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出大事兒了,國王死了,公主重傷。對於那些在宮殿中工作的高級打工仔來說,也算是開了一次從未有過的眼界。


    西之國已經有很多代沒有出現過王族成員被刺殺的情況,即使是兩國交戰,交戰雙方也不會對對方的王室動手。


    理由很簡單。月神想要殺死一個普通人非常簡單,即使這個人是王族甚至是國王。相對的太陽神那邊也是一樣,能夠很輕易的采取報複性行動解決對手。


    守護神需要人類的信仰,需要人類的數量維持在一個高位,於是便需要一個穩定的社會。朝政混亂不是守護神的希望看到的,因此沒有守護神會冒著被報複的危險,對敵人王族動手。


    隻不過太陽神已經死了。


    就在一個月前,月神由於殺死了極大量的敵方守護神,得到了東之國國民空前的膜拜和信奉,力量達到了人生的頂峰。雖說他隻是一隻兔子。


    太陽神與月神的聯盟並不那麽牢靠,由於西之國這邊能夠抗衡月神的強大海神族過於找死,將大部分力量拿來控製海麵高度,坑死了自己和隊友。太陽神萬萬沒想到自家會發生這樣的結果,他本以為自己和月神擊殺二代神的速度會是相同的,沒想到對方領先自己這麽多,並借機造勢提升了信仰之力。


    倒黴的太陽神在月牙灣被月神襲擊之後就開始四處躲藏,最後還是被戰鬥力提升的月神找了出來殺死。


    太陽神比月神容易殺太多了,不需要殺九次,一次就可以了。


    於是乎,失去了最強大的神庇護的西之國王室遭此一難,可以說是必然事件。


    ---


    周大老爺在被王宮護衛們招惹一番之後出了城。準備在城外等到天亮,然後再摸迴城裏去找蜜茶圖蕾爾探聽情況。


    他相信,自己這次的無妄之災與那香甜的家夥無關。自己還是可以信任她的。


    由於王宮那幫家夥來襲擊的太早了一點點,對於溜達在城郊的周書和兩個姑娘來說。這個夜晚有些太漫長了。


    “咱們找個地方睡覺去?”娜蒂一臉認真的提議著。


    周書這會正在看著自己的召喚之書,他在剛剛往外跑的時候發現了月神的蹤跡不見了。對於這個信息的出現,他本能的鬆了一口氣。


    嚴格來講,他還是非常懼怕那隻子彈一樣上躥下跳的兔子的。雖說殺過他幾次,不過都是在灰魔女的幫助下完成的,沒有灰魔女周書不覺得自己能夠打得過這家夥。


    對於娜蒂這個很誘人的提議,周書予以拒絕。


    “你是說在這郊外露宿?”周書看了看自己身邊一大堆歪歪斜斜的棚戶區,偶爾還聽得到破帳篷裏發出的哭哭啼啼的聲音。也能感受到警戒的目光。“我覺得我在這邊肯定睡不著。溜達到天亮吧。”


    自由鷹看了看月亮,猜測了一下時辰,午夜都沒到呢。


    “要不,找個地方去練習定瀾吧。”


    “你這個家庭教師倒是靠譜……”周書覺得這個注意還不錯,至少比起在這種地方胡亂溜達強得多。


    三個向王城外某個方向走去,由於三人都不認識路,不清楚這郊外什麽地方比較空曠無人,於是很隨意的挑了一個順眼的方向前進著。


    他們用武人的跑速移動著,沒走多遠便找到了一處比較適合做點偷偷摸摸事情的無人所在。


    對於定瀾這麽個東西,周書的興趣正在逐漸衰減。他是那種三分鍾熱度的人沒錯。但對於定瀾,他熱忱的消失主要來自於遲遲無法掌握其使用訣竅。


    看著自由鷹在這黑漆漆的地方很隨意的演示著揮舞黑漆漆的巨石,周書心中有一些害怕。怕這女人一石頭砸扁自己的頭。


    他一直以來都不是特別的信任自由鷹的為人,但他很清楚,自由鷹是那種識時務的家夥。當初威脅她交出定瀾,將一大堆利害關係擺在她麵前和她談判,自由鷹的反應是一個很理智的人,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就憑這一點,周書相信她是一個不錯的盟友。跟理智的人理性的人做朋友總是好事兒,這些人至少不會像某些感性的詩人一樣,捅死老婆再自殺。自由鷹極其珍惜自己。熱愛生命,這是一個非常良好的品質。


