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藏書閣內的其他弟子也同樣如此,不敢浪費一分一秒在領悟。


    在他們兩行人進來之後,這裏就再也沒有旁人進入,就算此處的機緣其實所有進入天外樓的弟子均分也不會有什麽影響,但當然沒有人這麽好心……不過若說出去,也有些奇怪。


    總覺得是在偷偷做一些佛門不知道的事情……


    七日轉瞬而過,薑小樓已經將那一排偽裝法門全數領悟,雖然有些囫圇吞棗,但隻要記下了所有道韻,便可以再繼續精進。


    托起她的那陣風果然在倒計時結束後將她送到地麵,再往書架前接近的時候,已經無法靠近了。


    “也不知這個地方究竟是怎麽運轉的……”


    薑小樓戀戀不舍,但被書架堅決地拒絕了。


    再看旁人,同樣也是如此。


    “師姐,我剛才看到的全部都是道原!”


    “好了,莫要再提。”


    薑小樓耳朵一動,忽然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麽。


    這座藏書閣如果全部都是道原,那該是一個多麽富有的地方……可是,如此之多的道原,是不是也代表著,在這座藏書閣與天外樓的來源之地,道原並不是什麽稀有之物呢?


    兩個道門修士交談著,竟然結伴離去了。


    薑小樓心想道門這些人也真夠古怪的,但若要讓她跟在那兩名修士後麵離開,卻又有些不甘心。


    進入天外樓到現在才七日的時間,試煉又不會跑路,按照往年來看也沒有什麽先後之差,薑小樓暫時還不著急。


    她在大殿的書架外圍走動了一番,這裏的地磚和薑小樓從前在遊離秘境裏麵見到的學宮遺跡竟然也有些相似之處,而更大的共同點就是撬不動也帶不走。


    薑小樓遺憾地放棄,說起來既然這個地方是名聲在外的“大機緣”,那當然也等不到她來撿漏,可就在薑小樓準備離去之際,她在牆壁上發現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字不好看,但刻得很深,像是竭盡全力一般。


    林靜,雲清儀,楚文茵,司徒聞天,言輕立誓於此。


    什麽誓言?


    薑小樓來了興趣,上下看了一圈,但別處卻都是光潔一片,什麽也沒有發現。


    就在此時,她身後腳步聲輕響。


    薑小樓機警地避了一避。


    楚書卉道:“此地我們查驗過數次並沒有別的機緣所在,師姐還是抓緊時間離開吧。”


    她是好心前來提醒,薑小樓當然不會不識趣,於是道,“謝師妹。”


    薑小樓並不是完全相信楚書卉,可正如楚書卉所言,薑小樓也的確沒有什麽發現。


    她側開身體,楚書卉的目光卻停留在了那行小字上麵。


    見楚書卉不僅頓住了,神色也異樣了起來,薑小樓問道,“師妹這是發現了什麽?”


    楚書卉猶豫了一下道,“楚文茵……是我祖姑奶奶的名字。”


    薑小樓稍微噎了一下。


    “原來令……祖姑奶奶也來過天外樓啊。”


    果然是修真世家。


    楚書卉麵色淡淡道,“她從天外樓離開之後就墮魔了,現在在魔域當尊者。”


    “……”


    薑小樓不知道是該說一句節哀還是讚揚一句家學淵源——就算是在魔域也能當上尊者,不愧是世家出身。


    楚書卉一時間默然,薑小樓反過來勸了一句,“師妹也快點離開吧。”


    楚書卉迴過神來道:“試煉中再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但一直到離開,楚書卉的心中都還是那一行字。


    她並沒有告訴薑小樓,除了楚文茵,這上麵還有三個她認識的名字,都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


