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取了監察總院給的任務後,李飛並沒有立刻行動。


    接下來的幾天,他一切照舊。


    到了月底,他學分榜和武師戰力榜依然是雙榜第一。


    武師戰力榜的第一,每個月可以獲得40個學分的獎勵。


    學分榜的第一,每個月可以獲得1000元的獎學金,還有武道修行所需的丹藥。


    武道修行的丹藥可以自選,李飛現階段自己暫時不需要用什麽丹藥,所以他選了一些外麵很難買到的丹藥,一部分留給李田雨用,一部分寄迴興城,給青元城管公司的人用。


    等時間進入2月後,李飛選擇了三名特級講師的課。


    這三名特級講師開設的課都是針對武師的,一個教刀法,一個教身法,還有一個教擒拿和摔跤。


    教擒拿和摔跤的特級講師就是李飛的目標——陳象。


    此人就是監察宗院那邊懷疑和梅加國間諜有關聯的人。


    李飛沒有突然就跑去上陳象的課,以免引起對方的警覺,他同時選擇三名特級講師的課,這樣就沒那麽突兀了。


    2月3日。


    李飛來到一座巨大的沙坑前,這裏是陳象上課的地點。


    沙坑裏有二十多名學員,這些人見到李飛後都有些吃驚。


    “李學弟,沒想到你也來上陳老師的課。”


    有人主動向李飛打招唿,這是此前在競技場上和李飛交過手的學員。


    “對啊,總要學點徒手搏擊的本事,不然以後沒了兵器該怎麽辦?”


    李飛一邊說,一邊脫掉鞋,赤腳走進了沙坑裏。


    因為是教擒拿和摔跤,所以這裏的場地特意弄成沙地,這樣在練習的過程中不容易受傷。


    片刻後,一名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穿了一件白色背心的肌肉男走進了沙坑。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塊千錘百煉過的黑鋼,氣勢硬朗,剛猛!


    此人就是陳象。


    陳象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李飛,有些驚訝。


    然後他不動聲色地對在場的學員們沉聲道:


    “上課!”


    陳象的教學方式很簡單,就是讓學員們一對一地交手,隻能使用擒拿和摔跤的手段,而他則會在一旁指導。


    “你是第一次來上我的課,今天先和我對練。”


    陳象率先找到李飛,開口道。


    “請陳老師指點。”


    李飛向陳象行禮。


    “你隨意出手,我先看看伱掌握的技巧。”


    陳象張開雙臂對李飛示意。


    李飛也不客氣,踏步朝陳象衝去。


    ‘藍手’中也有擒拿和摔跤的內容,李飛在中學時期就練過,技巧自然是會的,隻不過談不上多麽精通。


    他衝到陳象身前,雙手抓向對方。


    陳象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任憑李飛抓住自己的雙臂。


    當李飛手上開始發力,同時用腳去絆陳象時,陳象甩動腰胯,不見他如何動作,很輕鬆就破壞了李飛的發力。


    隨後陳象抬起雙手抓住李飛的雙臂,他的手很大,好似兩把巨大的鐵夾,牢牢鎖住李飛的手臂。


    下一秒,一股先天一炁從他掌心中湧出,猶如過電一般,瞬間流遍李飛全身上下。


    這種先天一炁的用法,李飛還是第一次遇到,他感覺全身一麻,隨後就被陳象摔飛出去。


    他很快從沙坑裏站起來,再次衝向陳象。


    接下來兩人交手幾次,李飛每次都被陳象輕鬆摔了出去。


    陳象並沒有使用多麽強大的力量,從頭到尾都沒有超出武師的層次。


    “看來你確實該好好練練。”


    陳象停止出手,對李飛說道。


    隨後他開始指點李飛擒拿和摔跤的技巧,其中包括了先天一炁的運用。


    “你的霸體能夠抵抗各種異常狀態,其實很適合練習擒拿和摔跤。高深的技巧都是通過先天一炁或是勁力來限製對手的身體,你可以通過霸體強行扛住,然後給予反擊。”


    陳象在指點了李飛二十多分鍾,對李飛如此說道。


    類似的話,郝毅此前也對李飛說過,讓他以後有時間可以練練擒拿和摔跤。


    “學生明白了。”


