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盤髻了,急忙走了出去。

    情-事剛過,沒有洗浴,褚明錦身上隱隱約約帶著綺麗淫靡的氣息,更兼匆忙中要跑出來,上裳衣領沒有拉嚴實,半敞開著,桃紅色絲緞抹胸掩不住大片雪白的山峰,溫潤的光澤耀眼迷離,李懷瑾突然間心快加快,一刹那間很想摸上那兩片比絲緞還要細膩光滑的軟肉。

    “怎麽迴事?明容現在人呢?”褚明錦邊走邊問,柔軟貼服的衣料將曼妙的身體線條勾勒出來,高高挺起的飽滿雙峰隨著走動如波浪起伏,纖麗的細腰與臀部弓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婀娜惑人。

    李懷瑾隻看得這一眼,下-腹一陣火燒,那物瞬息間暴漲,險些泄了出來。腦子裏失神昏眩,舍不得不看這折磨人的豔福,卻又慌亂害怕,這可是他情逾兄弟的人的妻子。李懷瑾低下頭,眼角掃向馮丞斐,怕馮丞斐發現他的異狀。

    馮丞斐沒有發現,他的黑眸裏隻有褚明錦,眼神火熱狂野,在褚明錦用目光再次問詢時,才迴過神來,沉著臉道:“在燕京府衙牢房裏,君玉派人打過招唿,讓暫時壓下,不要審理。”

    “怎麽就弄到府衙去了?”褚明錦有些六神無主,看來這臉是丟盡了。

    李懷瑾勉強壓下心跳,長歎一聲接口道:“那個褚明容殺完人後,把聞人雄的肉一片片割了下來,提到外麵扔給狗吃,就這樣給人發現了。”

    “明容是不是?”是不是瘋了?褚明錦難過地問不下去,嬌滴滴的一個如花女子,如果沒瘋,是做不出那種行動的。

    李懷瑾聽出她要問什麽,點頭又搖頭,道:“這行為跟瘋子無二,隻是聽說沒瘋,好好兒的。”

    馮丞斐問道:“寶寶,眼下怎麽辦?”

    “讓人去我家通知我爹和郭氏過來,咱們一起去看明容,先了解一下情況吧。”

    褚明錦與馮丞斐兩人飛快地梳洗穿戴,收拾完到大門外等著郭氏和褚瑋倫的空隙,褚明錦方想起忘了交待一下,等下楊潤青來了,讓馮翌跟他致歉。

    褚明錦招來守門人交待,李懷瑾道:“不需說了,人家早來過了,等了你們半晌方告辭的。”

    試探的機會白白溜掉,褚明錦有些可惜,眼下也沒心思去想,看向馮丞斐和李懷瑾,問道:“明容縱是殺了聞人雄,可畢竟是聞人雄施暴在前,從律法上,能保她一命嗎?”

    馮丞斐沉默不語,若隻是殺人還好說,關鍵是褚明容把聞人雄的肉一片片割下,聽說隻剩

    下一副骨架,這樣的行為,他想保也沒法保,並且,這事已鬧開了,怎麽去徇私?

    “錦兒……”褚府奢華寬大的馬車疾馳過來,褚瑋倫掀起簾子,褚明錦搶著道:“爹別下來。”轉身招了李懷瑾和馮丞斐上馬車,幾個人同乘一輛車,路上方能覷空把事情講了。

    ……

    “老爺,求你救救明容,大小姐,求求你……”幾日功夫,郭氏已整個人變了容顏,憔悴蒼老。

    褚明錦苦笑了一下,褚瑋倫也沒有接話,情況擺在那裏,即便馮丞斐不顧官聲,也極難辦。

    郭氏與褚瑋倫怎麽樣,李懷瑾是不考慮的,他想的是馮丞斐與褚明錦的麵子。

    “褚老爺子,這件事不用我們說,想必你也明白不好辦,此事是捂不住的,褚老爺子如果狠得下心,可以想個應對之策,保住褚家商號名譽不受毀。”

    也保住馮丞斐的麵子,這才是李懷瑾的目的。

    “什麽應對之策?”郭氏尖叫,掐住褚瑋倫的手臂哭道:“老爺,明容是你親生女兒呀,你要想辦法保住她。”

