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鳥想要湊夠十條龍。


    她在龍的製造上目前已經很有心得了,知道如何培育能夠讓這些東西加快適應身體。之前弄了七條,她覺得再有個五天左右就又可以成熟一批。


    關於於飛鳥的龍,周書的召喚之書是無法對其進行召喚的。龍並不是單一的個體生物,體內生物群很複雜,就像活人族的改造人一樣,召喚出來後沒有天元液的支持全部都要掛掉。這龍更單純,壓根就沒有辦法檢索,搜索到的都是一堆奇形怪狀的從人造生命,必須有其他生命作為共生,否則暴露在空氣中立刻斃命。


    對於活人族這個二小姐想湊整的這個心情周書無法理解,“你是強迫症嗎?再說七這個數字也很吉利的好吧?”


    於飛鳥擔心了周書好久了,還哭過兩次。要知道以她現在這個身體流眼淚是很困難的,也就是說她的淚點比正常人高得多。


    既然周書反對,於飛鳥就不折騰了。病公主快要加冕了,兩周之後。最近這麽多的煩心事兒,在加冕典禮前要是還這麽亂哄哄的似乎有些不大好,所以龍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能得到於飛鳥和病公主的聯合算計,周大老爺覺得那個叫做自由鷹的女人還真是不走運。


    從劍中世界出來的第長風文學


    二天,周書一大早從他家大小姐的床上起來,用手指卷著身邊心上人的頭發在那裏玩。


    病公主最近一直沒怎麽睡好,昨天算是摟著周書安眠一夜,這會還困著呢。


    兩人一相聚就沒羞沒臊的睡到了一張床上,跟平時一樣,什麽都沒發生,就像相濡以沫多年的老夫老妻。周書對此一點都不覺得遺憾。既然她是公主,就要以公主的規格來對待,怎能像對付娜蒂那蠢貨一樣隨意?


    一個人高貴與否,看的是旁人如何對待他。物件也一樣,葡萄美酒夜光杯,用夜光杯喝葡萄酒對於葡萄酒本身來說也是一種提高。用飯碗來喝的話即使是相同的葡萄酒,品出的味道也是不同的。


    周書現在是個沒啥色心的人,沒辦法,在這個沒有魔法師影響,到處都是女性魔力擁有者的世界,再配合上召喚之書,這讓他看女孩子的眼界變得非常高。尋常姑娘的光脫脫身子他早就懶得看了,在得到召喚之書的第一天他做了件非常正確的事情,和烏拉謎確立了關係。


    在烏拉謎的身上。他將自身那股年輕人對於下半身的渴望減低至最小。要是沒有這麽一出,搞不好他現在翻看召喚之書的時候還得彎著腰呢。


    病公主在周書醒來後一個小時才轉醒,她那本來就卷卷的長發已經被周書玩得跟燙了頭發一樣。


    “不要玩我的頭發!”病公主將身邊男人討厭的手拍打開,“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烏拉謎小姐的長直發,她卻給剪掉了。”


    周書聽到這話眼睛掙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


    自家大小姐剛才提到烏拉謎是不是沒惡語相向?這節奏有些不對呀?!!


    長久以來,烏拉謎一直是病公主的死敵,除了她之外病公主沒有把任何人當做敵人。[]在周書昨日向她坦白娜蒂的事情後她這個當公主的也稍微想開了一點。男人就是這種東西,而且自己的男人又可以很輕易的製造出漂亮又服從的女性。能夠被自己管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所以自己沒必要反應得太過激烈,隻要表明態度就好。


    這並不是妥協,病公主不想讓周書害怕自己,所以她不會再頻繁的嘮叨這些事。要是被他厭煩了,對於可以隨時隨地獲得美麗女人的他來說反而適得其反。


    人類隻要有在與其他人交往接觸,計謀就會一直在腦袋裏打轉。即使那個人是親人。病公主打著哈欠故意從床上跨過周書,想從他的那一邊下床。跨在他身上的時候這女人還邪笑著將胸部倒出一些給他看。


    周大老爺對這種挑釁行為感到氣憤,“大小姐,你這是在逼我!”


