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追毅在開完大會之後突然覺得身體不適,整個人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根據剛才會上的情報得知,臨市已經從之前的吸血鬼都市變成了冰封都市。冰凍程度比黃河那時要強烈得多,去收集情報的直升飛機在冰封區域外圍便因為螺旋槳潤滑油結冰墜落了。由此可以推斷,當地氣溫至少在零下一百多度以下,或許還會更低。


    在那倒黴的直升飛機市區聯係之前,曾經發出過一條消息,說是城市周圍濕度異常增加,萬裏無雲的情況下竟然從空氣中飄起了冰晶。


    這一現象並不奇怪,黃河那邊本來也沒什麽水,早就斷流了,可是冰柱依然能夠組成壯觀磅礴的森林,這足以證明這個奇怪的現象並非隻是單純的氣溫降低而已,似乎還伴隨著來源不明的巨大水分。


    剛才那場會王追毅隻不過是旁聽,之所以叫上他並不是讓他展開嗎什麽行動,隻是讓其‘周知’一下,僅此而已。真正需要行動的是駐紮在小城的部分武警部隊,外加南方軍區以及相關科研單位。這些組織單位需要派出人手進行調查,現在冰封速度究竟有多快尚不明朗,唯一去調查的直升飛機已經掛掉了,當領導的也不知道究竟該繼續派誰去送死,隻好先開個會冷靜冷靜。


    王追毅本能的認為自己應該帶著楊希離開這個城市。現在是夏天,南方的夏天,既然隔壁能在一瞬之間變成冰雪世界,那麽那個搞出這種大場麵的家夥似乎有能力把冰雪麵積擴大到自己這邊。麵對這種可能發生的轉暖你概況,與其留在這裏賭運氣,還不如早點開溜來得痛快一些。


    此時的王追毅心情很複雜,他正在自責,原因並非是自己沒勇氣抓著楊希的手帶她離開,也不是因為自己沒能管理好蛇怪任其丟失釀成大禍而自責。他現在從心底感到慶幸,為吸血鬼被凍死在隔壁感到慶幸。他很清楚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擁有的情緒。要知道這次事件很可能造成百萬人的死亡,他非常討厭在這種時候還會感到一絲安心的自己,並為此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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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飛鳥表示想要讓楊希代替周書接受改造,後者非常爽快的答應下來,並且帶著一臉革命狀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三十多年前宣傳畫冊上走下來的人物。當然,楊希比起他們要漂亮許多。


    楊希的表情正代表著此時的心情,她還沒擁有‘演技’這種技能,是個樸實的姑娘。


    一屋子的人聽了於飛鳥的話,表情各異。


    安學姐皺著眉。把腦袋扭向烏拉謎。“這句我能翻譯嗎?”她現在承擔起了忽悠公主們和金騎士的責任。剛才已經說了滿嘴的胡話。現在有點編不下去了。


    “說吧,沒事。”烏拉謎這麽說著,心裏有些不高興。她是希望周書能夠從於飛鳥那裏蹭到一些好處的,這個心態有點像是反都吃不起的窮鬼的老婆知道自己老公傍上了富婆。心情別提多複雜了。她想讓於飛鳥幫助周書這個懶漢開外掛提升一下戰鬥力,也就是自保能力。


    現在這個世界越來越危險,誰知道下個月會不會隕石撞地球?烏拉謎希望周書能有一副扛得住隕石撞擊的好身體,富婆於飛鳥能幫他做到這一點,不過現在人家的靈丹妙藥似乎要喂到別的人嘴裏麵了。


    於飛鳥很高興楊希能這麽懂事兒,連道了兩聲‘乖孩子’,然後拍了拍自家大黑狗的後背對眾人表示,“我要幹活了,請給我一個安靜的空間和兩小時不被打擾的時間。”


    之前於飛鳥閉關。也是這麽跟太陽蛋說的,不過他說的不是兩小時而是兩天。


    病公主抱著膀子走到烏拉謎身邊,在她耳朵邊側著頭問道:“你們這個世界的人,究竟是通過什麽手段來修煉的?”


