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紐扣解開的時候,我的心是揪著的;


    第二個紐扣解開的時候,我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


    第三個紐扣解開的時候,我的眼眶微微紅了;


    第四個紐扣解開的時候,我的淚水溢出眼眶,嗚咽不語,泣不成聲;


    而當我碰上第五個紐扣的時候,李兆握住了我的手,把我摟在懷裏不停的說:“沒事了,沒事了...”


    我卻哭得更加厲害,他把我抱著,我們相擁側躺在床上,我執拗的脫去了他的襯衫,靠在那滿是傷痕的胸膛上,手指輕撫每一處傷疤...


    李兆的聲音有些綿延,他告訴我,其實讓我走的那一刻,他就沒想過能活著離開,對方有五個人,而且手上都有家夥,他就是本事通天,也不可能逃得掉!


    從他口中,我才得知,當那夥人撞上我們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向我撒那個謊了,如果他不停車,最後有可能在他們的圍追堵截下,我們的車子被撞翻,如果那樣,我們兩個可能都保不住,於是他選擇停下車子,又把我騙走!


    我問他,如果那天你真的遭遇不測,你想過,以後我怎麽辦嗎?


    他倒一臉輕鬆的說:“多好,找你那姓宋的雙宿雙飛!”


    他雖然嘴上這樣說,手下卻狠狠捏著我的胸,讓我破涕為笑!


    然後我又跟他說道,他媽媽讓他把我休了那事,李兆卻壓根不當一迴事的說:“你左耳進右耳出就行,等我出院就帶你迴家。”


    於是他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驅走了我多日來的不安,讓我心裏湧現了一絲久違的感動。


    我又跟李兆說了小尾巴、許子岩和賀林江的事,問李兆有沒有什麽辦法,李兆卻習慣性的繞著我的頭發若有所思。


    良久,他這樣對我說:“小婉,你想知道如果許子岩放棄許家為他找的媳婦,轉去和蘇鳳尾私定終身的結果嗎?”


    我抬著頭,心裏微微不安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他吻了吻我的額:“許家會不留情麵的弄垮蘇鳳尾爸爸的公司,並把蘇鳳尾一家搞臭,再無翻身之地,更有可能的是,把她爸爸弄進去,逼蘇鳳尾離開許子岩,蘇鳳尾是個聰明人,她能料想到結局,所以當斷則斷。”


    聽完李兆的話,我的心頭深深觸動著,這就是上流社會的遊戲規則,有錢有權的人永遠可以站在人生的金字塔頂端,對比自己渺小的人加以操控!


    我盯著李兆,心緒突然複雜起來,那麽,當年我爸爸也是這樣嗎?他們也是這樣把我爸爸弄進去的嗎?


    想到此,我莫名一陣心悸,猛然抽迴了手坐起身,李兆問我怎麽了,匆忙間我說自己想去廁所,我把自己關在廁所裏半天!


    我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這麽糾結過!就像站在天枰的中間,不知道該走向哪頭!


    直到李兆過來敲門,他的聲音依然低沉的讓我心頭發緊,他說:“小婉,你出來吧,我迴去了。”


    我猛地把浴室的門打開,有些祈求的望著他,他笑得苦澀,摸了摸我的頭:“我說過,我會給你時間,你不用感到對不起我,或者自責內疚什麽的,那天的情況於情於理我都會那麽做,但不代表你欠我什麽,就一定要逼著自己掏心掏肺給我,我李兆不需要施舍!我要你心甘情願給我!”


    我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他的唇有些微涼,我掛在他的脖子上,一點點把自己的溫度傳給他。


    李兆終於迴摟住我,我似乎覺得,我們之間的任何一個吻,都比不上此時來得熱切和真摯!


    我問他:“你確定你可以嗎?”


    他不滿的說:“你問的什麽話!你看過我有不可以的時候?”


    我羞嗒嗒的說:“我指的是你的傷。”


    李兆伏在我上方聲音繾.綣:“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但是在我們都唿吸急促之際,他卻忽然停下來說:“唐婉,我沒買套。”


    “沒就沒吧...”


    ......


    窗外的雪飄飄零零的落在窗戶上,凝結成漂亮的雪花,一切唯美的像童話一樣!


    我轉過身鑽進李兆溫暖的懷裏抱著他:“我不想讓你走。”


    他熟悉的氣息縈繞在我頭頂,輕撫著我的背:“我不走,安心睡吧。”


    我鑽得更緊了,聲音很輕的說:“你媽媽嫌我髒,她說第一眼看見我就嫌我髒,怪不得她一直不喜歡我,可是,我覺得挺幹淨的啊,你聞,香噴噴的。”


    李兆撫在我背後的手忽然停住,隨後低下頭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眸色複雜:“小婉,你別放心上,我媽這人...”


