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馨也一樣的很感激喬克先生給予的這次出國的機會,是散心療傷,也是一種暫時的逃避和遺忘。人本就懦弱,在做錯了事情之後就會更加地懦弱。辛馨猛然間發覺這些日子以來的自己更加地依戀著左柯,而左柯也更甚於以前地愛著自己了。怎麽辦?長痛不如短痛,這句那樣明智的道理。可辛馨卻粘膩地無法割舍,那麽老天就別再仁慈,就給她最慘痛的教訓和結局,讓她銘記這一生痛苦的戀情吧?

    就在辛馨跟左柯在為這次出過做準備的時候,續岩一個急促的電話把辛馨給匆忙喚到了醫院,而辛馨也一樣地隱瞞了左柯,她不想給左柯帶來一絲的憂慮跟困擾。也或許會有人感歎左柯是幸福的,是被辛馨給保護得無憂可慮的。但也會有人為左柯而悲哀著,因為就隻有他自己會不知道這是個多麽天衣無縫的騙局,同時也又那樣的例外,絲毫進入不到辛馨的真實生活中,完全把他給拒絕在瑣事之外。

    辛馨在趕到醫院的時候,母親已經被送到了急救室。氣喘籲籲的她隻看到坐椅上皺著眉頭,掩麵憂慮的續岩。

    "媽,她---她又暈倒了。"續岩抬起頭望著趕來的辛馨,眼裏已堅強的得地盈滿了霧水。

    "你說什麽?又?之前你為什麽都不告訴我?"

    "媽不讓我跟你說,她不想讓你擔心。"

    辛馨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暗暗地斥責著自己的不孝。她明明承諾過要用雙倍的愛來報答予母親的。可如今,她竟因愛情的忙碌而殘忍地忽略了母親,竟連自己應有的那一份義務都未能盡到,甚至跟這個毫無血緣的男孩相比,都自歎不如了。

    "醫生,我媽媽她怎麽樣了?''''辛馨激動地望著手術室熄滅的紅燈,焦急地向醫生詢問著母親的安危。

    "誰是家屬?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我是她的女兒,有什麽事您跟我說吧!"辛馨對醫生迴答著。

    "你?你父親呢?還有其它成年的家屬嗎?"醫生看著麵前花季的女孩,擔心柔弱的她會承擔不起如此重大的打擊。

    "我沒有父親,也沒有其他的親屬了。"辛馨說著說著眼角頓時悲傷得濕潤了。

    醫生這才點了點頭,讓辛馨跟隨著自己來到了辦公室。"你母親的病情很嚴重,不能再拖下去了。"

    "醫生,我媽媽得的到底是什麽病啊?"辛馨小心翼翼地詢問著,心頓時揪成了一團。

    "乳腺癌,而且是晚期的了。"

    什麽?辛馨像是遭受到了晴天霹靂般地一片昏暗,這可怕的病魔怎會如此無情而殘忍地糾纏在母親的身上呢?不可能的,那是她最愛的母親,最偉大的上帝,怎麽可以。"醫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媽媽,好嗎?求您了。"

    "孩子,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做醫生的是必須如實相告,我們不能對家屬有所隱瞞,希望你們能夠做好心理準備。"

    “不!醫生,我求求您了。我不能沒有我的母親,我不要!您盡管治療,花費多少錢我都會去想辦法籌借,請您全心地醫治好我母親的病,好嗎?”

    辛馨聲淚俱下地苦苦哀求著。這讓麵前的醫生不由得連連歎氣,“唉,這畢竟不是一筆簡單的費用啊,你一個女孩子怎麽能——”

    “沒事的,我會想盡辦法拚湊的。”

    “那好吧,你就先想辦法去籌借15萬,我們隻能盡量地延長你母親的生命。”

    15萬?這果然不是一筆簡單的數字。辛馨感覺到這是一場無比艱難的災難,那這一次的她還能夠挺得過去嗎?舉目無親的她又能怎樣去籌借這巨額的費用呢?