    與熱愛生命相比。周書懶惰的毛病就有些不那麽良好了。


    自由鷹用定瀾操縱著石頭在地上滾來滾去,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同時發出恐怖的隆隆聲響,聽起來跟火山要爆發了一般。


    輪到周書來控製石塊,他卻在一邊堆起了積木,石頭實在是滾不動……


    娜蒂蹲在地上,無聊的看著兩人浪費著魔力。自由鷹魔力有限,滾了一小會之後便不能演示了,周書倒是可以繼續的用沙子堆城堡。


    教導了這麽久的時間,自由鷹發現周書這個人的魔力總量深不可測。雖說他控製定瀾能夠做出的都是一些很小規模的操作,魔力耗費得並不多,但他卻能夠長時間的不間斷的練習。那些被用掉的魔力積累起來,已經遠超自由鷹魔力總量的好多倍了。


    對這個家夥的事情自由鷹完全沒興趣,所以也沒有去問。看著周書的積木越堆越大,石頭一點一點累積到一塊,漸漸有了一個房子的模樣,這對自由鷹這個當老師的來說還是很欣慰的。好歹自己的學生算是可以初步的控製石頭了。


    周書目前對於讓石頭在天上飛玩得還不是很溜,但是讓地麵生長出石筍,或者讓小一些的石塊慢慢依附到這些石筍上還是ok的。如果這些從地下長出來的石頭能夠再厚一些,生長速度再快一點,差不多就有了實用的價值,可以拿來參加戰鬥了。


    由於三個人實在無聊,大家幹脆選擇將積木堆到底,造一間石頭房屋出來。


    這種事情自由鷹在修煉階段也做過。那房子最後塌掉的時候砸死了不少人,這要怪她將一個沒有地基的石頭屋子磊到了十米高。嚴格來講,那是自由鷹第一次害人性命。當時她才十二歲。


    對於周書正在堆著的東西,自由鷹以自己的專業觀點給予了一些點評。


    “你堆完之後最好給推倒。別哪天刮風下雨它自己倒了再砸傷人。”


    周書看著一臉認真的她,心說你還怕傷人?


    他現在可是還記得當初自由鷹砸碎被綁住的武人的腦袋,用戒指吸收魔力的事情,那麽髒兮兮的殺人手段他隻見病公主用過。


    周書倒是個聽勸的人,隨手弄出一顆石球,慢吞吞又吃力的滾過去,對著自己堆出來的積木輕輕撞了一下。沒有地基的堡壘瞬間坍塌,揚起一陣灰塵。


    三個人站在灰塵中。捂著口鼻。兩個女孩子一臉不爽的盯著周書,周大老爺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辜。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的清晨,周書在郊外的五人石灘已經造出一組一人高的石質國際象棋棋子了,正在跟自由鷹講著這種遊戲的玩法。


    自由鷹和娜蒂對此相當不屑,棋類遊戲棋子這麽漂亮幹嘛,隨便弄快木頭刻上字不就得了。兩人剛想這麽說,這才想起眼前男人不識字,於是也就不去戳他這個文盲的痛處。


    三人重新套上久違的鬥篷,偷偷摸摸的往西之都趕。準備趁人不注意翻個牆什麽的。


    剛剛走到郊外,也就是難民棚戶區的位置,就看到一對一隊的士兵模樣的家夥。騎著馬形容慌張的向許多不同的方向奔跑而去,揚起沙塵。


    “他們是信使吧?”自由鷹對此還是比較了解的,在周書上禮儀課的那五天,她和娜蒂在外麵溜達的時候見過很多這樣的人。


    “好像是。”周書隨口應和著,然後開始抓頭。“他們這麽多人慌慌張張的,是想幹嘛?”


