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一籃子滿滿的荷花,領著小朋友走在田道上向孤兒院走去,突然,聽聞撲通一聲,緊接著小朋友便一陣騷亂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伸手抓住身邊的幾個小朋友,抬頭正看到一個小朋友在池塘裏,拍打著雙手,嘴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隨手抓起身邊的一根竹竿:“珠珠,別怕,來抓住竹竿。”

    可能是因為小朋友太小不懂,拍打著雙手身體卻隨著水流往下遊流去,怎麽辦?怎麽辦?眼見著她無法抓住竹竿,於是想也沒有多想自己便跳了下去。

    等到水裏才知道自己是一個漢鴨子,不懂水性,不過還好水隻到我的胸口,水流也不是很急,於是便慢慢的向珠珠的身體挪去。

    “珠珠,別怕,抓住身邊的草或是石頭,快,姐姐來救你了。啊……”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倒在了水裏,眼見著河水淹沒了我的頭,我的身體,珠珠也從我的視線裏慢慢消失。身體突然便得沉重起來,就像被某些東西綁住了手腳動彈不得,第一次感覺到死神離我那麽的近,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他的鼻子。突然一個白色的光點出現在眼前,緊接著光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可能是因為水迷出了我的眼睛,我無法睜開眼睛去看清楚那個光點到底是什麽?直到一隻結實的手臂攔住我的腰,一股清新的味道傳進我的嗅覺之時,我才放下心來,因為我得救了。

    那人用力的按著我的小腹處,把積水從我的胸腔裏壓了出來:“咳,咳。”睜開眼睛時,我已經平安到了岸邊,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我的眼前,有那麽一瞬間,我的心又開始跳動,漏拍,失神。

    “珠珠,珠珠。”連忙起身四處張望著,突然一張純真的笑臉出現在我的眼前,熟悉的微笑,熟悉的氣息:“你嚇死了我,沒事吧,來讓姐姐看看。”

    拉過她的身體抱在懷裏,幸好夏天的河水不是很冰,再加上珠珠身體本來就很好,見她臉色粉嫩相信是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她沒事,她很勇敢,救她起來的時候她還在掂記著你呢?”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抬頭這才發現還有另一個男生,白色的衣服和黑色的褲子早已經打濕,水珠順著頭發從他的劉海滴下,白晰的皮膚上占著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著晶光。

    “姐姐。”懷裏的珠珠探出頭盯著我:“是這位哥哥救我,我們今天也請他吃荷葉粥好不好?”

    扶起珠珠,抬頭看了看那個陌生的男子,和身後的唐敬禹:“謝謝你們救了我們,可是珠珠,哥哥們肯定有自己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麻煩人家了,下次等他們有空過來的時候再請他們好不好?”

    “好吧。”撅著嘴珠珠走到到陌生男子和唐敬禹的身邊:“大哥哥,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好嗎,珠珠把它刻在幸福石碑上,天天祈禱希望你們能幸福。”

    “珠珠真乖。”陌生男子蹲下身扶著珠珠的濕發:“我叫丁雨辰,以後小心點,不要在來這裏玩了,不是每次都有人來救你們的。”

    話音剛落,眼神便落在我的身上,極為尷尬的笑了笑:“小朋友們我們走吧。”

    抬步正準備往前走時,突然一隻手拉住了我的手臂,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感覺讓我的身體微微一愣:“謝謝你救了我,還有事嗎?”

    “手機還你,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接過手機,看了看他,我的事情難道他還不清楚嗎,還有什麽事情應該要告訴他的:“你問吧?”

    走到我的身邊,看著我的眼睛,在他的眼裏我看到一種陌生感,和凝惑感:“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為什麽看到你掉進水裏我會心痛?為什麽見到你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在我的記憶裏沒有你的存在啊?”

    心痛?熟悉?他的話再一次打進我的心裏,也激起了深埋以久的記憶,甜蜜,幸福,襲擊著我的腦子,但是痛苦卻狠狠的將我敲醒:“沒有,沒有,我敢保證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會心痛是不是因為你得心髒病了,我看你還是去檢查一下為好。再見。” 有一些慌張,腳步淩亂的往孤兒院跑去。

    關上房門,心又開始狂亂不已,見到他總是會有這樣的感覺,一年多了,我還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如何心跳,如何緊張,拿了一條毛巾擦著頭發坐到床上,心裏煩亂不已:‘該怎麽辦才好?不是說他出國去了嗎?為什麽又會突然迴國,那以後去學校難免會遇上他,那又該怎麽辦?他好像忘記了我,幹脆就利用這一點將他徹底的踢出局,隻是為什麽他那陌生的眼神總讓我心痛呢?天啦,如果失去記憶的那個人是我那該多好啊,上帝真是不公平。’

    卡的一聲開門的聲音將我驚醒:“院長你迴來了?”