    理所當然的是這場災難阻礙了出國的計劃,理所當然的辛馨會拒絕這暫時的散心,理所當然的辛馨必須要履行自己的義務,想方設法地一點一滴地聚積這龐大的費用。

    當辛馨正在學校做著最後一天的生活時,忽然被某個陌生的女人給喚到了門外。辛馨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如母親一般慈祥的女人。

    “你就是叫辛馨的女孩吧?我是左柯的母親。”女人自我介紹著。

    “您好!阿姨。”辛馨是第一次見到左柯的母親,卻沒料到是在如此的情況下相見的。

    “你不用緊張,我來是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女人的眼睛裏頓時變得溫和起來,左柯的微笑果然是遺傳於母親的,美的足以把人的煩憂全部給一掃而空。“你可能並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小柯能夠得到這次去國外深造的機會,對我們家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跡。舞台是這孩子的最愛,他這一生都夢想著自己能夠有發光的那天。”女人說著突然拉起了辛馨的手,“我並不反對你們兩人的交往,隻是我真的不想小柯會因為你而放棄了這次難得的機遇,我不願看到他以後會後悔。孩子,你能夠明白阿姨的苦衷嗎?”

    辛馨安靜地點了點頭,禮貌地迴應了她一個微笑。“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左柯他也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柯,答應我,千萬不能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辛馨隱瞞著母親的病情,也拒絕了這次的同行。

    “馨,為什麽你突然不去了呢?發生什麽事了嗎?告訴我!”左柯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拒絕,一下子感到無所適從,難以接受。

    “那我們總不能整天捆綁在一起啊!”

    捆綁?這個字眼突然把左柯的心給紮得痛極了。他的馨竟認為跟自己在一起是捆綁,真的會嗎?難道她已厭煩自己了嗎?

    “柯,什麽都不用問了,答應我!否則的話——”辛馨凝望著左柯那無辜的眼神,驅走了愧疚,換上的滿是堅定和無奈,“否則的話我們就分手吧!”

    左柯猛然地送開了辛馨的手,他幾乎不敢置信耳邊所聽到的,他也幾乎不敢相信麵前所看到的。為何此時的馨竟會是這樣的陌生而冰冷?為何此時竟會感覺兩人是那樣的遙不可及。左柯似乎伸出再長的手也終究無法觸及到她的心,好遠好遠,怎麽辦?

    不是在前天還好好的嗎?不是才剛剛說過相愛的嗎?不是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嗎?可現在,可此時他的馨怎麽能如此平靜而輕易地吐出‘分手’這兩個字,她怎能如此殘忍地剝削著左柯的心呢?左柯望著麵前冷漠的女孩,再不敢有任何親密的舉動。他怕,怕會被辛馨給冷冷地拒絕,心也一定會痛不堪言的。

    “馨,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嗎?你不可能這麽快就跟我說分手的,對嗎?”左柯他寧願相信這就隻是一個噩夢而已,他隻希望能夠快點喚醒信心,能不要再說些傷人的囈語,“你如果不願意去的話,我也會留下來陪著你的,隻是求你別這樣殘忍地提出分手,好嗎?”

    辛馨在心底默說著對不起,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她毫不容易凝聚的勇氣才吐出的分手,卻被左柯的哀求和誠懇給微微動搖了。辛馨永遠是那樣的心軟,那樣見不得別人的哀求,那樣的偽裝不了堅強。“柯,聽話。一個人去國外深造,好好的在那裏生活著,一定我快樂,知道嗎?不然,我也不會快樂的。”

    “隻要你不說分手,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我什麽都會願意的。”左柯終於放下了忐忑的心。他拉過辛馨再次擁入了懷中,那依然還是最熟悉的馨,他依然還是觸摸到了那顆熾熱的心,好安慰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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