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作者我們真的吐槽無能了……)

    “佘老師是怎麽樣一個神仙人物,幹嘛對你打擊報複?”潘璞玉聽完如也的小推理(如也惡意隱瞞了扇巴掌的事,隻說搶雨傘),萬分鄙夷地看著她,“他是天上的人,你呢,地上小螞蟻一隻。你有見過神仙親自下凡就為了踩死一隻螞蟻嗎?”

    “他怎麽就是神仙了?他他他……”如也結巴了,“要不是柯建新教授去做項目了,我才不會……”

    “哎喲姑奶奶,你百度一下吧,他是所有讀咱們學科的女生共同想狠狠壓倒並占有的……呃,導師。我們專業女生雖然隻有三個,但是你看看北航、清華還有你母校華中科大,女研究生有幾個,幾個!”

    姚如也懷著一種雞婆的心理,還真的去百度了一下。喲,百度百科真的有他!

    百科上寫——“佘檀舟,19xx年6月26日出生於江蘇南京。”如也算了算,他虛歲34了啊,看起來可比郭德綱年輕至少十歲。要說這姚如也,看人竟然也狠辣,第一次見他時,盡管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三十有四的人,但我們的如也居然能一眼看出這個人絕對超過三十歲或者更大。

    未婚?34了還不結婚,該不會……如也小眉毛跳了兩下,莫非不喜歡女人??

    接下來便是他的一些學位介紹,北航的工程熱物理學士,碩士,慕尼黑工業大學的機械工程碩士,之後歸國再讀了北航的工程熱物理博士。如也看得很認真,嗯嗯,他還留學過,可為什麽不直接讀博,要出國花兩年讀一個機械類的碩士再迴國接著讀呢?

    再接下來是家庭情況,父母健在,還有一個妹妹佘輕舟,如也想,我也有個妹妹。(跟你有什麽關係啊)他父母的名字直接空在那裏,從百科修改痕跡顯示,他父母的名字是直接被百科後台和諧掉的。

    什麽父母啊,這麽神秘。

    接下來的日子裏,如也在漫天的《最炫民族風》中度過,睡前聽三遍,早起當鬧鍾(潘璞玉差點沒拍死她),以至於平時走路的拍子都有點跟民族風的節拍重合了,每次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望著一輪夕陽,詩興大發張口就是一句“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然而,月餅的推廣不盡如人意,半個月過去了,無論是通過網絡,還是別的什麽,客戶隻是一聽月餅的各種口味,就帶著抽搐的表情黯然離開。

    如也也很黯然,再賺不到錢的話,她就真的打算去兼職當打*炮登記員了。雖說跟著導師做

    項目也會有錢賺,但是那一天不知道是猴年馬月。

    南京的大學有個順口溜,叫“南大的名,東南的漢,南師的美女,南航的飯”。跟如也同一個導師的幾個男生說國慶快到了,放假前想請導師佘檀舟吃個便飯。

    地點就選在桃李苑,擔心佘檀舟看不上學校的桃李苑,幾個男生就慫恿如也給他發短信。

    接到給佘檀舟發消息的任務後,如也在房間斟酌了很久,寫了刪,刪了寫,最後問潘璞玉:“潘潘,你看看我寫——佘老師您好,我是小姚,我們這幾天想請您吃個小便飯,在桃李苑。不知您是否賞臉?——可不可以?”

    潘璞玉正在敷麵膜,點點頭,然後有點小擔憂地看看如也正在編短信的手指,想起如也上次得罪佘檀舟的事,她嚴肅地提醒道:“你可仔細!千萬別漏掉那個‘飯’字!”

    如也一愣,差點掀桌——姐姐我有那麽二缺嗎?!!!

    過了大概十分鍾,如也手機標注“佘老師”的號碼迴複了一個字:“好”。

    請客那天,如也坐在桃李苑裏還在孜孜不倦地聽《最炫民族風》,聽見門口一陣騷動,抬頭一看,佘檀舟出現了。

    hugoboss灰色尖領修身襯衫,gianfrancoferre黑色休閑長褲,hugoboss啞光麵皮帶環住他勁瘦的腰。(佘檀舟似乎特別偏愛hugoboss家的東西)

    端菜的小妹、裝飯的阿姨都紅了臉,默默從口袋裏掏出粉餅,在或者白嫩或者滄桑的臉上撲了幾下。蓋從古至今,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此言得之。

    他左右望了望,坐在了如也的對麵,很禮貌地對大家點點頭。

    如也故作鎮定,埋頭吃飯,但也時不時抬眼偷看偷看他。他確實長得十分好,人又挺拔,360°無死角,舉手投足間,瀟灑,待人接物間,穩重。

    同學們熱情地給他盛湯,用公筷給他布菜,他欣然接受的同時,有禮貌地致謝。如也覺得自己太冷淡,畢竟是在公務係統混過兩年的人,她見海鮮湯端上來,就站起來盛了滿滿一大碗,還特地撈了好幾隻蝦,放在佘檀舟麵前。

    佘檀舟淡淡掃了一眼她端來的湯,抬眼,頷首,致謝。這本應該是師生同樂的友好畫麵,如也怎麽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中,有一絲淩厲,好像女兒國裏,蠍子精躲在皇座後麵對唐僧的那一瞥,三分妖性。