    李懷瑾提及保名聲的應對之策,說穿了就是丟軍保帥之策,他不說,在場之人也都想到了。就是不隻不保褚明容,還落井下石,對外聲稱褚明容不守規矩不孝什麽的,早已離了褚家,他褚瑋倫沒有這個女兒,如此一來,雖不能撇得很清,卻也能減少一些影響。

    那日若是及早追迴,何至落到今日這般無可挽迴的田地。褚明錦咬牙,這種落井下石之策,她心中是不讚成的。褚明容此時,想必是張惶驚恐,正等著親人的安慰。

    褚瑋倫麵色沉黯,眼神有些呆滯,半晌無力地問道:“錦兒,你的意思呢?”

    “老爺……”郭氏見褚瑋倫竟有許可之意,止不住哭了起來。

    “見了明容,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再來作決定吧。”褚明錦從驚懼中略為迴神,沉吟片刻,道:“爹,明容的性情,雖說愛拔尖出頭,卻不是剛強之人,若是不堪其辱,錯手殺了聞人雄,也還說得過去,殺人後又割肉,我總覺得,不像是她做得出來的事。”

    殺了人割掉肉,隻剩一副身架骨頭,這樣的事,就是男子也未必做得出來。褚瑋倫從昏憒中醒來,連連點頭,看著褚明錦,眼淚止不住從渾濁的眼中流出,為什麽三女兒沒有大女兒的半分鎮定?若得大女兒一半慧黠,也不至於弄到如此狼狽境地。

    有馮丞斐與李懷瑾同來,死者又

    是沒有背景的惡賊,燕京知府連考慮都不用,就命人開了牢門給他們進去。

    褚明容單獨關一個牢房,大約是李懷瑾打過招唿,關她的牢房中頗潔淨,靠牆那張磚徹的床上有有褥子被子,牢房正中擱了張木桌,上麵還有茶壺水杯,隻是牆角邊置有一個馬桶,沒個阻隔,有些臭味。

    褚明容臉頰瘦削,眼睛紅通通的,看來這幾日沒少哭,看到他們一行人進去,眼光落在馮丞斐身上,又飛快地調開了。

    郭氏撲過去,抱住女兒聲嘶力竭痛哭。

    褚明錦也是一陣傷情,眼眶有些發紅,馮丞斐看得心疼,人多不便摟著安慰,悄悄伸了手拉過褚明錦的手,使勁握了握,褚明錦心頭一暖,迴頭看他,兩人目光緾綿,許久方分拆開。

    褚明容偎在郭氏懷裏哭泣,視線卻沒離開過馮丞斐,馮丞斐修-長的大才握著褚明錦纖麗的手,那樣的契合,褚明容心中閃過絕望,這種絕望的情緒,在聞人雄強-暴她時出現過,在這幾天生不如死的生活中出現過,卻從沒有這一刻強烈。

    褚明容在馮丞斐得中狀元,誇官遊街那日就喜歡上他了,其實那一天,喜歡上馮丞斐的人又豈隻是她?她從沒想過,馮丞斐不喜歡她怎麽辦?從小到大,她要什麽,褚瑋倫與郭氏都滿足她,上好的綾羅綢緞,珍貴的首飾玩物,沒一不是隨心所欲,她的觀念裏,喜歡的就要得到,她從沒考慮過馮丞斐的心情,更加沒考慮過,這個男人是她的姐夫。

    “舅舅說的是對的,馮侍郎不可能要我了,我照他說的辦吧,我要把褚明錦這個害我落到這般苦境的猖狂女人踩在腳下。”褚明容在心中默默道。

    褚明錦的懷疑沒錯,聞人雄不是褚明容殺的。

    皇帝怒斥李懷琳,人為地設置障礙,鄭皇後在宮中的日子越來越難過,宸妃的生日宴,更是使鄭家亂了方寸,鄭建業與鄭怡春極為不安,可是處在權力核心的他們,與方廷宣一樣,並不認為皇帝要立宣王李懷瑜為太子,但是皇帝如此迫不及待地掀風起波,卻表明皇帝忍不住了,冊立太子近在眉睫。