    “是呀,有意見嗎?”病公主笑著自己脫掉睡衣穿上衣服。他已經有一陣子沒自己更衣了。


    周書也下了床,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自家大小姐的背默然不語,顯得很安靜。


    病公主感受到了身後的視線,於是將穿衣服的動作減慢,打定主意想要挑逗他一下。沒成想她挑逗了一會卻聽到身後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大公主剛想迴頭,周書便從後麵很溫柔的將她抱住,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下巴上,再滴落到她的胸口。


    周書真的是怕了,在劍中世界,他從未感到如此恐懼過。因為有娜蒂的存在,所以他強迫自己堅強起來樂觀起來。現在沒有了需要照顧的人,他從未如此渴望將自己軟弱的一麵表達出來。對娜蒂他做不到這一點,或許那個嚴厲的烏拉謎也不可以,唯有病公主能夠擔當這個角色。


    男人的眼淚尤為惹人心痛,當一個堅強的人無聲的流著眼淚,代表他再一次成長了。


    “唉,真難看,男人還哭成這樣。”病公主口是心非的用柔和的語氣說著。她也快要被周書這個樣子給攪合哭了。此時的她很害怕,她擔心周書從此會變得膽怯,擔心他被劍中世界嚇破了膽。


    人的年紀越大,越是膽小,這一點在漢娜的身上被很好的體現了出來。她作為吸血鬼的始祖卻永遠躲藏在人後,不願意出頭露麵,甚至不願意讓人知道她的存在。


    她體驗過世界上的一切痛苦,從腦袋被人切開養蟲,到身體被碾子一寸寸碾碎,這些都遠遠比不上在漆黑海底時不斷死亡又不斷複生的絕望。


    周書現在就是處於這麽一個狀態,病公主的擔心正在應驗。逃脫那個恐怖世界開始體驗平靜生活的周書,對現在的生活格外的看中,不想離開。


    “周書,今天我有任務要給你。”


    病公主假裝打哈欠。裝出一副很隨意的樣子下達命令。


    “什麽任務?”周書聽到又有麻煩事兒,馬上抹幹眼淚讓自己變得正經可靠。病公主的一句話便讓他想了起來,他是病公主的依靠,必須要堅強。這就像之前娜蒂的存在一般,表現出軟弱一麵的女人可以讓男人堅強。


    嚴格來講,從病公主身上完全感受不到軟弱的氣質。她從內而外都是一名女王。滿腦子都是女王的煩惱。


    “親愛的啊,你今天給我去接觸一下那個自由鷹。我派人給你,你們就當著她的麵揭穿她,讓她承認那可恥的騙子行徑,再命令她去中心廣場向所有人宣布,你才是真正的屠龍者。”


    “可以……倒是可以。可我不覺得我能成功。”


    “你不需要成功。”病公主這麽說著,靈敏的耳朵聽到塔樓下有人在登樓梯,於是一指頭把周書指到了自己對門的房間。“滾迴你的房間去,別讓人看到我倆睡在一張床上。”


    如果烏拉謎在這裏。她絕對會朝著自己的這個宿敵豎起一根大拇指為她點讚。她現在在做的,正是周書所需要的。


    長久以來,烏拉謎一直將自己定義為她主人的人生導師,希望能夠將他好好教育一番,使他快速成長活得更長久一些。現在這個工作已經轉移到了病公主的身上,對於一個表露出懦弱一麵的男人,不斷的給他麻煩工作讓他投入其中,是唯一能夠使其堅強起來的辦法。