    直到最後的水果端上來,如也發

    現她端去的海鮮湯,他一口都沒碰。甚至,還往旁邊推了一下。

    這是什麽行為?!藐視?挑釁?算你狠!如也的嘴撅了一下,陰狠又不爽地瞪了一下佘檀舟。佘檀舟早就看見了她這小心眼的模樣,暗地裏搖搖頭,姑娘,你是打聽了我多少消息想出的這一招,還是你生來克我,難道不知道我對所有海鮮過敏尤其是……蝦。

    如也去了個洗手間迴來,發現佘檀舟不見了,大概是吃完了就走了。見他位子前麵那碗海鮮湯還是沒動一下,她嘴一撇,要了個塑料袋裝了他位子上的所有東西,吃完的,沒吃完的,交給收拾另一桌桌麵的熟識的大嬸,正氣凜然道:“聽說您家有狗名大黃?這個給它吃吧,你看裏麵還好幾塊肉呢。”

    “哎……如也,佘老師他……”反應過來的幾個男生趕忙出聲提醒,但是……

    話音剛落,就看見佘檀舟從外麵走進來,手裏拿著手機,剛剛按下“結束通話”鍵……

    人家隻是出去接個電話,飯都沒吃完,就迫不及待把人家碗裏的打包起來喂狗,還被別人撞個正著,如也小姐這次的“無心之過”,怎麽看怎麽像在惡意的打擊報複。

    如也貌似意識到了什麽,一縮脖子,沒出息地故技重施,撒腿就跑。隻聽遙遠的身後,清潔大嬸用一種很親切可人的聲音說“小姑娘真是懂事啊,把那麽多好料打包起來給我家大黃狗吃bbbb……”

    如也站定迴頭,佘檀舟望著自己座位前空空的桌麵,擰開飲料瓶蓋,仰頭灌了一口,眼鏡白光一閃忽然往如也這裏瞥來,如也貼著走廊的牆,迅速消失。

    得罪,再得罪,又得罪,怎麽還得罪——這就是如也童鞋與佘檀舟的相處方式。

    ***

    臨十一放假那幾天,如也正在宿舍埋頭寫沸騰汽泡微液層變化規律實驗計劃,接到她老媽遲佳的電話。遲佳啥也不說,先劈頭蓋臉數落了如也一頓,又旁敲側擊地說她妹妹姚如而怎麽怎麽聽話,諷刺如也的倔強任性。

    這是每次接電話的必修課,如也表示毫無壓力。留在紹興,她每天麵對的是一堆公務員試題、老媽的數落、老媽親戚同事介紹的沒完沒了的相親再相親。她父母是很傳統的小老百姓,認為她這個年紀的姑娘隻需要做兩件事,一是找穩定的工作,二是嫁穩定的老公。她偷偷辭職的消息傳到她父母耳裏,兩個人不知道幾生氣,就差沒請出當年橫掃千軍的雞毛撣子,讓如也重溫一下年少舊痛。

    她老爸更是一個傳統的人,同時也代表了中國最廣大父親對兒女的崇高期望。他給如也下達了任務,辭掉了沒事,我托人再給你設一個職位,再給我考去——啊!隻有公務員才是雷打不動的飯碗!隻有公務員才能拯救你蒼白的人生!你這輩子隻需要有一個職業,那就是公!務!員!如也呀,爸爸媽媽是為你好,你可得聽話啊!

    唉……

    老媽喜歡她妹妹如而,她何嚐不喜歡,因為如而聽不見,又不會說話,安靜啊!

    “我托人在南京給你相了一對象,你跟人家聯係一下,有空去見見啊。”在婦聯的中年婦女人脈總是廣,在紹興就能幫女兒相一個南京的男人,遲佳見女兒已經入學讀了研究生(雖然心裏還是覺得研究生不如公務員好),就趕緊四處托人幫女兒解決終生大事。

    如也在洗手間鏡子中看見自己因過分思慮試用期任務的事而愈加憔悴的臉,再看看一小時前老媽發來的約她去相親地點的短信,決定還是去買幾片麵膜好歹拯救一下自己慘絕人寰的臉。

    如也在屈臣氏裏逛啊逛,挑了某個牌子的九片麵膜,掏出會員卡和一百塊現金去付賬。收銀員隨口問了句“有四塊錢零錢嗎”,如也想起錢包裏貌似有幾個一元硬幣,就把會員卡往旁邊一放,在錢包裏掏來掏去,總算把零錢找出來。

    “歡迎下次光臨。”收銀員把麵膜遞給如也,如也拿了就走。走出屈臣氏不出十步,她驚覺“啊,會員卡忘記收了”,又趕緊折迴去,卻發現會員卡不見了。收銀員也沒注意,一問三不知,隻隱約記得如也後麵的顧客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姐。

    “我的會員卡在你們這兒丟了,你們總得付點責任吧。”如也雙手叉腰,怒視收銀員。

    “對不起啊,但是,是您把會員卡落我們這兒,不知被誰拿走的。”收銀員嘴上說著對不起,可是臉上卻一副“不就一張會員卡嗎”的嫌棄表情。

    如也四周上下看看,指著收銀台上方的攝像頭說:“你們這兒不是有監控嗎,你把錄像調出來看看就知道誰拿走了。”

    “錄像也不是隨便就能調出來看的。”收銀員眉頭一皺,“除非……警察。”

    這是刁難!如也嘴一撅,腳一跺,甩頭走了。

    收銀員以為總算打發走一個無理取鬧的顧客,卻不知我們的如也小姐還真去附近的派出所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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