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拂,時光在流逝中被浸染得微涼,黃昏的空氣中飄動著茉莉花的神秘幽香。突然,雕花大門被從外麵推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清雋挺拔的身軀遮住了一路的風塵仆仆。

    林瀾最先反應過來,連忙站起來,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淮南,你怎麽迴來了?"又忙著去叫傭人,"快去多添幾個菜!"

    "媽,不用了。"顧淮南的嗓音有點沙啞低沉,目光淡然從她身上移開,落到餐桌旁的顧思源上,叫了聲"爸"。

    顧思源輕輕點了點頭,看到他一臉疲累的樣子,淡淡問了一句,"你也好久沒迴來了,還是先坐下吃頓飯吧。"

    吃完飯後,林瀾又忙著讓傭人去收拾房間,顧淮南出聲阻止了她,"媽,不必操心。我跟你們說幾句話就走。"

    林瀾隻得一臉疑惑地坐下,顧思源倒是抬頭別有意味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媽,這次我迴來,是想跟您談談秦枳的事。"顧淮南開始慢慢開口,幽然深沉的眸底一片坦然,"我知道您並不喜歡她。"

    林瀾讚同地點了點頭,剛想說出自己的想法,卻很快被顧淮南打斷,他的眼裏有著冷然和溫柔的矛盾情緒,語氣認真而嚴肅,"但是,您的不喜歡,並不能阻止我對她的愛。"

    林瀾嘴角的笑瞬間消失了蹤影,胸口微微抽動著,可見情緒壓抑得厲害,半晌才勉強吐出幾個字,"為什麽?她有什麽好?"

    顧淮南的眼底浮現難得的溫柔,語氣帶著無奈,"她的確不好,任性,又不懂事,還經常闖禍,"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嘴角微微揚起,"但是,她所有不好的種種,都是生命為我描好的式樣。"她是他生命中,一道清新純淨的陽光。

    這一輩子,即使時光會衝淡諾言,即使山和水可以相忘,即使日月可以毫無瓜葛,可是我,就是非她不可。

    林瀾的眉頭深深鎖了起來,臉色有點發青,嘴角輕輕抽動著,言語激動,"不,我不同意。"

    "我今天來,並不是想征得您的同意,隻是想來告訴您我會娶她。"顧淮南突然站起身,目

    光篤定地看著林瀾,"我不會委屈了她,就算不是頂著顧氏兒媳的名分,單是作為我顧淮南的妻子,我也能讓她風光無限地出嫁。"

    顧淮南離開後,林瀾似乎靈魂被抽空一樣癱在椅子上,看著對麵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顧思源,語氣帶著幾分譏諷,"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兒子。"

    顧思源也隻是抬起頭,一臉平靜地看著她,眼底沒有什麽情緒,語氣冷然,"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身為一個父親,卻和自己的兒子落得個近乎陌生人的下場。顧思源知道,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悲哀。但是身為一個男人,他的感情是深沉而隱忍的,沒有說出來,但並不代表不在乎。

    ***

    兩個月後,一場盛大的婚禮在h市最大的一家酒店舉行。顧家在h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何況是顧老爺子作為牽起人,顧氏集團董事長顧思源作為主婚人,婚禮操辦得極為隆重,為人樂道。

    婚禮現場以白色為主調,清新淡雅的白鶴芋,在各處微微散著素淨的芬芳。

    現場人群湧動,大多是軍界、政界的人,也有身穿華服的顧家親戚,閃光燈閃個不停,老太太和顧老爺子坐在主桌上,對著彼此笑得深遠而精微,頗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新娘已經在休息室等候,顧淮南則忙著領伴郎陸止等人親自招唿客人,今天的他一身白色西裝,眼底的笑意柔和了臉上堅毅的線條,整個人看起來豐神俊朗。

    酒店的休息室。秦枳一身素雅的白色婚紗,垂眸看粉色瓷瓶上素白的白鶴芋,低眉含笑,映著冬日的晨光,有一種清靈和鮮妍的美麗。

    秦母站在她旁邊,看著靈動清麗的女兒,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她的寶貝,一定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林瀾雖然不情願,但是迫於顏麵的壓力還是出席了,化了個濃妝,但臉上的倦意依然無法遮掩,瞥見走向自己的身影,突然全身一僵,站了起來,"你來了?"

    白雲清點點頭,在她對麵坐下,兀自點起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兩人隔著煙霧彌漫看著彼此,卻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尷尬,林瀾先開口,有點遲疑,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安好,她還好嗎?"