    周大老爺的病情其實也沒那麽重。他的眼淚中有一大半來自於多愁善感,男性跟文青之間的差距還是有些大的。


    迴到病公主指定的房間。周書被兩名近衛女侍冷著臉伺候了一頓早飯,餐飯都是摔打著放在餐桌上的,態度之惡劣令人無語。


    早飯後不久,第一騎士帶著一個城堡中的侍衛長官來找周書,說是公主有令,讓兩人帶上三十白月堡白衣護衛跟著周書去辦事兒。


    白衣護衛。就是城堡的守衛軍,一共也就三百人。其實戰鬥力上很一般,也不過是做一下打雜工作而已。至於那個侍衛長官,年紀已經大了,月級戰力。隻要等病公主一結婚。第一騎士卸下王國騎士的頭銜,立刻就會代替他的位置。


    周大老爺還是第一次有官方小弟跟隨,他現在在白月國是沒有任何職位的,之前的士官頭銜早就被撤掉了。成為老大走在最前麵這種事他還真就沒試過,這讓他有些惶恐。


    在那三十個城堡白衣護衛中,就包括病公主和她的近衛女侍三人。她們穿著鎧甲和白袍子,把臉遮住大半,基本上看不出長相和性別來。


    周書見到自己小弟後很隨意的掃了一下,發現自家大小姐跟兩個對自己有意見的女仆在其中,整個人無奈到極點。


    ‘大小姐這是要搞什麽啊?’


    在記憶中,病公主貌似不是第一次這麽玩了。周書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普及一下自己召喚之書的特殊能力,以杜絕這種冒傻氣的事情再發生。


    病公主的玩心還是很大的,跟著愁眉苦臉的近衛女侍一起化作這三十人小隊的一員,朝著城堡外趕去。


    自由鷹目前住在天空神殿中,就是白月國主神的供奉神殿,是這個國家最大個的宗教建築。


    倒不是說屠龍勇士就有這麽個住神殿的待遇,主要是別的地方實在容不下她的,每天都有無數的人爭先恐後就是想看她一眼。


    周書在第一騎士指路下來到神殿,一座純白色的超級巨大單體建築。他沒去過美國五角大樓,不過感覺上應該比那個東西要來得壯觀。單是神殿前白玉一樣的長樓梯,上歲數的人爬上去都得累死。


    那個自由鷹這會正站在樓梯頂,接受市民的膜拜,樣子儼然若神,一張臉上滿是倨傲,舉手投足間似乎在有意模仿一旁的大神甫。


    “屠龍勇者,能不能拜托你摸摸這個孩子的頭,祝福他。”


    市民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抱著自家孩子來的,想讓勇者賜予新生兒好運。周書看著這種在整個世界通行的橋段。稍微覺得有些恍惚。要是自己揭穿了眼前這個家夥,估計她要被人給打死。


    以自由鷹那柄魔劍的力量,似乎能夠隨隨便便將身後這大神殿給毀成磚塊,再用其攻敵或者鑄造堡壘。


    對於病公主來說,她的那點手段有些不夠看,但是仍然能夠造成相當大的損失。


    周書對這個女人的好感度為零。但對她的劍超級感興趣。他很清楚自己的長處,無他,魔力多而已。要是能夠得到那可以控製石塊的劍,等下次遠渡重洋去美洲大陸打副本的時候就簡單多了。


    殺人奪寶這種事兒周書一直心向往之,可惜壓根就沒見到啥寶物可以讓自己黑化一下的。他倒是也不真的準備殺人,他估摸著,按照自家大小姐的那套律法,這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騙子必定是九死一生的。或許自己不用動手,一紙法律條文就能把她打落神壇。


    周書的想法有些過於單純了。病公主叫他來給這個家夥找麻煩。就是因為自己和王族的力量已經動不了這個‘英雄’了。民之所向,就目前城中市民的歡快勁和崇拜模樣,根本就無法對這個家夥下手。


    會出現這種狀況主要還是怪病公主自己,她之前讓龍襲擊了城裏一處被她看中的土地,使其成為焦土後以一個很便宜的價格強行買了下來為自己蓋宮殿。這一行為讓城中居民對那晚天降惡魔一樣的黑龍極其懼怕,這才導致了他們今日對屠龍英雄的頂禮膜拜。


    作為騎士王之後白月國的新英雄,自由鷹這會表現出了一個英雄應有的姿態,盡量滿足每一個人提出的要求。這些要求大多都是握手、碰觸一類。周書看得到。那女人雪白的手腕這會已經被摸得黑乎乎的了,倒是沒有人對她那個形狀很不錯的屁股感興趣。周書在召喚之書裏看過了。這女人的屁股上有塊胎記,挺影響美觀的。


    “騙子!你這個騙子!”


