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酌將目光投向一旁,眸中卷過紛飛的櫻花,泛著光華,目光漸柔。


    茶鳶埋在他懷中,將所有的難過都發泄在他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問,隻提供了一個可靠的胸膛,卻讓茶鳶覺得異常安穩。


    給了她莫大的安慰。


    良久,她哭夠了,偷偷扯起他衣袍抹去眼淚,然後,像沒事人一樣離開他懷中。


    葉景酌用餘光掃了衣角一眼,無奈的看著她,施了一個除塵咒,連帶著她。


    茶鳶將負麵情緒釋放完,這才感覺到疼,她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喂了幾顆傷藥。


    她哭喪著臉,望著葉景酌:“我今天遇見瘋子了,他在靈獸園旁邊烤肉,被我發現後,死皮賴臉的不讓我走,怕我將此事抖露了出去。”


    她抱著手臂,聲音有些委屈:“我便和他打了一架,可疼死我了。”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用這個。”


    茶鳶接過小瓶子,將塞子打開,濃鬱的靈氣一下冒了出來,有股淡淡的藥香味:“這是什麽。”


    “枯木逢春。”


    茶鳶愣了一下,目光有些不確定:“給我現在用?”


    “嗯。”


    “枯木逢春”是仙品丹藥,她隻在傳說中聽說過,就算傷成一副骨架,隻要神魂未離體,都可以救活。


    茶鳶數了一下,竟然有三顆之多,她有些驚愕:“你從哪裏來的。”


    “丁宛白,給的。”


    “你娘給的?”


    “......嗯。”


    “你娘應該是擔心你在大比中受傷,才將壓箱底的寶貝丹藥給你,我這點傷睡一覺就好了,用不著這麽寶貝的丹藥。”


    茶鳶將丹藥還給他。


    葉景酌沒有接,隻說道:“這種程度的比賽,我不至於受傷。”


    想起他被抓進銷金窟的那日,茶鳶心頭就有股莫名的擔憂:“希望如此吧。”


    反正丹藥多,茶鳶準備給他留兩顆,她沒有苛待自己,當下服用一顆。


    瞬間,肌肉再生,傷口愈合,毫無痕跡。


    茶鳶一臉驚奇的將手伸進破損的衣服中,摸著毫無痕跡的雪肌。太神奇了,若這不是幻境,她肯定將這瓶藥供著,絕對不會吃。


    她欣喜道:“晏生,謝謝。”


    “不客氣。”


    葉景酌看著她,目光淡如水,這藥他在懷中放了幾天,本打算那天晚上給她。


    可她並不需要他的藥,她被中人已為她治療,看他的眼神生疏,拒人於千裏之外。


    第57章 隻是有些驚訝


    茶鳶望了一眼臨台院的大門:“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嗯。”


    她突然謹慎起來, 往後退了幾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你爹呢。”


    “北方有異動,他前去探查, 這幾日應該不會迴來。”


    茶鳶鬆了一口氣, 又離他近了幾步:“那就好,你找我有什麽事?”


    “關於破幻境的事。”


    茶鳶大膽的牽起他,心裏雀躍, 這幾日終於可以不用防止那老東西了:“那我們去房間裏說,這裏人多耳雜。”


    葉景酌站著沒動, 顯然不想去她房間,她那日的話,在他心裏還留著疙瘩。


    茶鳶突然有些害怕,他是不是也討厭她了,她放開他的手,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表現得非常局促, 像做錯事的孩子,一點也不像平時巧舌如簧的她。


    兩人立在原地, 氣氛有些尷尬, 過往的路人都不經意間將視線投向她們。


    茶鳶的狀態還未恢複, 有些患得患失,她怕他也說出段洛靈那般傷人的話,她承受不住。


    於是, 她扯開一個很勉強的笑:“既然你不樂意,那我先進去了,我有些累。”


    在她轉身時,葉景酌下意識拉住了她。茶鳶迴頭,有些驚喜的望著他, 他看著兩人牽著的手,不由得軟了語氣:“走吧。”


    茶鳶心裏一下子陰轉晴,抱著他手臂,親昵的挨著他肩膀,笑得明豔動人。


    葉景酌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很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一起迴到房間,茶鳶立刻支起了結界,防止隔牆有耳。


    葉景酌憋見她有些淩亂的床,眸色一沉,想起段師姐在她床上那日,心中有些煩悶。


    茶鳶察覺到他看了床上一眼,耳尖有微熱,她連忙將被子整理了一下:“抱歉,早上忘記疊被子了,我平時沒這麽邋遢。”


    他沒說什麽,移開視線,薄唇緊抿,白皙的雪肌上泛著冷。


    “你生氣了?”