    "嗯。"白雲清又幽幽吐出一口

    煙,白色的煙圈在幾乎凝固的空氣裏還保持著原來的形狀,淡淡地說,"她還好,吃了安眠藥早上剛睡下。"

    林瀾的臉色變了又變,笑容帶著冷意微微攀附在嘴角,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無話可說,隻能低下頭,無聲沉默著。

    顧思源剛把一個重要的客人迎進來,不經意看見不遠處兩兩相對的熟悉身影,心裏的某個角落竟然不受控製地抽疼起來,前一刻還帶笑的眼底,迅速湧起莫名的苦澀。

    一場婚禮下來,秦枳都像是身處一個美麗的白色夢境,即使此刻坐在酒店新房的床上,看著偌大的總統套房貼滿了"囍"字,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很不真實。

    可是,當老爸把自己的手交給他,他溫熱的觸感至今還停留在手心,他在自己耳邊溫聲許下的誓言依然在心中迴蕩。在最神聖的一刻,他們隔著甜蜜的空氣,脈脈含情地望著彼此,然後唇瓣動情地吻在一起。秦枳摸摸溫熱的臉頰,看向門外,他還沒迴來。

    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沒有人來鬧洞房。顧淮南知道小女人臉皮薄,事先特地安排了一切。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今晚她是他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得覬覦她的一分美麗。

    身上已經換了晚裝,柔軟的布料緊緊貼在身上,有點不舒服,而且臉上也化了濃妝,秦枳從包裏翻出換洗衣物,身影很快閃進了浴室。

    半個小時後,浴室裏突然傳來一陣壓低的"啊"聲,秦枳一臉無語地看著手上幾乎鏤空的內衣內褲,欲哭無淚。

    原來姍姍不是開玩笑的。

    怪不得不久前,姍姍還對著自己笑得頗有深意,現在,秦枳終於明白過來她所謂的驚喜是什麽。

    入冬以後,寒意入侵,秦枳的小臂上已經浮現點點微微的凸起,迅速套上質地清薄的內衣內褲,又用大浴衣裹住自己,然後躲在被子裏給姍姍打電話。

    誰知道電話還沒撥出去,就提示有短信進來,秦枳點開一看,小臉立刻漲得通紅。

    是楊姍姍發來的短信:你穿或是不穿,情趣內衣就在那裏,不離不棄。又打了一個大大的賤笑,ps我相信,顧市長應該會更喜歡你躺在他身下什麽都不穿的樣子。

    秦枳剛想迴短信,突然門被從外麵推開,她被嚇了一跳,手上的手機沒握穩,一下子摔到床上。

    微醺的顧淮南走了進來,伸手鬆

    了鬆領帶結,俊顏上一片潮紅,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秦枳眼睜睜看著他走得越來越近,然後床邊突然塌了一塊下去,鼻尖聞到一陣酒氣,皺了皺眉頭,手裏的被子抓得更緊。

    秦枳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迷離似乎找不到焦距,隻是朦朧地在她身上繞著,忍不住問道,"為什麽喝這麽多酒?"

    顧淮南突然笑了出來,喝醉了的他,看起來似乎有點傻氣,臉上的紅色越來越明顯,語氣掩不住的興奮,"沒事,今天我高興。"

    說著,一把扯下領帶,脫下西裝外套,身子下傾,想抱住她,秦枳趕快推開他,皺了皺鼻子,"快去洗澡。"

    顧淮南先是一愣,反應明顯比平時慢了很多,一會兒後才寵溺地捏捏她的小鼻子,"敢嫌棄我?"他嘴上雖然是這樣說著,但還是起身,搖搖晃晃地往浴室方向走去。很快地,水聲響起。

    秦枳還在煩惱著該不該把身上的內衣脫下來,突然,輕輕開鎖的聲音傳來,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地拉緊自己的浴袍。

    他剛洗過的頭發微濕,柔軟服帖地覆在額頭上,幾縷發絲慵懶地垂下來,深邃幽沉的眼底似乎恢複了幾絲清明,與她同色的浴袍沒有係上帶子,胸口微微敞開著,堅毅的下巴上有一顆水珠,經過修長的脖子,流到形狀優美的鎖骨,繼續往下……

    秦枳看得幾乎呆了過去,顧淮南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白色的大床走過來,他每靠近一步,她便覺得心跳加快一分,抓著白色床單的手便多了一分力氣。

    顧淮南很快就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翻身就把秦枳壓在身下,火熱的吻重重落在她唇上,秦枳已經情難自禁,在他肆意溫柔的吻中慢慢放鬆身子,在他的手拉開浴袍帶子的時候,還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忽然,秦枳感覺到他的動作停了下來,疑惑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他炙熱的目光緊鎖著自己,眼底墨色如玉,濃得化不開,大手一把扯開她清涼的內衣扔到床頭上,在她嫩滑柔軟的肌膚上遊走,聲音低啞,"這是什麽?"

