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佳根本沒聽過什麽佘右承、佘謹行,隻覺得這個男人家世不錯,在南京過得很不錯,沒有買房買車的壓力,能夠給女兒提供很好的生活。最重要的是,遲佳觀察到,佘檀舟看如也的眼神,專注而耐心,唇角是上揚的,說不出的喜愛,就憑這一點,她無數個滿意。

    “祖輩父輩都在軍中,我沒有選擇加入解放軍,希望將來旁人提起我,隻說我的學術,不提我的父親。”佘檀舟被問及為什麽不從軍,淡淡地解釋道。

    他拒絕了清華和母校北航的邀請,迴南京發展,就是不希望自己在北京被人和父親聯係在一起。一開始,的確很難,但這幾年,至少在工程熱物理專業的範疇內,專家學者提到佘檀舟,不再聯想到遠在北京的佘謹行。因此,你在百度百科裏找不到他父母的名字,隻有他曾經發表過的論文、獲得過的學術專業獎。

    佘謹行教育出來的兒子,必須有這樣一種大氣和從容,他不在乎自己的兒子從軍或者專研學術,但一定要在自己的事業上取得成就,最關鍵的是,不要依靠家庭,要靠自己!於是,在事業上和自己的家庭劃清界限的佘檀舟,不在乎自己的女人是什麽家世,他不需要也沒必要通過妻子的家庭取得什麽現實的利益,他的家庭也不需要通過他妻子的家世來取得更高的成就。

    隻有一個不夠強大的家庭培養出的男人,才會不夠強大到在乎另一半的家世是不是對自己有利。

    在佘檀舟眼裏,如也的家庭,很好,父母健在,感情融洽,工作穩定,通情達理,雖未能見到未來的小姨子姚如而,但想必也是一個善良討人喜歡的姑娘。

    遲佳手藝不錯,端上的都是拿手好菜,佘檀舟午飯後又坐了一會兒,便迴了酒店。

    老姚還是有點擔憂,這時他恨不能一躍成為市委書記,至少讓自己的背景能夠撐得住台麵,別人也不會說他老姚家的女兒,高攀了女婿。這是一個父親的自尊,更是一個男人的骨氣。

    這種家世差距的擔憂,讓老姚整個下午都悶悶不樂。

    遲佳細心地發現了,勸他道:“那是人家小年輕的事,你不高興個啥?如果小佘家對如也不滿意,覺得如也不配他們兒子,咱二話不說,立刻讓女兒跟他拜拜,咱們又不在部隊,也不圖他們什麽。”

    這是一個母親的自尊,也是一個母親的骨氣。他們不偷不搶,生活小康,不需要女兒攀高枝給自己帶來什麽錢什麽權。在這位母親眼裏,沒有自己女兒配不上的人,如果誰質疑她培

    養出的閨女,那麽這位母親一定會做出最激烈的反擊。

    “你呀,太慣著大丫頭,以後可得叫她多跟妹妹學,至少溫柔賢惠一點,我也就不怎麽操心了。”老姚歎了口氣。

    “不是我慣著如也,是二丫頭太懂事,慣著自己的姐姐。”遲佳反駁道,眼裏一喜,拿起手機就給如而發短信,告訴她今天的事。

    “爸媽!我帶佘老師逛逛咱們紹興,不在家吃晚飯啦。”如也說著,就出門了。

    “哎喲,女大不中留~”遲佳嘴上這麽說,卻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每個人對自己的家鄉總有說不出的熱愛,如也正是如此。在南京逛街時她還收斂點,甚至不敢跟他靠太近,在這裏,天高皇帝遠,如也女流氓,一會兒過馬路時捏一下他的屁股,一會兒趁沒人注意飛快親他一口,佘檀舟笑笑,十分遷就淡定。

    心裏卻想,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如也五點開始就帶著佘檀舟到處轉,跟他說各種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東轉轉,西溜溜,佘檀舟順著她,由著她掏錢請他吃各種當地小吃。

    你能想到佘檀舟在潤和購物中心門口買冰糖葫蘆嗎?你能想到佘檀舟在昌安菜場邊走邊喂如也吃現炸酥魚嗎?你能想到佘檀舟在昌安立交橋下搶如也捧著的一袋烤餃嗎?你能想到佘檀舟站在斷河頭口捧一個幹菜餅跟如也你一口我一口地咬嗎?

    還有,你們什麽時候見過佘檀舟擠公交車了?什麽時候見過佘檀舟在人家小攤前看老板炸臭豆腐了?什麽時候見過佘檀舟一臉茫然地問“奶油小攀是什麽東西”?這是連那些一個大院兒長大的兄弟們都不曾見過的佘檀舟。

    “哎喲,撐死我了……”如也揉著肚子,然後又饞兮兮地遠遠瞅著張寶根拌麵的招牌,“這個拌麵可好吃了,以前我跟我妹隻要零花錢有剩餘,就跑這兒來吃,但我妹喜歡吃周恩來故裏對麵那家的,可後來那邊有個夥計喜歡她,狂追她,嚇得她不敢去了,就隻好跟我吃這兒的。”

    佘檀舟牽著她往迴走,手裏還提著如也打包當零食的一袋五香豆腐幹和鴨脖,隨口問:“你父母都在機關,當年為什麽違反計劃生育的政策?據我所知,違反政策可能丟工作。”

