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現場。

    林瀾剛剛跟一個熟人打完招唿迴來,就看到自己兒子匆匆離開,剛想叫住他,誰知他走得又快又急,像是有什麽急事似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門外。

    林瀾的臉色突然變得很不好,可是礙於旁邊有這麽多人,也不好發作,隻得暗暗忍在心裏。

    白安好見狀,立刻拿了一杯果汁過來,關切地問道,“伯母,您沒事吧?”

    林瀾是喜歡這個女孩子的,她是她內心中最適合的兒媳人選,聰明漂亮又能幹不說,關鍵是身份地位也不低,也一直費心想撮合他們,可是無奈自己兒子對她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她也不好多插手。

    可是,白安好已經是林瀾心目中認定的唯一的兒媳人選,是全h市最有資格叫她一聲“媽”的人。

    林瀾接過果汁,小小喝了一口,平息心底的慍怒,嘴角扯出淺笑,“安好,淮南他怎麽突然離開了?”

    “聽他說好像是市政廳有什麽急事……”白安好細細迴憶著顧淮南臨走前說的話,突然輕輕皺了皺眉,神色變得有點頹喪,近乎自言自語道,“可是我根本沒有接到任何通知啊。”

    林瀾心中立刻了然,明白人一聽都知道這是個多麽劣質的、不費心思的借口,到底是有什麽事,讓他連平時慣用的偽裝都毫無猶豫丟下,匆匆離開呢?

    白安好看見林瀾一臉凝重,像是在深深思索著什麽,見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打算再繼續那個話題,精致的臉上綻開一朵明媚的笑容,親密地拉過林瀾的手,“伯母,我相信淮南一定是有什麽急事才會突然離開的,待會就要切蛋糕了,我們一起過去吧。”

    白安好溫柔體貼的話,無疑是說到了林瀾心裏,讓她對她的印象自然又好了幾分,笑著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向不遠處的主宴席走去。

    其實,白安好平時是一個多會察言觀色的人啊,她怎麽可能沒有注意到當顧淮南看向她身後時臉上的表情,有莫名的驚喜和興奮,而眼底的寵溺是那麽明顯,幾乎是絲毫不加掩飾——到底會是什麽,會讓從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

    於是她也好奇地迴過頭看了看,這一看,讓她的心幾乎冷了個通透,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雙眸含著醉意,柔柔的眼神一直看向他們這邊,身上白色的裙子微亂,裙擺像花朵般一樣肆意綻放,整個人看起來像出水芙蓉一樣清新,可是又隱隱透著最致命的誘惑——就連她這樣一個對自己容貌有著絕對自信的

    人,也幾乎看得呆愣,更不要說……對麵那個已經完全失神的男人。

    那一刻,她的指甲深深陷進手心,緊抿著唇,臉色蒼白,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如果顧淮南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城,那麽她,連踏進城門的機會都不會有。因為,他眼底的寵愛,是那麽明顯,隻為那個女人。

    可是,又怎麽甘心?又怎麽能就此放手?她也有她的驕傲,她最美最珍貴的青春已經作為祭奠永遠沉睡在他從來的淡漠疏離裏,一直以來在他身邊的默默守候,結果卻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看到自己的愚蠢——這叫她,如何甘心?

    她再也不想站在他身後,她想要的,是站在他旁邊,以他唯一女人的身份。

    宴席已經開始,大家平時難得聚在一起,也就極其盡興,不管是商界的還是政界的,圍坐在一起,討論著近來h市發生的各種大事,氣氛和諧。

    與外麵的熱鬧相比,一個角落較隱蔽的小包廂顯得異常寂靜。

    一個男人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悠悠吐出一口煙,微微歎了一口氣,“現在正是風聲最緊的時候,我不好出麵。”

    在他對麵站著的黑色西裝的男人立刻急了,幾乎是懇求道,“你一定要幫我,我最近得到消息,這火很快就要燒到我頭上了。”

    沙發上的男人隱藏在黑暗裏,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聲音嚴肅,似乎又帶著點自嘲,“這一次的行動,我甚至都沒有得到任何通知,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黑衣男人突然“砰”的一聲跪了下來,幾乎絕望似的,“我也知道事態嚴重,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他們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我求求你幫幫我……”

    坐著的男人沒有說話,無聲的沉默就像死神一樣掐住一個將死之人的喉嚨,這種折磨,比死亡本身更痛苦。

    地下跪著的男人見他不表態,站了起來,臉上突然換上另一副表情,語出威脅,幾乎惡狠狠道,“反正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生死同命,你以為我出事了,他們就會放過你嗎?你心裏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一旦事情曝光,你的結局一定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沙發上的男人深邃的眼底迅速閃過一絲晦暗和兇狠,隻是他太善於掩飾自己的情緒,在黑暗中別人根本無法察覺,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等我消息。”

    黑色西裝的男人知道自己的計謀得逞,嘴角露著得意的笑,心情輕鬆地走出了包廂,隻要得到他的保證,試問h

    市,還有誰能動得了他!

