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南昨晚被陸止那一幫人拉去喝了不少酒,迴來的路上吹了風,第二天醒來頭就抽抽地疼,想起來今天還是星期五,打電話給秘書詢問了一下行程,推掉了幾個不重要的飯局,把幾個重要的會議推遲到晚上。

    起身倒了一杯熱水,顧淮南喝了幾口後,隨手放到床邊的小桌子上,翻身上床,繼續睡。

    清風帶著落地窗外的陽光細細柔柔地探進來,映得安靜的屋內一室安好,舒緩的手機鈴聲從床頭汩汩流出來,顧淮南翻過身,伸手就拿過手機,迅速按下接通鍵。

    這個鈴聲是專門為某些特殊的人設置的。

    "淮南……"聽到他似乎帶著睡意的聲音,那邊有點不確定地問,"你還在睡覺?"

    "嗯。"顧淮南不輕不淡應了一聲,一把扯掉身上的絲絨薄被,站起身,忍著微微的頭疼走到落地窗邊,拉開白色窗簾,融融的日光一下子就灑了進來,他輕輕眯了眯眼,"媽,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雖然對他如此淡漠疏離的語氣已經習慣,林瀾還是頓了頓才說,"其實也沒有什麽事。上個星期我逛街遇到了安好,她說她爸爸下個星期天生日,我就想著你一路過來,你白叔叔也沒少出力,就想問問你那天能不能陪我一起出席。"

    明明就是血濃於水的母子,什麽時候起,他們說話都如此這般小心翼翼,就像陌生人一樣?

    顧淮南彎起食指抵了抵額頭,俊顏掩不住的倦容,低低清了清喉嚨,終於給了一個她滿意的答案,"好,到時我會準時到。"

    聽著他異樣低沉的聲音,林瀾還是忍不住問道,"淮南,你,你沒事吧?"

    "沒事。"顧淮南伸出手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在陽台的木製躺椅上坐下,閉上眼睛,"就是有點發燒。"

    聲音不鹹不淡,仿佛對什麽都不在意--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男孩,早已過了向媽媽撒嬌的年紀。

    林瀾照例關心詢問了幾句,讓他吃點藥,好好休息一下,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什麽的了。

    顧淮南耐心應著,又聽到她在那邊欲言又止地試探道,"淮南,你覺得安好怎麽樣?"

    又是這個老話題。顧淮

    南覺得頭更疼了,隻得空出一隻手按住太陽穴,語氣近乎冰冷,"媽,我跟她不可能的。"

    林瀾沉默了一會兒,再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顧淮南沒有答話,半晌才說道,語氣堅決,"沒有。"

    在他的心裏,隻有愛的人,沒有喜歡的人。

    林瀾總算放下心,還是忍不住叮囑說,"淮南,無論如何,媽都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安好,她是個好女孩,身世好,又一直喜歡你,而且你知道,我們不是一般的人家……"

    "媽。"顧淮南生硬地出聲打斷,輕描淡寫又理所當然地說,"我有點累,想休息了。"

    林瀾正說到關鍵處,突然被打斷,自然有點不悅,但聽他的語氣,知道再講下去也收效甚微,隻得說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注意身體",便掛斷了電話。

    顧淮南煩躁地把手機扔到一邊的桌子上,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點點淡淡的白雲肆意舒展,清風陣陣,清爽的空氣中夾著不知名的花香,已是近午時分,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中,熠熠日光溫柔地拂過他清幽的眸底,深深照進他深藏的內心,讓他所有的落寞和黯然無所遁形。

    從小到大,他顧淮南不曾讓任何一個人失望過,他的人生,向來都身不由己,當然,也包括他的,婚姻。

    可是那又如何?人生幾何,才能遇到一個秦枳?如果他的生命裏,再也沒有那一抹嬌俏的容顏,他該靠什麽,來撐過餘生?

    突然就很想她。

    想聽到她的聲音,想聽她溫溫軟軟地喊他"顧市長",想看到她純真得像孩子般的笑容,想抱抱她,想一直抱著她,從此再不放手……

    秦枳剛開完一個小組會議,迴到座位,桌上的手機就震動起來,而且是連續的震動,拿起來一看,微微有點吃驚,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

    一接通,彼此都沒有說話,秦枳不敢太用力,淺淺地唿吸著,隻聽見他低低的聲音從那端傳過來,臉頰染上了粉紅,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他低低柔柔的話,就像一根白色羽毛一樣,一下一下地撩撥著她的心。

    顧淮南倚在陽台前的欄杆上,身影清俊挺拔,目視著遠處青綠的山峰,唇角微揚似乎含著若有似無的

    笑意,聲音清冽醇厚,"媳婦兒,怎麽辦,我好像發燒了。"

    聽到她略顯擔心的聲音,顧淮南剛剛的不悅似乎頃刻間雲淡風輕。隻覺得,心底一片安然。

    真想不到他顧淮南也會有這麽一天,居然會向這麽一個小女人撒嬌,以前也有個頭疼腦熱,甚至也有試過胃痛得幾近痙攣的時候,他都是獨自一人承受那份痛楚,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他就是想讓她知道,知道他正在生病,知道他需要她的關心,知道他,在想她……

    無比地想她,前所未有地想她。

    直到今日他才真正明白,生命中的有些苦不需要一個人扛,總會有那麽一個人,她會心甘情願,與自己同甘共苦,攜手白頭。

    顧淮南感到暈眩感越來越強,可還是不想讓她太擔心,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裝作漫不經心道,"我沒事,就是昨晚吹了點風,現在有點發燒。"

