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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國公主這種等級的奴隸,在這個世界已經很久沒出現了。這麽有吸引力的商品,阿爾尼這種地方小貴族家的孩子從沒奢望過能夠得到她。他不太會控製自己的欲望,渴求而又得不到的東西讓他心裏很不好受。這次拍賣會在一年前就開始大肆炒作了,隨著時間的臨近阿爾尼的心情越來越糟。為了緩解這份苦悶的心情,他抱著沒有熊掌吃魚也好的態度,設計讓飛鳥失去自由。可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阻撓,這讓他更是氣悶,而且無處發泄。


    周大老爺的近視眼找起人來很吃虧,在幾名身著光之翼軍裝的軍人出現後,才讓他順著這些人找到隱藏在人群邊緣的阿爾尼。那些軍人似乎在跟他匯報什麽,周書用腳趾頭猜都知道他們是在說自己的事情。病公主甩開周書拉著自己的手,明確的表示了她的不滿。別以為你什麽都看過了我又有求於你,你就可以對我動手動腳的!周大老爺感受到了這份情緒,訕訕的縮迴手將手指指向阿爾尼的方向。病公主並不認識阿爾尼,順著手指的方向眯著眼睛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那個被士兵簇擁著的青年。


    駐城軍團的戰士,竟然被軍團長的親戚如此使喚!病公主有些發怒,身為公主她多少有一些政治潔癖,看不得別人以權謀私。“隻要能杜絕此類散漫作風,敗兵城的軍力還是有很大提高空間的。”


    “你說什麽?”人聲太嘈雜,病公主的牢騷周書沒能聽清。


    病公主湊到周書耳朵邊:“來,我們往他那邊靠靠。如果可能的話我倆將他擒住弄死,再把屍體交給我的近衛女侍。我會讓她作證說阿爾尼少爺死於一次搶劫,近衛女侍是我的代言人,沒有人敢質疑她的證言,所以不會牽扯到我們兩人。”


    周書汗了個。“你一個公主就這麽算計著自家臣子,沒問題嗎?”


    病公主心道,還不是為了你?想了想她又覺得這說法很是不妥,有點太曖昧了。今天這一上午曖昧的事情發生得已經太多太多。


    他們兩個在人群中擠了半天,最終也沒能前進多少。病公主礙於身份不便在這群平民中擠來擠去,成為了移動速度慢的主要原因。“不行了,周書先生。咱們還是等拍賣結束的吧。”我感覺好像有人在對我鹹豬手。


    女人事真多。周書歎了句,隻得仔細用眼睛看緊阿爾尼,假裝自己是個緊盯著獵物的獵人。


    台上的戲劇整整演了兩個小時,在這個缺乏娛樂節目的世界,這種不要錢的高質量演出吸引了半個城的閑散遊民。在節目結束後,奴隸販子們開始賣競價牌,隻有買了這東西,才有出價競爭的資格。競價牌隻有十枚,同樣是價高者得的套路。


    現場有意於亡國公主的富豪們總共有二十幾名,這種銷售模式注定了他們中的大部分連競拍資格都得不到。


    這幫奴隸販子是想靠賣這競價牌賣迴本吧?周書眼睜睜的看著第一塊競價牌賣到了一萬三千個滿月幣,最終被伊爾拍下。接下來的幾塊也分別以一萬到兩萬的價格被買走,最後一塊競價牌賣出了驚人的兩萬五千滿月幣,是第一塊售價的二倍還多。


    買到競價權的十人紛紛派自己的代表出列,登上主持台開始競拍。伊爾的代表就是之前的那名年輕管家。


    周書越看越皺眉。“花這麽多錢,冤不冤枉。”他周大老爺隻消耗費個2500魔力就能變一個亡國公主出來,而且還百依百順。可他們卻拿出這麽多錢,隻為了一個競價權。


    病公主覺得這幫奴隸販子還真有一些商業上的長才,把一個小姑娘的競拍權賣出了一整條街的價錢。如果自家的王宮財務大臣也有這個本事,就不會搞出這場和森之國的戰爭了。擋在亡國公主麵前的紗帳終於落下,現出一個身著華貴禮服,頭帶小巧公主冠的少女。這女孩兒戰戰兢兢的坐在寬大的王座上,雙手扣著象征奴役的鐐銬。她很想低下頭逃避那些來自台下注視自己的目光,可奴隸販子命令她拍賣全程必須昂起頭,讓所有人都看清她的臉。