    除了李懷琳,其他皇子冊立太子都少不了方廷宣的支持,方廷宣會支持誰,鄭建業把眼睛盯在馮丞斐身上。

    褚明錦分析,馮丞斐的名字沒有入皇室族譜,得封太子的機會渺茫,鄭家卻不這樣想,方廷宣對馮丞斐的態度褚明錦不知道,馮丞斐自己也沒有察覺,鄭建業老狐狸卻看出來了——方廷宣很欣賞馮丞斐,非常非常欣賞馮丞斐。

    鄭家一直派人盯著侍郎府的一切,方廷宣與褚明錦相處融洽,對褚明錦關愛有加,鄭建業也得知了。夏家要從褚瑋倫手上搶生意,也在密切地關注褚家的一切,褚明容出事,夏家在當天下午就得知了。馮翌出動所有人手尋找褚明容和聞人雄時,鄭建業在得到夏家報來的消息後,也派了人搜尋聞人雄和褚明容,同時又派人召來郭從炎問話。

    郭從炎名下的圈地,真的是替人頂包,替鄭家頂包的。皇帝讓諸皇子處置圈地,鄭家要配合李懷琳讓李懷琳攬政績,卻又不願把全部圈地交出去,便分了一些,悄悄讓人頂包,想著若是沒被查到,就能保留下來。

    郭氏在褚明錦賣掉她的心腹下人,而褚瑋倫沒有護著她時,找兄長哭訴,說褚明錦嫁了個侍郎,如今褚陳氏在褚府腰杆子挺直,連褚瑋倫都忌憚著褚明錦,要郭從炎想法子往上鑽,做自己的依靠。

    郭從炎這麽多年一直懷著不軌之心,想霸占蘭氏,隻是礙著褚瑋倫的威嚴,不敢提,聽了郭氏的話,色心加惡膽,登時不顧親戚之義,他也沒有什麽親戚之義的,送禮攀關係找上馮丞斐的對頭鄭家。

    鄭建業本不屑這等肖小之輩,聽得他和褚家的關係後,登時變得熱情起來,存了心拉攏,許了郭從炎不少好處,又迴了比郭從炎送來的禮更重的禮物,把郭從炎喜得登天了一樣快活,自那後便唯鄭建業馬首是瞻。

    夏家從外圍了解到的情況還隻是皮毛,鄭建業從郭從炎這裏問到的,卻是枝枝葉葉無一不清楚。

    馮丞斐說,褚明容的事最壞也不過馮府和褚府聲名受毀,可是,他沒有料到,若是一步步設了圈套,卻可將他置於死地。

    褚明容當然設不了那麽高明的圈套,但是鄭建業卻能,加上有郭從炎這個內線,一個死亡的陷阱,就這樣朝馮丞斐鋪開。

    這個陷阱鋪開的契機,是鄭家先於馮翌的人,找到了褚明容和聞人雄。

    褚明錦說,褚明容若是錯手殺了聞人雄還有可能,把聞人雄剝皮割肉,卻不是一個女子做得出來的。這就是鄭家故意布下的迷局,一個讓人一看就覺得不是褚明容所為的迷局。

    這個迷局先要把褚明容套進去,然後,再轉嫁到馮丞斐頭上。

    鄭家的人在找到聞人雄與褚明容後,殺了聞人雄割其肉,其後對郭從炎道,為表聯盟誠意,鄭易理願意娶褚明容為平妻,條件是要褚明容按他們的說話行事,陷害馮丞斐,誣蔑殺聞人雄的是馮丞斐。

    馮丞斐殺聞人雄的動機就是,聞人雄曾汙辱了他的夫人褚府大小姐褚明錦。鄭家手裏有證據,這證據就是,聞人雄曾跟人說過,馮侍郎的夫人是天下第一淫-娃,還繪聲繪色地給人講述過褚明錦在寒空寺時為圖脫身說的那些話。

    鄭家手裏,還掌握了褚瑋倫在褚家千金從懸空寺迴去後托人捉拿聞人雄的證據。

    69、衝冠眥裂

    郭從炎認為褚明容能嫁鄭易理作平妻是天大的喜事,褚明容自忖殘花敗柳,得嫁入鄭家那樣的豪門貴閥為平妻也不錯,不假思索答應了,郭從炎又按鄭建業的吩咐,讓她瞞著郭氏,怕郭氏告訴褚瑋倫。

