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就在車開出的十分鍾之後,我發現自己的電腦包和錢包遺落在行李車上,心裏突然著急起來,告訴她,她十分淡定,停下車,讓我找了找,沒有找到,就囑咐我打了電話諮詢,我打完電話,感到可能再也找不迴來了,此時找不迴的疑慮被一種耽誤她時間的歉意所取代,這就是我戀愛最後的狀態,處於一種莫名的害怕,也許到了這個時候,我更應該灑脫一些,就像不認識她的時候那樣,每天都是那麽神清氣爽,充滿昂揚鬥誌,隻是我作到這個份上,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患得患失之中,變得那麽不自信,整個人發蔫了。


    車到了行李的地方,接到迴複電話,有人把那些物品送到失物招領的地方,我還未掛電話,向她打了一個找到的手勢,她揮了揮手,就讓我趕快去取,等到失物招領,所有物品都在,我感謝一番,就著急跑上去,上車之後,我帶著一絲歉意,小心翼翼說著話,一路上,我們簡單聊了一些話題,她似乎分心著,想著工作的事情,也許在想著別的人或者今後的事情,我偶爾調戲,也惹來她言語的不快,索性很少說話,等到酒店,辦理入住的時候,她去了廁所,酒店的前台問我一些問題,我也不知道該迴答,是女友還是準女友,還是前女友,我笑了笑說等她迴來吧,簡單辦理入住,我又迴到最初的公子哥形象,把每件事做好,她似乎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我們聊一會,都有些困意,就躺在床上,聊著,才知道她基本上這幾天出差沒怎麽睡,也許此時我應該哄著她入睡,但不知道又怎麽衝動,也許這是我唯一能真正擁有她的時刻,不斷挑逗極其疲憊的她,似乎把三天的思念與絕望匯入最後一絲愛情,愛撫很久,我們彼此親吻著,此刻,她把心思放在身上,一陣歡愉後,她像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安慰著我,讓我趕快睡覺,等她入睡,我也在一片安寧中睡去了。其實,無論這個人在別人眼裏多麽光鮮,夜晚的孤獨那一刻都是相似的,也隻有這種孤獨時刻或許屬於自我的,再多歡愉最終也可能淪落到另外一個人身上。


    再醒來的時候,我點著一根煙,梳洗一下,看到她已起來,在泳池邊上坐著,我上前鬧了一番,跳進泳池,好冷又好清醒,待了幾分鍾,就出來洗漱,兩人吃了一頓安寧的早餐,隻是她的心思並不想從前一樣放在我的身上,我牽著她的手走迴房間,她打著電話,玩著微信,和我簡單聊著,我也和自己朋友互動著,隻是延續第一次分手之後的習慣,目光總在盯住她,害怕有有一刻,突然失去,直到再迴視線的時候,內心才有了安定,溫暖的天氣刮起冷風,讓我身體感到一絲涼意,我進房間穿上長袖,也給她帶了一件長袖,護住她身體與空氣接觸的那些部分,不知道越看她越入迷,睡了一覺的我,又產生一絲邪念,克製一下,有一些困意,就躺在床上眯了一會,可能外麵風太大,她迴到房間內的沙發上,我雖然閉上眼,但感覺到她的累意,待她躺到床上的時候,那股邪念又爆發出來,我翻身壓住她,強吻著她嘴唇,隔著衣服撫摸她的身體,竭盡全力愛撫她的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膚,就在這種躁動下,抑製她推卻的反感,我們盡情享受著,從臥室到衛生間再到臥室,直到最後兩人的爆發,我趴在她的身上,喘息一會,就去洗澡,再迴來的時候,發現她已在冰冷的泳池當中,我也下去了,她這種方式會讓我們兩人平靜下來,我把她用力抱住,其實內心,我們早已明白,最後歡愉就像天上的太陽即將被烏雲遮住,晴朗被陰雨取代,再出來的時候,我已不在她的身邊。