    李飛向陳象行禮。


    “你倆對練吧。”


    陳象叫來一名學員,讓對方和李飛對練,他自己則去指點別的學員


    接下來的日子裏,李飛每周要上三節陳象的課,就這麽過去了兩周多。


    在此期間,陳象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隻是認真教李飛各種技巧,李飛也認真在學,對陳象的態度和對其他講師的態度並沒有任何區別。


    2月17日,下午。


    李飛在沙坑中結束了今天的課程。


    “李飛。”


    在李飛打算離開時,陳象突然叫住他,“你留一下。”


    “好的。”


    李飛點點頭,在原地停下。


    等上課的所有學員都離開後,陳象走到李飛麵前,沉聲道:


    “角鬥武館,你有聽說過嗎?”


    李飛搖搖頭。


    “這是一家專門教擒拿和摔跤的武館,在大同府城內還挺有名氣的。”


    陳象看著李飛,“我和角鬥武館的館主是好友,他們在兩天後會有一場內部的比賽,我想推薦你去參加。”


    “推薦我去參加?”


    李飛露出意外的神色。


    陳象點點頭:“我們武大的學員,實力和境界當然都要高於外麵武館的那些學員,但如果隻論擒拿和摔跤,角鬥武館一些精英學員的水平其實是很不錯的,你如果能和這些精英學員交手,對你會很有幫助。”


    李飛看著陳象:“陳老師為什麽要推薦我去呢?”


    陳象笑了笑:“因為你的資質足夠高,值得我們更用心地栽培。”


    李飛向陳象行禮:“多謝陳老師,我願意去參加這場比賽。”


    陳象點點頭:“好,兩天後的下午1點,我在學校東大門等你。”


    “好的。”


    李飛點頭應下。


    隨後他向陳象告辭,返迴了自己的宿舍。


    剛迴到宿舍,他就拿起電話給路孟陽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喂,哪位?”


    “是我,李飛。”


    “李大人,可是有什麽吩咐嗎?”


    路孟陽的聲音立刻變得熱情起來。


    “立刻替我轉告夏大人,陳象約我在兩天後去角鬥武館參加一場內部的比賽。”


    李飛說道。


    “好的,下官明白,這就替您傳達。”


    掛斷電話後,李飛坐在座位上靜靜等待。


    目前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陳象和梅加國的間諜有關聯,對方今天的邀請看上去也很正常。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李飛自然要通知監察總院,讓那邊做好準備。


    幾分鍾後,電話響起。


    李飛接起電話,是路孟陽打過來的。


    “.好的。”


    “.我明白。”


    “那就這樣。”


    掛斷電話,李飛在座位上思索了片刻後,起身走出房間。


    兩天後。


    下午1點,李飛準時出現在武大的東大門。


    陳象提前等在了這裏,見到李飛後,他點點頭,言簡意賅:


    “走吧。”


    隨後兩人走出校園,乘坐有軌電車來到了武義區。


    大同府城一共有十二個區,武義區在城東,距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但也很繁華。


    下了電車,行走在街道上,李飛時不時就能看到一家武館。


    武館文化是大同府城的一個特色。


    武安大學當然是大同府乃至整個豐省最高的‘山’,除了這座高山,豐省還有幾座很厲害的江湖門派。


    在大同府境內有一個鐵鋒門,是僅次於武大的‘高峰’!


