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他出事是一迴事,可這會兒聽到他低沉的聲音,秦枳自然而然想起前幾天的不悅,加上這兩天又被無端冷落,顧市長的英明形象在她心裏已經是劣跡斑斑。

    可顧淮南遠在千裏,自然不知道她這麽多的小心思,以為哄哄就沒事了,"媳婦兒,我在這裏每天想你,想得都吃不下飯。"

    秦枳繼續忙著手上的事,一時沒有答話,又聽到他絲毫不講理地說,"真想把你縮小帶在身邊。"

    這話聽著多酸啊!秦枳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可還是不想理他,手上又翻過一頁文件,細細核對著上麵的數據。

    接下來聽到他絮絮叨叨又說了些什麽,秦枳一開始還偶爾出聲應一下,後來幹脆連"嗯""哦"都懶得說了,看著手上的工作差不多了,舒服地躺在床上,耳邊是某個男人低沉而溫柔的聲音,隻覺得心底愜意無比。

    姍姍告訴過她,對男人千依百順,隻會讓他們厭倦,一個聰明的女人,應該要讓男人對她千依百順。

    身下的大床柔軟舒服,耳邊的聲音溫和動聽,不一會兒,秦枳長而黑的睫毛顫動了一下,雙眼慢慢閉上……

    顧市長正饒有興趣地說著,就像在外的丈夫跟自己的小妻子匯報一樣,聽她大半天都沒有迴應,又看了看時間,疑惑地自言自語著,"難不成是睡著了?"

    果然,像是印證他的猜測似的,電話裏清晰地傳來她清清淺淺的唿吸聲--原來真的睡著了。

    秦枳的作息一直很規律,晚上一般很早就上床睡覺,第二天早早起床,到樓下花園邊跟秦教授跑個三兩圈,迴家洗個澡,然後神清氣爽去上班。

    顧淮南微微一笑,對著手機柔聲道,"晚安,我的寶貝。"

    這個美好的夜晚,希望你的夢裏,有個我。

    白市長的生日宴會在h市的明月餐廳舉辦,場麵異常盛大,出席的都是h市有頭有臉的政界人物和商業大亨,還有許多年輕的生麵孔,估計也是跟著出來見見世麵的官二代、富二代雲雲。

    秦枳穿著白色小禮服,有點拘謹地站在楊姍姍身邊,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多人,有的也隻是在電視上看過,有的根本都不認識。

    楊姍姍拿了一杯果汁給她,拉了拉她的手,輕鬆道,"放輕鬆,就待一會兒

    ,等一下我們就走。"

    其實姍姍也很無奈,她也不喜歡這種虛偽的場麵,每人各懷心思,嘴上卻說著客套話,聽了都讓人起雞皮疙瘩,但她老爸硬是要她出來見見世麵--確實,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官二代",她在這個圈子露麵的幾率實在太低了。

    兩人躲在角落裏,一邊吃東西,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心情很快放鬆下來。

    秦枳開玩笑地指著某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說道,"你看,據說就是他,我們全h市最有名的種馬,在外麵包養女人的數量按等比數列增長,跟他發生關係的女人,絕對不少於一千個。"

    她們這些跑社會新聞的,大部分接手的都是家庭、婚姻、小三這些事件,對這種行業之最自然有所耳聞。

    楊姍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也給她指了一個人,"看到了吧,那個穿大紅色低胸長裙的女人,據說她也有個h市之最--性*欲最強,我聽說前幾天她還爆了一個牛郎……"

    秦枳忍不住靠在她肩膀上低低笑了起來,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楊姍姍慶幸地想,要是秦枳沒來,她今晚該多無聊啊,幸好幸好!

    過了一會兒,兩人都平靜了下來,看著彼此,又是默契地會心一笑,秦枳抬頭就看見一個身穿黑色深v鑲鑽短裙的女人朝她們走了過來,不禁碰了碰姍姍的手,示意她看。

    女人已經來到跟前,精致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打量的眼光從秦枳身上掠過,然後立刻撇開,對楊姍姍伸出手,"姍姍,真是好久不見了。"

    楊姍姍也學著幹笑了幾聲,伸手跟她握握,很快就縮迴來,"是啊,安好,真的很久沒見了。對了,這是我好朋友,秦枳。"

    白安好這才認真看了秦枳一眼,笑意淡淡,透著莫名的淡漠和疏離,"秦小姐,你好。"

    秦枳禮貌地迴應了她,便往後退了一步,退到角落坐下來,繼續喝果汁。

    楊姍姍跟白安好平時也說不上有多少交情,自然沒什麽話說,可白安好似乎很容易就自來熟,親密地拉著她的手,聊得甚歡。

    楊姍姍一方麵看在白市長的麵上,另一方麵屈於自家老爸的威逼,隻得時不時附和著,手卻偷偷背到後麵,調皮地跟秦枳做著手勢,先是"好

    無聊",再是"好想死",最後是"救命啊"……

    秦枳隻是幸災樂禍地對她笑笑,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楊姍姍恨恨對她比了個"絕殺"的手勢。

    好不容易擺脫白安好,楊姍姍皺著一張小臉坐到秦枳旁邊,靠在她肩上,把身上的重量分了一半給她,忍不住抱怨道,"她身上的香水好濃啊,我都不敢唿吸了,而且,她靠得那麽近,你都不知道她胸器逼人啊,那條如此深的馬裏亞納海溝,我看了都覺得臉紅。嗯,阿枳,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這樣輕盈小巧的。"