    “沒有。”


    “那肯定就是生氣了。”茶鳶望著床,她就是被子有點亂,他不至於為這點小事情生氣吧。


    片刻,她恍然大悟,眼中含笑,湊到他身邊:“我和段洛靈沒什麽,那日我同你說的話都是騙你的,我是怕你爹發現你來找我,所以才故意說那些話將你氣走。”


    “我是疼怕了,所以才對你那般生疏。”


    葉景酌這才拿正眼看她,非常專注,語氣依舊淡漠:“你與我說這些幹什麽,你的私生活,我管不著。”


    他長相精致,唇紅誘甜,卻生得一副清清冷冷的氣質,像雪山之巔含苞欲放的冰蓮,美得青澀。


    茶鳶被他這樣淡淡的看著,心裏像是被填滿了一樣,他不知道,他此時的語氣有些傲嬌。


    她知道,這許是受盅蟲的影響。但是她不在乎,他不討厭她就行,這也是她敢在他麵前大放厥詞,不怕被厭煩的原因。


    他控不住,會愛她的。


    茶鳶決定讓他更開心些:“那日我和段洛靈在靈獸山喂靈獸,以前我被煙雲獸踢斷過肋骨,它瞧不起我,所以我對煙雲獸有些怨恨。段洛靈帶我去騎了煙雲獸,把它當坐騎,騎在身下,這讓我心中的怨恨消了許多,所以第二顆星被點亮了。”


    葉景酌若有所思,唇線也鬆了:“第三顆星,你是如何點亮的。”


    茶鳶注意到這一細節,眼中笑容更甚:“玉霞峰的傳說你聽說過吧。”


    “聽說過。”


    “第三個攻略對象給我門下弟子下了毒,我去要解藥時,不慎和他一起落入玉霞峰秘境。我在裏麵困了兩日,尋到一把寶劍,我估計就是將玉霞峰劈成兩半的那把劍,出來後,那顆星也點亮了。”


    葉景酌聽完後,從儲物袋拿出一塊玉簡:“這是我收集的你資料,我們來那日,應該是你下藥,想將我......”


    他抬眸,看了茶鳶一眼,眼神有些怪異:“多年前,你暗戀晏霽月,見我和他有幾分像,所以暗中探得我的身份,想要報複晏霽月。”


    茶鳶有些驚愕:“你怎麽查到的。”


    “那日我離開後,察覺到身體中有一絲異樣,對照症狀,我查出中的是迷迭香。”


    茶鳶咽了下口水,有些心虛,幸好不是她下的藥,不然按照他的細心,絕對會被查出。


    她突然想起:“你上次在合歡派也中過藥,你查出是誰了嗎?”


    “知道。”


    這下子,茶鳶徹底驚呆了:“是誰啊。”


    “雲幽。”


    “雲幽?”茶鳶微微皺眉,有些不敢相信,“怎麽可能,他給你下藥幹什麽,沒道理啊。”


    她驚愕的神情,不似在作假,葉景酌之前懷疑是她吩咐雲幽下藥,現在倒有幾分不確定。


    而且,還事已經過去多日,她還主動問起 ,應當不是她。


    茶鳶思慮了良久,心底有絲觸動,雲幽許是為了她,才對他下藥:“對不起,雲幽許是為了我,想讓我和你修煉。”


    葉景酌眉宇間有些怒意,語氣不善:“魔界的人,真是不可理喻。”


    茶鳶有些後悔,不該提起此事,她轉移話題道:“你知道應該怎麽樣點亮你那顆星嗎?”


    “你想報複晏霽月,除了你知道的方法外,也許......”他頓了一下,似乎後麵的話燙嘴,他有些說不出口。


    “也許什麽?”茶鳶想知道,是什麽話才讓他說不出口。


    他下了很大決心,才道:“也許和他兒子結成道侶,也能達到一樣的目地。”


    “啊,你是說和你成親?”


    “......也可以這樣說。”


    “不妥。”茶鳶一臉抗拒,毫不猶豫的拒絕,“我肯定會被他打死。”


    “道侶契約中,最高級別的契約是同心契,若是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活不了,他若是想殺你,那他兒子也是死。”


    “還是不妥,萬一他不讓我死,將我打得半死不活,囚禁在地牢怎麽辦,那豈不是生不如死。”


    “妙音門有一種秘法,能將對方的疼痛轉移到自己身上,若真到了那種地步,我來承受。”


    茶鳶問:“若是這種方法不行呐?”


    “那我再想辦法。”


    “好吧,我們試一試。”她話鋒一轉,“隻不過,得先把其他星點亮,再做這樣冒險的事情,今天和我打架的那人就是,他被關進了戒思考堂,叫做靳滄。我實在不想再見到他,你身份便利,能幫我查一下他?”


    “好。”


    “對了,還有一個人,我不知道他名字,他在幻境外時想殺我,是個極其惡心的變態。”茶鳶在桌案上拿起筆,在宣紙上作畫,控屍門小白臉的容貌,栩栩如生的呈現在紙上。


    茶鳶將墨跡擦幹,將畫遞給葉景酌:“今日我在築基場的擂台下麵見過他,他的修為也是築基,那可以從比賽名單裏查起。”


    葉景酌沒有接:“我已經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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