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者已經開始在望海山主峰周圍聚集了。(.無彈窗廣告)龍就像是一隻猴子攀援在一顆大樹上一樣,住在這居住環境明顯狹窄的峰頂。


    一波又一波的團隊帶著夢想跑來屠龍,然後一波又一波的被團滅。


    某個能夠望得到主峰動向的矮峰上,茂密的山林樹木已經被砍伐一空,人數接近一百的數支冒險團隊集結在這裏。


    他們之中大部分是武人,男性和女性都有,年輕人居多。除此之外還有一棟粉紅色屋頂的房子,是蕾尼佩特拉。


    此刻所有武人都圍在房子周圍,有幾人心急的像屋中人發出詢問,“魔法師大人,龍怎麽樣了?目前的形勢如何?”


    這幫武人中不乏目力絕佳者,但遠望山峰還是隻能看見一片鬱鬱蔥蔥和岩石崖壁而已,龍貓在‘龍穴’之中他們是看不見的,魔法師卻有這個本事。


    蕾尼佩特拉其實並沒怎麽上心看,因為她不覺得那隊扛著火炮向龍發射黏膠的人會奏效,因為這種屠龍方式太不浪漫了,從沒有任何一頭龍死在這種搞笑橋段之下。


    她從護劍神殿那邊跑迴來之後就一肚子氣,雖說還是按照計劃駕駛著自己的工房來到這邊,跋山涉水的一路吃了不少苦,屋子有好幾次險些跌下山崖,不過好歹算是成功見到了龍。


    這兩天來她一直在這邊待機,魔法師在測算,算計著自己剩餘的箭矢能不能將這頭龍殺死。


    對於這種飛在天空中的怪物,蕾尼佩特拉不認為那些扛著刀劍的人能夠成為屠龍者。能夠對天空中的王者造成傷害的,隻能是自己。


    武人們見屋子裏的魔法師完全不說話,隻得去詢問另外的魔法師。之前在護劍神殿逃過六麵體一次的魔法師老人此時也正在隊伍之中,正在和一名青年爭吵。


    “我的仆人需要將身體全部暴露在陽光之下。穿上衣服會讓他皮膚受損。你不要講了,小子,我和你說這麽多已經算是破例了!”


    青年在一邊拄著自己的盾牌,盾牌上掛著一柄長劍,他正用餘光盯著老人身邊站著的三米巨人。


    這巨人除了頭上著雜亂的頭發之外,渾身上下半根毛發都沒有。雖說光著的身子不知道在那裏蹭得髒兮兮的,但皮膚髒白幾乎就是灰色,怎麽看怎麽不像人。


    “可是魔法師大人,你就不覺得帶著他跟不方麵嗎?那東西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您還是想想辦法給他弄條褲子穿吧。”


    青年是第五騎士,他一路上自己溜達著,也算是有驚無險的到達了龍穴之前。這一路他的劍都快砍得崩了刃了,到處都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武人。雖說他已經足夠禮讓,但還是有許多看不過眼的東西,比如此時這個抓著兩個巨大鐵棒身上不著寸縷的家夥。


    對於第五騎士的發言。其他武人也跟著一起附和。“是呀是呀,魔法師老先生,您讓您的仆人在那小兄弟麵前晃呀晃的,他會自卑的。”這些人說完便哈哈大笑,一副笑點很低的樣子。


    第五騎士對這些調侃表示無所謂,他是真的不希望見到那東西。再說,一個三米高的巨人,那個尺寸普通人見了有什麽可自卑的。物種都不一樣好嗎?


    關於物種的話題並沒有進行下去,一個武人二人組聽到討論後湊了過來。對老魔法師提問:“為什麽魔法師大人您不做一個女性的仆從呢?沒錯吧,這巨人是您做的吧?”


    “是我做的沒錯。”老魔法師被一幫年輕人圍在中間,已經開始有些感覺到交流障礙了。他不是很擅長和思維跳躍的年輕人交談。


    其他的武人對這個白癡提問發出嘲笑。


    “笨蛋,女人的話你就能接受了嗎?”