    “還挺漂亮的。”病公主月級內腑帶給她的還有強大的視力。


    “嗯,確實。”周大老爺雖然眼神不濟,但她現在看的是自己腦中的召喚物列表。


    “我指的是衣服。”


    哦,衣服的話我看不見。周書現在裸體看多了,還真希望召喚之書召喚人類的時候可以把衣服一起弄出來。每次出現的都是些裸男,也挺可怕的。召喚之書再有10天就能攢滿10萬點,根據崔健的說法,消耗掉這些點數能讓召喚之書升到二級。崔健表示升級後會出現很多新功能,但具體都有些什麽他卻說不清楚。


    亡國公主一經露麵,惹得主持台前方一陣喧鬧吵嚷,都是些粗鄙的中年漢子在那裏起哄。小姑娘雖然是公主,卻從小被奴隸販子養在深閨,從沒見過這麽多的人。麵對此時的情形,她腦袋裏一片空白,隻記得要將頭顱高昂,讓別人看清自己的臉。


    整個競拍過程非常快速,因為奴隸商人們開出了一個極高的底價。十萬滿月幣。這個價錢一說出口,立刻有兩個個競拍人代表走下主持台。有錢人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他們雖然出得起這區區十萬個滿月,但用來買一個奴隸卻是不值得的。這東西畢竟是玩物,他們更願意用這些錢添置些店鋪和土地一類的產業,還能坐收利潤。


    伊爾顯然不在那兩人之中。他也老大不小的了,家裏又是三代單傳。不趕緊找個對象開枝散葉他連做生意都無法專心。事實證明不管是在哪個世界,成家立業之中‘家’總是比‘業’更重要。


    憑借著這份執著,伊爾的管家一舉手就加價五萬,讓另外幾個競拍代表同時翻了個白眼。


    知道你們寇馳有錢,可你也不用這麽現吧?有些了解其中內情的人則是暗自搖頭,這新社長對正常婚姻的恐懼,實在太強烈了。這些在伊爾的決心麵前自知沒有勝算,幹脆賣他個人情離開,不在這邊攪合了。寇馳的買賣遍布整個白月國,和他們都有著很大的利益掛鉤。今天自己行了寇馳一個方便,以後碰到一處說話也能硬氣一點。


    奴隸販子們似乎也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因此才將底價開得這麽高。能以十五萬個滿月將商品出手,他們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加上之前賣出的競價牌,這次的收入遠遠超出預想。


    伊爾也很高興能這麽痛快的就搞定自己的終身大事。一口氣拿出十五萬個滿月的流動資金對他們寇馳來說輕鬆之極。他本來計劃預算是這個價格的十倍,其他競拍者中也有兩人準備用二十萬來買下亡國公主。可以說,正是伊爾和寇馳商社表現出來的強勢,讓他節約了大筆開支。


    既然亡國公主已經成了人家寇馳商社社長的人,奴隸商人們也就不便再讓她在這裏拋頭露麵,拍賣會的後續工作也沒這少女什麽事兒。於是乎少女和她的兩名近衛女侍一起被請進一駕馬車,在幾名護衛護送之下駛往寇馳總部。隨後主持人宣布拍賣結束,之前的那些戲班子又冒了出來開始表演,一直演到夜裏九點士兵出來淨街為止。


    阿爾尼羨慕的望著伊爾遠去的馬車,呆呆的站在那裏,全然不知周書和病公主已經趁著人流將散未散的功夫湊了過來,目標是他的小命。他身邊一共有四名護衛,全部都是普通人。他們這些大頭兵在戰場上或許還算稱職,但當保鏢明顯就業餘多了。


    周書和病公主吃了糖,在人群中彎下腰偷偷接近阿爾尼。他的護衛們都把視線集中在別處,兩人潛行過來的位置正是盲區。四人中隻有一個人的目光落在自家少爺身上。很快的,這個倒黴的家夥眼前一黑栽倒在地,腦袋後麵插了隻材質古怪的匕首。他的戰友發現這個情況立刻拔出武器進入戰鬥狀態,隨後驚奇的發現自家少爺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慌亂之下他們立刻在人群中尋找,可身邊的市民比他們還亂。這些人見官兵拔刀哪還能淡定?紛紛尖叫著向外哄逃。


