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軍裝的男子居然不請自入,很熟絡的樣子,一個個遞煙,抽?親自給你點上;不抽?行,煙你留著就算給我麵子。遞到佘檀舟那裏時,卻把煙盒收迴,帥氣地用嘴叼了根煙起來點上,抬手喚過服務員,大氣間張揚著妖性。

    如果說佘檀舟的妖性是內斂在骨子裏的,這個男人的妖性就是赤*裸*裸表現在外麵的。

    “這邊兒這桌我請了,你們這兒最大的包廂再開一桌。”他夾著煙,指了一下這邊,然後笑眯眯地轉身,“我與檀舟是老朋友了,想敘敘舊,大家若不嫌棄,見麵都是朋友,勞煩各位移駕,一起吃個飯。”說著,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唰唰唰又點了一桌子菜。

    “柳向晚。”佘檀舟簡單介紹著,站起來向外走了兩步,“他是這個性子,還請各位賞臉。”

    佘檀舟與柳向晚。柳向晚與佘檀舟。嗬嗬,這對要命的組合,一個是旗,一個是槍。旗指向哪,槍幹到哪。沒有旗想不出的套路,沒有槍幹不到的地方。

    兩個都是充滿邪性的人,正如我們的如也小姐看到的一樣,邪性在骨子裏的是佘檀舟,他是旗;邪性在外頭的是柳向晚,他是槍。這不,佘檀舟一個電話,你過來,東駿海鮮酒樓。柳向晚正在開軍演預備會呢,答一句,誰媽*逼的請你吃海鮮?成,等著,二十分鍾。就出了會議室,軍用吉普一開,這就飆來了,二十分鍾,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他們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孩子,柳向晚曾經說:檀舟哥,我柳向晚這輩子欠你們佘家的,一輩子慢慢還。

    那時,比柳向晚大兩歲的佘檀舟少年老成,隻迴答:不怪你,咱們還是朋友。

    幾個人在莫名其妙間,跟著柳向晚去了另一個包廂,一會兒後,菜唰唰唰上齊了。如也一看,一個海鮮沒有。

    這下,佘檀舟才真正開始動筷子。

    這邊,柳向晚提了兩瓶什麽進來,拆開,馬爹利。

    互相寒暄了一會兒,柳向晚開酒,一個個敬,喝威士忌的那種方杯,一人一杯。敬到如也時,剛拿起她的杯子要倒酒,向晚餘光見佘檀舟的手抬起揮了揮,他立刻換了普通飲料,給如也滿上,“姑娘麵生,哪兒人?”

    如也抬頭見柳向晚俊美的臉,立刻心裏有了點邪惡的猜想,這位軍裝哥哥是不是佘老師的知心愛人?哇哦,好萌,製服年下攻?

    “我紹興的,呃……佘老師的學生。”如也站起,賠笑道。

    “嗬,

    好地方!上有天堂,下有紹興。”柳向晚說話間,開始下一輪敬酒。

    上有天堂,下有……紹興?如也的嘴角抽了抽。

    十五分鍾,四輪通關,柳向晚神智清晰,麵色如常,除佘檀舟姚如也的其他幾個人,全部醉倒趴下。

    柳向晚又拿煙盒,叨了根煙,靠在座位上徐徐地抽,煙霧迷蒙間,俊顏多了幾分慵懶隨性。

    姚如也罪惡而雞婆的小眼神在佘檀舟和柳向晚之間飄來飄去,人間之大美好,都集中到他們倆身上去了。

    “姑娘,你們老師海鮮過敏,一碰就不行,可記住了。”他彈了彈煙灰,顯然不知道這個姑娘才是始作俑者,剛才佘檀舟為她避酒的行為,讓他以為她是“自己人”。

    “自己人”自然是要護著的,更何況幾年了,還是頭一次見佘檀舟護著“自己人”,而且,還是個女的。

    佘檀舟的邪與柳向晚的邪就區別在此。

    柳向晚這是在告訴他們,請客要用點腦子,打聽打聽清楚,別人不愛吃不能吃的東西可勁兒上,我不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瓶高度酒把你們通通幹倒,看你們還怎麽請,第二天你們全忘了,隻當我熱情。

    佘檀舟則是在告訴如也,為難我,可以,我自有辦法避開,但我不保證不殃及無辜,你看,他們都是你害的。我故意讓你為我剝海鮮,還你點顏色,但絕不用酒這種東西灌你,你畢竟是我學生,何況還是個女的。

    邪之大者,為國為民!

    “怎麽來的?”佘檀舟碰了碰柳向晚的胳膊。

    “開車。你得負責送我迴去。”柳向晚對佘檀舟也不客氣,車鑰匙往他懷裏一丟,天經地義。

    “會開車嗎?”佘檀舟偏頭問姚如也。

    姚如也艱難地點點頭。

    佘檀舟把r8的鑰匙給了姚如也,“跟著吉普,先送他迴部隊。”

    言簡意賅。

    他下去開吉普,叫如也開著他的車。

    說完他就跟柳向晚一起出去了,姚如也甚至來不及告訴他,她拿證兩年多,自路考完了之後,再沒正式開過任何一輛車,哪怕是手扶拖拉機。

    這一開,就是r8?!

    硬著頭皮到了停車場,佘檀舟指了一下自己的車,帶如也走過去,簡單跟她說了一下,見她傻乎乎的卻聽得一臉認真,他眉頭一皺:“駕照。”

    如也在包裏

    翻啊翻,在隔層的小口袋裏掏出了兩年沒亮出來過的小本本,翻開,手指捂住了上麵的照片,指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身份證號,佘檀舟沉默,忽然,一下從她手裏抽出駕照。

    駕照上的證件照,真是笑死人,多醜喲。

    “不給你看不給你看!!”如也那個急的,一直用手去遮。

    佘檀舟並不輕浮,看了一眼就還她了。“比現在難看多了。”

    這是誇獎,但怎麽聽起來這麽別扭,你難道不會說“你現在好看多了”?!