    “會更麻煩的好吧?”


    “會被當成變態的。”


    那對武人聳聳肩,從自己空間道具裏掏出兩麵盾牌出來,那是他們的武器。盾牌純銀色金屬製。就像是把純淨的銀塊丟到精美模具裏鑄造而成一般。盾的表麵分別繪畫著兩個光脫脫的女人,分別用一根柱狀物湊近下體,畫想要描繪什麽已經很明顯了。


    兩個武人身上的盔甲和他們的盾牌一樣看起來很名貴,卻沒那麽下流。他們兩個非常感同身受的對著老魔法師點頭,“您的尷尬我們懂的。您看我們的武器,明明是實用性極高的魔法道具,卻被畫成這個樣子。”


    他們這麽說著,將羨慕的目光投向擁有獅子心盾牌的第五騎士。


    “如果我們的盾能向你的一樣那麽正常就好了。”


    第五騎士和老魔法師完全不敢去看那盾上畫的肮髒東西,對兩個一臉難過的武人異口同聲道:“知道難看你就拿東西遮住啊!”


    老魔法師表示,這盾上的繪畫就算被刮掉,也不會影響這魔法道具的實用性的。這方麵他是專家。


    “但是盾牌的整體性就被破壞了,就不美了啊。”


    “這麽精美的魔法道具,我們想盡量保留原貌。”


    在白月國這個沒有a書的地方,裸露全身的女性奴隸並不讓人感到尷尬,即使那奴隸被人在街上牽著走也是一樣。但要是藝術創作之中有此方麵的露骨描繪,就會被人翻白眼。


    盾牌形式的魔法道具還是蠻常見的,畢竟盾牌是最強的兵器。如果鋼鐵產量足夠的話,一隻全部由鐵甲和巨型盾牌的軍隊是正麵交鋒時的最強配置。當然,戰爭不僅僅是兵對兵將對將的陣地戰,白月國的鐵產量讓金屬盾牌的價格非常昂貴。


    銀是不適合用來打仗的金屬,這些盾牌雖說看起來銀光閃閃,但絕對是在銀之中加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一點第五騎士絲毫不懷疑。相比之下,獅子心不管是從造型打磨還是材質上都被比了下去,但更像是那種會出現在騎士手中的樸素盾牌。


    白月國的騎士勳位還是比較少的。第五騎士跟這幫人混在一起稍微有那麽點優越感,覺得與這些人相處起來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老魔法師是個意外好說話的人,見所有人都對自己的仆人有意見,他無奈的讓仆人一邊呆著去,不用守在自己身邊。反正要是有什麽人有歹意,這種笨重的仆役根本其不到什麽作用。以武人的速度將一柄小刀捅過來。老魔法師完全不能指望仆人手中的鐵棒能保護下自己的命,頂多就是期望他能在自己死後幫著報個仇什麽的。