    “我妹妹是撿的,呃……收養的。”如也尷尬地笑笑,“當時她還很小,是一個女乞丐的小孩,後來那個女乞丐病死了,我妹就被送去收容所,市裏一些單位春節前正好去哪裏慰問呢,我媽和幾個同事代表婦聯去了,見她一個小女

    孩縮在牆角,非常可憐,心一軟,就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把她給收養了。她聽不見,不會說話,可是很懂事,比我……懂事多了。”

    “原來如此。”佘檀舟怕是想起自己失蹤多年的妹妹了,“如而去世的母親知道女兒被你們家收養,死也瞑目了。不知輕舟能不能有如而一般的好運氣,如今我已不敢想太多,她隻要能活著,比什麽都強。”

    如也有點難過,不禁握緊他的手,茫茫人海,大海撈針,隻希望公安部門能給力些,盡快找到輕舟姑娘。

    “我累了,你是東道主,負責送我迴酒店。”佘檀舟說。如也看看手機,七點半了,明天都要迴南京,還是早點休息好,於是就帶著他去坐公交車。

    他們在建材城下了車,如也陪他走了一段,非常熱心地給他指路,“你往那兒走,看見沒?已經到了。好了,我也要迴家了。”說罷,自顧自往前走,打算去京華新村那兒坐25路迴家。

    “姚如也。”佘檀舟叫住了她。

    “對了對了,還有這個。”如也後知後覺地跑過去,要迴自己打包的豆腐幹和鴨脖。

    佘檀舟的手,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就不放了。

    “送我上去。”他說著,拽著如也走。

    如也似乎有點參透他的意圖了。

    果然,他開門進去,馬上把她按在門後狠狠地吻。

    “我的鴨脖!我的豆腐幹!”如也驚慌失措地叫,一麵推他,一麵護著塑料袋。

    佘檀舟搶過她手裏的東西,扔在床頭,又一把抱起她,丟在了大床上。好吧,你看看小佘教授接下來是什麽動作,扯領帶,解扣子,抽掉皮帶,一氣嗬成,一秒鍾變叫獸啊。

    叫獸朝如也撲去,如也爬呀爬,被一把抓住,拉了迴去。

    攻城略地,披荊斬棘這種事,對於佘檀舟來講,輕車熟路。反抗呢,隻會激起更強烈的進攻,放棄反抗呢,也同樣激起更強烈的進攻。

    既然不能反抗,那隻能享受了。

    如也急著迴家啃鴨脖,配合了一會兒就覺得舍不得床頭的那袋好吃的,故意扭動起來要翻身。好,翻身可以,佘檀舟允了,從後麵抱著她,這種姿勢,更近於原始,更易於征服,更引得雄性生物獸性大發。

    小妖精,長進了,原來喜歡這樣?

    卻不想,這個死姚如也偷偷伸手從塑料袋裏撚了片五香

    豆腐幹塞嘴裏,哇哦,好吃哎,久違的味道。咽下了,又偷偷伸手拿了一小段鴨脖,才啃了幾口,身後的人就停下來了。

    這是什麽行為,姚如也?你實驗不認真,上課不認真,到了床上,你還敢不認真?!

    如也叼著鴨脖,默默轉頭一看,殺氣啊,赤果果的殺氣,利劍一樣全部刺向她。

    這是虐身又虐心,如也,你知道嗎?

    他抽離,翻身下床。

    如也悚然了,趕緊吐掉嘴裏的東西,剛要解釋幾句,他彎腰撿起扔在地上的領帶,轉身就把她兩手一並攏,繞了幾下給綁住了。

    “放開我!”革命女烈士姚如也對敵人憤怒地大叫。

    敵人不為所動,慢慢把女烈士拖到了床中央,這會子,十分耐心地逗她,挑她,撩她。

    先上手,接下來是唇,最後是舌。一遍一遍,耐心得很啊,但就是不來真的,急死你,憋死你。

    任何意誌不堅定的女烈士都受不了敵人這麽殘酷的刑訊,如也憤慨了,不滿道:“來吧,給我個痛快的,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嘛!”見他還是無動於衷,萬惡的手指,就懸在胸口櫻粉兩點,可恨地打著轉兒,時不時碰一碰中間,引得她一陣戰栗。

    如也女烈士忽然想到那些誤人子弟的言情小說,一句非常經典的台詞——“想要嗎?求我啊”,於是她頓悟了,討好地說:“佘老師……求你,你給我吧!”

    萬惡的敵人殘忍地笑一笑,“好,給你。”右手探入女烈士最敏感處,輕輕揉,揉出一江春水向東流,可左手,把塑料袋拎過來放旁邊,撚起一塊五香豆腐幹,挑釁似的,一口一口吃得可香。

    小佘教授的逆襲第一季。

    慢條斯理吃了三四個,小佘教授挑眉,“味道不錯。”

    如也被挑得臉都紅了,氣得用腳踹他,“吃飽了就幹正事!”

    “正事?對了……”敵人看看表,放開了女烈士手腕上的束縛,十分正經嚴肅地站起來穿衣服,說,“今晚你先迴去,吃的留下。”

    如也目瞪口呆,隻見他穿好襯衫和褲子,提著塑料袋在電視前坐下,開到體育頻道,正好是足球聯賽直播,他甚至打開小冰箱取了三罐啤酒,居然就這麽饒有興趣地看起足球來了。

    不是吧……這就是他的正事?

    小佘教授的逆襲第二季。

    一開始不專心幹正事的姚如也的下

    場是,空著手默默離開酒店,坐著佘檀舟安排過來接她的車迴了家。

    得罪佘檀舟,果然是一件至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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