    褚明錦與馮丞斐怎麽也料不到,聞人雄之死背後是這樣的隱情。此時,夫妻兩個陪在一邊,褚明錦暗暗傷神,馮丞斐雖則討厭褚明容,然尋思到底是褚明錦的妹妹,怎麽著想個辦法幫她免了死刑。

    褚瑋倫見郭氏一直哭,再沒有個止住的時候,忍了傷心道:“如雲,別哭了,讓明容把事情的經過說一說,請王爺和格非幫忙想辦法。”

    “姑爺,王爺,求你們幫忙想辦法。”郭氏收了淚,哽咽著跪了下去不住磕頭,不過幾下額頭便滲出血痕來。

    褚明錦雖然恨極郭氏,此時見她愛女之心拳拳,也有些不忍,老爹站著不動,隻能伸了手拉她起來,低聲道:“四姨娘,先讓明容把事情經過說一說,馮郎和王爺不會坐視不理的。”

    “大小姐……”郭氏流淚不已。轉身看向褚明容,泣道:“明容,快些把經過跟你大姐和姐夫講。”

    “大姐?姐夫?”褚明容眼光在馮丞斐與褚明錦身上移動,神色變幻,忽然淒聲大笑:“哈哈,沒什麽好說的,娘,那惡賊是我殺的,你們什麽都不用問。”

    “明容,即便是你殺的,也把經過和你姐夫姐姐講一下,他們會想辦法保你無事的。”褚瑋倫見女兒愚頑,又氣又急。

    “保我無事?能怎麽無事?”褚明容反問道:“能讓一切都沒發生嗎?能讓我還是清白之身嗎?”

    這是哪來的理兒?我們欠你的?褚明錦氣極,想著褚明容遭此惡運,情緒激烈些難免,反複吸氣,把到唇邊的怒罵咽下,沉默著不開腔。

    褚明容卻接著又道:“大姐既然疼我,好人做到底,讓妹妹嫁給馮侍郎作妾,好麽?”

    馮丞斐無邊風華的眉眼打結,褚瑋倫麵上紅紅白白,老臉沒地方埋,在馮丞斐發火前急忙開口,

    怒斥道:“別再給你姐夫姐姐添堵了,把事情經過說一下。”

    褚明容不理他,緊盯著馮丞斐,多年愛戀,要致馮丞斐於死地,她心中還是有些不舍的,若是馮丞斐願意點這個頭,她就把鄭家的圖謀盡數說出來。

    褚明錦見褚明容直勾勾看著馮丞斐,怒火霎那間在胸臆內點燃,褚明容這句無恥之極的問話挑起她的新仇舊恨,自己的夫郎被這般當物品掂記,自己的尊嚴被碾壓在腳下,這樣的姐妹,還理她做什麽?

    “爹,我和馮郎先迴去。”

    李懷瑾聽得生氣著,正想開口說要走了,見褚明錦要走,一言不發帶頭先走了出去,褚明錦不理褚瑋倫的挽留,拉了馮丞斐,頭也不迴走了出去。

    牢房潮濕發黴的濁氣在鼻息之間侵擾,兩側牆上掛著的油燈亮光隨著走動的氣流飄忽,帶來陰森沉重的氣息。三人走過長長的牢房走廊,快到走廊盡頭的大鐵門時,馮丞斐突然停下腳步,低聲道:“寶寶,君玉,褚明容有侍無恐,絲毫不擔心殺人償命的死罪,此事看來另有隱情,咱們趕快迴去,在一邊悄悄聽聽……”

    褚明錦與李懷瑾對視一眼,極快地點頭,三人放輕腳步,急忙往迴走。

    牢房裏麵,褚瑋倫正在怒斥褚明容。

    “你與你娘心思不正,害了自己,關你大姐什麽事?你大姐如今念著姐妹之情,還願意幫你,你不該這般不思悔悟不知感恩?”

    “怎麽就是我們心術不正?”褚明容嚎啕大哭,“大姐如果不送那個惡賊迴來,我何至於落得這麽慘。”

    這理兒不是從心裏挖出來的,是從哪處糞便坑裏掏出來的,李懷瑾聽得不停搖頭,褚明錦不氣了,暗暗苦笑不已。

    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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