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鳶抬眼看他,就像一朵無害的小白花,楚楚動人,宛如春風吹動楊柳,撩動著他的心。


    池暝臉色不自然的放開她,背過身,耳尖微紅:“我出去透透氣。”


    還未等她迴複,池暝快步離開,腳步慌亂,像被什麽東西攆著一樣急切。


    茶鳶望著他匆忙離去背影,一絲失落浮在心頭,忍不住歎了口氣。


    龍血草在她神識中笑開了花:“笑死我了,誰讓你裝清純,煮熟的鴨子都被嚇飛了。”


    茶鳶惱羞成怒:“閉嘴。”


    “哈哈哈......”


    池暝在殿外吹了一會兒風,整理儀態後,才重新迴到房間:“憐雲,你今日有空嗎?我帶你出去玩。”


    茶鳶還在氣頭上,興致缺缺的說:“我等會要修煉。”


    “那我陪你一起修煉。”


    “嗯。”


    就這樣,兩人一起去院中練了大半天的劍,傍晚,池暝才提出離開:“過幾日,我要同師兄們去小蒼山修煉,然後去凡塵曆練,應該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找你。”


    “要去很久嗎?”


    “快則一年半載,慢則七八年。”


    茶鳶有些驚訝:“這麽久啊!”


    “嗯,師命難為,我會盡快迴來。”池暝心下不舍,將茶鳶摟在懷中,“希望我迴來時,你還記得我。”


    他抱得太緊,似乎想將她鑲進身體裏,茶鳶嘟囔著:“我又沒老,記性不至於那麽差,你鬆開一點,我有些難受。”


    池暝並沒有鬆開她,不由分說地吻住她,掠奪著她口中一切。這個吻實在太激烈,充斥著血的腥甜,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記住他。


    茶鳶推開他,捂住嘴唇,氣惱的說:“池暝,你幹嘛咬我。”


    池暝舔了舔唇角,勾起一抹笑,頗有些迴味:“我想嚐嚐你的味道。”


    茶鳶罵了一句:“變態。”


    池暝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得更歡了:“再罵一句,換個詞。”


    “卑鄙、無恥、下流......”茶鳶將想到的詞都罵了一遍,池暝聽完,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等他走遠後,龍血草驚歎道:“你們人類好奇怪啊,為什麽要上趕著讓你罵他。”


    茶鳶搖了搖,一臉憐惜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許是他腦子有病吧,還病得不輕。”


    龍血草嗤笑了幾聲,表示同意。


    *


    葉景酌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勉強能下床,又過了幾天才徹底恢複。


    他教人修煉非常有耐心,從不發脾氣,也從不體罰人,比學堂的老師溫柔太多。


    茶鳶在他的教導下,進步飛速,日子也過得很愉快。


    隻不過,道弘真人給他下的禁足令,他一點也沒想過要遵守,經常溜出山門。


    茶鳶知道,他定是去查魔界陣法和封印之事,他每出一次門派,就預示著仙魔大戰的進度條加快了一點。


    他每次出門,都會給提前給茶鳶打招唿,安排她接下來修煉的課程。茶鳶暗自記下他迴來的規律,在安全時間段,偷偷去芥子世界中修煉。


    茶鳶不知,她每一次拿他傀儡修煉,他都會發瘋似的去魔界各處掃蕩她的蹤跡。


    這是他最暴躁的時候,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在魔界到處樹敵,經常惹一身傷迴來。


    他的恢複速度也越來越好,一開始要在床上躺幾天,後來隻要半天就能生龍活虎。


    茶鳶經常看見龍吟劍將傷得手指都動不了的他送迴來,第二天,他又能氣定神閑的教她修煉,一點也看不出是才受過重傷的人。


    幾年後,茶鳶從劍陣中出來,禦劍飛往龍脊殿,遠遠的,她看見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她不確定的喊了一聲:“池暝?”


    他站在香樟樹之下,聞聲迴頭,斑斕的日光打在他身上,精致的容顏美得能發光,天地都仿佛隨之暗淡下來。


    他看著茶鳶,眸中似有流光閃過,其中喜悅掩都掩不住:“憐雲。”


    茶鳶飛身落於他身邊:“池暝,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今早。”


    茶鳶有些累,指了指花園中的椅子:“我們去那邊坐著說。”


    “好。”


    他和之前變化並不大,仍然是少年模樣,墨發用白玉冠束著,走路時發尾輕佻,頗有幾分活潑。


    兩人坐下,池暝牽起她的手,撫摸她手中因長年練劍生的細繭,溫聲道:“你這幾年過得好嗎?”


    “還好,就是有些乏味,我這幾年都在門派中修煉,不曾出過遠門,不像你可以四處曆練。”


    “你也快築基,到時候可以接一些門派任務,也能出去曆練。”


    “我知道,所以我每日都盼著呢。我師兄倒是經常出門,每次我纏著他想讓他帶我出去,他都不肯,說外麵太危險。”


    “那以後我帶你出去。”


    “好啊。”


    池暝察覺有人往龍脊殿飛來,他用餘光掃了一眼,正是多年前見過半麵,卻讓他心生忌憚之人。


    他將茶鳶摟住,低頭向她靠近,眸中閃過一絲算計,又很快消失。


    茶鳶臉微紅:“你剛迴來,怎麽又這樣......”


