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你的腳到底是怎麽迴事?”少佳明亮的眼睛盯著阿洛,她覺得有必要搞清楚這個問題。

    阿洛看著少佳明亮的眼睛,“是林風弄的。”

    “他對你幹了什麽?”

    “也是我自己發神經,他發瘋我就跟著他發瘋。我不想在他麵前顯露出我的痛楚,他就跟我幹上了似的折磨著我,非得我向他求饒才肯放過我。”

    “而你沒有向他求饒?”

    “沒有。我也不知道自己搞什麽鬼,拚了吃奶的力忍住痛,就是不肯向他求饒。”

    少佳站起身轉了個圈,雙手抱在胸前,認真地說:“阿洛,不要跟林風這種人有交集。”

    “為什麽?”

    “因為他這種人你惹不起。惹上了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一身禍害。”

    “你說得明白點。”

    “你知道他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讀書?”

    “嗯哼?”

    “林風家裏半黑半白,做的都是些遮遮掩掩的生意。而他自己則殺過人,跑到這裏來避難的。”

    “啊?原來我猜對了。”

    “什麽?”

    阿洛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

    “難怪他要折磨你了。”少佳搓著手,然後雙手抱拳托住下巴,認真地說:“阿洛,這種人是危險分子。你最好跟他不要有任何關係。”

    “你這是關心我嗎?”

    “算是吧。”

    “少佳,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

    “我的球友告訴我的。”

    少佳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阿洛尖細的下巴,幽幽地說:“有人說過你的下巴很讓人心動嗎?”

    阿洛搖搖頭。

    “阿洛,你有一個驕傲的下巴,男人們喜歡把它叫做美人尖,它可以削出水的柔情,也可以削出男人的心疼。”

    阿洛笑道:“那是否也削出了你的心疼?”

    少佳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卻說道:“可是你的下巴現在卻受傷了。”

    “那混蛋捏的。”

    少佳輕輕撫摸著阿洛的下巴,像情人般的撫慰。

    “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過你。”阿洛閉上眼睛:“上次我們拿他的生日賭博,你還記得嗎?後來我輸了。事實上,我贏了。我知道了他的生日。”

    “那你為什麽要認輸?”

    “因為他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

    少佳愣了一下子,問道:“那又怎樣?”

    阿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當時我就是想著,認輸好了。也許潛意識中我想阻止你和他扯上任何關係,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少佳沉默了半響,說道:“阿洛,你在為我著想?”

    “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少佳,你和他沒有什麽關係吧?”

    “沒有。我能和他有什麽關係。”

    “不知道為什麽,我怕你和他有什麽關係。”阿洛把一瓶朗姆喝掉了一大半,有些發暈了。

    阿洛垂著腦袋說:“真是奇怪了,平時不容易醉的,怎麽今天這麽不濟?”

    “因為今天你心不靜!”

    “也許吧。”阿洛歪著頭看著少佳,“少佳,有時候我會覺得我是愛上你了。”

    “愛上?”

    “嗯。我好像是愛上你了。”

    少佳左手支著腦袋,和阿洛對視著。

    阿洛坦然地迴敬著。

    許久,少佳放下手,坐直了身子說:“阿洛,你愛過一個人嗎?”

    “嗬嗬!說實話,我不知道該怎麽定義‘愛‘這個東西。”

    “那就是說你沒有愛過人。”

    “愛一個人是怎樣的?”

    “愛一個人時,你的心能清楚地感覺到一種切膚之痛。”

    “少佳,你心痛過?”

    少佳看著天花板,沒有說話。

    沉默有時候時最好的迴答。

    突然,少佳挨近阿洛,接過她手中的酒瓶,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呃?你不是不喝的嗎?”

    “看你這麽高興,我不喝是浪費了。”

    阿洛接過酒瓶,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把一大瓶酒給灌了個精光,然後相視著大笑。

    阿洛囔道:“再去拿一瓶過來。”

    少佳起身在下層挑了一瓶最便宜的二鍋頭,阿洛看著二鍋頭啞然失笑,“搞什麽鬼?拿一瓶貴的來!”

    少佳揭開蓋子,“二鍋頭也沒什麽不好啊,國產貨,我們要提倡國貨!”

    阿洛爆笑地接過揭開的二鍋頭大灌了一口,把瓶子遞給少佳說道:“我怎麽不知道原來你也是個酒鬼。那你的酒量又是怎麽來的?”

    “一個人教會我的。”

    “陌生人?”

    少佳笑著,歪著脖子,慵懶地笑著。少佳有的不是漂亮,而是英氣,所以她身上另有一番魅力,迷人的魅力。這種魅力是混合了心痛後的心死和殘忍的,最能勾動周圍人的心,也最能殺死被勾動的心。

    阿洛灌了一口酒,倒在少佳懷裏。

    少佳說道: “阿洛我可以給你調一杯酒。”

    “你會調酒?”

    “馬馬虎虎。”

    “從哪裏學的?”“要學哪裏都可以學到。”

    少佳的‘酒’後麵有的是怎樣的故事呢?阿洛不得不佩服少佳嘴巴的嚴實。

    “調酒器沒有,一定要調酒器嗎?”

    “不要也行。”少佳拿著一個杯子站在櫥櫃麵前鼓搗了一陣,然後端出一杯血紅的酒水放在阿洛麵前。

    “血色天使?”

    “我更願意叫它‘地獄之火’。”

    “為什麽要這麽難聽的名字?”

    “因為你喝完它後會很難受。”

    “哦?那更要喝喝看了。”阿洛端起酒杯小心地喝了一口,懷疑地看著少佳。

    “怎樣?”

    “不難喝,甜甜的。”

    “嗯?”少佳端過酒杯聞了聞,笑道:“原來配錯了。”

    “切!”阿洛笑道:“還以為你有兩把刷子呢!原來是個冒牌貨!”

    少佳端過酒杯喝幹了它,在阿洛身邊坐下來,定定地說:“人生第一大恥辱!”

    阿洛把頭擱在她身上笑得全身顫抖。

    笑完阿洛伸手撫摸著少佳的臉說:“兩個酒鬼在一起會幹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你想幹出什麽事來?”

    “我想把世界都給砸了。”

    “看來你醉了。”

    “什麽?”

    “胡說八道。”

    “我也知道砸不了世界,所以我想把這個大廳給砸了。”

    “你喝多了。”

    阿洛倒在少佳懷裏,搖著頭說:“我沒有醉,隻是想胡鬧而已。酒後胡鬧是可以背原諒的行為。”

    阿洛伸手摟著少佳的脖子,迷糊地說道:“少佳,你反不反對同性戀?”

    “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我想你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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