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老爺用像看傻子似的眼光望向雲動:“倘若一件事情所有人都覺得它能百分之百成功,你覺得它一定會成功嗎?”


    雲動快速地反應道:“不一定,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情。”


    詹老爺接著道:“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那麽我再引申一下,如果所有人都能看懂你在做什麽,你覺得你還有機會發財嗎?”


    雲動覺得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飛雪帝國的工藝水平整整比秋暮獵場高出一個文明等級,真不知道費勁力氣把秋暮的設備搬到銀色大陸有什麽用處。


    詹老爺哼哼了兩聲,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除非生在大富大貴家庭,否則我看你得早夭。”


    雲動一臉黑線,這詹老爺仗著自己修為高,什麽話都敢說呀!


    詹老爺心一橫,道:“這筆財眼前我一個人也吞不下,就便宜你小子了。我們一起幹。”


    雲動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我不行,我就是為了糊口,沒有想過發財,還是您自己幹吧。”


    詹老爺惡狠狠道:“你以為我不想自己幹啊?你就是個拖油瓶。現在你要是不幹,就是擋我財路。”


    雲動一臉黑線,這個說話風格真的有些接受不了。詹老爺接著道:“想要買機器,最先要做的就是去王宮。”


    雲動都聽傻了,去秋暮王宮豈不是屬於找死行為,他們對域外的人恨得牙根癢癢,自己主動送上門哪裏還有好。


    詹老爺把握滿滿道:“我們想要置辦大批量設備,一定繞不開秋暮王宮,既然如此,為什麽麽不直接去與他們溝通呢?錢通鬼神,隻要利益相當,他們會同意的。明日一早我就與你一同去王宮。”說罷也不給雲動質疑的時間,他轉身就離開了,這幾日他在王宮附近也有自己落腳的地方,想必是迴去準備明日的事情了。


    到處都是脅迫自己做事的人,每天看似選擇很多,但是真正留給自己做選擇的事情又很少,可能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雲動蕭瑟地對許厲道:“你走吧。”他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和心情去研究戰天教了,隻要戰天教不正麵和自己產生衝突,就不主動去招惹他們了。


    躺在床上的許厲一躍而起,有點不敢置信道:“你真的放我走?”


    雲動微微一笑道:“你已經恢複了源力不是嗎?”許厲沉默不語,雲動繼續道:“我從不認為我可以控製一個故園境強者多久。你跟隨在我身邊想必有你的目的,不過我不想知道,現在請你離開吧,對我們雙方都好。”


    許厲苦笑了一聲道:“可我不能裝作沒見過你。按照教規,你應該被滅口的。”


    雲動眨眨眼睛道:“你的教規有沒有知恩圖報的教義,或者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說法?”


    許厲側著頭一思索道:“有是有,但……”


    雲動一邊推許厲往外走,一邊嘴裏嘀咕道:“既然如此,我也算救過你了,你總不至於恩將仇報吧。”把許厲扔在門口,雲動關上了大門。許厲茫然地站在那裏,長年受到的教義第一次出現了彼此矛盾的地方,他內心是忐忑的,好像嬰兒離開母親的懷抱一樣,在恐懼中又帶有一些新鮮。很快他就把內心的躁動壓製了下去,默念了即便戰天教的教義,離開了。


    一直觀察門口動靜的雲動鬆了一口氣,心道:“可算走了,如果硬留在這裏,我也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商人逐利,但在該花的錢上麵從來不省。詹老爺深韻舍得之道,他動用上身上的財寶售買了王宮內的一個太監,得到的消息說最近幾日國王會花費一段時間在宗祀內。


    國家社稷的根基在於祭祀,這是八品以下所有文明的共識,祭祀上蒼,體現著氣運的神秘以及君權的正統。國王停留在宗祠的時間越長,說明秋暮王國的統治可能出現了不小的問題。詹老爺如是推斷到。


    他絕對不會想到國王留在宗祠的原因是隻有在這裏能卸下偽裝。所以詹老爺更加心急如焚,倘若秋暮王國的政治糜爛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麽商業計劃就變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第二天,詹老爺就遞交了手牌,等待國王的召見。國王聽說有一個域外之人站在王宮門口想要覲見時,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有意思,讓人把他傳進來。”接著問左右道:“外麵真的就他一個人嗎?”


    左右迴答:“是的。”


    國王側靠在王椅上,看向從外麵走進來的詹老爺,除了歲數大一些,其他的地方也無甚稀奇。


    詹老爺一進大殿便高聲疾唿道:“國王,秋暮危矣。”


    左右立即大聲嗬斥道:“休要大聲喧嘩。”


    詹老爺不管不顧,站在大殿中央深深一拜,抬頭繼續重複高喊道:“國王,秋暮危矣。”


    國王被逗樂了,他頗為玩味地看著麵前人,道:“你說得對不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現在是陷入危險了。”


    詹老爺深吸一口氣道:“國王,你還不知道嗎?秋暮已經淪為了外界人族的獵場,現在許多力能移山,手可摘星的修士正在秋暮各地搞破壞。”


    國王很坦然地承認了,道:“不錯,我秋暮王國確實在遭遇著難解的危機,究其根本原因是我們的發展太迅速了。倘若多些時間來鞏固各地的防禦設備定然局麵會比今日好上許多。”


    說罷,國王一揮袖子,把詹老爺趕出了王宮。隨即國王對左右耳語道:“我觀此人日後定然還會再來。”當然還有一句話國王是在心裏說的,那時才是談正事的時機。


    雲動疑惑道:“你已經去過了王宮?”


    詹老爺鬱悶地一口飲進杯中水道:“我昨天才知道一個手牌隻能進一個人,臨時再尋手牌已經來不及,所以今天我就自己先去了。”


    社會我雲哥,人狠話不多。男人不需要成天絮絮叨叨的,但是需要在關鍵時刻能使上力。雲動雖對詹老爺的解釋半信半疑,但還是建議道:“我就不信這國王是個清心寡欲之人,若是清心寡欲,他又為何做國王。雖然掌握著大量的資源,但也一定有他求而不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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