    與此同時,天外樓正殿之內。


    七日的時間,已經足夠一些修士闖到第十層了,眾人相遇在關卡之內的時候,各自之間都非常警惕。


    天外樓不同於一般的闖關秘境的緣由也在此處,每一關的修士們都不會被分開,而且逢十一令,每個十的倍數關卡都有且隻有一枚令牌獎勵,在一定時間之內才會出現,令牌之數影響著修士們在天外樓中是否能獲得頂級資源。所以越到此時,爭鬥就越發激烈,隨時都可能被殺人奪寶。


    第十層為沼澤地形,其中彌散著毒霧,還有一些猙獰的毒蛇毒蟲,修士們既要闖過此關,還要提防周圍人的偷襲。


    走在最前麵的是兩名佛門弟子,慧法與慧真二人相互依靠著前行,讓他們在麵對那些單打獨鬥的修士們的時候優勢更大。


    “等到了盡頭……這兩個人絕對會自相殘殺的!”


    背後看著他們的修士心中暗暗想到,但忌憚著被二人圍攻,並沒有出手。


    在劇毒的沼澤中間,修士們各顯神通,佛門專注防護並不攻殺,道門和劍宗弟子出印的出印出劍的出劍,沼澤之上很快處處都是蛇蟲的屍體。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年輕人自己根本就沒有出力,每隔一段時間都換一張符籙來扛過去——從那符光來看,應當是極品符籙之中的極品,這種通關方式,完全就是在燒靈石罷了!


    一名修士遠遠地調侃一句,“司徒二少怎麽來了?”


    就他所知,司徒英幾年前可是信誓旦旦絕不要來天外樓的。


    那名修士的確熟悉司徒英,不過下手的時候也毫不留情,法尺一劈,眼看著就要截斷司徒英的小腿。


    司徒英毫不畏懼,手中顯出一個鈴鐺來,微微一搖,攻擊就被反彈了迴去。


    “二少來不來,你管得著嗎?”


    那修士試探了一下之後見踢到了鐵板,悻悻不語,眾人之間此時雖然氣氛已經很緊張,但還沒有人開始動手,隻是在等著令牌出現罷了。


    一條百丈長的巨蛇從毒沼之中探出了猙獰的頭顱,就在那巨蛇開始噴射毒液,同時扭動著身子攻擊闖關修士們,與此同時,有人緊緊盯著上空。


    一道光柱打下,十層令牌已經浮現於空中!


    隻要第十層的令牌沒有離開這個關卡,令牌就會一直亮光指示著位置,鼓勵修士們相互爭奪。


    所有修士都往令牌處趕去,離令牌最近的修士們更是兩眼放光。


    但以過往經驗來看,第一個得到令牌的人,往往也不會是最終的令牌持有者。


    一個佛門修士抓住了令牌,還沒來得及歡喜,就在他想要疾奔的時候,被一隻狼爪從身後穿透了心髒!


    宇文十鬼魅身形一閃,就從眾人的包圍圈之中脫了出去,但是他也沒能逃出多遠,就已經又被夾擊……


    ……


    天外樓一層。


    這裏是一片滿是毒蠍子的荒漠,溫度極高,隻要走進去就感覺像是走在燒紅的鐵板之上。


    薑小樓直接一溜煙拔腿狂奔,也不管那些蠍子有沒有在攻擊她——事實上那些蠍子的攻擊對於她而言確實沒有什麽用處,這片荒漠之於火海也是小意思而已。


    楚書卉看著她的背影,倒是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點似曾相識……


    她也沒有思考太久,而是很快開始通關。


    前麵幾層沒有人相互攻擊,所有人都在竭盡全力通關,生怕錯過了令牌的爭奪。


    對於築基弟子們而言,前十層也說不上什麽難度,雖然這些人可能不能像薑小樓那樣完全無視,但是通過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不然他們也無法獲得進入天外樓的名額。


    道門還有人結伴而行,劍宗卻是全部都分開了,苗淼蹲在最後麵,叉了一隻蠍子試圖研究它的毒液。


    他對令牌毫無興趣,隻是想來研究一下天外樓內的生物環境而已。


    然而其他人可不會像他一樣。


    薑小樓運轉鑄身術風一樣穿過沙漠、死海、雲層……前九層的攻擊被她完全無視,除了領獎勵的時候毫不停頓,在第九層盡頭,才稍微收拾了一番,把儲物戒指藏得更嚴了一點,等她剛邁進第十層,當頭就是一道劍氣!