    剛才安學姐翻譯過去的話讓金騎士和公主們很是不理解,“人能夠在兩個小時內變強嗎?那還要修行做什麽?”


    安學姐也是為難的表示這種事情自己也說不明白。這應該算是哲學問題了吧?


    在現在這個社會,一個人強大與否看的並非是他胳膊上的肌肉,而是口袋裏的錢以及人際關係網,至少在自己腳下這片土地是這樣的。


    那個把‘強’這個字定義為個人戰鬥力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不過白月國仍然處於其中,連白月國的公主也不能理解,一個人究竟要怎麽樣在從‘楊希’變成超越金騎士的強者。


    於飛鳥剛才已經非常明確的表示,金騎士和病公主的所謂月級內腑強度肯定抗不住自家的生化兵器,隻有被自己全麵改造的改造人才可以。


    烏拉謎對於病公主的這個問題做了一個比喻,“於飛鳥的手術,就像是交給一個五歲的孩子一副上好箭的弓弩。”


    金騎士聽了這話表情變得憂慮,“即使有了弓弩,可她仍然是孩子……”


    “人都會成長的,楊希比要比孩子堅強得多,於飛鳥的弓弩也更銳利一些。”烏拉謎苦笑著目送楊希和於飛鳥進入自己的房間,她知道楊希很快就要被開膛破肚了。“希望她能夠承擔起力量帶來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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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於飛鳥讓楊希把床上的被褥撤掉,隻留一個床墊子,並且讓她脫光光躺在上麵,連周書給她的耳釘都要摘下來。


    楊希害羞的將衣服一件件脫下來,像個沒經曆過婚前性行為的新娘子一樣光著屁股爬上床。


    於飛鳥見她那副樣子,撇了撇嘴,直接用外激素將她麻醉,隻留下頭部。


    “你是想看著我對你開膛破肚,還是想要睡上一覺?”於飛鳥說著。


    “睡覺……吧。”


    “那好。”於飛鳥揮揮手,楊希沉沉睡去。


    活人族的手術對傳統醫療器械的依賴度並不高,或者說是完全不需要那些東西也能手術。現在於飛鳥手邊連根手術刀都沒有,不過卻有許多壇子。壇子裏的東西,正是她的手術器械。


    於飛鳥這次想要多快好省的完成工作,這四項看似矛盾的內容隻有在活人族這裏才能同時完成。於飛鳥的身體是醫療特化型,是她最為自豪的研究成果,這個身體可以做到許多連於長生都無法辦到的事情。


    壇壇罐罐裏的東西原本安安靜靜的在睡覺。此刻它們仿佛是察覺到了有一台手術等待著自己起做,紛紛窸窸窣窣的蘇醒過來發出聲音。


    在楊希之後,於飛鳥也開始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不過她隻脫掉了上衣。


    為了保證手術嚴謹快速的進行,她需要丟出自己的必殺技。這一招對於喜歡漂亮,執著於容貌的於飛鳥來說相當於禁忌招式,她認識周書之後就沒再用過了。現在雖說沒人看得到她身體上的變化,她仍然不喜歡使用禁忌的自己。


    於飛鳥剛剛將自己脫下來的衣服疊在一起放好,她的背部脊椎附近的皮膚中間出現一條橘黃色的血痕。很快,於飛鳥就跟一顆毛豆一樣。順著那血痕皮膚向外翻卷起來。張開一道狹窄黑暗的口子。


    這道類似創口一樣的長口子讓於飛鳥看起來像是一個布娃娃。現在這個娃娃需要填充棉絮,所以才將背部的縫合線拆開,讓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個口袋一樣。


    從皮膚分開的縫隙中漏出來的不是肌肉或棉絮,而是一團黑乎乎的完全不會反射自然光的物質。於飛鳥腳邊壇子裏的東西似乎感受到了這黑暗物質的召喚。紛紛從自己睡覺的地方爬了出來。