    秦枳臉紅耳熱地看著被他輕鬆撕裂的內衣,像破布一樣可憐兮兮地掛在床頭欄杆上,扁了扁嘴,幾不可聞地吐出幾個字,"情趣內衣。"

    顧淮南的喉結重重動了動,難以克製住眼底流動的黯淡色彩,握在她雪白豐

    盈上的手多用了幾分力,刻意忍耐的聲音也比先前低沉了幾分,"我當然知道這是情趣內衣,可是……它為什麽會穿在你身上?"

    "不好看嗎?"秦枳委委屈屈地低低說了一句,又可憐兮兮地抬起頭看他。

    "好看。"顧淮南的身子默默沉到她的兩腿間,伸手拉起她筆直纖細的腿繞到自己腰上,聲音已經低啞得不像話,"真是該死的好看!"

    兩具火熱的身軀緊緊地黏在一起,牽動著彼此身上共同的溫度。

    他炙熱的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瘋狂,沿著她白皙的頸往下,含著她溫柔而霸道地吮吸著,大手也沒閑著,覆在她另一邊的豐盈上,任由她的花瓣在自己的指尖綻放出最肆意美麗的形狀。他在她雪白的嬌軀上留下一路粉紅色的印子,引得她嬌喘連連。

    像是存心想折磨她似的,這一次他用了許多時間讓她進入狀態,秦枳害羞地感覺到身下已經濕得一塌糊塗,隔著濃濃的氣息抬頭看他,在這個隆冬臘月裏,他的額上甚至滲出了點點汗珠。

    床上的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蹭到了地下,可兩人無暇顧及,纏著彼此深深繾綣著,冰冷的深冬空氣,已經無法冷卻兩顆火熱的心。

    窗外清冷的月光被擋在外麵,厚重的窗簾掩住了一室旖旎。

    他帶著濃濃情*欲的吻還在繼續往下,突然,隔著迷離的空氣,秦枳失神尖叫了一聲,下一刻小手緊緊地攏住他的黑發,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薄唇,居然輕輕地含住了她的……

    54☆、來日方長

    他靈活的舌尖模仿著某種動作在她緊致的花*穴內進出,一次比一次往裏麵探得更深。

    秦枳腦中一片空白,白皙纖細的小手緊緊插*入他濃密的黑發,情到深處,不能自已地抬起腿去踢他的背。

    肌膚在淡淡的橘色燈光下泛起一層誘人的粉色,清澈純淨的大眼睛如黑色珍珠一樣鑲嵌在嫣紅的小臉上,如櫻桃般的小嘴不斷吐出細碎而壓抑的嚶嚀聲,"嗯、啊……嗯……"

    顧淮南用精壯的胸口她亂踢的小腿,一隻手固定住她的纖腰,另一隻手把她嬌嫩的臀瓣托起來,溫熱的唇瓣開始緊緊貼著穴口,狠狠吮吸,液體如清泉般從幽穀緩緩流出,沿著他的下巴,慢慢往下流。

    聽到他發出陣陣吞咽聲,秦枳的臉像燒著了似

    的熨燙,無奈全身被他禁錮著,動彈不得。

    突然,他抬起頭,秦枳怔怔看著他,害羞地轉過臉,誰知他竟然語出誘惑地說,"老婆,大聲叫出來。"

    滿室喜慶的紅色,映著新嫁娘緋紅的臉頰,樓下的蒼柳早已謝了綠意,木桌上白瓷瓶裏素淨的白鶴芋還在悄然吐露芬芳。

    這一個冬日的夜晚,冷暖交替,熱情似火,歲月無情的流逝,也無法阻斷濃情蜜意的情人指間的歡顏。

    秦枳含著嬌嗔怒瞪了他一眼,緊緊咬住自己的牙根,巴掌大的小臉漲得一片潮紅,他又繼續開始掠奪,她的唿吸隨著他吸吮的動作,此起彼伏。

    突然,秦枳一陣輕顫,粉色的腳趾用力地彎向腳心,終於不受控製地大聲叫了出來,他,他居然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咬住了她最敏感的小嫩珠。