    “我知道的,我又不是第一天嫁到你家,我沒和她吵,誰叫她是你媽呢!我隻是有點納悶而已。”


    李兆輕輕撫了撫我的臉:“她對你動手了?”


    我把臉埋進他的懷裏:“沒,沒有!睡覺吧!”


    閉上眼,嗅著李兆身上熟悉的味道,不禁覺得莫名的心安,我喃喃的說:“我從小沒有媽媽,沒體會過那種被媽媽哄著睡覺是什麽感覺,我小時候會常常幻想,肯定特溫暖,特安心,就像現在一樣!”


    李兆輕笑:“你看我壓力多大,又得當你老公又得充當你老媽子。”


    我腹黑的笑了笑進入夢鄉。


    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想來,他昨晚應該是等我睡著之後就走了吧。


    我起床來到一樓推開透明的玻璃門,看見屋外被一片白色包裹著,那一波湖麵顯得更加似夢似幻,我住在娉婷彎幾年了,從沒覺得原來這裏,這麽美,這麽靜謐,一切如畫,不知道李兆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


    我竟然住了這麽長時間,都沒好好欣賞過這裏的風景。


    中午的時候,我給小尾巴去了一個電話,自從昨晚李兆對我說過那席話後,我也釋懷了,愛情這種東西太奢侈,你越去追求反而會離你越遠,不如隨意而安,說不定還能打開一番新局麵,這也是我最近的體悟。


    小尾巴倒並沒有我想象中頹廢,我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正在和人切磋牌技,甚至愜意,還讓我過去找她,說晚上一起吃飯。


    我趕去的時候,包間裏麵除了牌桌上四個人,賀林江也在,但他頗有小媳婦架勢的坐在小尾巴旁邊,陪打。


    小尾巴招唿我說還有一圈結束了,讓我自己歇著。


    於是我就在旁邊看看電視,吃吃瓜子,期間,小尾巴一個眼神,賀林江又是遞水又是拿煙的,活脫脫一副合格男傭的模樣!


    賀林江這人,之前我接觸過幾次,對他的印象除了用下半身思考外,還特別自大狂妄,極具大男子主義,對待女人更是像玩.物一樣,輕浮的很!


    可是,現在這畫風就有點不太對勁了,難道是小尾巴氣場太強大,但凡跟了她的男人,都會被弱化成小雞子?


    果真,巾幗英雄就是巾幗英雄!小尾巴要是活在古代,那絕對比花木蘭,穆桂英之流更加霸氣側漏!隻可惜活在治安良好的現代,隻能殘害殘害細皮嫩肉的小帥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賀林江服侍的好,小尾巴一會功夫贏得是盆滿缽滿,麻溜的數著鈔票,把我一勾說涮火鍋去。


    於是賀林江便提著小尾巴的包包跟在我們後麵。


    我有意走快幾步問小尾巴:“你和他,到底上過沒?”


    我的問題太直接,讓小尾巴抖了一下,而後對我說:“勞資生活作風這麽良好,像那種胡搞的女人嗎?”


    我盯著她那一頭短發,手上夾著煙,走路那大姐大的姿態,就很難把她和不胡搞的女人聯係在一起!


    那麽問題來了:“你和他沒上過,他對你這麽死心塌地?”


    小尾巴很不屑的掠了我一眼:“你懂什麽?男人就是賤,沒上過才稀奇,整天對我性.幻想,隨時隨地想把我按倒。”


    我猛吞了一下口水:“那你還敢跟他在一起?”


    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怕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他能把我強女幹了?”


    我還記得,小尾巴說那句話的時候,神情很是不以為然,我也就沒再說什麽了。


    吃火鍋的時候,小尾巴還是那副咋咋唿唿的模樣,還很女牛氓的拿筷子指著隔壁那桌,說那女的和對麵她閨蜜的男人肯定有一腿。


    我迴頭偷偷瞄了一眼,那桌上四個人,兩個女的坐一起,另外一男一女坐對麵,很明顯那一男一女是情侶,我問小尾巴說的是哪個女的,她講:“長頭發那個。”


    於是我看了眼那個妹子,長得挺清純,於是問她:“你是半仙嗎?這也能看出來?”


    小尾巴意味深長的說,你盯桌子底下看!


    於是乎,我又偷偷摸摸看了那裏半天,忽然,看見那個長頭發的妹子,把鞋脫了,用美腿黑絲不停蹭著對麵桌那男的,再看那男人,則是談笑風生的說著話,臥槽!這特麽看得真糟心!


    關鍵那個男人身邊的女人,還十分嬌羞的靠在他身上,一種熱戀兒女的模樣!


    我不禁罵了句:“狗男女。”


    聲音有點大,旁邊那桌四個人都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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