    車子真正啟動之後,如也心裏擔憂、興奮、得瑟。

    油門一踩,好車就是好車!

    許是不清楚如也開車的底細,佘檀舟在前麵開得很慢,柳向晚開著車窗,軍裝風紀扣解開,時而把手伸到外麵,修長的手指彈彈煙灰,那精致迷人的丹鳳眼微微眯著。

    如也越開越陶醉,最陶醉越忘乎所以。在一個轉彎處,前麵一輛車忽然變道,還急刹車,如也一慌,方向盤不穩,刹車也晚了,咣一下,車子右前方撞到了前麵車左後方的屁股。

    這一切發生得都是辣麽辣麽的忽然,如也腦子一麻,驚嚇中幾分委屈。

    我這迴真不是故意的,太傷錢了!

    如也的夢想,是擁有一輛金杯麵包車。她年少時看一部小說,裏麵有一段經典描述,痞子一樣的男主角指著一輛凱迪拉克說:“你信不信,我這輛金杯就算撞得隻剩一方向盤,兩小時之內就能重配出一輛。你這凱迪拉克,撞壞一車燈就夠你受!”

    金杯麵包車,在如也的心裏,是撞不壞打不破壓不扁的帝王座駕!(一個女吊絲無聊的yy)

    好了,如也,先放棄你的金杯麵包吧,人家車主下來找你了。

    一個微微高胖的年輕女人撅著嘴就過來了,用力敲了敲車窗,如也手忙腳亂的,才把車窗降下來,迎麵就被她大吼一句:“你怎麽開車的,沒長眼睛啊!!”

    如也並非小白花,眼睛一瞪,心想,你開車神神經經的,還怪我撞你,這下好了,我都不知道怎麽跟佘老師解釋,他一定以為我害他過敏不成,使壞弄他的車。

    “你還瞪我?!下來!!”對方氣勢那個淩人,蘭花指指著如也的眉心,啪啪拍著車門。

    如也剛要還嘴,見這女的身後跟了一個人,現下剛探頭看她。

    陰魂不散。

    文江宇。

    前女友巧遇前男友及其現女友。

    文江宇顯然很吃驚,看看如也,看看她開的奧迪,一副百撕不得騎姐的模樣,想問什麽,又忽然一副強擼灰飛煙滅的擔憂,最終閉嘴裝不認識。

    “我撞你車怎麽了?”如也臉色冷了下去,老娘沒認出來那是你們的車,認出來的話可不止撞你一邊車屁股!“開奧迪認幹爹養小白臉兩人你儂我儂直到天荒地老世界末日也他*媽要執子之手一起喂狗,了不起了還?”

    “你說什麽?!”前男友的現女友高玲婧這下根本不知道這個姑娘就是傳說中的前女友,否則今晚得替文江宇發一個私信給“我的前任是極品”,哭訴今天的遭遇。

    如也趾高氣昂,下巴一抬,“我說人話,你聽不懂?”

    “你這個……(此處省略髒話二十八個字)”高玲婧提腳,對著車門重重就是一踹。

    這一幕,被早已下車迴頭看如也出什麽事的兩位大神盡收眼底,他們分開人群,映入眼簾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高玲婧踹r8車門。

    喝過酒比平時更加衝動血性的柳向晚扔掉煙蒂狠命一踩,擼起袖子就要衝過去揍人。

    還是那句話,老子才不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一隻手,適時拉住了柳向晚的胳膊。

    佘檀舟的目光停在前麵那輛被追尾但無人問津的a6上,按了按柳向晚的手肘,說:“我來。”

    我的車。我的學生。你別插手。

    我來。

    如也,你知不知道佘檀舟這一句“我來”裏,何等妖孽,何等霸道。

    他不怪你追尾,他也並非護著你,他看不慣的是——

    老子的車,也敢踹?!

    柳向晚笑笑,抱著手臂站到一邊,甚至,饒有興致地對幾個花癡他的女生微微一挑眉,幾勾人呐,這妖孽。

    佘檀舟走迴剛才靠邊停著的吉普,在後備箱裏翻了翻,挑了幾個工具,嗯,夠了,足夠了。

    他一個人,拎著幾個常用修車工具,不聲不響到了a6一邊。車沒鎖,它的主人太急著出頭,居然沒有鎖車。也罷,省了開鎖的過程。

    別忘了,百度百科上說,佘檀舟讀過一個機械工程碩士,在慕尼黑工大。

    柳向晚想,我太衝動了,憑他的本事,飛機都能拆,難道還要我出頭幫他修理那娘們。

    佘檀舟飛快地打開車蓋,冷哼一

    聲。

    讓你們的車,再也開不了。

    結果就是,交警支隊的同誌來了,保險公司來了,一查車牌,佘檀舟的車。啥,柳少也在?不得了,趕緊逐級上報!市公安局局長很關心,親自打電話,什麽事呀?追尾?就這點小事!快放行,別耽誤那兩位辦正經事!

    驅散圍觀人群。嗬嗬,檀少,柳少,二位請,這裏我們處理就好。嗬嗬,嗬嗬,嗬嗬嗬。

    如也在莫名其妙間,好整以暇開著r8繼續跟著軍用吉普,而文江宇和高玲婧想把a6開走的時候,驚異地發現:

    這車子的發動機,已經壞到可以報廢的地步了。

    知識,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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