    ……


    這裏完全就是一片混戰,而不論是什麽人在攻擊,都會選擇把手握令牌之人逼到離出口最遠的地方!


    光柱就在眾人爭鬥的中央,此時的爭奪還隻能算是一個開端,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搶,是在消耗實力,但不搶,就隻能出局!


    令牌已經幾乎是被三個人團團圍住,就連爭奪,都是在這三個人中間。


    宇文十瞳孔已經血紅,司徒英仗著靈器之力不斷出手,豪氣到地品靈器換著用,慧法比這二人弱一些,但他還有師弟慧真可以依靠,三個人往複僵持的戰團外麵,又是瘋狂地想要擠進這個戰團的修士!


    劍氣滿天飛,佛光搖曳,道法四射,在這中間,還夾雜著靈器的寶光,和一絲隱約的魔氣……


    果然有魔修進入了天外樓,且在人群當中,但事實上此時眾人與魔也並沒有什麽差別了。


    第十層這個倒黴催的背景,弄得除了相互攻擊的修士們的靈氣之外,還有飛濺出來的劇毒泥沼和毒蛇毒蟲,修士們雖然不沾黑泥,但在這種環境裏麵也看起來異常陰暗。


    薑小樓也掄起大錘卷進了戰團最外處,可她幾次想要奪取令牌的時候,卻都被排斥了出去!


    就算薑小樓鑄身強悍,錘法也異常蠻橫,但是這爭奪令牌的修士們全都是同樣的天驕,而且大部分人修為都在築基大圓滿!


    不到圓滿境界還能和他們相爭的,也就是占了最初獲得令牌和戰法之力的宇文十,薑小樓雖然曾經勝過了宇文十,可此地不是擂台之上,她確實有所不足。


    薑小樓看著那被慧法奪去的光柱,心中焦急不已,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令牌也同樣是靈器,那麽……可以禦嗎?


    以她一路以來的見聞來看,天外樓之中,全部都是沒有任何突出屬性的攻擊,那麽是不是說明,天外樓本身也是如此,就像劍圖一樣?


    薑小樓一咬牙,也不躲避他人的攻擊,生生硬扛著不惜中傷到了戰圈邊緣,握住了那令牌一下!


    隻是幾個唿吸的功夫,宇文十就又奪走了令牌,絲毫沒有同門之情一爪劃過薑小樓的肩膀。


    薑小樓當然也不會對他有同門之情,掛著血低頭笑了一笑。


    她確定好了……就是你了,宇文十!


    就在方才一瞬間將靈力注入令牌,並嚐試禦靈之術的時候,薑小樓感到一個機械聲音的迴應。


    【低級元氣,確認為門外弟子權限。】


    還在戰鬥之中,薑小樓來不及愕然,也沒辦法詢問令牌就被奪走了。不過,雖然並不明白何意,但可以感覺到,她已經和令牌有了聯係,獲得了令牌的一絲控製權!


    這似乎和禦靈之道有關,但也似乎又有什麽深層的原因,可隻要能用,就暫時也不必在乎是什麽原因了。


    於是薑小樓痛苦地咳了一聲,退出激烈的戰圈。


    在旁人看來,這很正常,有不少修士都像薑小樓一樣退了出去,還有人根本就沒有參加戰鬥——又不是隻有十層有令牌,到了下一層他還保持著實力,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不爭令牌是最安全的選擇,可已經進入天外樓試煉了,不爭不搶,如何能行?能在此地的都是築基境界的天驕,這些人可都是一個個眼高於頂,絕不會退縮在後麵劃水的……某丹修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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