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上車。”

    遞過安全帽,一臉的疑惑盯著他:“去哪兒?”

    “帶你去兜風啊。來,很好玩的。”

    撇了撇嘴,跨上了他的機車,反正也不知道去哪裏好,今天的心情糟透了,出去走走說不定能把那些煩心的事情忘記掉。

    “坐穩了。”

    嗯,輕輕的點了點頭,在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車子便像箭一般的衝了出去,嚇得我隻好緊緊的環住他的腰。那一瞬間,心就好像是在海上被日曬雨淋,風吹雨打,飄浮了好久之後終於找到了避風的港口一般那麽的安心,那麽的舒服。

    一路上,他開著車左拐右拐,眼見著快要墜尾又唰的一聲跑到了前麵,驚險過後還帶著刺激,突然之間發現原來死亡離我們這麽近的距離。

    “我們要去哪裏啊?”身後的我眼見著車子出了市區,進入一片鄉村一樣的世界裏,帶著泥土的香氣和濃濃的清純。

    他沒有迴話,隻是笑了笑,但仍然沒有減去了車上的速度。

    車子嘎的一聲停了下來:“到了。”

    取下帽子,他優雅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然後緊閉著眼睛深唿吸一口氣:“你聞,有泥巴的香氣。”

    “我知道。”輕閉上眼睛,感受著風在耳邊輕扶,泥土的味道不停的竄進鼻孔,心裏的陰霾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些?”

    “因為你喜歡蓮花。”

    “嗯?”有些不解的盯著上他,喜歡蓮花和喜歡泥土有什麽關係?

    放下張開的手臂,他幹脆坐到地上雙腿伸直完全攤在斜坡上,見狀我也跟著坐了下來,已進入秋季的天氣,泥土不再像夏季那麽火熱,坐上去還有一股涼爽的感覺。

    “蓮花和別的花不一樣,它很美,但它卻不驕傲,它不像玫瑰那樣熱情,不像牡丹那樣雍容華貴,它很靜,靜得幾乎都快被人遺忘,若不是走近它,根本不知道有它的存在,其實它跟我很像,我們都是被世界遺忘的人,隻有走近了才能知道我們的存在,但是它比我幸運,至少它不會痛苦。一生都是平平安安的。”

    “痛苦?幸運?”他輕笑一聲:“你是指唐敬禹嗎?”

    “哈?”他的話讓我很不明白,難道就真的那麽明顯?還是他有能看透人心的能力?

    拍了拍我的頭,有沒有搞錯,又不是小孩子搞得他好像我的哥哥一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裏埋著對他的恨。

    “你不要恨我,看來,雖然你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但你的眼神和你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你,表麵上看上去你是一個樂觀開朗的女生,但你的心裏卻藏著很多的秘密,雖然我不知道那些秘密是什麽,但是你的眼神和神情出賣了你,讓你自然而然的變成了一個透明白的人。告訴我。”突然他轉過身握著我的肩膀,突然認真起來的表情讓人感覺到害怕。嚇得我隻得呆呆的盯著他:“你是不是喜歡唐敬禹,而且你跟他有過去對不對?”

    猛得甩開他的手,坐得離他稍遠的地方,這個問題我不想迴答他,更願任何人提起,那些已經深埋在心底的記憶不願意再去開啟,看來我還是不了解身邊的這個丁雨辰,有時候溫柔的像天使,但有時候卻可怕的像魔鬼,就像剛才他的眼神裏散發的那種光芒就好像被萬隻火把同時燃燒著一樣。

    “我不想再討論我的問題,而且你也休想從我口裏知道隻字片語,你昨天晚上不是說有話對我嗎?如果就是這些,那麽我想沒有必要了。我還是先走了。”

    “等一下。”快速的起身,拉著我的手臂,斜眼看了看他還放在我手臂上的手,很識趣的他輕輕放開:“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千萬不要愛上他,不然你還會更痛苦,更不幸。”

    抬起頭,扯開嘴角笑了笑:“其實你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的,錯一次是我笨,如果再錯第二次的話那就是我傻,但我自認為我並不傻,謝謝你的忠告,不管是唐敬禹還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再愛了。”

    “為什麽?我……”

    “我隻想放過我自己。”

    離開的那一瞬間,我感覺他的身體僵硬在那裏,連唿吸都感覺不到,我知道我又傷害了一個人,時間仿佛又迴到了那個上午的操場上,當時針,分針,秒針都停留在雙數上時,周圍一片安靜,連心跳和唿吸聲都沒有了,我以來我可以很安心,但是沒有想到當時心會那麽痛,那片安靜讓我感覺到恐懼,就像現在,連風都停止了,仿佛生命也即將停止一般。

    離開丁雨辰之後,我選擇了往前走的路,心裏思緒煩亂,連任宇哥的電話也都沒有心思接聽,最後因為怕被吵於是幹脆關機,安靜的一個人往前走去:“我真是笨蛋啦,這樣突然跟他跑出來擺明了就是來逃避他,不就是等於告訴他,我們之前有過去嗎?好不容易他才忘記了過去,不能讓他想起,可是剛才在教室裏的一連竄動作不就把秘密給暴光了嗎?希望他笨到沒有發現這些細微的變化才好,可是他以前是很細心的啊。哎喲。”後悔的重重的敲了敲腦袋,真是一個豬腦子:“可是出都出來了,那還有怎麽辦呢?”