    在雨中,我們經曆一些崎嶇小路,她帶我來到一處也許有著很多迴憶的地方,吃了一頓豐富的午餐,我並沒有問了她在這裏發生過什麽故事,那樣的故事與她無關,與我再無關係,何必牽掛,遠處的海在雨水洗禮下,似乎反常的安靜下了,幾桌客人安靜享受著悠閑時光,快樂品評海鮮的美味,講述著彼此之間的趣事,而我們兩人各懷心事,簡單互動著,隻是缺了那些喜歡的感覺。她嚐試問著我未來的規劃,也提供一些中肯的建議,可是折騰幾迴的我已經失去對原單位的留戀,即使有,如果退迴這一步,我又也不知怎樣投入一份不能全心全力去付出的工作,簡單說了幾句,此時,她履行著作為女友的最後義務,一路上為我講述她曾經遇到的種種困難,也安慰著我去麵對,就像一位長者在教育一位年輕人一般,此時,我被動聽著,心卻在明天的分別上。


    接下來,她開始為客戶的到來做了一些準備,帶著我去超市購買很多物品,為幾位客戶布置好房間,安排入住的各項事宜。此時的我深深感知到她為什麽對我如此失望,又如此關懷,或許麵對前所未有的壓力時候,年輕的我缺乏男人的擔當,習慣躲在成熟她的懷抱裏,而不是去麵對,即使作為一個男友,也不合格,身上帶有太多負能量,總在滋擾別人的生活。她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身上的責任感比我強出不知多少倍,在度假時候也離不開那忙碌工作的承擔,不僅要為家人負責,還要為員工負責,要為客戶負責,可能再無精力為我這樣孩子去操心了,如果一直躲在她的懷抱裏,這一生就是一個孩子。


    這也許是歲月與經曆給予她的寶貴財富,也恰巧是我不具備的,或許年輕的我隻有再經曆她相似的經曆後,才會真正明白與懂得,隻是那時候的她或許早已經有了新的家庭,我也可能有了自己的歸屬,戀愛時的天時地利人和,此時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不再和諧了。


    在一陣忙碌過後,我倆迴到酒店休息片刻,又陪著她去酒店餐廳為客戶安排點餐,我陪著她待了一會,就迴房休息了,睡醒了,自己在酒店溜達一會,似乎不太餓,就迴房看了電視,聊了一會天,把已經想明白的事情又想了想,並未想從前一樣催促她迴來,反而希望她能多陪客戶待些時間,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次屬於我對她的等待,希望越久越好。


    等到快睡的時候,她打電話過來問了問我,要不要吃些什麽,我確實不太餓,就說不吃了,一邊溜達到停車場,把她接迴房間,沒多久,她就睡著了,我也沒怎麽說話,真正感覺身邊的這個女人真的太累了,好好讓她睡會吧,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到她悄悄把臥室的門,坐到外麵泳池邊上,想著事情。我也就起來了,兩人就吃了早餐,到海邊走了走,我牽著她的手,她把手交給我一段時間,享受著我們戀人時光,沙灘上,情侶在微風中嬉鬧著,孩子任性玩耍著,所有人都在這種環境中享受著悠閑,也許隻有我,或者還有她在焦慮著,隻是焦慮的事情也不同,在她打工作電話的過程中,雨靜悄悄下了,落在我臉上,此時的雨是多情的,似乎看懂我的情感,替代了我的眼淚,讓我有尊嚴的繼續前行。


    迴房途中,她繼續安排客戶的各項事情,我想到下午的離開,到了戀情倒計時,我抱起在外靜心的她想要用力再要一次,看到她拒絕追求者的相見,我也不知道高興還是悲傷,確實她感到太疲憊,不情願,我也就妥協,跑向外麵泳池衝了衝涼,此刻,她時而小女人,時而冷漠,退完房,她在送我的路上,什麽話也沒說,我內心開始躁動,任性起來,各種語音,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企圖掩飾內心的難過,折騰她的瓶頸,直到吃飯地點,我們一起吃著,我還在說著,她有些生氣了,我就閉上嘴了,不知道是恐懼,還是為了在分別時刻留下美好額印象。吃完飯後,我們去取了她提前預定的一些物品,車啟動之後,我發現有些物品掉了,待到路口,發現原來是她的一件飾品遺落了,我趕緊讓她停下車,跑了過去,才發現飾品已經被車碾壓了,拿了過去,她笑了笑,扔向窗外,此時的我感覺就像那飾品,也即將被遺棄。分別前,我們又去購物,就像以前一樣,隻是平淡與從容,在人滿為患的超市裏,放眼望去都是陌生人,我的眼中似乎隻有她,她牽著車與我走著,就像從前一樣,我脫去那副憂傷,迴到從前的模樣,我們仔細挑選著商品,依偎著,前行著,出來後,又共飲一隻椰子,那種尋常的甜蜜或許是這件世界最幸福的事情吧。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她又給我講了她的故事,雖然我聽了很多遍,以前嘴上總是不服,但是內心也是很佩服,也感知到她的不易,如果她妥協一些,本可以享受到一個普通女人所擁有的的一切幸福,不用為之前的男人那麽操心,也不用頂在前麵去掙錢,可是每個人人生都是自己選擇的,我們任何人都是別人人生的過客,能陪伴別人走到最後還是少數的,這一刻,我看著她,笑著,樂著。