    穿不了衣服的巨人仆人跑到一邊幸存的樹林中巡邏去了,老人則是在一邊給一幫小年輕講著目前遠處那隊扛著火炮去屠龍的家夥的遭遇。


    ---


    周書和於飛鳥很隨意的放了點火,將地上的凝膠燒了個幹淨。凝膠燃燒後似乎有毒,好在於飛鳥在附近及時發現。


    她堅持要給周書嘴對嘴送氣,她自己的身體就是個強力的解毒裝置,於飛鳥表示自己吸進去再用嘴巴吐出來的氣是無害的。


    周書才不信她的鬼話,就算他完全不懂醫學什麽的,但也知道口鼻相通。哪有什麽地方可以裝得下空氣過濾的裝置。


    “誒嘿,被猜穿了。”於飛鳥這麽說著,表示這些有毒氣體最多也就造成一些耳鳴,是血液載氧量下降的結果,對一個健康人來說沒啥大不了的。


    周大老爺跟全裸的調皮的於飛鳥弄幹淨了山洞裏的凝膠之後,小心的不動聲色的將龍嘴角邊的凝膠給點燃。


    他們用意念控製著火焰在龍嘴邊出現,很快就將龍的嘴巴從粘合狀態中釋放出來。搞定之後,憤怒的黑龍先生大吼一聲一道火焰從嗓子眼裏噴出來直接將半麵山峰的植物點燃。順便將那些扛著火炮的武人給氣化掉。之後龍掙紮著鑽入山火中,總算是將渾身上下黏糊糊的東西給弄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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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樣。”老魔法師把剛才看到的經過說了一遍。所有武人都是心裏一鬆。


    他們可是擔心這幫家夥成功屠龍的,因為這些人比之前去跟黑龍找麻煩的有勇無謀的家夥想必要靠譜得多。


    在這邊聚集的武人們於幾日前發生過一些小摩擦,在他們商議對抗龍的對策時,幾乎所有人都想要單幹,不希望借助陌生人的力量。


    這樣一來就出現了矛盾,關於對龍討伐的順序問題。先去的人可能先行得手。這樣後來者就錯過了寶貴的機會。


    武人們倒是都很明智,沒有將爭論繼續擴大,還合夥弄死了一個從中挑撥,希望所有人開打自己坐收漁利的家夥。


    在這幫武人麵前耍小聰明純粹是作死行為,那個挑撥者的屍體被老魔法師仆從的鐵棒碾成肉餡。混著土與石塊被丟下了山澗。


    見了點血之後,武人和兩個魔法師願意湊在一起商量一下對策,但情況一直不順利。沒辦法,最後所有人加一塊製定了一個比較合大家心思的辦法,但凡想要早一步屠龍的,需要進行一定程度的自殘來削減戰鬥力。


    如果認為自己戰鬥力強大,受了些傷也可以戰勝龍,那麽盡管去。那些想要以全力麵對龍的,隻能等到最後行動了。


    這個規則讓隊伍之中的人減少了一半,大部分的武人都覺得自己沒必要留在這個群體之中,隻要離開了自然也就不會受到這個荒唐規矩的約束。


    於是乎,第一個表示想要離開的人也變成了肉餡,之後大家就通過了這個協議。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希望有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將龍解決,所以沒人會願意放走這裏的人。既然這裏已經有了一個看起來還比較合理的規定,並借由這個規定組成了一個整體,那麽加入這個整體排斥整體外的人,整體內部再通過規則進行淘汰,這是最優方法。


    他們所聚集之處是進入主峰道路上最後的坦途,唯一可以休憩的地方,也有水源在。一般來說,守在這裏是不會看漏每一個上山擒龍之人的。大部分的武人決定留在這邊先看情況,隻有少部分人決定寧可受傷也要先行行動,比如之前已經對龍下手並死於龍手下的四撥武人。


    他們在與龍接觸之前都被鐵絲在背後打了一排的縫合線。這些鐵絲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卻會帶來疼痛和不適感,這些足夠影響他們作為武人的正常發揮了。前三撥屠龍者覺得這種自殘不算什麽,未必會影響到自己發揮,於是接受了下來。至於他們是不是因為背後的鐵絲影響才被龍殺死,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使用火炮和黏膠的第四批人認為自己的作戰方案不會受到鐵絲的影響,所以選擇了盡早登上封頂屠龍。現在七人全部身死。


    武人方麵倒是依舊一片輕鬆,沒什麽人覺得龍是個麻煩東西,隻把它當做囊中之物,需要做的隻是和周圍人一同爭搶而已。比起龍,身周這些人才是真的麻煩,必須要在龍更換巢穴位置之前將這些人全部做掉。