    無奈之下,隻好托著步子繼續往前走去,小路曲徑通幽,雖然已是秋季,但仍有綠葉掛在樹,微風一吹裟裟的響聲便不絕於耳,這是風的聲音,這是樹的聲音,這是綠葉的聲音,我想要把這一切都牢牢記住,就算進入另一個世界仍然可以迴憶起在人世間的點點滴滴,其實並非我悲觀,而是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好的方麵應該向往,但壞的事情也應該做好打算,不然真要到了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原來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過,還有很多的聲音沒有聽過,後悔那將晚已。

    教室裏,唐敬禹將剛來的女生安排坐在沈依影的位置,小真一臉怒氣的盯著唐敬禹的背影,似乎是想利用她那如利光一般的眼神刺穿他的背看透他現在的表情和心裏的麵容,而一旁的小美則是一臉怒氣的盯著那女生,可能是出於嫉妒也可能是出於另一種原因,更可能是為依影打報不平,總之就是姐妹兩個那同樣如利光般的眼神落在兩人的身上,似乎就像是在審問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但兩個當事者卻也隻當是眾人在看戲,必竟這一男一女是男的帥得足以讓女生噴鼻血,男生抱頭痛哭;女的美得足以讓男生爭風吃醋,女生恨得咬被子。唉!不公平,真是天大的不公平啊。

    “喂,這本書你不許用。”小美氣憤的扯過女生手上的書,小心翼翼的護在胸前:“這是小影,她不喜歡別人動她的東西。”

    “小美。”小真輕叫了一聲,但眼睛仍然沒有離唐敬禹的後背半步:“拿走啦,把小影的東西全都收起來。如果老師同意把小影的桌子和凳子也一起收起來。”

    “桌子?凳……哦。”小美不敢反抗的迴答道,快速的將依影留下的書全都搬到自己這一邊來,最後看了看桌子和凳子,想想還是算了吧,不然待會兒出去罰站的可就是她。

    突然,一團紙團飛到她的桌子上,快速的收起紙團,她抬眼向四周看了看,幸好大家都在認真聽課,可迴過頭的時候竟然發現那女生正瞪大了眼睛盯著她,天啦,她該不會向教授告密吧,這個學文教授可是出了名的嚴謹,若她這一次被罰站,那她一定要扔紙團的徐台月陪葬。撇了撇嘴,她還是硬著頭皮打開了紙條。

    {千萬不要惹到你身邊的那個女生,不然,後果自負,哦,對了,告訴你姐姐,叫她收斂一點,不然到時候被欺負,我可不會幫你們,因為我一定站在欺負你們的那一群裏。}

    “哈?”小美失聲的輕叫一聲,測頭看著那個女生,緊皺著眉頭,心裏立即升起眾多的疑問:她到底是誰?為什麽連徐台月都要為她撐腰?最重要的是為什麽一聽徐台月要為她撐腰自己的心裏反倒有一些酸酸和痛的感覺呢?

    “妹,怎麽了?”眼睛仍然盯著唐敬禹,還真是佩服她的定立,在這麽多可怕的眼神下,她還能堅持這麽久,難得,難得。

    被小真驚醒過來的她,快速的將紙團準確無誤的扔到她的桌子上,展開一看氣得她的臉立即變綠,冷不禁的用腳在下麵踹了一腳,感覺一陣震動,徐台月緊皺著眉頭迴過頭來,死死的盯著小真,眼見著她手裏的紙條又死死的盯著小美,嚇得小美隻好低下頭不再任何一個人。

    伸出拳頭在小真麵前晃了晃,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給我記住。”他徐台月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暗算過,要不是他平時功力好否則剛才那一腳鐵定把他踹翻了過去。

    終於熬到了下課,唐敬禹將女生帶出了教室,看著兩人離開那親密的背影,小真的嘴裏便吱吱的響:“說,那女的是誰?跟你是什麽關係?跟唐敬禹又是什麽關係?”

    推開她攔在自己麵前的手,撇了撇嘴:“走開,別耽誤我的事情,還有,你是我的誰啊,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麽多啊?”

    他可是還清楚的記得剛才在上課的時候被狠狠踹了一腳的痛,雖然沒有傷到自己,但卻傷到他心愛的椅子,就這點她——不可原諒。

    “你……”抖了抖手指,第一次她被人用語言堵得無話可說,搖著頭的同時眼角滑過小美的身影,一把拉過她:“小美,你問他,他聽你的?”

    “為……”抬眼看了看一旁極不耐煩的徐台月,心有餘悸的問道:“為什麽?”

    “難道你……”

    “姐。”小美緊張的跑上前去,一把捂著小真的嘴,拚命的對她眨吧著眼睛:“我看我們還是先不要管那麽多了,還是打電話給小影,也不知道那個丁雨辰會把她帶到哪裏去?”

    “你們慢慢找沈依影吧,我有事情先走了。”揮了揮手,留下一摸背影給教室裏的兩人。

    默默的收拾著書,眼睛卻不時的瞟向那個背影離開的地方,她的心痛痛的,鼻子酸酸的,連唿吸都不在那麽順暢,好辛苦,好辛苦,可是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應該勇敢的接受不是嗎?

    “喂,你為什麽還沒有對他說啊?你看他那樣子,完全沒有把你放在眼裏,你為他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卻不告訴他,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這樣做值得嗎?”

    搖了搖頭,她背起書包拉著姐姐的手:“走吧,為他做這些事情我是我自願的,我從來不奢望他會因為我為他做的這些事情而接受我,我是要讓他真真的看到我的好,然後真正的愛上我這樣我才甘心。”

    “真是搞不懂你。”搖了搖頭,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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