    跟他鬥,那些人,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包廂裏的男人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沙發上,拉開一點窗簾,又點了一支煙,慢慢吸了一口,從窗口透進來的微微亮光打在他堅毅的側臉上,顯得他的臉色更為凝重,又吸了一口煙,在悠悠上升的煙圈裏,他的表情幾乎變得兇狠,嘴角噙著冷笑,敢威脅他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明明是同一個月夜,有著同樣美麗迷人的月色,對於某些人而言,或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但對於某些人而言,卻是生命中一個最美好的開始。

    白色的大床上,顧淮南眼神炙熱地看著身下的小女人,溫熱的手開始流連著,卻突然被一隻略帶溫涼的手抓住,秦枳抬起頭,清澈純淨的眸子流轉著迷離的波光,看著他,小臉上寫著疑惑,"顧淮南,你要幹什麽呀?"

    此時此刻,饒是平時風度修養再好,顧淮南也忍不住在心底爆了一句粗口,身下的欲*望狂囂著幾乎淹沒他的理智,身下的小女人卻一臉純真懵懂地看著他,想到將要對她做的事,他又怎麽忍心……

    他想許她的,是一個未來--他想象中的最完美的樣子,是要把他們彼此的第一次,最美好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

    而且現在這樣,還要怎麽繼續?

    "顧淮南。"秦枳突然低低開口,清晰的嗓音根本不像一個醉酒的人,顧淮南的黑眸定定看著她,耐心地等她說下去,誰知她突然低下頭,重重地壓上他的唇,甚至因為太用力,貝齒磕得他生疼。

    她是真的不會,生疏得緊,沒一會兒,她的唿吸就開始亂了,不過,顧淮南還是在她細碎的低語中,聽清了她低低的嗚咽聲,"嗚嗚,顧淮南,你,你是我的,是我的,不許,我不許……你跟別的女人,走那麽近……"

    她柔柔的嗓音聽在耳裏,又霸道又無理,顧淮南卻覺得心都軟了下來,抬頭親了她一口,低啞的聲音透著如水般的溫柔,寵溺到極點,"好,我是你的,都是你的。"

    秦枳突然抬起頭,牽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顧淮南的聲音已經壓抑得不能再低,艱難地問道,"媳婦兒,你真的確定嗎?"

    你真的確定,要把最珍貴的自己全然無保留地交給我?你真的確定,在剩下的人生裏,緊緊跟我的生命融合在一起,共

    度悲歡,同享喜樂?

    秦枳粉腮紅潤,聞言,星眸微嗔地看著他,小臉上有說不出的委屈,聲音低低的,"你,不是說你是我的嗎?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你要娶我……"小腦袋又搖了搖,"不對,是我要嫁給你……也不對,是你要娶我……"

    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啦

    終於,他們以一種最深刻的方式結合在一起。

    秦枳緊緊抓著他的手,指甲深深陷進他的手背裏,仿佛還不夠,手開始抓上他的背,然而疼痛還是難忍,低下頭,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顧淮南一向淺眠,天剛亮他就醒了過來,看著窗外逐漸天明,又看到小女人背著身安安靜靜地睡在自己身邊,內心被一種無法言說的喜悅充盈著--每天醒來,看到你和陽光都在,這就是我想要的未來。

    是的,這就是他想要的未來,有他,也有她。

    天色終於逐漸清明,清晨的橘紅色陽光開始突破白色的雲層,一點一點地,然後,光芒萬丈,像神般慈愛地降臨美麗的人間。

    好一會兒後,顧淮南感到身邊的小女人動了動,似乎是要醒過來,眼含寵溺地看著她,伸手幫她把被子往上攏了攏。

    顧淮南做這些時,無端地覺得理所當然,這些事情平時他根本不會去做,可是床上躺著的,是他的女人,是昨晚與他定下幸福之約的女人,是這個世界上,他顧淮南唯一認定的妻子。

    秦枳動了動身子,終於悠悠醒了過來,摸了摸還酸疼的腰,她秀氣的眉頭開始蹙了起來。

    然後,臥室內就有了這麽一段詭異的對話。

    "做了。"