    秦枳已經全身徐軟地癱在他身下,眸底滴出纏綿的柔情看著他。他的身子重新沉入她的兩腿間,突然向前一個挺力,秦枳抓著床單的手一滯,轉而抓上他的背,雙腿也緊緊纏上他精瘦的腰,感受著他的灼熱摩擦濕熱內壁的快感……

    淡淡的人間煙火,可以衝淡遺落在時光裏的恍惚記憶。可是,我們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貼近彼此的人,我們已經在彼此體內許下過生命最本質的誓言,再也沒有什麽可以把我們分開。

    此生有你,我心已足。

    纏綿的歡愛結束後,秦枳沉沉地睡了過去,顧淮南把她抱進去泡了個澡,又重新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迴床上,像是嗬護著這個世界上最難求的無價寶。

    柔和的橘色燈光下,吃飽饜足的新郎清俊無雙,好整以暇地拿起床上熟睡的小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裏,"哢嚓"一聲在寧靜的夜裏聽得特別清楚,一塊指甲片就落到他的掌心裏,很快地,美嬌娘粉潤的指甲片就如數被剪下,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剛好十片,一覽無餘。

    黯淡的燈光投射在男人的俊顏上,在白色淩亂的床單投下陰影,男人的背,印著大大小小的血痕印子,被清水濯洗過後,依然清晰,男人的嘴角勾起一個微笑,幸好他有先見之明,事先就在西裝外套上放了一把指甲剪。雖然還是傷痕累累,但為了日後方便行事……

    真是委屈你了,老婆。指甲剪了以後還會長,但老公傷了,吃虧的可是你喲!

    目光落在床頭架上還微微晃動的鏤空內衣,顧淮南笑了笑,一把扯下來,和著

    扔在床腳的同款內褲亂揉一通,然後毫不憐惜地扔到地下,然後心滿意足地摟過自己老婆馨香的小身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

    果然都是有報應的,顧市長得瑟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的嬌妻把被子全攏在身上,而他則是赤身裸體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冬日的拂曉,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顧市長就不輕不重地打了一個哆嗦,喉嚨癢癢的,又掩口打了一個噴嚏,目光既寵溺又無奈地落在旁邊睡得一臉安然的小女人身上,翻身下床,忙著去翻感冒藥。

    原木地板微微的冰涼刺感提醒了他,此刻還身處酒店的總統套房,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麵晦暗不明的天色,深冬的晨風帶著刺骨的冷意灌了進來,一陣暈眩感直往上竄,肯定是感冒無疑了。顧淮南開始轉身往迴走,給酒店客服打了個電話。

    新婚夫婦先是迴顧家老宅,顧老爺子的作息一向規律,寒意蔓延,在青鬆滴綠的院子裏,一大早就起來打太極拳。

    看到兩人進來,他也隻是點了點頭,繼續一連套的動作。

    顧淮南和秦枳牽著手,背後朦朧的冬陽,映著綠意蒼翠,靜靜地站在一邊等著。

    秦枳時不時覆到他耳邊跟他說些什麽,小臉上漾著晶瑩的笑意,粉嫩動人,興許是感冒的緣故,顧淮南聲音有點低啞,不知道說了什麽,惹得她嗬嗬笑了出來。

    英姨熬的小米粥香軟可口,入口即化,秦枳餓了一夜,在眾人訝異的眼光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多添了一碗。

    顧淮南食欲不佳,隻是淺淺喝了幾口米湯,就放下筷子,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在秦枳又端了一碗粥迴來時,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趁著老爺子不注意,覆到她耳邊,低低問了一句,"這麽餓?"

    秦枳自然是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疑惑地看看他,小手一下一下地數著,昨天的早餐隻喝了一瓶牛奶,中午一顆米都沒下肚,隻吃了一個蘋果,晚上什麽都沒吃……

    顧淮南好笑地搖了搖她的手,不敢置信地說道,"晚上沒吃?沒理由啊,我記得昨天晚上把你喂得飽飽的了啊?"

    他的話已經這麽露骨,秦枳抬頭怒瞪了他一眼,失去指甲庇佑的手指在他手上用力按了一下,卻換來他臉上不痛不癢的輕笑,對麵的老爺子突然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秦枳趕緊低下頭喝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老爺子看自己

    的眼光怪怪的。

    吃完早餐,秦枳進廚房幫英姨洗碗筷,顧淮南則一臉悠閑地坐在沙發上,俊臉含笑地看著顧老爺子。

    早年豐厚的人生閱曆與磨難,顧老爺子到了老年依然身體康健,即使是深冬,除了臥室,其他地方都沒有裝暖氣。古樸的雕花木窗打開著,冷風沿著縫隙輕車熟路地探進來,寒意入骨,顧淮南伸手抵住下唇,輕輕咳了一聲。

    顧老爺子終於收了眼底銳利的目光,捧起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淺淺酌了一口,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感冒了?"