    遞過一個杯子在我的麵前,笑了笑,她接過我手上的毛巾,我又接過她手裏的杯子,喝了起來,一股清流入喉,整個身體都舒服了許多,於是立即蹭了上去貼在院長的身上:“嗯,還是媽媽對我好。”

    “又瞎喊了。”扶著我坐到床上,她又拿起毛巾為我擦著頭發,擦著身上的水珠,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我不知道爸爸媽媽長什麽樣?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不要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成為人們口中所說的孤兒,但是我喜歡這裏,喜歡這裏的人,這裏的空氣,這裏的花,這裏的草,這裏的樹,特別是那一池的荷花,雖然我不喜歡夏天,但在夏天能見到荷花那應該是上天對我最公平的事情了,哦,還有,我最喜歡的院長,從小到大我的身體不好,她都像媽媽一樣照顧我,盡管我並不知道媽媽是如何照顧自己的孩子的。可我就是喜歡她。於是我便叫她媽媽,可她卻不情願,每次都說:“以後別亂喊了,我不是你媽媽。叫我院長。”

    那我總是會迴答她:“叫院長媽媽行不行?”

    笑了笑,她指了指杯子:“快喝吧,剛才掉進水裏,也不知道那水裏有多少細菌,對你的病情會不會有影響,一會兒讓陳修女幫你檢查一下,還有,蓮葉茶我和陳修女幫你弄了很多,一會兒拿迴學校去,吃藥的時候放一些對你的病情有好處。”

    “嗯。哦,對了。”拿起錢包:“這些是我學校的同學問我買的蓮葉茶錢,我知道很少,但也能幫補一些院裏,我同學們都很喜歡,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我們院裏的自身憂勢搞一下旅遊啊什麽的?這樣有了經濟來源我們就不用靠總部那邊了。”

    “住口。”院長氣憤的將毛巾摔在床上,一臉的怒氣,原本平靜祥和的臉上多了一絲波瀾,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麽的生氣:“以後不許給我提這些,你目前最主要的是好好學習,等你大學畢業之後,有了能力賺到了錢就能幫院裏了,總之院裏的事情由我們去操心,你就好好的給我迴學校讀書。”正說著,她轉身把一件幹的衣服扔在我的身上:“快換上,我去把蓮葉茶打包好,一會兒就迴學校去吧。”

    “院長媽媽我……”

    “什麽都別說了?”停下手中的動作,她捧著我的臉,盯著我的眼睛:“記住我的話,好好學習,如果你真是想幫院裏,那就努力學習將來才有能力幫我們,幫這些小朋友,明白嗎?院長知道你善良,可我對你卻沒有別的要求,隻希望你幸福,快樂,平平安安就好。明白嗎?”

    背著書包走在校院裏,院長媽媽的話還縈繞在我的耳邊,幸福?快樂?平平安安?似乎這些都離我已經好遠好遠,還記得一年前,當我剛剛才嚐到幸福的滋味,知道快樂是什麽的時候,盡然會是那麽短暫,突然想起那日在操場上跟他打睹的事情,覺得有一些好笑,當時怎麽就想出了那可笑的辦法呢?想著想著不禁笑出了聲兒來。

    “嗬嗬嗬嗬嗬……”

    “笑什麽啊?什麽事情這麽開心?這次迴去有沒有給我們帶好吃的?”正說著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另一隻已伸入了我背後的背包裏。早已習慣了兩位好友的把戲,但這樣似等於搜查的動作確實讓人感覺反感,於是幹脆大方的將書包脫下隨地坐在旁邊的石凳上。

    “看吧,看吧。有好吃的我請你吃,沒好吃的你們請我吃行不行?”