    鐵鋒門的門派駐地在大同府城之外,不過它在府城內開了十幾家鐵鋒武館,廣收學員。


    如果有足夠優秀的學員,鐵鋒武館會將其推薦給鐵鋒門,使其成為鐵鋒門的內門弟子。


    在武安大學成立之前,武道大派鐵鋒門才是大同府內最受歡迎的武道修行之地,哪怕最後沒能成為內門弟子,從鐵鋒武館裏出來的學員也比本地講武堂的學生更厲害一些。


    所以鐵鋒門在大同府城內開的武館,生意一直很不錯。


    受此影響,大同府城內陸續又開了許多武館,三十多年的時間,大同府城的武館文化就此形成。


    如今整座大同府城內一共有上百家武館,而且還成立了一個武館協會。


    李飛通過監察總院的權限,調查了大同府江湖勢力的資料,對‘七王’有不少了解,知道鐵鋒門的門主就是‘七王’之一的‘刀王’,同時也是‘七王’中實力最強的那個。


    這大同府城的武館協會就是鐵鋒門牽頭創建的,任何一家武館想要在大同府城內順利開館營業,都必須鐵鋒門點頭才行。


    每家武館每個月還得給武館協會交一筆‘例錢’,實際上這錢就是交給鐵鋒門的。


    除此之外,武館協會定期會舉辦各種比武大賽,都是可以下注的那種。


    大同府城內沒有青元拳寨那樣的地下黑拳,因為被武館之間的比賽取代了。


    明麵上有正規的比武,暗地裏也有可以分生死的賭拳。


    這部分的利益全都被鐵鋒門占據著。


    明麵上鐵鋒門的門人弟子加起來才幾百人,實際上它還控製著大同府城內上百家武館,‘刀王’一句話,可以調動上萬名習武的學員!


    今天陳象帶著李飛來的這家角鬥武館就是武館協會的一員,可以算作是‘刀王’的勢力。


    步行了十幾分鍾後,陳象帶著李飛來到了角鬥武館的大門外,很快就被人請了進去。


    今天角鬥武館舉辦的是內部比賽,要選拔出一批最厲害的學員,準備參加下個月的武館定榜賽。


    武館定榜賽是武館協會舉辦的,一年一次,讓每家武館派出學員作代表來參賽,根據成績來排名,最後排出整個大同府城最厲害的十家武館。


    這個排名會直接影響各個武館的生意,所以大家都很重視。


    李飛自然是不會代表角鬥武館去參賽的,所以他今天來充當一個標杆的作用:


    “這位是武安大學的優秀學員李飛,今天隻有擊敗他的人才能參加這場選拔賽。”


    角鬥武館的館主指著李飛宣布道:


    “比武過程中,李飛同學不會動用超凡能力和先天一炁,他隻用擒拿和摔跤來和大家交手。”


    這個規則,陳象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告訴了李飛。


    這樣一來,李飛就有機會和角鬥武館所有的優秀學員交手。


    當聽說李飛是武大的優秀學員,在場的武館學員們看向他的眼神就變了,都變得躍躍欲試。


    如果放開規則打,他們沒有信心可以打贏李飛,但如果隻比擒拿和摔跤,他們立刻就來勁了!


    比武很快開始。


    在場的十幾名學員中,隻有三人是炁變初期的武師,其他人都隻是破體期。


    不過他們的植入體都是一樣的,都是很常見的【炎紋】,具備力量爆發的超凡能力。在力量爆發的情況下,他們至少可以和不動用霸體和先天一炁的李飛拚一拚。


    隻要抓住機會,未必不能將李飛擒拿或是摔倒。


    比武的規則是隻要成功擒拿對手一次,或是摔倒對手三次,就算勝利。


    李飛依次和這些學員交手。


    陳象說的是對的,如果隻論擒拿和摔跤的技巧,這些武館的精英學員確實比武大的學員更厲害。


    李飛連續比了十七場,輸了五場。


    “周兄,叨擾了。”


    等比武結束後,陳象向館主告辭。


    “陳兄客氣了,能夠和武大的優秀學員切磋,對我的這些學生們也很難得。”


    周館主說著,轉頭看向李飛,“李飛同學,歡迎以後再來。”


    “多謝館主。”


    李飛向對方行禮。


    之後他和陳象離開了武館,乘坐有軌電車返迴學校。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


    陳象返迴自己的宿舍後,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很快,電話接通。


    “如何?”


    陳象問道。


    “確認過了,沒人跟著他。”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語調有些奇怪的聲音。


    陳象聞言眯了眯眼睛:“你們確定嗎?”


    “這種事情,我們比你更想成功。”


    “行,那就按計劃來,我要的那些必須先準備好!”


    “沒問題,事成之後,你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大同府。”


    “那就這樣。”


    陳象掛斷了電話。


    他在座位上沉默地坐了一會兒後,起身走到窗邊,看向外麵來來往往的學員們,喃喃道: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出彩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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