    "嗯,做了。"

    秦枳平靜的聲音低低的,顧淮南的迴答也聽不出什麽情緒,隻是一會兒後,他感覺到身邊小女人的雙肩微微顫動著,像是在隱忍著什麽,又像是在無聲啜泣,頓時心下一緊,麵色一沉,用了好大力把她翻轉過來,逼著她與自己直視。

    誰知秦枳埋在他懷裏,縮著肩,卻是"咯咯"地偷笑著,然後抬起頭,看著一臉呆愣的顧市長,終於低低笑出聲。

    柔柔的晨光映在她身後,顧淮南一臉怔忪地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女人,眉目如畫,雙頰含粉,亮晶晶的眼睛帶著嬌羞,完完全全就

    是一個真正女人的模樣--這都是他昨晚滋潤的結果。

    "不許嫌棄我!"秦枳霸道地說著,低下頭就印上他的唇。

    他疼惜她是第一次,半點不願傷了她。她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願意捧在手心裏疼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她,甚至是他自己。

    纏綿的一吻結束後。顧淮南似乎有點落荒而逃地翻身下床,匆匆到浴室衝了個冷水澡,總算緩和了自己緊繃的神經。

    秦枳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掀開被子,看著雪白床單上那一小片嫣紅色,一臉得意,終於低低地笑了出來。她,終於睡了顧市長!!

    顧淮南在浴室洗漱好,看著冷水衝刷過的身體遍布傷痕,脖子上還有一小塊被咬破了皮,泛著紅色,她小小的牙印還留在上麵,臉上帶著無奈的笑,眼底卻是溫柔到極點,默默想著,看來以後要想個法子讓她把指甲剪了,不然這樣下去,他多虧啊!

    這是迄今為止,顧淮南生命中,最美好最幸福的一天。

    *********

    小番外(這是我從上麵偷來的小番外,先說好,不要拍我哦!)

    某一天,顧市長在會議室裏聽部下作報告,不經意瞥見文件上署的名字,想起昨晚兩人歡*愛時,他動情地叫她的名字“枳兒”,又抬頭看了看正在作報告的某人,眼裏閃過一絲晦暗,似乎意識到什麽,突然覺得有些別扭……

    第二天。

    “靠!要不要這麽狠啊!”市政廳的某個辦公室突然爆發一陣夾雜著怒氣的聲音,桌子“砰”的一聲重響,陸止把手中的筆一扔,重重地往椅子後靠了過去。

    美麗能幹的秘書頂住強壓,繼續報告,“昨晚市政內部係統給各部門發了一條通知,說……說陸部長您,從今天開始,正式更名為陸地,而且……”

    陸止冷光一掃,秘書哆嗦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繼續報告,“顧市長特別交待,以後所有的文件簽署,您隻能使用這個名字……”

    “還有呢?”陸止狂躁地抓了抓頭發,幾乎咬牙切齒道。

    “沒,沒有了。具體的您可以上市政首頁查一下。”秘書說完急忙退了下去。

    陸止打開電腦,輸入“市政廳衛生部副部長陸止”,然後點擊搜索,結果不是顯示“查無此人”,就是顯示“您查找的是不是:市政廳衛生部副部長陸地”。

    衛生部的部長辦公室傳來

    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顧市長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悠閑地喝了一口清茶,眯了眯眼,“枳兒”,是每個人都能叫的嗎?

    讀音相同也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好啦,本法官鄭重宣布,小枳童鞋對顧市長所犯的強暴罪證據確鑿,罪名成立,至於故意傷害罪,由於原告保持沉默,暫時不予追究,再至於侵占罪,讓我們狠狠祝福他們在合理侵占的路上走得又快又好!

    還有,要省著點看啊,秦小妞以後大概也許不會有這麽得瑟的機會壓顧市長了。

    戳這裏孤舟蓑笠翁,獨釣臨淵魚,魚兒抱著清熱解暑解油光的大西瓜等著姑娘們前來包養!

    還有這章是改過的哦!買了的姑娘有福啦!又可以重新看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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