    秦枳又低低跟他說了幾句什麽,倦意襲來,顧淮南的意識似乎已經模糊了,隨便應了幾句,那邊就掛斷電話,他有點無奈地笑笑,迴到臥室,卷過被子,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陳姐正拿著工作表,分配小組成員的任務,一抬頭就看見秦枳一臉的焦急,連忙問她怎麽了。

    秦枳的臉色似乎有點蒼白,匆忙收拾了東西,"我有點事,下午請假。"

    陳姐剛應了一聲"好",秦枳就拿著包匆匆走出辦公室的門,瞬間消失了蹤影。

    從來沒見過她這般著急的模樣,難不成是發生什麽大事了?陳姐站在原地,盯著那一抹纖細的背影默默地想。

    秦枳平時身體一不舒服,秦母就擔心得要命,哪怕隻是小病小痛,也要拉她到醫院打兩針才肯罷休,所以她一聽到顧淮南病了也擔心得不得了,心一急就匆匆到藥店買了點平時常吃的退燒藥,然後打車到了顧淮南住的小區。

    由於是高級小區,在門口的時候秦枳就被小區值班室的保安攔了下來,照例問了幾句,可秦枳從沒來過這裏,自然迴答不上來。

    最後或許是看在這秦枳姑娘一臉真誠的份上,保安大叔動了惻隱之心,就放她進去了。就這麽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能惹多大事?

    好不容易上了樓,秦枳就犯了難,到底是哪一邊來著?她隻知道具體的樓層,而每一層都有三戶人家,環一個巨大的圓台相對著。

    沒辦法,秦枳隻得耐心地一戶一戶按門鈴,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開門。

    顧淮南原本睡得昏昏沉沉,突然外麵的鈴聲大響,他悠悠醒來,再仔細聽時又不響了,還以為自己燒糊塗了,又想躺下接著睡,沒想到手機又響了——還是熟悉的鈴聲……

    顧淮南立刻接通電話,就聽到一個微微鬱悶的聲音在跟他撒嬌似的抱怨,"顧淮南,你到底住哪裏啊?"

    這是……

    這丫頭到底要帶給他多少的感動?

    一陣狂喜瞬間淹沒了顧淮南的心,手機隨手扔在地毯上,他激動地掀開身上的被子,跳下床,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小跑著去開了門,看到門外背對著自己的纖細身影,心底明明就像是一股暖流緩緩流過般的舒暢,伸手把她拉進屋裏,用腳把門合上,把她緊緊困住自己和門之間,一低頭,就親了下去……

    秦枳一開始嚇了一跳,直到那一股清冽熟悉的氣息整個地包圍了她,才放棄掙紮,任他溫熱的唇在自己的唇上肆虐,感覺到他身上異人的溫度,才想到他還在發燒,伸手推了推他,"你還在發燒呢。"

    顧淮南低低地笑了,看著身下小女人堪比紅霞的臉頰,被他吻得微腫的雙唇輕輕顫動著,似乎在邀請著他,低頭咬了咬她的耳垂,"放心,不會傳染。"

    說完,唇又重重地壓了下去,溫柔又霸道地吮吸起來……

    秦枳臉紅耳熱,隻覺得前麵的他身上駭人的溫度快要把自己燒起來了,身子一軟,連忙去抱住他的腰,顧淮南被她這主動的一抱,眸色越發深沉,更加重地吻起來,撬開她如白瓷般的貝齒,拖住她的丁香小舌,纏著她……

    兩人之前也這麽親密過,可是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麽情動的他,也禁不住意亂情迷,忍不住小小呻*吟了一聲。

    顧淮南一怔,似乎被她這一聲嚶嚀徹底亂了心緒,又似乎是清醒了過來,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聲音低啞,"媳婦兒,你就別勾*引我了,再繼續下去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秦枳這才後知後覺地覺察到,柔軟的腹間,似乎被什麽東西抵著,硬硬的,帶著灼熱的溫度--她怎麽會不明白那是怎麽迴事?

    可是……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猜,你們一定最討厭最後的兩個字,哈哈哈……提前通知一下哈,明天

    中午十一點半請準時圍觀,並帶上你們亮閃閃的小缽缽、小盤子、小碗碗,來接肉啦!不過,小刀叉就不用帶了,因為這隻是很小很小的肉末啊肉末,還不是實質性的啊。請大家小聲地奔走相告啊!ps肉末已經新鮮出爐啦,燉得真是那一個稀巴爛啊!姑娘們的餐具準備好了麽?叉叉叉……為了避免被拍死,我必須鄭重告訴大家——還不是負距離啊,還不到那個程度啊……不過肉末上了,大肉也不遠了吧。魚兒20135.918:30分留小劇場魚兒意味深長地盯著顧市長。英明的顧市長(傲嬌地偏過頭):哼!我跟我媳婦兒撒個嬌關你x事?魚兒淚牛滿麵,好吧,顧市長你強!我惹不起!哼!我找其他人欺負去!嘿,找到了,小區的保安大叔。魚兒:"叔啊,你別看這小姑娘瘦瘦弱弱的,惹不了多大事,幸好您放她進去了啊,不然,您就惹上天大的事啦!"保安大叔:謝謝善良可愛的作者大人的不殺之恩啊!多謝多謝……魚兒:乖哈,以後多讓你出來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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