    逃竄的人們帶動了周圍不明真相的群眾,沒多一會兒整個市場都亂套了,在這種混亂中想要找某一個人根本沒可能。當絕望的士兵們去檢查那名被殺死的戰友時,原本插在後腦上的匕首也以不見蹤影,隻留下一個血洞。


    周大老爺和病公主此時抓著阿爾尼的飛奔在城市小巷之中,如今的他隻是一具屍體,腦袋上插著一根短槍。阿爾尼有著三係雲級的武道修為,比上午遇到的那個小軍官強出不知多少。周書和病公主在戰鬥方麵完全就是水貨一枚,隻能直接出手將他偷襲致死。要是像之前綁軍官一樣將他綁走,搞不好會被對方反製。他們兩個一人拿匕首一人持短槍,同時出手並大獲成功。病公主第一次偷偷摸摸的殺人,感覺很刺激。周書更是第一次拿刀子捅人,緊張歸緊張,手底下卻是十分穩當。


    兩人用衣服抱住阿爾尼的屍體,抱著他順著小路一路狂奔,直接跑迴了西城區,找了處破敗的無人大屋鑽進去偷偷摸摸的藏了起來。這屋子是間三層高的民居,放在中國應該屬於非常高端的別墅,但以敗兵城的房價,這種大屋並不算太珍貴。如今屋子已經破敗,木條牆壁四處開裂,地板踩上去嘎吱嘎吱直響。這種廢屋城內很多,大部分都是戰死士官們的房產。當這些士官戰死後,屋子也就成了空屋,若是二十年內沒有士官親人出具合法手續接管這裏,那麽土地和房屋就會被城主迴收。


    這間屋子大概已經有十多年沒有住人了,破損的屋頂沒人修繕導致其漏雨嚴重,雨水長年累月的侵蝕將這房子變成危房,就連流浪漢都不會住在這裏。


    周書和病公主在走廊裏隨便找了塊幹淨地方坐下,兩人心跳都很快,周書是累的,病公主則是因為激動的原因。她從沒想過自己還有偷偷摸摸的暗算小貴族的一天。


    “難得的經曆呢。”病公主坐在破舊的地板上,有些感慨。“我長這麽大頭一次被人追著跑,還是兩次。”


    周書擺弄了一下丟在一旁的阿爾尼屍體,短槍已經被他收了起來,腦袋後麵的洞正往外淌著髒東西。他見剛殺了人的病公主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突然感到渾身發冷。要不是他知道自己絕對打得過眼前這女人,怕是就要想辦法開溜了。


    病公主看了一眼阿爾尼,歎了口氣。這孩子是在出神的時候被自己一槍貫穿頭骨而死的,恐怕他至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到了地獄怕是也說不清殺害自己的仇人是誰。她現在有些擔心,不知道這麽痛快的幹掉對方是不是能夠滿足周書的報複心理。周書捏著阿爾尼的手指,將他手上一枚戒指褪了下來,隨後開始解他的腰帶扒他的衣服。沒多一會兒,阿爾尼的屍身就被拔得赤條條了。病公主看著周書做著這些事,感到渾身不自在。在一個女人麵前將另一個男人脫光,你難道就不會尷尬嗎?反正病公主她是很尷尬的,在此之前她都已經忘記自己沒穿內褲的事情了。此時在周書腦中,產生了一個假設。現在阿爾尼已經死了,而且除了自己和病公主外沒有人知道他的死。那麽自己是不是可以變出一個他來代替之,讓他混入光之翼為自己弄一些好處呢?


    想到這點其實並不難,很容易。可周書的召喚物沒有素體的記憶,知識方麵是和周書通用的。這就意味著被召喚出來的阿爾尼一不會寫字,二又說著一口外國口音,最要命的是就算把他變出來,他也隻能裝失憶,未必能起到什麽作用隻會引人生疑。而且此時病公主就在身邊,如果讓她知道自己能夠隨意將死人當成仆人召喚出來,她會不會把自己當怪物看呢?


    周大老爺並不是很在意別人的看法,可病公主要是看上了自己這一能力又搞出什麽損招控製自己該怎麽辦?畢竟這女人已經有一次案底在先了,自己又不能真的對她怎麽樣。周書覺得他現在雖然敢下刀子捅男人,卻未必舍得捅一個漂亮女人……


    就在周書猶豫的時候,病公主做了個讓他非常意外的舉動。她坐在地板上,手掌支撐著身子向周書那邊挪了挪,最後身子一歪竟然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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