    “不行。”小真一把叉打在胸前,還以為可以敲兩位富家小姐一筆,可是沒有想到卻‘胎死腹中’。

    “姐,又是蓮葉茶。”小美拿了一包蓮葉茶看了看又塞進書裏:“喂,影,你有沒有新鮮一點的,都幾年了,我們可從來沒有見你變過。”

    接過書包向兩個撇了撇嘴:“誰說我要變的,荷花是我最喜歡的東西,這一點我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對荷花你可以癡情一生,那對人呢?”小真瞪大了雙眼盯著我,我當然明白她話時裏的意思於是幹脆不作答。

    “據我了解,唐敬禹在今天早上已從歐洲飛迴中國,並且辦理了入學手續。”

    “我知道。”談談的迴答卻招來噩夢般的迴應。

    “姐,你輸了。”小美指著小真的鼻子興奮的說道:“拿來,我的一千塊。”

    嗯?什麽一千塊?轉過頭眼巴巴的盯著小真,隻見她極不情願的從錢包裏拿出一塊以蝸牛的速度遞到小美的手上。

    接過錢,小美興奮的一把拉起還不知情的我:“走依影,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吃飯?好。”等等,拿我打睹,贏得了籌碼之後再請我吃飯,更可惡的是作為被利用者盡然還毫不知情,就好比別人用左手打了你一個耳光,再用左手扶平你的傷口是一個道理。

    “小真,小美。”獅吼功瞬間發功,澈響在天際:“你們兩個是不是不想活了?”

    “沒有沒有,徐台月,你還不快出來,你不說依影不會生氣的嗎?”

    什麽?還有一個人,徐台月,那個超極可惡,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別看他長著一張天使一樣的外表,實則有一顆魔鬼般的心,跟他做朋友,你得時時堤防他會不會突然在你背後桶你一刀或紮你一下,迴過頭卻發現從草叢裏竄出一個人,手上還舉著照相機。

    嬉笑著走到他的麵前,用力的拿過他手裏的相機搖頭看了看指著相機嬉笑著說道:“月,這個是……”

    “嘿嘿。”正說著,他死死的拽住相機,而我也不甘視弱用力的將相機握在手裏:“我隻是拿它來拍風景的,夏天的傍晚還真是涼爽。”

    “拍風景啊?好啊,那還給你吧。”

    他肯定是沒有想到我會說放便放,於是一個用力摔倒在地上,還好那裏是草皮否則他一定會屁股摔成兩半,然後再頭部接觸地麵時來個腦震蕩,然後再暈過去,嘿嘿,幻想而已。不過,這也讓他吃痛不少。

    “小真,小美。”撇開徐台月,魔鬼般的表情再一次印入兩人的眼簾:“你們兩個從實招來。”

    “啊依影,依影。”小真再一次指著身後的徐台月:“他不是在拍風景,他是在拍你,這一年多來,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跟什麽人走在一起?跟誰說話?跟誰吃飯?還有幾時去廁所?一天上幾次他都有記錄的。”

    “什麽?”轉過頭再一次看向徐台月:“為什麽?”

    暗歎一口氣,想不到他謀劃多時的計測盡然會毀在了兩個小丫頭的嘴裏,從草皮上走出來,甩開傷痛他正視著我:“既然說出來,那我就不怕告訴你,是,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跟什麽人走在一起,跟誰說話?跟誰吃飯?我都知道,至於上廁所,我是知道你幾點去,但我敢保證,有關你貞節的事情我決對沒有作過,但是,這當中也不泛有人通風報信,給我提供情報。至於我為什麽會這麽做嗎?那完全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通風報信的當然後身後兩人,那是沒得話可說,因為隻有她們才會知道我幾點去廁所,一天去幾次,難怪會每一次都跟我去,而且都還鬼鬼祟祟的趁我不備偷偷的發短信,我還為她們交男朋友甜蜜的連上廁所都要抓緊時間聊天呢?不過,她們兩人暫且不談,等迴到宿舍自然會知道我的厲害,可這徐台月口中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怎麽迴事?

    “受誰之托,忠什麽人的事啊?”握緊拳頭在胸前擦了擦:“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也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收起他的玩世不恭,一臉認真的盯著我,波瀾不驚的話語讓我感到害怕:“你應該猜得到是誰?”

    此話一出,我便轉過身拉著兩個便往宿舍走去。

    “難道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嗎?”

    “不想,你告訴他,不要再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了。”

    真是可惡,今天見麵還當是不認識她,結果又叫他的好兄弟搞這麽多的名堂出來,當初分手不就是因為怕自己承受不了嗎?可是這一年多以來,雖然他並沒過問過我的事情,但是他的好兄弟們像蒼蠅一樣的整天粘著我,害得我又被有心人警告過好幾次,差點兒就沒小命了。不過話有說迴來,有幾次危機時刻若不是他的好兄弟,不然可就真的沒命了,那這一切是我的福還是我的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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