    壇子裏隻不過是一些藤蔓狀的觸手,看起來就像是金騎士開起變化係能力後擁有的那些。不過這些觸手更為獨立,有些像是巨大的蚯蚓,現在它們直立起來鑽進了於飛鳥背部。


    “啊~真不想這麽幹。”


    於飛鳥抱怨了一聲,不過還是一咬牙,讓她的頭發由普通的黑長發變成猶如銀河一樣的星辰瀑布造型,發著光。隻不過這個光開始越變越暗,然後到了某一個點之後這光不再耀眼,反而像是將光芒吸入到發絲中一般。


    護衛貓和騎士犬似乎好久沒見過自家主人這個樣子了。有些不太習慣的在那裏瑟瑟發抖。進入於飛鳥背部完成連接的觸手們很快全部變成如於飛鳥發絲和她背部露出來的那些黑色物質一般,整體變得飄渺起來。話雖如此,它們的本質依舊是外掛肢體,它們聽從於飛鳥的命令,將貓狗肚子上的拉鎖打開。從裏麵將本次手術會用到的髒器全部拿出來,再把貓狗趕到牆角去玩。


    於飛鳥現在像是個怪物,挺著胸脯,背後和頭頂黑壓壓如烏雲一般飄動著黑色物質,整個房間內的色彩似乎都被這些東西給吸掉了,隻剩下於飛鳥胸前兩點粉紅。


    從貓狗肚子裏拿出來的東西在碰觸到變黑的觸手之後自己也變黑了,然後慢慢消失縮小,像是融化了一般被觸手吸收。於飛鳥歎了口氣,看向躺在床上全裸著的楊希。


    她一直以來都懷疑這丫頭跟周書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跟周書的相識有些荒誕,完全是荒誕劇中的情節。於飛鳥覺得自己並沒有被周書溫柔對待過,至少沒像他對待楊希那樣的溫柔。她覺得這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太強了,比任何人都強勢,周書無法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女孩兒,像楊希這樣的女孩兒。


    有些疑慮的於飛鳥走到楊希身前,分開他的腿將手指塞了進去稍微感受了一下。即使是活人族,想要看一個女孩子是否處子也需要用這麽直觀的方式。在幫楊希全身換血的時候於飛鳥就偷偷看過了,確定周書沒對這孩子亂來,這孩子自己也一樣潔身自好。現在依然如此,並沒有變化。


    於飛鳥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這算是妒忌和不安嗎?於飛鳥不清楚。自己想要把楊希改造得比周書強上千百倍,是為了拿掉楊希普通女孩兒的標簽,讓她在周書眼裏不再需要保護嗎?於飛鳥還是不知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擁有自我詢問並自我發現的能力,於飛鳥在這一方麵做的就很糟糕。


    “我應該去學習一下哲學方麵的內容了……”她這麽說著,用外掛肢體將楊希從床墊子上給抓起來,像是耶穌一樣的懸在空中。


    於飛鳥張開胸懷將楊希抱在自己小小的懷裏,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是她進行急速改造時所必須的狀態,外掛肢體和發絲如同手臂一樣抓住楊希,慢慢的將她的身體也傳染成吸食光線的純黑物質。很快。這個漸漸變黑的身體也像貓狗肚子裏拿出來的髒器一樣融化並被純黑物質吸收掉。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楊希消失了。現在的楊希,隻存在與於飛鳥的身體內。


    於飛鳥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爬在床上,任由床墊上的塑料布擠壓自己的胸部。她的體重現在增加了一倍還多,楊希最近吃得很胖,這讓於飛鳥感到了些許負擔。