    娜蒂攤手,“抓一個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於是乎,三個人趁人不注意,稍微抓了一人過來。由蒙著麵的周書拿著刀子逼著他說出情報。


    可憐的信使剛出城馬就被娜蒂一石頭給砸趴下。人也摔落下來,緊接著眼前天旋地轉被人扛在肩膀上。一陣風似地就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很危險的小樹林。


    周書手裏的刀子很明亮,很鋒利。不過這鋒利是多餘的。


    信使一臉氣憤的盯著抓了自己的這一夥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不過我這裏沒有什麽秘密的消息,我正要趕往南方告訴我的封君一件在王都盡人皆知的事情!”


    “什麽事情?”周書一臉迷茫。


    “你們不知道?”信使一臉鄙夷的看著跟自己說話的鬥篷男,“國王,被月神給刺殺了!就在昨晚!王宮剛剛公布了消息!”


    ---


    周大老爺就知道月神的消失準沒好事兒。他聽到信使的話之後對自己之前登記的國王召喚物檢索了一下,召喚之書表示,這個召喚物的素體已經掛掉了。


    三人沒搭理這個倒黴的信使,飛快的跑迴城中,迴到自己住的地方。


    那裏已經被一幫的王宮護衛給圍住,一副很想抓他們的模樣。周書可不想再跟這幫家夥玩過家家的遊戲,直接調頭去了之前和蜜茶圖蕾爾約定好的神殿。


    事實證明他還是挺聰明的,蜜茶圖蕾爾正垂頭喪氣的坐在神殿台階上,腦袋都快埋到膝蓋裏了,整個人本來就小小的,現在也是團成了一個球。


    周書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沒認出來,那一腦袋黑鬥篷認得出來就有鬼了。相反,如果是蜜茶圖蕾爾打扮成這個樣子周書就認得出,他認得她身上那甜膩膩的味道。


    “hi,在等我嗎?”周書站在小姑娘身前,脫掉頭上的兜帽。


    蜜茶小姐聽到周書的聲音出現在自己身前,猛地一抬頭。


    這一抬頭可把周大老爺嚇壞了,蜜茶圖蕾爾的那張臉梨花帶雨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孩子哭能可愛成這樣。


    收起自己那份多餘的心思,又躲開了圖蕾爾哭著撲過來的身子。


    “你怎麽哭成這樣,因為國王的事情?”


    神殿周圍到處都是人。昨夜王宮警鍾敲得那麽誇張,所有在睡夢中被驚醒的人都在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結果一大早。就有人敲鑼打鼓的宣布國王去世,是被月神暗殺的。


    蜜茶圖蕾爾倒不是因為那個固執的國王流眼淚。還沒有某一個人可以讓她哭。雖說她現在滿臉都是亂七八糟的淚痕,但嚴格來講蜜茶圖蕾爾並非那種不堅強的女性。


    她變成現在這麽個大花臉是由多種原因匯聚一起所導致的,國王的死隻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一些是她看到蒂德殿下那身體被洞穿的樣子,嚇到的。再之後她聽說了國王對周書的所作所為,她知道周書沒跟那些衛士計較,也知道他沒遇到什麽大麻煩。聽到周書逃走很可能逃出城的消息之後她擔心,這樣一個強有力的能夠幫助西之國的人就這麽永遠的離開。不再迴來。


    有的時候人就是喜歡自己嚇唬自己,蜜茶圖蕾爾這麽想來想去,就坐在台階上捂著臉哭了起來。嚴格來講,她這是被嚇哭的,不是傷心。她先是擔心公主殿下的安危,不過公主很快就止住了流血,身體上的洞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我修複。這在讓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受驚不小。


    她知道周書給的糖果之中有一種能夠治愈傷勢的,但這個治愈效果真的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得了,相當的讓人不忍直視。


    除此之外,她還擔心西之國的國運。雖說她是鳥棲島的人。嚴格來講無須擔心這個國家的事情。不過跟公主殿下當了這麽多年的筆友,兩人之間互相擔心很正常。而且每一個擁有公主朋友的人,大概都不希望這個公主的國家滅亡。


