我頓時覺得上了日本鬼子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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