    她的身體一般來說不會在體重上出現變化,這種變化讓於飛鳥很是不適應。不過還好,她不需要拖著變重了的身體四處活動,隻要趴著就可疑了。她背部的黑色開口漸漸縮小,外掛肢體恢複原來的樣子脫落。自己迴到毯子中去。那頭詭異的頭發也變成了普通的黑色。淩亂的散落在床上。像是頂被人隨意丟棄的假發正好落在了於飛鳥的腦袋上。


    身為活人族的二小姐,上身赤裸隻穿著牛仔褲發呆似的爬在床墊子上,這種事情看起來很奇怪。於飛鳥背部的開口慢慢愈合,消失。背部重新變得光滑,皮膚似乎沒有毛孔一般細膩無比。


    此時的於飛鳥非常害怕屋子外麵的那群人推開門,看到房間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詭異的趴著。她不覺得自己跟那群門外漢解釋得清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畢竟開刀手術普通人還算是能夠理解,但自己現在做的事情絕對已經超出他們對醫學和手術的認知範疇了。


    於飛鳥不單害怕與人解釋自己在做的事情,更害怕自己的做法得不到認同。就像太陽蛋不認為將記憶複製並沿承屬於複活術一樣,於飛鳥擔心普通人不承認自己的做法是改造。


    在於飛鳥左手食指處,一條如發絲一樣的純黑物質從手指肚中伸了出來。這發絲一樣的物質在發端處鼓起一個黑色圓團,這團東西像是蝌蚪一樣遊動到雙人床的另一側。找了個比較空曠的位置停下,然後開始漸漸變大。於飛鳥在心裏念叨了一句自己的口頭禪,‘活人族從不強迫他人。’


    她剛才已經詢問了楊希,是準備被自己開膛破肚,還是想要睡一覺。楊希選擇的是後者。如果她在做選擇題的時候能夠更有勇氣一些,楊希會如願以償的看到於飛鳥的手撕開自己的肚子,並在裏麵出出入入一陣倒弄。可惜楊希膽子似乎小了一些,那麽她就要承擔膽子小而導致的代價。


    於飛鳥可不想弄得屋子裏哪哪都是血,現在又沒有什麽消毒設備,按照普通流程工作需要很多道工序。活人族也怕麻煩,於是她選擇運用更為先俱進的辦法。


    那顆連接著於飛鳥手指的純黑球體在三分鍾內膨脹成一塊巨大的麵餅,然後慢慢的塑形成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孩子的形象。


    隨後於飛鳥指尖的黑線斷開,她老人家的工作宣告結束。


    “好累……”於飛鳥這麽說了一句,看著躺在床上的純黑色人形,走到自己的衣服邊三兩下將衣物穿戴好。就在她整理好衣裝準備再梳理一下頭發的這段時間,黑色人形已經恢複了色彩,變成一隻光著屁股的楊希仰躺在床墊上。


    “時間很充裕嘛。”於飛鳥看了一眼腦袋裏的生物時鍾,估摸著這台手術隻進行了五十分鍾不到,比預期快上許多。


    兩個小時的預估手術時間是根據普通的開膛破肚的那種手術來推算的,現代化的改造技術根本用不到那麽久。


    於飛鳥盯著楊希走到其身邊,手指捏著她的鼻子,捂著她的嘴。大概十分鍾,楊希仍然沒什麽反應,既沒掙紮也沒憋死。


    “手術成功。”於飛鳥清楚,這種連唿吸都不在需要的狀態,正是自家改造人的特點。現在床上這個豪乳小姑娘,已經算是活人族的甲級一等改造人了,是最強的那一種。


    時間緊迫,於飛鳥沒有讓自家新改造人睡到自然醒的功夫,用外激素將其刺激醒來。楊希睡眼惺忪的四處看了看,慢悠悠的坐起身,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


    於飛鳥說過,完成改造需要五個小時。剩下的那些時間,全部都是拿來讓楊希熟悉她的身體的。剛剛出生的嬰兒可不會戰鬥,楊希需要用五個小時的時間從嬰兒成長為一個能跑能跳還能拯救世界的女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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