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明真纏鬥的塔主附和道,“他雖然不能穿破我的防守,但我在他麵前,同樣也無法攻擊,我二人皆隻有自保之力。”


    劍主陰森地道:“按照你們的意思,就要這麽放過仙魔界主了?”


    “隻是暫時。”神鏡主坦然道,“她雖然重要,但現在為了滅殺她付出的代價,並不值得。”


    劍主道:“可她已經攔在了我們的路上!”


    “攔路的人多了……”神鏡主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一個個排隊,你殺得過來嗎?”


    “但仙魔界主該死。”


    “你若覺得她該死,你就自己去殺,我等又不會攔著你。”神鏡主道,竟然分毫不讓。


    劍主的表情扭曲了起來,隻是在場眾人沒有人在意這一點。


    他們的地位實際上是平等的,縱然是眾人之中最弱的塔主,也同樣如此,神鏡主和塔主並不會聽劍主的號令,劍主的指責也隻能是指責。


    神鏡主已經轉移了話題,“魔域為何封界,諸位可找到了緣由?”


    有人懶洋洋道:“幾年前也封過,不是什麽大事。”


    “姓楚的說不定又要發瘋一次。”


    “上一次可沒有這麽的嚴苛。”上一次隻是把守通道,此次卻是純然封鎖。


    “總歸有人要發瘋……但,縱然是封界,難道還能攔得住我等不成?”


    “圖主說得是。”


    這個女聲之後立刻既有人附和著,而且還有幾分諂媚之意,顯然這位圖主不是修為更高,就是地位更高,總要占上一樣的。


    神鏡主卻沒有再停留的意思了。


    “鏡主這就走?”


    “剛被仙魔界主打傷了。”神鏡主淡然道,“我趕著迴去療傷。”


    他的後背之上的確有一道長長的痕跡——就像薑小樓衣袖上麵的小洞一樣。


    ……


    薑小樓還在和玄月宮主對峙。


    她自是心平氣和,玄月宮主也氣定神閑,總歸沒有一五一十說個明白的意思。


    “畢竟,這算是我玄月宮的隱秘。”玄月宮主幽幽道,“界主何必這麽好奇呢。”


    薑小樓當然不可能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但是玄月宮主真的不要臉起來,她也不能把玄月宮主怎麽樣。


    薑小樓忍住掀開鬥篷看看裏麵是人是鬼的衝動,接著冷冷道,“那宮主可否解釋一下,襲殺我的二人?”


    玄月宮主這時候倒也總算認真了起來。


    “魔域之中有奸細,而且已經潛伏多年。”他極其認真地道,“此事……是我等的過錯。”


    “是誰?”


    “不知道。”


    薑小樓眉頭重重挑了起來,但看玄月宮主的樣子,他也是真的並不知曉一般。


    “我們還在盤查。”


    “那魔域為什麽封界?”


    “這就是原因。”


    薑小樓忍住自己翻臉的衝動,但還是用很難聽的語氣道,“宮主,這樣的解釋,你自己信嗎?”


    一句話有內奸,在盤查,就想糊弄過去,這也太敷衍了!


    “此中牽扯到多方……”玄月宮主為難地道,最後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般道,“界主若有心,也可以參與到盤查之中。”


    “……啊?”


    “魔域封界,本來是我們商量好的事情。屠仙宮主和幽魂宮主都讚成。”玄月宮主道,“靈機閣當然也沒有反對。”


    這兩種態度是不一樣的,證明了封界的事情其實是三宮自行商量好的,靈機閣無法反對,四十九城沒有發言權。


    “既然界主來了,就有勞界主了。”玄月宮主道,“相比我等魔域中人,界主才是最不可能是魔域奸細的那個,這樣正好。”


    “……”薑小樓一時間沒有攔下來,玄月宮主的話就越來越流暢。


    他的邏輯也沒有什麽問題,薑小樓本非魔域之人,那就不可能是魔域的內奸,其實是這些人中間最為清白的那個。所以,要薑小樓加入盤查的理由也合情合理。


    更何況,薑小樓剛剛被那二修士襲擊過,正是最為憤憤的時候,也沒有人有立場能攔住她。


    薑小樓聽著玄月宮主的話,反而越來越平靜了。


    “這是宮主早就想好的?”