    ---


    病公主離開白月城,帶著自己的二妹伏虎公主和新晉招收的小弟弓騎士,還有兩名王國騎士一起踏上屠龍旅途。


    她倒是很有興趣擺脫自己‘病公主’的名號,弄個‘屠龍公主’的頭銜。這樣就和伏虎公主相映成趣了。


    兩名殿下此時正穿著遊俠裝束,皮具護身,袖口領口紮得緊緊的,在山林之中快速奔跑。他們這一行人在繞小道,希望能夠快些感到望海山。


    病公主的奔跑速度堪憂,好在有周書留下來的糖豆,勉強讓她可以保持一個不錯的移動速度。至於王宮中的政事,此時紅月女大公正在城內。病公主請她暫代自己的議會席位,請另了另外一名大臣攝政。倒是也算放心。


    其實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王庭內爆發一些大事件,她很清楚,自己這個從來就沒被重視過,在所有人眼裏早晚會病死的王女是沒有真正心腹和實權的。在王庭中,隱藏著非常多的反對自己的勢力。


    比起讓這些人藏在暗處讓人煩心,不過由自己主動給他們一個政變的機會。不管出了什麽問題她都不怕。有問題就解決,病公主相信自己現在擁有這個能力,畢竟有許多不善政事卻擅長戰鬥的幫手在。將自己的優劣勢進行轉化,這是最基本的解決問題的方式,病公主希望在自己出門的這幾天能夠轉化成功。將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給勾搭出來。


    伏虎公主這會已經知道黑龍的真麵目其實是周書搞出來的鬧劇了,她也聽說了自家老姐允許周書如此胡鬧的理由,這理由讓她臉紅了好幾分鍾。


    她至今也無法理解,自家姐姐這樣一個強勢的人,怎麽會看上那種整日傻笑又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的家夥。


    病公主管自己的行為叫做‘互補’。她強勢慣了,無法在另外一個同樣類型的男人身邊生活,這樣很累的。有一個願意捧著自己由著自己的人,而且這個人也不是一無是處而且相處起來還很不錯,這有什麽不能走到一起的呢?


    她是從沒把自己當做真正的公主殿下的,其實伏虎公主也是一樣。她們兩個加上連個公主樣子都沒有的亂發公主是所有姐妹的榜樣,雖說有一個很糟糕。作為最先被騎士王收作養女的姐姐,她們三個有足夠的時間思考自己在王庭之中的位置,感情很好的三人也會相互交換想法和意見。


    就這樣,三個人幾乎是在一個互相影響的情況下長大的,所以思維基本上都差不多。病公主隻把自己當成國家的管理者,隻是個管理者而非主人。伏虎公主是軍人,自然是國家的守護者,是白月國的利劍。即使是亂發公主也是一樣,她雖說現在是紅月國的大公,但這並不代表她對白月國沒有責任感存在於心。她需要作為白月國的盟友和支持者存在著,一直以來她也是這麽做的。在之前和森之國的戰爭中,她利用自己的地盤周旋出了很多的財物資助白月國的戰爭。


    三個人以各自的方式照料著王國,就像照料剩下的四個妹妹一樣,從沒有把自己當做真正的公主看待。


    不過相對的,她們希望自己的妹妹們是真的公主,能夠像盛世時期的王族一樣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現在來看四妹已經因為一個凱思貝卷入到提燈地區的爭奪中去,前兩天又因為一些事離開了白月城,明明是剛剛才迴來的。


    兩名公主奔跑在一行人最末尾,前方有三名騎士開路,盡可能的確保路上不會出現什麽差池。如果隻論戰鬥力,這五個人不會懼怕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勢力,這也是她們決定展開旅程的最重要因素。如果無法在路上保護好自己,她們會理智的選擇留在安全的地方。


    同樣的,他們相信冷杉公主和那個叫做波帝的刺客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大的危害,他們怕的是這兩個人先周書一步完成屠龍。根據班瑟兒的證詞,他們中的男性似乎已經擁有了接近陽級的戰鬥力。這話由四係月級無限接近陽級的她來說,那是相當的具有說服力。


    外加冷杉公主這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施展出陽級破壞力的女人。病公主擔心周書,此行勢在必行,要不然她吃飯睡覺都無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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