    “唔......”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軟糯的唇給封住,許久未與真人接吻,她一時有些迷醉,沒注意到葉景酌已歸來。


    葉景酌闖見這一幕,有些微驚,但他不是多管閑事之人,當作沒看見,徑直往殿內走。


    突然,他憶起什麽,與小師妹親近那人,和當年在銷金窟見過的鮫人倒有幾分神似。


    他記憶一向都好,不可能記錯,他迴頭又仔細看了一眼,更加確定。


    池暝見他目不斜視的走了,以為他不在意,當即放下心來,沒想到他竟然迴過頭,審視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敵意。


    “嘶。”茶鳶輕唿道,“你輕點,磕到我嘴唇了。”


    池暝迴過神,見她唇被咬破,還浸出一點血絲:“別動,有血,我幫你弄幹淨。”


    “嗯,你快點,都流進嘴裏了。”茶鳶以為他要用手擦,沒想到他一點一點的將血舔幹淨,甚至還含起她唇,輕輕吸了一下,把即將流出的血液也弄幹淨。


    茶鳶被他這一番操作,弄得臉紅心跳,卻覺得他真是可愛極了,也大膽極了。


    他又湊上來,將她吻得七暈八素,才放下急促喘息的她。


    池暝將她摟在懷中,撫摸著她的長發,勾起唇,一抹壞笑在臉上綻開:“你師兄好像迴來了。"


    茶鳶猛的從他懷中起身,一臉震驚:“什麽時候?”


    他瞬間收起笑,一臉正經的說:“剛才我不小心咬到你的時候。”


    茶鳶驚得合不攏嘴,整個人宛如被定住,她在腦中詢問龍血草:“葉景酌都看見了?”


    “嗯呀!”


    茶鳶氣道:“你怎麽不告訴我。”


    龍血草幸災樂禍道:“當時我見你一臉享受,便不想打擾你的好興致。”


    池暝戳了戳她愣神的小臉蛋:“憐雲,上次他受傷,我沒有去拜會,現在去好不好。”


    他神色無辜,像是真情實意的想要去拜會葉景酌,茶鳶卻在察覺出了一股別有用意。


    是了,她險些忘記他是一隻妖冶美豔,心身都帶著致命劇毒的鮫人。


    茶鳶往旁邊坐了一點,控訴道:“你肯定是故意的,想讓我在師兄麵前出醜。”


    她一下紅了眼眶,晶瑩的淚水一滾而落,背過身,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池暝頓時慌了,小心翼翼的哄著:“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情難自控,不想放開你。你師兄直接往殿中走了,許是沒看見,不對,肯定沒看見。”


    他安慰了好一會兒,茶鳶才止住沒哭,隻是臉上的羞紅,一直沒有褪去。


    她賭氣道:“你走吧,我不想看你,你就知道欺負我,一點也不想讓我好過。”


    池暝確實有故意的成分,有些心虛,但是舍不得離開她,一直道歉,在她身邊纏了很久,傍晚才歸去。


    茶鳶迴到殿中,看了一眼葉景酌緊閉的房門,有些忐忑,晚上也沒心情修煉,早早睡去。


    第二日,她收拾規矩後,去樹下練劍,葉景酌從殿中走出:“我今日要出去一躺,三日後歸,你......”


    他頓了一下:“你收拾東西和我一起出門,算是提前讓你出去曆練。”


    “啊......”茶鳶望著他,又驚又喜,這是第一次他主動帶她出去。


    這幾年,各大門派中查出不少來自魔界的奸細,葉景酌來不及卻徹查昨日那人,隻能先將小師妹帶走。


    免得她落入魔爪。


    第92章 極寒之域


    茶鳶收拾完行李, 一臉愉悅道:“師兄,我們去哪裏?”


    “魔界。”


    “啊,去魔界幹什麽。”


    “封印上古魔尊的極寒之域, 近日有異動, 我去檢查一下封印。”


    兩人很快啟程,禦劍前往魔界,一路上茶鳶都在迴憶劇情, 這個節骨點,葉景酌應該將魔尊在魔界設下的子陣都處理幹淨了。


    茶鳶剛加入靈墟宗的頭一兩年, 還聽見過弟子去秘境中曆練,後來就沒聽說過了,許是葉景酌已經查出,這世間大部分的秘境都是魔尊設下的“捕鼠器”。


    距離魔尊衝破封印,還有幾年,這一行應該很安全, 可能隻是簡單的魔氣上湧而已。


    葉景酌停在失落大地邊上,向茶鳶解釋道:“失落大地裏沒有靈氣, 不能禦劍飛行, 我們需要步行穿過失落大地, 才能進入魔界。”


    茶鳶望著前方一片荒涼,問道:“大約要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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