    熱鬧喜慶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有人對著自由鷹叫騙子,聽那古怪的口音似乎像是外地人。


    周書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麽擠上這些台階,隻能大聲喊叫先把自己的存在感給彰顯出來。


    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有人對英雄產生質疑。確實讓市民們投來了憤怒的目光。不過他們看到喊叫那人被一群城堡侍衛簇擁,果斷閉上嘴不敢言語。


    白袍子侍衛的出現使得瘋狂的人群理智下來,人們自動分開一條路讓為首的大人物上前。周書跳著高隔著人群對自由鷹揮揮手,“呦,騙子。還記得我嗎?”


    自由鷹這輩子就沒見過人類長得跟周書一樣那麽古怪的,自然是記得他。見到他帶著王族的勢力出現一副想要找自己麻煩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安。


    “怎麽不說話?我在問你話。”周書順著人流分開的路,慢吞吞的登著台階,仰頭看著依舊是一身粗針毛衣打扮的女人。


    “無稽之談。”毛衣女憋了半天,總算說出一句話。“你是什麽人,我從未見過!”


    周書聳聳肩,展現武人的力量三兩步跳到那女人身邊,站在其旁對著台階下的市民大聲宣布。


    “在黑龍死亡時,第一王女娜洛洛殿下以及第二王女艾麗塔殿下均在場,陪同的還有兩名王國騎士和眾多鷹見地區士官士卒。這些人全部可以證明,你們被這個卑鄙的遊俠欺騙了。殺死龍的並不是她,她隻是在黑龍死後偷襲了屠龍者,並將功勞據為己有而已。”


    自由鷹聽到這話一巴掌拍在臉上。有王城的白袍子跟著,又把兩位公主搬了出來,她很清楚,王族想要得到新的英雄,自己這次要倒黴了。


    同時她也很奇怪,為什麽之前一直沒人阻礙自己的事情?一般來說應該在自己還沒有成名之前就行動的才對,沒道理到了現在這個份上才想著要將自己踢下神壇。


    病公主聽著周書的話,動作跟自由鷹一樣,也是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她對周書的宣言很是不滿,舉得他一點也不懂談判技巧。自己對他的支持是一張非常大的底牌,怎麽可以如此隨意的說出來。先闡明觀點,讓市民提出質疑,在質疑聲到達頂點的時候再打出王牌堵住那些人的嘴,這才是最正常的選擇。


    周書壓根就沒經曆過這種場麵,能夠如此淡定的在人群之前發言已經很不錯了。


    他的話還沒說法,病公主對他還有別的交代。


    在市民們聽到如此驚人內幕正滿臉不可置信的討論時,周大老爺指著一旁自由鷹的鼻子讓她去中心廣場向全城的人坦白,語氣上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病公主在一旁暗自決定,以後絕對不讓這個家夥出來在自家子民麵前演講,就算這家夥和自己結婚自己讓出位置讓他當國王也不行。就這古怪的口音和毫無技巧的倒豆子一般的發言,簡直給自己丟人。


    群眾的質疑聲聽到周書後麵的話,更加劇烈了。神殿之前,已經產生了些許慌亂的氣憤。市民們湊一起討論了許久,突然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說我們的英雄是騙子,那麽真正的屠龍勇者又是誰呢!?”


    人群中,一個聲音說出了所有人的疑慮。


    病公主雙手抱拳放在胸口祈禱著,起到周書千萬別那麽直接的說出來,結果他還真就這麽做了。周大老爺指著自己的鼻子,聲音洪亮的說了一個字,“我。”


    此言一出,市民們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王族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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