    顧淮南自然是點了點頭,顧老爺子撫著白色杯沿的手頓住,抬頭又別有意味地看了自己孫子一眼,怪裏怪氣地說了一句,"良宵固然好,還是要注意點節製,年紀輕輕的,傷了身子可得不償失。"

    顧淮南的笑僵在嘴角,疏眉朗目也似乎染上了一絲尷尬之色,平時多麽腹黑精明的一個人,此刻就隻是怔怔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從顧家老宅吃完早餐離開,兩人又迴了顧家,於情於理,對秦枳而言,作為一個新嫁入的兒媳,這一趟是必不可少的。

    同樣是冬天的庭院,這裏卻有著別樣的蕭條景色,經冬的大樹上覆著早晨的濃霜,走過小道,進了中庭,來到主屋門前,秦枳卻有點躊躇了,拉著顧淮南的手一下下地張合著,一如她此刻搖擺不定的心。

    顧淮南怎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隻恨不得用盡世界上一切最安慰人的話打消她的疑慮,可看著小女人低頭不語的可憐兮兮模樣,心立刻軟了下來,千言萬語隻化作把她擁入溫暖懷裏的一句,"不要怕,一切都有我。"

    走近門前,顧淮南順手從衣兜裏掏出鑰匙開門,突然手上傳來一陣溫涼的觸感,目光一跳,小女人沒有血色的手就按在自己的腕間,眼神帶著疑問看向她,"怎麽了?"

    秦枳放下手,聳了聳肩,嘴唇咬得發白,"沒什麽。你按門鈴好不好?"

    顧淮南略微想了一會兒就摸透了小女人的心思,對自己來說又不是第一次迴家,自然很就想到要拿鑰匙開門,可是對她,畢竟是第一次,如果這樣突兀地闖進去……

    不知道為什麽,小女人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居然大大取悅了他,她的在乎給足了他麵子,把鑰匙利落地往外套口袋一塞,轉手就按上門鈴。

    很

    快地,傭人來應門把他們迎了進去。

    顧思源正坐在沙發上翻著財經雜誌,像是沒預料到他們會出現似的,瞬間恍了神,放下雜誌站起來,"你們迴來了?"

    秦枳露出笑容,聲音溫柔地叫,"爸。"

    "哎!"顧思源高興地應了一聲,臉上出現激動之色,看著站在一起的璧人,眼底有著欣慰,"快來這邊坐。"

    秦枳的心一鬆,剛要坐下,突然聽見下樓的腳步聲,心又提了起來,迅速看向一邊的顧淮南。

    果不其然,很快就傳來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是她婆婆大人的,在問著傭人,"一大早是誰來了?"

    傭人的迴答秦枳沒有聽見,她深深唿了一口氣,在林瀾繞過轉角處出現的時候,微微彎腰頜首,聲音清脆地叫了一聲,"媽。"

    林瀾慢慢走近,看了在場的三人,心中陡然浮起昨晚公公對自己隱晦的警告,臉上露出笑容,神色有點不自然地應了一聲,"嗯。"

    很快地,林瀾的目光飄過她,又落到自己兒子身上,臉上終於有了某種鬆動,"今天留下來吃個飯吧。"

    雖然婆婆的態度依然不冷不熱,但這已經是秦枳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畢竟來日方長,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目光落在床頭架上還微微晃動鏤空內衣,請求測試姑娘們的h商,猜猜這素為啥子捏?猜對了獎勵小包子的熊吻……

    一手抱著雷被炸得原形畢露,一手看著留言感動得淚流滿麵。。。好嗨森啊!!o(n_n)o謝謝!

    55☆、隻喜歡我一個人

    華燈初上,冬雨初歇。

    秦枳拉著顧淮南的手,興奮地小碎步跑著,一步踩碎一盞映在地上朦朧的燈光。顧淮南的心情也出奇的好,沐著晚上的清風,雖然頭痛欲裂,嗓子也幹啞得要命,但看她興致那麽高,不忍心掃興,任她拉著自己往前走。

    迴的是c大附近的新公寓,幾個月前就開始著手裝修,風格簡約,色調家具皆是按著秦枳的喜好來操辦,是小兩口婚後的小窩。

    坐電梯很快就到了所在樓層,秦枳微微側著身,探到顧淮南的口袋裏去摸鑰匙開門,摸了許久也沒摸到,小身子幾乎全部重量都壓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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