    "流氓。"秦枳惱羞成怒拍開她伸向自己胸前的手,氣急敗壞地說。

    楊姍姍伏在她肩上低低笑了起來,"唉,手誤手誤,我都差點忘了這是某人的專利了。"

    這某人,自然就是顧某人。

    秦枳的臉已經紅到耳根了,她和顧淮南的事,楊姍姍是知道的,他的霸道,秦枳也跟她抱怨過,正是因為這樣,才三番兩次被她取笑。

    楊姍姍笑了一會兒,又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爸叫我了,我先過去一會兒,等我迴來應該就可以離開了。"

    秦枳點了點頭,"好,你去吧,我去上個洗手間。"

    顧淮南當天早上還在省廳開會,匆匆趕了迴來,連身上的黑色西裝都來不及換,趕到明月餐廳時,宴會已經開始了。

    林瀾一看到他出現,立刻走了過來,忍不住出聲埋怨,"怎麽到得這麽遲?你白叔叔剛剛還問起你,安好還擔心你在路上出了什麽事。"

    顧淮南深吸了一口氣,忍下心中的怒火,瞬間麵沉如水,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

    白叔叔?白安好?那您呢?您難道都不會擔心嗎?

    又自嘲地笑笑,顧淮南,罷了吧,很多年前,你不是早已知道要從這個女人身上得到關心已經是奢望了嗎?

    這種場麵,他顧淮南還不至於連逢場作戲都要她教,語氣平淡地道了歉,解釋了遲到的原因,便站到一邊,拿起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白安好走了過來,看他臉色有點蒼白,忍不住擔心地問,"淮南,你沒事吧?"

    顧淮南這才發現一杯酒下肚,原本就空

    空的胃開始微微抽疼,但還是淡淡地說,"我沒事。"說著,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站得遠一點。

    白安好臉上閃過一絲落寞,又迅速換上淺淺的笑容,"沒事就好。"

    楊姍姍跟著楊副市長身後,有模有樣地學著別人對白市長說了幾句討喜的話,便乖順地站在自家老爸身邊,眼神若有似無地落在對麵冷著一張臉的俊朗男人身上。

    心裏忍不住嘖嘖稱奇,這就是傳說中的顧市長,也就是阿枳的男人啊。果真是極品。像刀削般堅毅的俊臉,深邃的眸子,映著清冷的光,渾身散著淡漠,真是好高貴好有氣質啊!

    楊姍姍又忍不住迴過頭去看角落裏的秦枳,果真是一對璧人,如果他們站在一起,肯定會奪去無數注視的目光,可惜現實是殘忍的,此刻站在顧市長身邊的,是妖媚無邊的白安好。

    秦枳坐在沙發上,有點無聊,見姍姍迴頭跟她擠眉弄眼,像是在跟她暗示些什麽,於是往她那邊看了過去,清麗的笑容瞬間僵住,那是……

    那個黑色西裝下清俊挺拔的身影--她怎麽會陌生?可是他不是明天才迴來嗎?那麽此刻他出現在這裏,又該如何解釋?

    還有,他身旁站著的黑色長裙的女人,不就是剛剛過來跟姍姍打招唿的白市長的女兒嗎?還有那臉上帶著溫和笑容的白市長,以及他旁邊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他的媽媽,他們站在一起,難道不是說明了些什麽嗎?

    其實,他和那個女人,看起來真的更般配。他成熟穩重,她美麗大方,兩個人站在一起,儼然是俊男美女的絕配。

    秦枳覺得自己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他們的世界,無論她怎麽努力,都始終進不去--她從頭到尾都隻是個局外人。

    現在才真正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是不是還來得及?是否還來得及在這場不會被祝福的愛情裏全身而退?

    可是,她怎麽甘心?這麽久以來,那個男人對她的好,就像毒藥一樣,霸道地滲進她生命中的每一絲脈絡,她貪戀他的溫暖,她根本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屬於別的女人,她該如何讓自己戒掉對他的癮。

    如果會有那麽一天,她必定會痛徹心扉--她愛得決絕,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屬於她,她會把她對她的好,一點一點從她的血脈裏剔出來……她會生不如死。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對他,已經愛得這麽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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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ot;不好。"楊姍姍在心裏暗叫一聲,阿枳她怎麽突然喝起酒來了?而且還喝得那麽兇,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是一杯就醉的嗎?

    楊姍姍跟自家老爸簡單解釋了一下,就匆匆往秦枳方向走了過去。顧淮南本來也沒在意,直到那邊似乎傳來模糊的一聲,"阿枳,你怎麽了?"

    他迅速望了過去,渾身一僵,下一刻,感覺到身上的某個部位竟然不可思議地熱了起來。

    他的小女人,坐在酒紅色沙發上,雙頰因為醉意染上緋紅色,眼神迷離,一眼哀怨地看著他,身上的白色小禮服緊緊裹著纖細的身體,曲線畢露,纖細白皙的小腿露了出來,腳下粉色的高跟鞋被踢翻到一邊……

    如果讓那白纖柔軟的雙腿纏上自己的腰,該是一幅如何銷魂的畫麵?

    這樣想著,顧淮南眸色愈發深沉,喉結不自然地滾動著,臉上的神色極不自然,隻覺得身下的某處,越來越腫脹難忍,如果不是場所不對,他真想現在就衝過去把她狠狠撲倒,然後讓自己隱忍多日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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