    眼前的女人也動過和我一直走下去的念頭,隻是身上的那些責任沒法擺脫,何況這個時代不進則退,沒有維持原地的狀態,我無奈中也理解,年輕的我身上這種被慣出公子哥的氣息,給不了別人可靠的感覺,這次是她,下次也是別人,下車的時候,我想最後一次親吻她,她拒絕了,我接受了,看著遠去的車,這就是我們戀情終點,下次再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會是怎樣,也許彼此都處於一種輕鬆,候機的過程中,我拖著行李,在吸煙的平台,看著遠處的夕陽,真的好美,但是卻是孤獨夜的開始。


    我接到幾位好友的微信,一位詢問我何時到京,要去接我,另一位詢問我何時離京,如果過年不迴家可以到他家過年,還有一位要和我堅守單身,我一口氣抽了幾根煙,有些失落,有些感動,有些無奈。我拒絕他們的請求,因為我的人生隻有我自己能承擔,現在的困局或許也隻能走出來。


    相戀五個月,時光很短暫,很美好,但是過得很快。但是相處的片段,此時想起來,好像昨天,如我們常說的一句話,時間會讓我們遺忘一切,最終種種情感都將被裝載在記憶相框裏,在我們失落的時候,不是拿出來,緬懷再也不迴來的美好,過去的種種糾結也在淡然一歎中變為一種美好,無論曾經多麽的刻苦,我們心理也不會再產生過多的波動,這就是歲月在雕刻我們的人生。


    記憶在尋找,


    消散尋常的喧囂,


    歲月在撩撥。


    記憶在尋找,


    走出過去的困擾,


    留下了美好。


    記憶在尋找,


    忘掉白夜的寂寥,


    訴說著逍遙。


    記憶在尋找,


    等待清晨的來到,


    朝霞在偷笑。


    年輕的我,深深描述出一個不作不死的奇葩故事,平淡中有著屬於自己的精彩。此前,我嚐嚐抱怨時代的不公平,怨天尤人,時而高興,時而悲傷,就像多變的天氣,總喜歡折騰身邊的人,在這個年齡,任性而躁動,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將自己各方麵帶到懸崖邊上,更多時候是粉身碎骨的結局,絕地逢生的事情可能是少數,在這一番折騰過後,我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前路將變得更加迷茫,但心中似乎有所堅定,二十幾年無憂無慮的生活,讓我忘記全心全力追求夢想的堅持,失去一個平台的困境讓我感知到時代的殘酷與豐富多彩。我更應該懷著一顆謙卑的心,在今後路上的,找尋屬於自己的風景。再見了,我的愛人,或許這不能準確的說是愛,可能想要去愛,隻是這份想去愛的心,我不虔誠,想要的太多,因為年輕與浮華,更多是去自私的占有別人,不是去盡力支持與理解,此時的我或許還是一個男孩,不懂男人那種擔當,依舊任性說著那些虛無縹緲的話,單純又自作聰明的活著,不知道現實與理想的鴻溝,自以為是把自己當作天之驕子,想要世界按照自己的規則來運轉,結果發現世界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我們唯一的能做就是適應這種變化,但想要愛的人以及周圍在變化的時候,我還在執著中糾結內心空洞的欲望,但這一切超出自己的預期,就肆意折騰周圍的人,就像我和她有時候都在疑問,到底我是迷戀她的身體,迷戀她這人,還是她所擁有的的一切,也許,我無法完整迴答這個問題,隻是作為男孩的我,瘋狂占有她的身體似乎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事情,而不是作為男人,去承擔與改變,提升自己,哪怕結局是同樣的。


    此情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一迴嚐。


    長情或終始,但泊一岸。


    韓淑瑤,準確的說是智慧努力的女人,身上才散發那樣的氣質,吸引著我,而我從開始就本末倒置,但我感恩的是在我雜亂無序混沌之中,她為我指明人生的方向,開啟我人生另外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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