    她的這兩個擔心是多餘的。當蜜茶小姐哭哭啼啼抽抽涕涕的迴答了周書的問題。沒頭沒腦的將自己的擔心說了一遍之後,周書苦笑著對她擺了擺手。


    “淨瞎擔心。放心吧,你的公主不會死,這個國家也不會出事兒。我保證。”


    周書不算是一個太可靠的人,在他的人際圈子中,最可靠的那個家夥應該是於飛鳥。自己和她相比基本上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如果於飛鳥在這裏,估計那個被洞穿肚子死亡的國王分分鍾就能複活迴來,她已經在太陽蛋和金騎士身上展現過兩次複活技術了,那並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對於活人族來說。複活一個腦袋保存完好的人,就像是修理一輛骨架完整的自行車。換換零件就可以了。


    別說修理,他們能夠自己製造零件攢出一輛車來。這就是他們的可靠之處。


    周書詢問眼前的魔法師,公主的死訊有沒有被宣布。


    “沒……”蜜茶知道眼前家夥想說什麽,“你放心吧,公主現在被保護在非常安全的地方,不會再糟不測的。”


    周書確實很擔心月神知道自己失手之後去而複返,他本來打算利用自己的索敵能力申請一個王國騎士的職位呢,現在看到蜜茶小姐似乎對公主的藏身地很自信,他也就懶得提這件事。


    “那麽,我與公主殿下今日會麵的事……也會拖後幾日的吧?要我等多久?”


    蜜茶圖蕾爾聽了這話非常用力的搖頭。


    “公主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人也很堅強。我在這裏碰運氣等你,就是想帶你入宮,去見殿下。”


    西之都的王宮名叫鮮花宮,用這個國家的語言念出來發音非常好聽。周書在城裏溜達過幾天,到過宮殿的圍牆前,遠遠的見過宮殿院牆內的景色。


    病公主的灰宮比起這裏的宮殿遜色不少,畢竟白月國從來就沒有住在宮殿裏的習慣,城堡才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所在。病公主會想要那種東西八成是在第一世界的時候看了一些不該看的電視節目。女人這東西就是容易被電視影響。


    ---


    蜜茶小姐口中的那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其實就是王宮地下迷宮一樣的逃生隧道。


    原本周書覺得眼前這個姑娘還算是個靠譜的人,在他獨自一人被帶到這邊之後,他徹底放棄了這個看法。


    單不說月神那個穿山甲一樣的鑽地能力,就這麽個守衛一大堆,自己和蜜茶圖蕾爾可以隨意進入的所謂秘密通道,再加上這宮殿的歲數。想都不用想,宮殿的內部結構圖估計早就被敵國拿到手了。


    現在蒂德萊姆公主殿下之所以沒被月神二次攻擊,大概是因為月神壓根不知道自己刺殺失手。


    此時的公主殿下正在一處點著無煙蠟燭的地下房間。房間很大,同時也很潮濕。對於這個沒有陽光,沒有過多通風口也沒有換氣扇的地下,能夠除潮的東西大概隻有木炭一類。


    一路上周書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和洗過臉卻依舊沒有笑模樣的魔法師小姐一同穿過層層衛兵守護,一同推開屋門,見到了正憂鬱的坐在一張圓桌前的公主陛下。


    哇……完全是東方人……


    周書雖說已經用召喚之書檢索到了城內的全部居民,不過公主殿下在召喚之書中沒有什麽特別的前綴,也沒有啥特別的記號,混在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到她還是很難的。


    這會見到,周書在召喚之書裏先看人家姑娘的果體,這已經成了他碰到女孩子時的一個習慣。這個習慣不太紳士,要是被他身邊人知道,估計那些難得的友誼會斷絕掉一大半。至於娜蒂這種不單被看光還被那啥的女孩子,大概也會進行一番激烈的反對。其實也就娜蒂和於飛鳥兩人……


    至於眼前的公主,周書心中一鬆,總算是見到一個不算太漂亮的公主了。


    其實蒂德萊姆殿下還算是有那麽點超凡出塵的容貌,畢竟是東西方人種的混血兒,又是個對基因挑三揀四的王族血脈。不過跟魔力擁有者的女性比起來,這長相就有點不夠看了,完全勾不起周大老爺的食欲。這對現在後院火勢稍熄的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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