    “當然不是。”玄月宮主道,“我魔域事,本來不便和外界相道……但是我以為,界主並非外人。”


    他越來越誠懇了,對著這種態度薑小樓就算是拒絕也很難。


    但是薑小樓反而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了。


    “盤查之事,我會加入其中。”她擺出了不太愉悅的臉色。


    玄月宮主像是未有所覺,不過就算他察覺到了什麽也全都被藏在了鬥篷下麵,根本就表現不出來。


    “那真是太好了。”


    薑小樓卻也沒有就這麽輕鬆放過他的意思。


    “宮主派華月來邀請我的時候,向我捎了一句話。”


    “是。”玄月宮主道,沒有否認。


    “那是什麽時候?”


    “界主且稍待一二日。”玄月宮主道。


    “那……盤查呢?”薑小樓盯著他,“這也是整個魔域的意誌?”


    “正是。”玄月宮主道,“魔域上下,都讚同這件事情。當然,除了那些內奸。”


    薑小樓感慨道:“那真是太好了。”


    ……


    玄月宮主又裹著鬥篷走了,薑小樓才變了臉色。


    “這老狐狸!”


    明真依然有不安之色。


    “魔域……當真沒有壞心?”


    頭一次到魔域就被人截殺,不怪他想得多一點。


    薑小樓其實並不能確定,但她還算相信自己的感覺。


    “壞心不大……但是遮遮掩掩的,必然還有許多隱瞞。”


    可她想不明白魔域封界,又要她來查這個內奸,是圖什麽?


    “您打算怎麽做?”


    “像我這樣的善心人……”薑小樓認真思考道,“那就幫魔域查一查內奸又如何呢?”


    明真頷首,片刻之後,才和薑小樓古怪的神色對上了。


    “怎麽了?”


    “不,沒事。”


    薑小樓默默別過臉去。


    她忽然意識到,明真對於薑小樓是個善心人這件事情其實是非常讚同的,沒有任何異議……但這讓薑小樓都覺得很奇怪啊!


    但內奸還是要查的,玄月宮主既然提了,薑小樓當然義不容辭。


    不過,她也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當初華月前來所指出的那個二十七日的時限,或許正是為了誤導她,讓她覺得會是下一個滿月,現在從玄月宮主的態度來看,倒也未必如此了。


    仙魔界她的後手足夠了,暫時不用擔心,魔域也不是為了控製她在此地然後對仙魔界下手。


    而且薑小樓有天外樓在身,可以說是想走就走,那當然沒有什麽顧忌,做什麽都可以毫不猶豫。


    玄月宮主既然拜托了她這件事情,她也可以隨心地提出來一些要求。


    比如,她需要幾個打下手的……


    ……


    華月垂頭喪氣站在薑小樓麵前,身邊是被殃及池魚的冷夜白。


    如果他沒有和華月同時出現,那麽薑小樓其實不太能想的起來冷夜白,畢竟冷夜白和她隻有一點小過節,而且早就差不多揭過去了。


    “上一次和二位相見,還是在閻羅獄外麵吧……還有孟道友在。”薑小樓帶著幾分感慨道。


    孟湉並不在這裏,而是已經在仙魔界了,據金縷衣說她和司徒克正打得不可開交。


    華月和冷夜白憋屈地應了下來,而且不難聽出來薑小樓是在嫌棄他們並不如孟湉——不過事實的確如此。


    “不如,我們就再去閻羅獄外麵調查一下好了。”


    華月眼疾手快攔住了冷夜白,表示道,“那當然很好。”


    冷夜白有些不解,別處也就罷了,閻羅獄之外隻有他們曾經的城池,說起來其實是最為安全的地方,因為那裏根本就沒有什麽魔域的高層在。


    薑小樓恐怕調查是假,隻是想要故地重遊吧!


    但華月的意思也很明顯,薑小樓就是想要故地重遊,他們也得讓她遊得開心,他和冷夜白必須掂量好自己的身份,就隻是個打下手的而已。


    薑小樓倒是不知道華月如此識趣,而的確她想要去閻羅獄的城池和學宮瞧一瞧,而不打算先從魔域的高層開始入手。


    此時才剛剛封界不久,若真有內奸,想來也心中有鬼,一時半會不敢再有什麽舉動,薑小樓就是一個個盤問過來,都沒有什麽用處。


    如此,倒也不如從小處看看,能否尋到什麽端倪。此時的閻羅獄已經不再是當時他們幾位少主還在之時的閻羅獄了,當日不敢冒頭的,這個時候也都應該有了膽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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